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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怀孕一直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以上的时间,霍聿深从来不曾碰过她,此时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侧,无法抗拒之势。
温浅的手腕反手被他控制住牢牢地置于头顶上方,她将脸侧过,试图想要避开他灼热的气息,“我……我不太舒服。”
黑暗中她看不清霍聿深的脸,却能想到他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养了几个月,还把你养娇气了。”他的嗓音很淡,压抑,沙哑,指尖停留在那层薄薄的睡衣,仿佛很快就会在他手里被撕的粉碎。
温浅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可能是这几个月来霍聿深对她太好,虽说不上纵容,可与以前比起来已是天差之别,或许就是因为这些,让她忘了他们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在一起,她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她身边。
她的身体依旧僵硬,可终究还是没怎么反抗。
与以前不同的是,霍聿深并不着急着要她,手顺着她的腰际往下,待她身上的温度一寸寸发热,发烫,战栗。
温浅和他做的时候不是没尝过甜头,只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后来她心里的有层阴影,更不要说能尝到什么滋味。
然而此时此刻,她强行忍着从身体深处传出抑制不住的感觉,紧yǎo着唇。
可当他节骨分明的指肆意玩弄,她忍受不住地轻哼出声,不自觉地将腿并得很紧,然而中间挡着他的手,她这动作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温浅紧紧皱着眉,嗓音闷闷地说:“你要……就快点。”
霍聿深的右手按住她的肩头,而后又猛地将她的脸颊固定住,只有天光微弱的光线,四目相对间,依稀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灼灼黑色。
“温浅,当初谁给你胆子招惹的我?”他停下所有动作,沙哑的嗓音染上几分质问。
她微微喘·息,好像她自己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初到底是哪来的胆子招惹他?
“要是早知道,我也不敢招惹你……”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着,滑·腻的触感让他心里起了些许摧毁欲,“早知道?”
“嗯……”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被强行打开……
她渐渐承受不住,摇头想要避开他,发丝扫过他颈间,却在不经意间磨得他心底麻痒难当,干脆伸手按着她的下巴随之薄唇覆上去。
温浅被迫接受他传来的气息,唇齿间,鼻息间,包括她身体的最深处,一寸寸都是他,她隐忍着,却终究受不了这种刺激,紧闭着眼睛,身子发颤。
她闷哼着,满脸泪痕。
他的手心里沾到了些许潮氵显,伸手一摸,在她脸上摸到了满掌心的泪水。
“很委屈?”他压低着声音,近乎yǎo着她耳朵慢条斯理地问出这三个字。
温浅不言语,不是故意和他作对,而是心头的万千思绪根本找不到从何说起……
他扶起她的身子,手按在她的肩上,嗓音沉沉说道:“既然是你招惹的我,那别想着自作聪明离开。”
言罢,他又想翻过她的身子调整姿势,却是温浅最害怕最讨厌的一种,以前他是不想看到她的脸,却每次都能从后面发了狠折磨她。
她在他还只是刚有动作时,喘·息着说:“别,我难受……”
他松开她,俯身往下,“我不管你以前跟谁,但你记清楚,你是霍太太。”
温浅没能来得及再仔细思量他的话,思绪就被撞碎。
浮浮沉沉,身子再一次紧紧绷起,颤抖,她低低地哭喊瘫在他身上,下一瞬意识全无陷入了沉沉的昏暗……
平静下来的霍聿深打开床头的灯,深沉的眸子里有着情事方才褪却之后的迷离。
借着晕黄的灯光睨着她的沉静的侧颜,眸色越来越沉。
耳边会想起的是白日里安都的医生打来的电话——
就是正常的交待罢了,可却让他听到了个关键词,‘第二次怀孕’!
温浅,你曾经为谁生过孩子?
……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先醒,身边的男人还闭着眼熟睡着,一条手臂放在她腰间,她微微一动,还未睡醒的男人眉心便皱了起来。
温浅yǎo着唇,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臂拿开,忍着全身的酸痛下床。
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池子的温水,她蜷缩着,慢慢放松自己。
霍聿深走进时,他伸手探了探水温,已有些许微凉,她却靠着浴缸仿佛睡着了般。
他正想叫醒她,然而手还未触到她的脸颊,她便像是有意识地睁开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就这样盯着他看。
起先她的眼眸里是满带戒备,在看清是他,过了好久她才将眼底的戒备之色隐藏起来。
温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他的灼灼目光下,下意识地扯过一旁的浴巾,当着他的面从浴缸里站起身……
哗啦一声,水珠子顺着她姣好的身线滑下,瘦削直挺的后背清晰可见漂亮的蝴蝶骨,她背对着他,浑然未觉男人眼底再次升起的暗火。
温浅刚将浴巾裹好,他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右手手掌贴在她腰侧。
她皱了皱眉,刚想说话,男人的薄唇凑近她精致的耳垂,“分开。”
温浅本来就还难受着,手指紧攥着浴巾的一角,“现在是白天……”
霍聿深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前推,没办法之下她只能用双手撑着面前的全身镜。
温浅的头发还氵显着,此时被她用发卡固定在脑后,水滴顺着她的颈间滑下,蜿蜒地落至后背,在霍聿深黑沉的深邃的眼底绽出明灭晦暗的火花。
他取下她发间的卡子,任由这一头丝缎般的氵显发披散开,浓墨之色。
不知不觉间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当初硬逼着她剪短的头发竟也长了。
最后温浅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沾上床便微闭上眼睛,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就连眼皮也依旧发烫。
她忽然想起了件事,立刻起来穿好衣服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
温浅听到声音看过去,此时霍聿深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那衣冠楚楚的样子,颀长的身形英挺优雅,仿佛和刚刚在浴室里要她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
转过脸,她不搭理他。
温浅记得当时在这放了瓶药,此时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拿起外套就要出门,还没走出房门就一把被他拦住,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并将她放在自己腿上,问道:“做什么?”
“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
温浅避开他深沉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些埋怨说:“我现在不能怀孕。”
霍聿深的视线渐渐下落,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眸色不明。
不一会儿他移开视线,嗓音平静,“昨晚没弄在里面。”
闻言,温浅的脸刷一下红了,就和刚刚在浴室里一样他是在最后关头及时抽身,那些东西尽数落在她小腹上……
不过饶是这样,她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挣开了他,出门。
霍聿深走到阳台上,坚实有力的小臂撑着栏杆,目光望下去,就见她在门口和司机说了些什么,随后司机连连点头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而后驶出别墅外。
他神情莫辨,初冬的早晨空气中染着寒凉,他心里却是莫名的烦躁,就像什么东西哽在喉间,噎得难受。
记得问过温浅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最开始没说,后来在他的逼迫之下,她说——
‘那是个禽兽,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霍聿深,戳人伤疤这种事情,会让你得到什么快感?’
霍聿深当时听到这话,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这道疤痕,或许会觉得有些心虚,可此换了场景,换了身份,他却好似没法接受这件事。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枕边人有那样的过去。
不是不接受,而是嫉恨。
是顾庭东,还是谁?
他不得而知,可不管是谁,都让他觉得膈应的紧。
温浅没多久就从药店里出来,还没上车她就扣了药就这矿泉水喝下去,初冬时候这凉水进入胃部让她不适地皱眉,过了没多久她才恍然觉得是自己太惊弓之鸟。
明明还在她的安全期内。
没办法,吃了一次亏总不想再来一次,也不尽然,若是五年前也算上,那就是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