第80章 城【加更】

金蝉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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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雁堡建在塞外沙漠之上,地形广阔,几乎一览无余,伫立着的一座高大建筑物显得尤为壮观。

    季业他们跟在人群间一起被银雁堡的仆人一起接引到大厅里等候。

    一个小和尚挤在一群人中间显得尤为扎眼,不少人都商量着要不要上来打个招呼。但是季业只是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袈.裟,连个戒疤都没有点,这让人不由的怀疑他的身份。虽然这年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人轻易不会剃头,但是也不得不防一些奸诈狡猾之辈利用这个由头冒充佛门子弟。

    季业倒是习惯了被人看着的滋味,他特别中意银雁堡的布置,一进门就是美女指引,最重要的等候的时候桌上摆满了零食,谁有那个闲心去管别人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先吃为敬!

    阿左一直按着自己腰上的剑,警惕的看着四周,心里实在慌的厉害。

    主子实在太胡闹了,人家武林正派云集推举武林盟主要去攻打自己,他居然生怕别人找不到,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只带了自己和阿右,想想都觉得可怕,周围那么好奇打量的目光,在他眼里好像下一秒都会变得嗜杀血红冲上来似的。

    而萧芒倒是心比海宽,乐呵呵的跟着季业在几张桌子前左逛逛,右看看,捻了点果子吃着,还咂咂嘴,意犹未尽的评价,嗯,这个不太好,腌制过程中怕是糖放多了,腻!

    季业的嘴因为跟着萧芒已经被养得很刁了,他一向的伙食都是御膳房的水平,因此都哪里虽然还是嘴都停不下来,但是都是一个批评向的美食家,等闲的东西还进不了他的眼。

    等到季业吃遍了几处零嘴才歇了下来,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着。

    刚落座,前头露天的高台之上就走上来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将军肚往前一放,走到人前都是肚子被脚先到,他笑着眯着眼,活像一尊弥勒佛,看着不会给人凶恶的感觉,反而是那种好说话的老好人。

    “感谢各位英雄相聚我银雁堡共同商讨新一届的武林盟主的大选!林某人作为这次的主办人,招待不周,多有得罪,还望各位海涵。”银雁堡堡主林州站在高台上,拱了拱手,笑眯眯的开口道。

    “林堡主客气了,这次的大会广发英雄贴,相比于前几届来的人又多了不少,再加上有此次的契机可以将武林正义之人聚拢起来,大家众志成城,已经是少有的盛世了!”接话的是崆峒派的掌门,两家的关系尤其的好,两家是多年的亲家,林家女儿嫁给了崆峒派的少主子。有这层关系在,崆峒派显然是和银雁堡绑在一条船上了。

    “对啊,对啊,这次大会盛况空前,大家都满心期待着呢。”一边的峨眉师太也出声应道,她手下的大弟子也是林家女儿,由此可见,林家光凭着众多的女儿居然也就能和各大门派保持着友好的关系,这不得不说也是一门社交学问。

    “哼!确实是招待不周,这歉道的也是应该,小小雁城住的地方有限,银雁堡居然也敢承包这么大的盛世!”季业又看见了前几次遇见的小道士,果然不知死活这点是一直没变去。

    季业躲在角落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没坐稳,被一边的萧芒揽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季业也习惯了金主好像真心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挂件一样的存在的心思,也不反抗,反而扭了扭身子,环抱住萧芒。

    萧芒一边抱着季业,一边正襟危坐,看第一根本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窃喜。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感觉有一双小手,顺着他上衣的下摆伸了进来,冰凉的小手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腰,冻的他一个激灵还是次要,主要是那只小手在他的怀里作乱起来,一会儿在腰上游离,一会又摸摸他的底裤,他的底裤里有一处缝的很隐蔽的衣兜,用来装一把伸缩自如的软剑。而那只小手却全然不知,好像摸到什么宝贝似的,继续往里探了探。

    萧芒甚至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僵住了,身下有个东西不由的硬了起来。他一把抓过那只小手,声音低沉:“阿业,你在做什么?”

