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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那会儿吃了药,倦意也上来了,叮嘱着杨嬷嬷把那些事都下去吩咐了,这才合眼沉沉的睡去。
晌午时分,老太太睁开眼不一会儿就清醒了,伸手招呼着杨嬷嬷过来,询问着之前吩咐的事可办妥了,阿灼有没有过来?
杨嬷嬷脸上布满了欣慰,笑了笑道:“大小姐在您刚睡下的时候来了趟,我就自作主张让小姐先回去休息会儿了,待会儿我就去西厢房里唤大小姐,您吩咐的事我都嘱托下了,估计过个大半个时辰马车就备好了,您看我们还是早些起身吧,省的到府里的路上还要赶些夜路!”
老夫人这会儿身子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利,但做长久之计她今日必须回府,而这广济寺里还需留得个人儿,揉了揉额头左右处,停了许久,才听到她对着杨嬷嬷道:“去把大小姐叫来!”那神色像是做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
阿灼在房里躺了一会儿,半晌的时候自然醒了,看着天色已经这个时候了,带着清欢就去了老夫人住的主屋,刚走到主屋的走廊下,就看到杨嬷嬷脸色凝重的出来了。她几步走到房门口,对着杨嬷嬷稍稍施礼道:“嬷嬷这么急着所为何事?祖母这会儿可醒了?”
杨嬷嬷对着阿灼行礼说道:“小姐,这万万不可,奴婢怎能受得起这般大礼,老夫人刚刚醒来,我这就是忙着去叫小姐您呐。”
阿灼抬头笑意晏晏,说道:“嬷嬷严重了,我们这便进去吧!”
听了她的话,杨嬷嬷也随着又进了房间。
阿灼进来后,就看到老太太已褪去昨日那衰弱的神态,这会儿虽精神气儿不是太好,但比之昨天,也是好太多了,老太太半躺着床榻上,穿着件金丝条绒带着半福花纹的夹袄,上前几步,说道:“祖母,身子可好些了,阿灼来看你了。”
老太太猛的睁开眼睛,好似回了神儿般,面带笑容,招手道:“阿灼,来,过来祖母这边。”
她看着阿灼若有所思,而后又叹了口气,道:“阿灼丫头,祖母的身体如今也这般了,不知道能撑到何时?祖母如今也只期盼着能替我的阿灼找一个好夫婿,这样祖母我也就了确一番心事了,今日里祖母就要回府静养,正所谓求佛需心诚,所以这广济寺里还需阿灼你替我在佛祖面前待上个两天。”
阿灼这会儿听到这番话,也觉得是在料想之中,之前她曾听外院的丫鬟们说过,每年逢这个时候,不论刮风下雨或是什么恶劣的天气,老太太都会风雨无阻的来这寺里待上几天,对外都是讲来这儿替侯府上下祈福,具体因着什么就是不大清楚了。
随后拉着老太太的手,附声道:“阿灼晓得了,祖母回府里安心养病就好了,等着阿灼过两日回去伺候您。”
这事儿都这么定好了,那侯府出来的马车这会儿也在山下面等着,老太太的细软什么的杨嬷嬷也带着几个丫鬟收拾好了,几人扶着老太太上了软轿,祖孙两人泪眼婆娑的,相视了好一会儿,,老太太坐着轿子带着众人下山了。
第二日,阿灼由着送膳的丫鬟送来的斋饭,正询问着周嬷嬷这会儿是如何是好呢?她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周嬷嬷笑了笑,那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时候她家的小姐真是---甚是可爱啊,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道:“回小姐,嬷嬷这个也不清楚,夫人当年还未出阁时,我曾跟着夫人来过一次,这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我这记性......都忘的差不多了,待会儿嬷嬷去找那院里的小师傅问问。”
阿灼颌首算做这事儿知道了,几人相顿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阿灼斋饭也用的差不多了,只听得外面一阵敲门声,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传来:“施主,德善大师在伽罗殿里已备好东西,这会儿正侯着您,施主可要快些起身到伽罗殿。”
阿灼只觉得眼前一亮,就好像是在幽黑昏暗的小径里忽然走到了空阔明亮的高端大路上,那一双眼亮晶晶的瞧着门口。
杨嬷嬷此时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言笑晏晏的走到门口处,伸手拉开了两扇门,敬重的给那小师傅施了个礼,笑道:“小师傅,我家小姐已知晓了,稍后片刻我们便去伽罗殿内。”
阿灼在房中也听到了杨嬷嬷和那小师傅的些许话语,等到杨嬷嬷进来后,商量了一番后,带着清欢清瑶两人去了那伽罗殿里。
三人这一路走的可谓是春风满面,心情爽朗,刚踏出她们那院落,走到那条由着一颗颗圆滚滚的小石头铺成的小路上,碧蓝如洗的晴空下,是一片连绵不断的青山绿树,各种各样的小花儿在丛林间争先盛开,绽放着如云霞般绚烂的色彩。阿灼刚踏进这伽罗殿门口,踏过门槛,从左到右依次摆着几尊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释迦牟尼的塑像,样子不是好看,整个殿里庄严肃穆,给人产生种平静,很是心安的感觉,阿灼跟着那殿堂前的小师傅盘腿坐在那蒲垫上,随着众人敲起了木鱼。
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左右,阿灼那两条腿都麻了,仿佛不是自己的那般,听着这殿里那般静谧,好似掉跟针都能听得到那般情形,半睁着一只眼瞧着周围,这会儿只觉得无比的烦闷,心里嘀咕着:这到底何时才能结束啊?
“施主,心诚则灵。”一个冷不丁的声音忽然冒出来,阿灼瞧着刚才说话的德善大师,这会儿正闭着眼睛敲着那木鱼,好似刚才说话的那人不是他那般。
有了这一出,阿灼也不敢三心二意了,那双腿的感觉也暂且放下不管不问了,诚心诚意的在佛祖面前祈福。
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只听到外面渐渐开始敲钟了,几个师傅缓缓的站了起来,一个面容清秀小师傅道:“施主,先去用斋饭吧,下午的时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