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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本就在毫厘之间,贾琏用剑快,快到别人都看不见他如何使剑,就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贾琏用剑准,准到只用一分力便可以取人性命就绝不会用两分力,用剑恰到好处,时机、力度、角度各个方面都近乎完美,才成就了贾琏如今的剑法。
可是现在,他的快被这茫茫大士挡住,他的准被茫茫大士拦下,还有一个高手在旁边偷袭,贾琏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是一种扑面而来、心里明白自己会死的感觉,说上去很玄妙,可是就是有些人可以在事故发生之前就有那种自己要死了的感觉,贾琏看着渺渺真人的手掌劈来,就有这种感觉。
贾琏愉悦地勾起嘴角,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濒死之感让他体内涌出一种豪气和剑意,看着他就要达到自己头顶的手掌,贾琏不退反进,拿着剑鞘像使剑一般刺了出去。
一时间,场面变成了,贾琏和茫茫大士面对面,一人刺剑,一人一手当剑。贾琏抬头看着空中的渺渺真人,刺出剑鞘,渺渺真人用手挡住,整个身子更是保持着一种进攻的姿势而立在了空中,着力点,就是贾琏的剑鞘。
三人动作不变,各自使出内力对抗,当然了,这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使出的,准确来说也不是内力。
尽管三人的动作仿佛是静止状态,但是内力的比拼却犹如实质般,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漩涡,疯狂地摧毁着三人周围的花草树木,本来景色优美的地方顷刻间就狼藉一片。
突然,渺渺真人大喝一声,手掌用力,身子从空中反跳下来,落在贾琏的背面,又以极快地速度从贾琏的身后攻去,贾琏以剑鞘为剑,也不转头,把渺渺真人的数次出掌都用剑鞘挡了下来。
贾琏一边剑抵茫茫大士手掌,手也未抖一下,内力不断通过宝剑和茫茫大士对抗。一边极快地使用手中的剑鞘,把剑鞘当剑,挡住渺渺真人的进攻,发出‘当当当’犹如金属撞击的声音。
但是贾琏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笑容:“好,很好,今天我要是能死在你们二人手里,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说完,他迅速撤剑,又以一种极快而诡异的姿势扭曲的身子,茫茫大士因为掌心突然失去了抵抗之力而身子下滑,与刚好想贾琏背部袭来的渺渺真人对了一掌。
三人立马分散开来。
贾琏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抬手看了看自己已经脆弱不堪的剑鞘,笑道:“这剑鞘,果然是能用了,”说着,他把剑鞘往地上一撇,那本来看上去还算完好的剑鞘立马就段成了几节,想来刚刚贾琏要是不把三人分开,这剑鞘也撑不了多久,那自己就真的要挨了这渺渺真人一掌了,贾琏弯弯嘴角,双手握剑,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今日一战,我心甚慰。”
话才说出口,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都齐齐地愣了一下,因为贾琏如今的状态和刚刚完全不同,如果说刚刚的贾琏是一个用剑高手的话,那么,现在的贾琏就已经和他手上的长剑融为一体,他变成了剑,剑也变成了他。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对视一样,彼此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孤魂野鬼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短的时间里突破了,做到人/剑/合/一。
“那么,两位,请赐教。”
话音刚落,贾琏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般弹射了出去,而且刚开始还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可是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等到了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面前,速度已经快到就连这两个人也只能看到残影的地步。
两人心里大惊,只能凭着剑意和杀气而判断贾琏出剑的方向从而抵抗,等他们刚刚适应了一些贾琏的速度和用剑方式,贾琏的速度就有加快了几分,那杀意和剑气又减弱了几分,两人被这突然的改变弄得措不及防,破旧的僧袍道袍上就被割了几个口子。
“不够快,还不够快。”残影中,传出贾琏的喃喃自语。
随即就是贾琏的动作又加快了。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这才真正慌了起来,和一个高手对战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高手在和他们的对战中还在不断的进步,而且这个进步的速度还是他们跟都跟不上的。
这一刻,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心里都产生了退意,此时,他们也不管什么孤魂野鬼、什么警幻仙子了,先保住命再说。
但是,对战之人,谁要是先心声惧意,那动作就会显得束手束脚,那离死就真的不远了。
“啊~~~”茫茫大士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脖子后退一步,献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被这个孤魂野鬼给伤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渺渺真人,此时渺渺真人已经满头大汗,身上更是被贾琏的剑气割出了不少伤口,和茫茫大士一样像个血人。
“你们既然可以收了我,为何我不能伤了你们。”贾琏停在了两人面前,冷冷地开口,身上和脸上没有丝毫杀意,只有浓浓的剑气。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茫茫大士死死地捂着脖子,想要让血流的慢一些,刚刚他已经偷偷用了咒语,可是他的伤口却完全没有恢复,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想办法逃跑,去找警幻仙子,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你,你这个孤魂野鬼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贾琏看向渺渺真人,渺渺真人此时倒是没说话,但是贾琏明白,比起那个已经被自己重伤的和尚,这个倒是才是真正稳重阴险之人。
贾琏举起剑,直指渺渺真人:“你,再来过。”
渺渺真人瞪大了眼睛,明明茫茫大士更能引起贾琏的怒火和注意,为何这贾琏却盯着自己。
“怕了,”贾琏勾勾嘴角:“晚了。”说完,他的身形直接从原地消失,让渺渺真人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这功力,又提高了。
等渺渺真人还在努力地想要找到贾琏的身影时,他突然感觉眼前一花,然后自己的视线仿佛变了个角度,先是看到了高高的树顶,然后下滑,看到了湿润的泥土。
紧接着,他的耳边就传来了茫茫大士的尖叫声,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到那么奇怪了,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就站在不远处,还直/挺/挺地站着,那身体上,却没了头颅。他想开口说话,张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贾琏皱着眉,看着那被自己斩头的尸体,心中有一丝奇怪,下一瞬,那尸体上闪过一道光芒,整个尸体和那被他斩下的头颅,都消失不见了。
贾琏微微睁大了眼睛,向前走了一步,这才在那尸体消失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没有了头的蜈蚣,和不远处的一个蜈蚣头。
所以说,是妖怪?
