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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的话,十分难以理解,饶是这个岁数的龙万天,也一下子短路。
端看黄玉的脸颊,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黄玉不动如山,脸蛋好像一下子瘫了,什么表情都没有,平淡注视前方。
搞得龙万天都不知道黄玉心中想什么,龙千千见识过黄玉的手段,可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奇盯着黄玉肆意观看。
“这茶不错。”黄玉觉得气氛很压抑,指着茶杯中的茶水,突兀说道。
身边的人连忙翻白眼,我们在问正经事情,不要岔开话题好吗?茶好,我们知道,不用你说。
这些茶可是全世界独有的,独一无二,一般人无法享受得到,他也是有熟人,才能搞到一点尝试。
“黄玉,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难道你是妖兽?”
这话一出,大厅内安静一片,落针可闻,惊悚的眼神,不断注视黄玉。
龙千千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嘴,只可惜晚了,龙万天的脸色变换几下,深深打量黄玉,微笑点头:“小子,不用紧张,老头我虽然老了,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说着,拍拍黄玉的肩膀,目光锐利,如翱翔天空的雄鹰,一切猎物无法逃脱它们双眼。
黄玉尴尬活动肩膀,被他们说成妖兽,这锅有点黑,黄玉差点要跳起来,指着自己这张帅气的脸蛋,大声询问,你们见过我这么帅气的妖兽吗?
他淡淡一笑,没有愤怒,甚至是一丝僵硬都不曾出现,一切如常,云淡风轻。
“妖兽嘛,其实,妖兽也不容易,就比如人,有好坏之人,忠奸之辨,妖兽也有好坏之分,好妖兽,脚踏实地,吸收天地灵气修炼,得道成仙,而坏的妖兽,就是你们经常见的,或者是口口相传的妖兽,张口吞噬人类,无恶不作。”
“这种妖兽最好分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息就能看出一二,即便它们隐藏的再深,也能辨认出来,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你的实力太弱了,弱到无法感应它们的气息。”
黄玉娓娓道来,没有丝毫隐瞒,慌张,惊恐,似乎永远远离黄玉。
平静应对,让人无法想象眼前的是一个年轻人,而不是老妖怪转世。
龙万天愣了一下,显然他想不到从黄玉口中说出这一番话来,心中虽然不是很赞同,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
也不是所有的妖兽都是坏妖兽。
人有分别,何况是妖兽呢?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就不应该屠杀妖兽,让它们逍遥法外?”
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闻声,龙千千身躯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僵硬转头,看到身后的男子,她低头喊了一声:“父亲。”
“父亲。”龙真玄略有恐惧喊声。
老者龙万天慈祥的脸颊,没有任何波动,精明的双眸闪烁出一丝精光,观看情况,不说话,两边都不帮忙。
黄玉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不正是龙千千一直十分恐惧的父亲龙千军,龙家的第二当家。
第一个当家乃是龙家的老大,龙千岁,龙千军是老二,第三则是龙千凡,龙家的顶梁柱,如今帝都最为出名的龙家三杰。
龙万天有三个儿子,每一个儿子都十分出色,导致了目前最为困窘的境界,家主之位不知道该传给哪一个儿子好。
于是有了一个很聪明的方案,龙家一分为三,平等三分,每个儿子一份,谁也不偏颇,看谁实力更强,谁就是下一代的家主。
这种做法,在其他家族是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仇家分散,然后衰落。
龙家不会,只要龙万天还在,龙家就不会衰落,虽然他已经退下来了,过上安稳的生活,可不代表所有人能够小看他。
龙万天做出抉择之后,彻底不做事,让他们折腾去,自己过着幸福的生活,今日去捉棋,明日去游玩,后天去看看孙子,孙女,好不惬意。
老伴前两年死去,龙万天孤单一人,每个儿子去住几天,今天正好是二儿子这边,正好碰上了这摊事情,然后就莫名其妙看着儿子和这个小子针锋相对。
龙千千用力捉住爷爷的衣服,不断哀求,小小的眼珠子,不断转动,撒娇,目前,只有爷爷能帮她。
龙万天给龙千千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妖兽也是自然界的生命之一,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死,既然它们没有作恶,为何要赶尽杀绝?”
