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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八日。
距离新的一年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年关将至,往日应该是喧闹繁华不以。取消宵禁,允许夜夜笙歌,在最近一段时间,可谓是及其奢侈的日子。
每次南庆百姓都是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到来,只不过今年,所有人都没有了心思。
赵王谋反这成为了百姓心里面的阴霾,压抑,灰暗的世界,让一切瞬间失色,那怕街道之上要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但是没有人感觉到了半点喜庆的味道在里面。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往日见面时候的问候,如今都只是相同的一道叹息之声。抬头看去依旧耸立的皇宫,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摇头不以。
大业殿之内,如今一片安静。早朝早已经开始,但是这里却如同冰窖一样,每个人都在忙着抵抗身体之上的寒冷,无心其他事情。
晋王神色冷漠的看着一众在下方沉默的人,不由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昨夜之中,这些人都是南庆的中流砥柱,栋梁之才,可是在昨夜,出现的又有几人?
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百姓的尊敬,或许,在晋王不为人知的时候,他们做着应该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晋王却没有看到他们。
当然,一切都可以解释,比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拿刀上了战场,结局又是如何?
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再正确的场合出现,这便是昨夜这群人没有出现的原因,不过,懦弱害怕也是占据着很多的理由。但在自己义正言辞的语句之下他们相信,自己相信,所谓的懦弱害怕担小,都可以随风不见。
但是!
上位者的角度不同!
当他们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他们眼里,所有一切的解释,这都是懦弱,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老实说,晋王看着那一个个低头的大臣,他心里面杀意沸腾,甚至都想将这群根本没有什么用的人彻底在朝堂之中清理掉。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不能这么去做,他们或许在自己眼里是一群蛀虫,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南庆的根基才不为所动。
更何况,一次大换血需要承担的压力,责任太多了,晋王如今不是怕,最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不是他的江山。
“呼”
晋王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时早朝开始以来,近乎唯一出现的声音,吐气声很轻,不过却在其他人里面重如泰山,压的他们更加喘不过气上来。
“杨庭如今何在?”晋王轻轻说道,大臣们听到此刻晋王直呼赵王姓名之后,心里本能的开始推测起来,不过碍于自己昨夜的“过错”,所以即便知道的人也是不敢开口。
“在赵王府内,臣已经将他控制住,保证无法让他逃脱”唐宁开口回答说道,晋王点了点头,可是随后,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因为,昨天夜里某个自己以为插翅难逃,今日当众凌迟的人,他也是在层层包围之中逃脱了,想起他离去之前怨恨的词语,赵王胸口起伏的程度,变得更大了起来。
“王仁何在?”
晋王再次开口问道,所有人一同看去唐宁,意思在明显不过,如今能开口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就不要再“臭显摆”了。
唐宁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再次拱手,眼睛看着晋王说道:“昨夜王仁府邸就已经人去楼空,包括下人丫鬟…不过今日在东郊发现了百具尸体,根本探查,初步认定是王仁府中的下人。”
“嘶”
整齐划一的凉气,此刻一同出现,就好像一同牙疼一般,十分的有默契,对于王仁离去京都,这是所有人都已经猜到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猜到王仁下手居然如此狠毒,
之前,墨文就差点将他整个一族灭口,但是如今。为了不让消息透露出去,他居然主动杀人灭口。
一百多条性命,居然只换来王仁一家十几口无声无息的消失,这般做法,也真的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明明只是一个肩不能提的老人,可是,他的作为根本不亚于一个屠夫,用别人无辜的性命来换取自己一家的离谱,此般行径,简直有违人道!
晋王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下来,王仁的做法,的确又让晋王离爆发靠近了一步,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双手,晋王眼睛开始充血。
“太傅呢?他如今又在哪里?”不知为何,晋王对于王仁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指令,如果说处置同袍兄弟,这需要杨言帆回来,那么对于王仁,其实晋王手里面是有这个能力的。
“昨夜臣冲出朱雀街之际,看到叛军进入了太傅府中,镇压完叛军之后,臣曾经派人去太傅府询问过情况,得知…太傅及其他的孙女刘晨芙昨夜就已经被人带走…至今没有消息”
晋王沉重的闭上了消息,如果说之前两次询问,都是为了自己父皇,那么最后一次就是为了他自己,以及整个南庆。
只有和刘奉明相处,共事的人才知道,那个脸上一直笑呵呵的老人对于整个南庆意味着什么
黑暗之中的一抹光明,沙漠之中的一块绿洲…独一无二,任何的夸赞,最后都会被这四个字所代替。
可是
如今,他却不知去处
“退…退朝吧”晋王淡淡说道,从始至终,他只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就是这三个问题,却让他感觉到,今天是自己有史以来最为心累的一天。
不仅是晋王一个,参加早朝的大臣们,也是有着相同的想法。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会就这么结束,就在晋王快要离去,大臣行礼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名侍卫着急的说出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回殿下,陛下已经在城外五十里之处,三日之后,就回归来”
轰!
晋王心中天雷滚滚,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快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皇。
“北伐…北伐…结局如何!”晋王声线有了一丝颤抖,同时不自觉抓住了一旁扶着自己老太监的胳膊。
“回殿下…根据……”侍卫准备将详情都说出了,但是晋王却伸手一挥,制止了他:“长话短说,本王只要听结果!”