    刚刚惹了一把火的小和尚丝毫未觉有什么变扭,笑眯眯的凑着萧芒的耳朵边,“你把吃的藏哪里了?”

    萧芒简直哭笑不得,看着一副小秘密你告诉我下午不告诉别人的样子的季业,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阿业平日里离不开吃,他就吩咐了厨子做些小零嘴,果仁或是糕点,赶路的时候偶尔变出点吃食哄他开心。没想到这孩子见今天没吃的,居然爬到他身上自己自力更生的找起来了。

    这可苦了他了,他感觉□□的那个部位越发烧灼起来,不由的为自己叹息一声,绷着脸,将在他身上嬉皮笑脸的季业扒拉下去,小声但是严肃的教训道:“没有零嘴!你给我做好,不许动。”

    季业看着态度大变的萧芒,还没有反应过来,想着金主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小的哼了一声,居然他就乖乖的爬了下来。但是记仇的季业将椅子挪得离萧芒远了点,撇过头不去看金主的表情,嘀咕一声小气。接着认真欣赏起台上的一出好戏起来。

    那小道士跳出来埋怨,他旁边一众道士服的武当的人跟着皱眉,只有为首一个年纪稍长的临头道士面带难色,一把抓住那小道士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话。

    那为首的道士也是个会做人的,立刻就抱拳一礼,微微欠身,“林堡主,真是多有得罪,我管教不严,让您看笑话了。这位是冀德候的爱子,小侯爷刚拜入我武当不久,还不懂武林的规矩。我这个师傅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武当的长老亲自赔罪,林州也不好再多追究,不然显得他肚量太小。只能装作关心的问道:“诸位武当的兄弟没休息好吗?不会啊,我跟揽业楼的兄弟打了招呼,只要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都一律安排最好的地方啊。”

    “这个,发生了一点误会,小事小事,不值一提。”武当的领头长老更尴尬了,也不知道自家徒弟干了什么事,被人点了穴丢到门外,之后他们辗转了整个雁城,一听说他们被揽业楼拒之门外了没有一个敢收留他们的。最后要不是小侯爷银子多,找了家农户,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他们后来打听才知道揽业楼在江湖上很有一定的地位,有个别名叫聚义庄,里头聚集了不少能人,而且只要是武林人士进了揽业楼,深仇大恨也要忍着,等出了门才能打。这在武林是个很特别的地方,武林众人大多出门在外都在揽业楼住,因此也算是一大势力,轻易不能得罪。否则以后出门在外怕是不好过了。

    武林人士哪个不是在江湖上天南海北的漂着,因此谁都不敢得罪揽业楼。

    要说这一般揽业楼也是一所连锁的大酒店,和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敞开大门做生意的,从没有说把人赶出去的。武当长老到现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种事也算家丑,怎么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呀。

    但是武当长老再怎么小心警惕也禁不住有个蹦哒着非要作死的徒弟。

    小侯爷被通报了姓名,心里头更是得意,看着这么多人在场,再想起自己昨天的悲惨遭遇,不由得愤然拍案而起,“哼!这件事林堡主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这揽业楼和少林寺狼狈为奸,不但我好好招待,反而将我们一众武当兄弟赶了出去!这笔账可要好好算算。”

    林州倒是没想到自己两句惯例的客气话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毕竟揽业楼那边他还是求着人家帮忙招待,谁不知道揽业楼后面的老板富可敌国,人家肯帮忙已经是莫大的感激了,哪里敢去找人质问为什么将武当这群人赶出去。不过林州想想也知道,他现在也有一样的心情,最好把这个到处蹦哒的武当的小侯爷赶出去才好呢。

    但是毕竟林州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要是武林大会把武当的人赶出去,怕才是真正招惹了□□烦。他银雁堡还没有揽业楼那样的底气,这一声质问林州也只能干笑着不去理会。

