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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的用法……嗯？属于宾语从句？嗯，其实不是。……”
少女认真地在卷子上写着英语单词，她微微低着头，露出了优美的脖子和温婉的侧脸。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稍有不便就会触碰到对方。少女浑然不觉一般地轻声细语讲解着英语的语法知识，还时不时写一两句例句来解释。
鼻间满是属于她沐浴后的味道，那种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一直萦绕心头。他抓着笔的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水打湿，在少女柔声的语调中，渐渐地快要握不住。
这是他第三天来少女的房间补习了。
前两天他来得晚被她笑了好久，问他是不是不想来补习才来得晚，所以今天他一吃完晚餐早早地就来了。
哪想正好碰到她洗完澡。她身上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水汽，脸颊染着红晕，一双翦水秋瞳越发的水润。
或许正是因此导致他一开始就无心听讲。
“侑介，as的用法已经讲完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吗？”她抬眼看向自己，轻声询问着。
“啊？……嗯——差不多懂了。”侑介慌乱地回神，在少女探究的眼神中匆匆瞥过头去。
少女轻笑一声，“那好，我再出几道题你做一下。”
她随手拿过一张白纸，毫不犹豫地写下一串的单词。
她的字迹也很好看，以前多是温婉秀丽，如今却多了份锐利。第一次看的时候总觉得和她的模样不符，后来看多了，渐渐地接受了，甚至觉得没有一种字迹会比她写出来的更适合。
她很快就写了几道选择题出来，把纸张摆在他面前，然后点了点，“十分钟，做对七题我们开始下一个语法讲解。如果做不到，今晚单词量翻三倍。”
她秉承单词是基础的原则，从他开始补习那天起就被要求背诵，几天下来，他多多少少也能背出几个了，但总是会忘，惹得她哭笑不得。
不过……“翻三倍？！”他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不要，绝对不要。”
她笑得眉眼弯弯：“不要啊？可以啊，只要侑介做对七道题就够了呀。”
侑介：“……”
怎么可能做得对？他根本没有在听好嘛。偏偏她有时候分外较真，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翻过去。
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少女却好像有心电感应似的，一下子凑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侑介不由自主地结巴：“你干、干嘛？”
“唔——”她眯起双眼，眼中泛着笑意，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狡猾。
她一点一点地压过来，侑介被她逼得节节后退。当他无法反抗地双手反向撑在地板上时，她才意识到不好一样，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头。
接着她笑说：“我在看侑介是不是很坚定地想要和我考一个学校呢，毕竟一起就读阳出中学，大学也理应在一起啊。”
侑介：“……”
他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少女，脑海里把她说的话翻来覆去回忆了三四遍，终于在她探究的目光中总结出一句话——
考、一、个、学、校！
有么一瞬间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他遮掩性地大叫起来：“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少女挑起眉毛，漫不经心地道：“诶——是吗？”
她压在自己身上，呼出的热气不用故意接近都能清洗感觉得到。她身上的沐浴露的清香越发得浓烈，他脑海里只剩下那股清香，再也无法分神。
少女还在孜孜不倦地看着他，似乎只要他不说出她满意的答案她就不会放弃。
侑介抬手捂住眼睛，沉默良久，开口：“我们会一起去阳出其实不是约好的。……你成绩一向好，原本可以去更好的私立中学，但是发挥失常，只好退而求次选一所不错的公立中学，也就是阳出。而我么，踩了狗屎运一不小心就考进去了。”
他一说完，就觉得少女身体微微一僵，她强装镇定地轻笑一声：“这样啊。”
她缓缓地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然后听见衣料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响起，随后听见坐垫微微陷下去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侑介不明所以地拿掉手偷偷看了一眼，只见少女挺直了脊背，对他微笑道：“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今天的补习还没有结束，侑介做完题才能回去。”
侑介：“……哈？”
刚刚那个泄露了一点悲伤的感觉的人，到底怎么做到迅速整理好心情的？
侑介坐到自己的坐垫上，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只见少女表情娴静地写着题目，似乎忘记了之前的玩笑。
他心下暗自撇嘴：“什么嘛，要是再求我一会，我搞不好答应你和你一起考大学了啊。”
可是这也仅仅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少女没有提过她的志愿，就算想要追寻没有目标。
……而正因为没有目标，所以他才要紧跟她的步伐。如果将来出现意外，也不至于会因为差距太大而被甩下。
她重新加了十道题，总共二十道题让他做。由于没有仔细听，理所当然地错了大半，对的里面还有一半是猜对的。
于是成功把她气着了。
然而她生气也是温温柔柔地，口吻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却是温婉，鲜少伤人。
少女把书本笔记推到他面前，大概是太生气，身体微微战栗。
“单词量翻六倍。明天抽默，再答不出来翻九倍。”她说着，就把他往门外赶。
侑介被她大力推到门外，不容他解释，“砰”一声关上房门。
他目瞪口呆，生气的女孩子真是太恐怖了。
侑介抱着书本往自己房间走。
等电梯的片刻，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情，再一次想到少女开玩笑得知真相时，那不自然的回话。
因为觉得开玩笑太过了，所以才会那样的？
侑介闭上眼睛，心里微微涌上笑意，只要她一天不记起以前的事，就永远不知道真正的真相。
他们约好一直在一起，他去不了好的高中，那么只能由她来屈尊降贵了。
——17.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