贾琏转头,看着已经脸色苍白、身子发抖、死死握着脖子,血还在不停往外冒的和尚:“你们是妖?那为什么要收我。”
“我,我……”这茫茫大士的话还没说完,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插/通自己的手掌,□□自己喉咙的宝剑,然后,他的身子哆嗦了半天,白光闪过,贾琏的剑上插着一个死掉了癞□□。
贾琏皱眉,看着自己宝剑上的死□□,一撇嘴,用力把那□□甩了出去:“很好,我的剑道又精进了。”
他抬手擦了擦不断从嘴角溢出的血迹,眼睛被一道刺眼的光闪了一下,他偏偏头,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形状奇怪的镜子。
这是?贾琏微微皱眉,慢慢地平复了一下自己体内不断翻滚的内力,这才走上前,把那铜镜捡了起来。
贾琏一看,就看见那镜中出现了一个骷髅头,让他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说完,他把镜子翻了个面,却发现这一面里竟是什么都没有,在看看镜柄的‘风月宝鉴’四字,眉头皱的更紧:“妖怪的东西,果然奇怪。”
说完,他把镜子往空中一抛,出剑一刺。那镜子和宝剑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贾琏被那力道撞得倒退了几步,一口血吐了出来,那镜子也慢慢龟裂最后变成碎片掉在了地上,而贾琏的宝剑,也‘碰’地一声碎成了几片。
贾琏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剑柄,不可置信:“怎么会?”然后,就觉得体内的内力翻滚地更加厉害,仿佛自己的经脉都承受不住了。
贾琏的眼前模糊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摇晃了两下,便昏了过去。
等司徒煦带着人,找了许久才找到昏迷的贾琏的时候,司徒煦大惊,贾琏浑身全是献血,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贾琏,贾琏,”司徒煦上前,使劲地摇晃贾琏的身子,一咬牙:“来人,把贾琏给孤抬回去。”
“郑太医,贾琏怎么样了?”司徒煦一脸焦急地看着昏迷在床的贾琏,这郑太医是他刚刚派人从宫里带过来的,因为贾琏看上去实在是伤的太重,他只好先把贾琏带回望梅山庄,等到贾琏的情况稳定了再做他想。
郑太医捋了捋胡子,一脸的凝重:“太子殿下,这贾庄主,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浑身经脉尽断,已是,废人一个,”说完,郑太医躬下/身子给司徒煦赔罪:“请太子赎罪,这贾庄主伤的太重,微臣无能,医不好他。”说完,还深深地叹了口气。
“什么?”司徒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慢慢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大喝一声:“去查,去给本太子查,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把贾琏伤成这样。”
“是。”那跟着司徒煦的侍卫立马领命出去,他们跟司徒煦太久了,此时司徒煦正在火头上,他们还是先离开的好。
司徒煦一脸沉重地看着床上的贾琏:“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作为孤的朋友,你就真的不能平安吗?”司徒煦的脑中不断地思考着,这个心思也乱的不行,然后,他的脸突然一沉,喝到:“你们来干什么?”
门外,贾赦一脸忐忑地牵着张馥毓,慢慢地走进屋:“臣,见过太子殿下。”
“滚。”司徒煦怒道。
“太子殿下,贾琏也是臣的儿子,臣也很担心他。”
司徒煦冷笑一声:“不是孤魂野鬼吗?怎么就成了你贾赦的儿子了,孤没记错的话,贾琏也已经不是你贾家人了吧,”说着,司徒煦一脸阴沉地转过身,看着贾赦手里牵着的小丫头,冷哼:“不亏是王熙凤那个恶妇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小小年纪,就学会忘恩负义怎么写了,要是当初不是贾琏带你出贾家,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日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前在贾家的时候,你可经常见到你那关心你、爱护你的好母亲,你不要说什么你当时年纪小,不记得,要知道,要是你那母亲真的对你关怀备至,你也不会在听到她亲口说是你的生母的时候,才会知道她是你的母亲。”
小丫头咬着嘴唇,一脸惊慌地看着司徒煦,再看看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贾琏,满是哭腔地开口:“师爹。”
“不用叫你师爹,你还是让你的好母亲去好好照顾你吧,也省的你埋怨贾琏分离你们母女,”司徒煦抬眼看了贾赦一眼:“你也不要说什么事贾琏占了你儿子的身子,是你自己先打死了自己的儿子,贾琏才会出现的,不要把事情都推在他的身上,做父亲的自己不慈,还想要个陌生人尽孝,简直就是笑话。”
贾赦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饶命,”司徒煦冷笑一声,喝道:“滚出去,不然孤现在就杀了你们爷孙俩。”
吓的贾赦连忙站起身,抱着张馥毓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司徒煦嘲讽地一哼,又一脸担忧地看着贾琏:“说到底,你究竟叫什么呢,作为朋友,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我还一直说你是个实诚人,真是,哎。”
“我叫孙望嵋,遥望峨嵋的望嵋,”贾琏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司徒煦震惊中带着欣喜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作为朋友,我觉得,至少要告诉你我的真名。”
“那就好,你醒了就好,我现在就去叫太医。”说着,司徒煦就要向屋外走去。
贾琏出声叫住了他,司徒煦转身,不解地看着贾琏,贾琏笑笑:“不过是全身经脉尽断,不用叫了,倒是我,已经知道了怎么医治你子嗣稀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