黄玉反问龙千军,气势不肯退缩,这是他的原则,只要你没有作恶,哪怕是你是从死人堆中出来的下等邪恶妖兽,他都不会出手。
原则,不能逾越。
“哼,妖兽就是妖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迟早有一天,它们会和人类作对,既然早就料到那一天,何必要放过它们?”
龙千军咄咄逼人,双眸狠厉神色不断落在黄玉身上,压迫而下,黄玉耸耸肩,个人想法不一样,何苦把自己的观念加在别人身上。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只要它们一日没有作恶,那么我认为就不应该杀死它们,这是我的原则,无法改变。”黄玉再次阐述,他的原则,不会更改。
也许别人会说他妇人之仁,农夫与蛇的事情,谁没有听说过,不是我族类,心终究是不属于我们的。
“你太天真了,原则,所谓的原则值多少,你,他,或者是我,都无法保证妖兽能一直坚持不作恶,唯有斩草除根,春风才不会吹又生。”
龙千军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切要在掌控之中,任何违背掌控的人,或者是事物,都不被允许。
黄玉摇摇头,道:“这是你的想法罢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赶尽杀绝,是你的原则,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原则,彼此互不相容,何必苦苦相逼呢?”
这话,话中有话,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龙千千那件事情,她不喜欢的事情,你不能逼着她去做,哪怕你是她的父亲,也不行。
龙千军双眸凝缩,寒意散发,浑身气息一下子散发出来,全部落在黄玉身上,武圣境界的他,尸山血海,浓烈煞气覆盖黄玉身上。
光线摇曳,似乎被风吹动。
仔细观看,却发现不是风动了灯光,而是灯光之下,出现了无数的黑影,煞气酝酿,不可掩饰。
黄玉缓缓探出手指,对着空中一点,手指没有半丝力量,仿佛抹在爱人的眉头上,舒展开她那双紧皱的横眉上,绽放出美丽的容颜。
黑暗散去,光线照旧,一切恢复正常。
龙千军瞪圆双眸,充斥着不相信,他的气势,他的力量,一下子被压抑回去,一股不可承受的力量按在他的丹田上,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身处无边的地狱之中。
除了思考,动弹一下,都不得,好像整个身躯都不是他的。
“这……。”
如此恐怖的实力,他不是没有见过,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见识过,至今难以忘却,可黄玉他不过双十年龄,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龙千军把目光投向了父亲,这里唯一能有如此力量的人,除了父亲,他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龙万天摇摇头,苦涩微笑,不是他做的,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黄玉出手拿一瞬间,快速得他都心惊胆战。
看着无比缓慢,自己一个念头就能干掉他,事与愿违,黄玉那一只缓慢的手,压住儿子的所有动作,气势收敛,气息暗淡。
儿子的实力,他十分清楚,帝都之中,能够和自己儿子争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能如此快速控制住儿子,他想不出来还有谁?
那几个老家伙,可都做不到这一步,黄玉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
“难道他是那个人?”龙万天不禁怀疑。
黄城来的,实力恐怖异常,除了那个人,他不知道黄城还有谁能如此厉害。
要说被眼前这一幕吓到的人,绝对属龙千千了,她以为黄玉的修为最多也就是练气还神,既是她这个境界。
要说厉害,应该是他手段层出不穷,如今看来,应该远远不止那一点,父亲的实力,她连反抗都不敢,可黄玉呢,不但反抗了,还完整压制住她的父亲。
她确定爷爷没有动手,看向黄玉的双眸,变得更加热切,激动。
龙真玄平静坐在那里,心中震撼不已,黄玉,这个小子如此厉害,竟然……竟然……。
他的父亲,那是他的父亲,武圣的实力,整个帝都之中,也就那么几个人,可黄玉却能压制住父亲,那他岂不是?
他不敢想下去了,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你……。”
龙千军压下心中的震惊,瞪圆眼眸,死死注视黄玉。
“我这人有时候脾气不是很好,最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大声呵斥,这一次,看在龙千千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还有下一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