“是!”侍卫应答,随后抬头,看着自己眼中晋王那副着急的模样,他苦涩说道:“我军大败!”
……
……
十几辆普通得马车,此刻悠闲的走在乡间小路之上,队伍人数好多,一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好几十人,像是一个家族迁徙着一样。
不过,早已经变得干枯树木,突然之间有飞雪落下,这代表着这群人。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一样。
没有错,如今向北方不断赶去的这一行人,就是司马菡以及王仁一家,归功于王仁举家迁移的原因,所以这一只队伍,也是变得及其庞大和碍眼。
此刻,司马菡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作为这群人里面绝对的核心人物,司马菡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悠闲的坐在马车之内。
她就是像一只麻雀一样,自由的飞翔,只不过,麻雀后来越长越大,那时你才发现,她是秃鹰。
一身狐裘大衣裹在身上,司马菡感觉不到半点的寒意,相反,不经意踢着马肚子,这让她的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了细汗,感觉身体变得更加温暖之后,司马菡稍微拉开了一下领口,感觉到冰冷的空气进入身体之后,她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马蹄踩在雪地之上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因为队伍过长的原因,所以这一首轻音乐,也是慢慢变成了杂乱无章的交响曲。
不过,对此司马菡并没有表示什么不快,自己出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同时又带回了王仁这个大人物,此行绝对颇丰。
不时看着周围银装素裹的景色,司马菡笑意连连
“殿下”。这时,老凌骑着马来到了司马菡的身边。
司马菡看到老凌黝黑的脸,被冻的通红之后,她开口怎么测:“你穿着这么薄,感觉不到冷吗?”
老凌单衣身上仅仅套了一个不算厚的袄子,同时又因为挒开的缘故,所以司马菡一眼就看到了。
“不冷,皮糙肉厚的,冻一点也没事”老凌嘿嘿笑道,司马菡浅笑一声,感叹从小习武的人就是不一样,自己和她们并没有任何相比的可能。
“有什么事?”司马菡问道上前走来的老凌,老凌听到之后,立马正色说道:“根据属下推算,再过一个半月,我们就可以到达玉门关,然后彻底离开南庆领土”
玉门关和石城一样,都是南庆的边陲之地,不过玉门关相比于石城,它的名气更大一点,因为作为靠近北晋最近的城池,每一个人都知道,它对于南庆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个半月吗?”司马菡听到自己一行人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殿下,如果只有我们,那么一个月就可以离开,但是,因为王仁的家眷,以及大雪的缘故,才会将时间拖延这么久。”
老凌说道,虽然说,自己如今十分想迫切的回到北晋,但是王仁一行人,他也是同样清楚,自己是无法抛下的。
作为整个大陆最富有的家族,单单凭借着这个名号,他的分量,就已经不言而喻。
不好意意,有钱就是可以为所为为。
虽然说,王仁的府邸在南庆,同时以自己的猜测,他的家底也是被南庆抄的一干二净,可是王仁他毕竟是一个商人,既然是商人,他又怎么会将所有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
狡兔三窟,更何况他是王仁。
“一个月半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平安能够回到北晋,那么时间在长点也没有关系。”司马菡淡淡说道。
不过,随后,她语气变得阴沉起来:“王仁身旁的人,都让他们操点心,绝对不要发生懈怠,如果可以得知王仁的老底的话,那么就想办法立马去做,这事拖不得。”
“是”
“还有刘奉明,他也要好生招待着,同时吩咐下去,绝对不可以怠慢于他,王仁和他可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如果刘奉明有什么需求,只管去满足,那怕要知道南庆的消息,也可以适当说给他一些。”
对于刘奉明,司马菡真的很看重,理由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人才!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人才。
如果可以的话,司马菡想将他收入麾下,虽然说,这只是一个天方夜谭的假象而已,但是一想到这件事要是真的可以成功,那么司马菡兴奋的也是迫不及待了起来。
“张画…不对,我皇弟呢?他如今又怎么样了?”
“公子至今还在昏睡,不过刘晨芙在一相陪。”老凌说道,司马菡听到之后一顿,随后眉开眼笑:“是你要求的?”
“不是,是她主动相提的。”
“那刘奉明又是什么态度?”司马菡继续问道,老凌想了想之后,不由一笑,说道:“他,听到之后止不住的叹气,就好像已经认同自己孙女被拐跑的事实一样”
司马菡摇头苦笑不以,不过随后,她也是问道老凌:“你觉得我皇弟和刘晨芙如何?”
“殿下莫非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怎么撮合?刘晨芙又不是我们北晋人,同时她爷爷也是一个木鱼脑袋,此事我看根本……”司马菡说道这里停口了,因为他想起了杨钟灵。
张画既然能够将南庆公主都勾搭上,那么刘晨芙…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司马菡此刻不由期待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绝对是自己接下事百无聊赖的人生里面,最大的乐趣。
而此刻,司马菡嘴里面的主人公正在无声的缄默着,张画醒来之后,再看到刘晨芙出现自己面前,他哑口无言,刘晨芙算得上自己一个朋友,但是如何面对旧人,以如今的身份,张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而刘晨芙也是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开口一句话,让这抹缄默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我…如今该叫你张画呢……还是司马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