    “哼!刚刚是谁在诋毁我们少林?给我站出来!”大门口突然鱼贯而入一大群穿着明黄色袈.裟的僧人,他们个个手持铁棍,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腰宽体庞,面带煞气,和他身上的袈.裟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不像一个佛门子弟,更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屠夫。

    武当的一众道士个个闭了嘴,不发一言,恨不得就原地挖个老鼠洞将自己埋进去才好呢,更有甚者开始抱怨起最开始领头叫嚣的小侯爷李德了。

    不但是武当的道士胆战心惊,一边的武林人士开始嘀嘀咕咕的。

    “怎么这次少林真的来人了?!看这架势还不小啊!”路人甲啧啧称叹。

    “可不是嘛,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座杀神,武当今天可没有好果子吃了。”八卦乙凑过来一起讨论。

    “咦?这个和尚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杀气!看上去不像是佛门弟子啊!”小白丙头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好奇的请教。

    “啊呀,少林季礼大师你都不认识?!这可是少林寺里季字辈里头响当当的人物,拜在虚度大师门下,据说原先是个杀手,杀孽太重,被大师感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但是这一身暴脾气还没改过。”八卦乙本着关爱江湖小白的深切心情传播知识,“季礼大师,人送外号杀和尚。最是嫉恶如仇,早些年下山修炼的时候铲除了不少江洋大盗,还单枪匹马地捣毁过一个土匪窝,你说厉不厉害?!”

    “啧啧,少林寺还有这么厉害的和尚呢!”小白丙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怎么这些年江湖上没见过啊,我还以为少林寺真的衰败了呢。”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虽说少林寺这些年休养生息,不再出世,但是百年老寺,底蕴深厚,其中的势力哪里是我们能窥探的。不说季字辈的那些个大师,就是现在行字辈的都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按照辈分排下来,季字辈的都是比咱们掌门还要高一个辈分的人了。遇着了都要双手合十喊一声,阿弥陀佛,师叔祖的大人物了。”路人甲为了显示自己的阅历也跟着介绍道。

    “那这么说,这个季礼大师确实是个好和尚了。那还怕什么,人家以前是杀手,现在不是洗心革面了吗?”小白乙还有颇多疑问,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哎呀,人不可貌相是一方面,但是毕竟相由心生啊。反正季礼大师不好说话,而且他当初被虚度大师救了一命,对少林的感情特别深厚,整个武林能镇住这座杀和尚的屈指可数,还偏偏都在少林寺里头。现在要是遇上有人背后说少林寺的坏话,那可有的好戏看了。”八卦乙一边说,一边努努嘴看向一边噤若寒蝉的武当的人。

    “果然我就说少林寺的秃头要来凑热闹来了。”李德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看着一边的道友们沉默了,连忙自己跑出来撑着场面。

    “哦?是你说少林寺和魔教勾结?是你说少林和尚别有居心?是你说少林要来和武当抢位子?!嗯?”季礼大步跨上前,一边走一边说,一句比一句声音高,走到近前,声音如洪钟贯耳,震耳欲聋。气势也在一步一步,一句一句的的拔高。甚者走到近前有道行浅的小道士吓得连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来。

    小侯爷也是个倔强脾气,昂着脖子不服输,顶着季礼的气势回道,“是我说的,那又怎样?你们少林和尚敢说你们心里一点儿鬼也没有吗?!”

    “哼!”季礼冷哼一声,五个指头竖起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季礼的速度很慢,五根手指印在李德的眼里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但是外人看来这动作又很快,好像只听见一声脆响,李德的头已经歪到一边,脸上多了五根红手印,他还没反应过来。

    “你再说一句?”季礼的声音还是一层不变,但是听在旁人眼里犹如地狱恶鬼索命。

    “你!我乃武当清和道人亲传第二十八代弟子,你敢打我!”李德气急败坏,伸手就想爪季礼的面门。

    季礼动也不动,身如磐石扎根,只见他单手一栏一档就把李德的攻击化解了,还顺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李德的另一半脸上相同的位子出现了五个红手印,“我代你师傅教训你!打你又如何!”

    “你,你!我爹是冀德候,你敢打我!”小侯爷的护身法宝无非两个身份,被季礼两个大嘴巴一抽,脑子一热就祭出了最后的一个身份。

    但是季礼还是不为所动,他往前走一步,李德吓得往后退一步,“回去告诉你老爹,当年不让你进少林的就是我,我觉得这个决定无比的正确!”

    李德心里一紧,他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季礼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戳穿了,他之所以看见个和尚就狗急跳墙是有原因的。小时候他生性顽劣,父亲为了让他收收心,想将他送到少林寺学艺,他一听说那里都是和尚就哭着喊着不要去,但是没等他拒绝,少林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世家子弟不收,顽劣不堪者不收,少爷脾气的不收,他偏偏三样都占了。最后只能被少林寺扫地出门。

    从那以后,李德就看和尚不顺眼,特别是他后来拜入了武当,更加看少林寺的和尚不顺眼了。但是他不肯承认,是小时候被拒绝的耻辱让他怀恨在心,而如今季礼一句话点破。教他又气又恼,羞愤难当。他的脸上疼得感觉火燎燎的,但是心里更像是爆发一个火山似的。

    一边的清和道士也不管李德,他心里对着人傻钱多的徒弟原本也没有多少爱惜之意,要不是看他钱多位高可以撑撑场面,怎么也不会把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带出来。没成想这一下得罪了佛门的杀和尚,可以犯了大忌讳了。

    清和道士一般盘算着回去就把武当里头几个捐钱进来学艺的世家弟子统统踢走,省得以后出门坏了武当的名声,一边维持着脸上僵化的笑容,走上前冲季礼拱拱手,“师叔,这回怎么是您来?”

    “我来又怎么的!”季礼对外人说话从没什么好脾气,尤其是武当的那些假道士。

    “没,没什么,只是想着师叔整日修炼佛法,怎么有空下山管这凡尘俗世了。”清和道士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油条了,看着比他年轻十来岁的季礼,说低头也就低头。在武林上最重要的是辈分,其次的武功,再其次才是年纪。季礼的辈分和武功都高出他不止一个位面,他也不敢倚老卖老,反而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季礼也不好在继续抽人大嘴巴子了。

    “我下山来主要是来寻人的,参加大会倒是其次。师傅带了话说,魔教多少年没有动静了,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季礼话虽然是对着清和道士说的,但是目光扫视过整个大厅,像是真的在找什么人。

    季业连忙往后躲了躲。这季礼怕是师傅派来抓自己回家的,武当的人怕季礼,他也怕,他怕季礼把自己抓回去,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肉了,想他下山快半年了,居然八戒中连一戒也没破,简直太失败了!

    萧芒一眼就看出季业的心思,连忙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将他的最亮眼的小光头藏在怀里。季业就坐在萧芒的大腿上,双手怀抱着萧芒精瘦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毛皮大衣里头,耳朵贴着萧芒有力的心跳,好像脸也跟着烧红了,心也跳得快了,连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季礼一眼扫过去,没看见季业,倒是看见萧芒搂着个人,也没仔细看,又扭头道:“你二师叔下山历练,师傅不放心,让我出来找找。”

    “季礼大师,阿弥陀佛。在下林州,是这次武林大会的主办人,大师既然来了,就等到大会结束吧,也顺便给我们做个评判。虚度大师久居嵩山,可能不了解情况,魔教歇息了十来年,近来各地都察觉到魔教教徒又开始活动起来,而且数量空前绝后,因此我们才未雨绸缪准备了这场武林大会。”林州等着一场闹剧收了尾,才站出来双手合十,对着季礼行了一个佛教礼节,态度工工整整。

    “也行,我就在这儿等着,阿业那么喜欢凑热闹的人听说了肯定会来的。”季礼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落在别人耳朵又是一番猜测。原来下山历练的就是少林季字辈的传奇人物,季业大师啊……

    而角落里被点名的季业将头埋得更深了,搂着他的萧芒笑意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