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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海上见闻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张太极特意起了个大早,想看看这海上的日出。天公作美,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正是看海上日出的好日子。小伙伴们也被张太极早早的弄醒,陪他来到船头欣赏日出美景。女孩子总是感性的,灵儿和两姐妹看到如此美景,顿时困意全无,不住感叹,哇!好美呀!真是太漂亮啦!!反反复复的叫喊着。
张太极忽然想起一首诗,正适合此情此景,怎能放过这么好的装13的机会?!于是摇头晃脑的吟诵道:
万丈光芒染海风,波涛汹涌四时同。
雄鹰展翅三千里,日月乾坤一线中。
此诗一出,范冰范雪两姐妹立马变成了星星眼,一脸的崇拜的看着张太极。像极了见到偶像的粉丝。韩不信和王猛两人也是连连点头,口中夸赞“好湿,好湿!真是淫的一手好湿”张太极满脸贱笑,假装谦虚道:“不敢,不敢。嗯~~怎么不见元芳?听他的夸奖,最是有味道嘛!!”元芳昨天晕船的厉害,精神状态不好,所以今早没有跟着出来。少了一个马屁高手的吹捧,张太极暗道可惜!!!
元芳昨天上船以后,就开始有晕船反应。开始还好,只是难受,随着海浪的增大,反应加剧,后来吐得稀里哗啦。这个时代可没有晕船药,张太极替他按摩鸠尾穴,鸠尾穴位于身体前中心线之上,在最底下肋骨稍下之处。一边帮他按摩让他一边吐气,这样做能调整肠胃功能。真别说!不一会儿元芳感觉好多了,不再想吐。小伙伴对张太极的多才多艺早就习惯,可是船员们对于张太极的神奇手段,感觉异常的惊奇。张太极主动把这个简单按摩的手法,教给这些船员们。以后在遇到有人晕船,这个简单的手法,能让其减少些痛苦。
张太极几人欣赏美丽海景的过程中,船队渐渐的行驶到了胶州湾的湾口。胶州为一半封闭型海湾。张太极站在船头,能看到左右两边的陆地,像一个人张开双臂做半抱状,湾口最窄处自薛家岛北端至团岛南端仅四里多。
船队驶到湾口,纷纷停下。几十艘大小不一的船,按照一定的规律重新排列,张太极所在的船被排在了船队的左侧靠外的位址。一艘官船由船队的西边缓缓靠近船队,远远的看到,这艘官船宽有一丈多,长有五丈。船头是尖形,吃水不深。船上站着二三十个兵丁。兵丁大多穿着紧身窄袖的袍服,手拿弓箭。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的皮甲,尖顶的皮盔。腰里挎着长柄的腰刀。看样子像是一个蒙古人。
片刻的功夫,官船就到了船队跟前。距离张太极的只有几步远时,船上有兵丁喊:“有管事的没有?出来答话。”没等兵丁喊完,张百威就连忙跑到船边,满脸堆笑的答道:“我是这艘船的纲首,几位军爷看着面生啊?”那兵丁见有人出面接着喊道:“我们奉命在这里巡查盗贼,你们赶紧停船接受巡查。”
说话的功夫,那官船已经与张太极所在的船几乎贴近。张百威连忙让人放下软梯。两个兵丁顺着软梯上了船。一人装模作样的四处看看。一个人与张百威说话。张百威从交谈中得知,官船上那个蒙古人是新来的县尉,据说是本县达鲁花赤.翎真的侄子。“新官上任三把火”,非要带着人到处缉拿盗贼。张百威不动声色的塞给那兵丁一个钱袋。那兵丁打开看看很是满意的样子。不一会儿两人下船,船队继续出发。
船队出了胶州湾,就进入广阔无垠的黄海之上。船队沿着海岸线向东北方向行驶,中途有几艘船脱离船队,驶向深海。张太极好奇之下问张百威,那几艘船是怎么回事?张百威也没有隐瞒,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原来那几艘船是属于一伙海盗势力的,说是海盗其实也就是在陆上活不下去的汉人。头领叫做宋子桥,此人勇武过人,平时喜好打抱不平,结交了很多江湖义士、海上的豪强。宋子桥本是即墨县的富户,因为不满蒙古人的欺压,纠集一伙人杀死了本县的达鲁花赤以后,带着家族的几百口人,逃到海上的金蛟岛做了岛主。很多在陆上生活不下去的人都去投奔。现在宋子桥手下有百十条船,两三千人。这些人虽说是海盗,也做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大部分是抢劫元朝官船,还有日本,高丽等外国商船。对本地船只比较照顾。跟张家私底下有生意上的来往,关系不错。这次是去陆地上采购一批物资,混在张家的船队里,不容易被发现。
张太极听完心中感慨,看来在哪里生活也不容易啊!!张家在海上行商,不仅要承担各种不确定的风险。更要跟官府打好关系,还不能得罪海盗豪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血本无归,张百威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低头做沉思状。不由好笑,拍拍他的头说道:“男儿大丈夫生在这天地之间,就应该豪情万丈,不惧任何艰难。就如这船,航行在广阔万里的大海上,无论多大的风浪都要勇敢的前行。”张太极听完重重的点点头,抛开所有杂念,又恢复了从容自信的笑容。
船队到了崂山附近的海上,由小船载着几人送到岸边的码头上。张百威与他们挥手告别,继续航程。张太极几人上岸后,天色已经到下午,计算时间,恐怕天黑之前到不了太清宫。所以决定在小渔村里休整一晚,明早上山。渔村中有十几户人家都是靠出海捕鱼为生,民风淳朴。村民大多是皮肤黝黑,衣衫褴褛。见到有陌生人来,都是远远的看着,没人上前搭话。
村里最好的房子,只是三间草屋组成一间小院,原始的木材搭建的框架。屋顶呈尖顶三角形,上边覆盖和着泥巴的茅草。窗户门都是木头做的,小院四周用篱笆墙围成。院里种着不知名的青菜。房子的主人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妇二三十岁的年纪。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都比张太极略小一点,四五岁的模样,身上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旧衣服。
男主人好像出海刚回来,提着个网兜,里边装着满满的,都是刚打来的鱼。女人拿了几个大木盆,把鱼分拣开来。两个小孩子抓着鱼在玩,不时的互相打闹。见到张太极几人走到院外,好奇的问他们有什么事?
管家韩福上前提出借宿一晚。男女主人打量着张太极他们,见有几个小孩和妇人,知道不是坏人,又看到几人穿着打扮知道是富贵人家,借住以后打赏肯定少不了,略作商量就答应下来。把张太极他们让进屋里。屋子只有三间,几人进去就显得拥挤,显然是住不下。经过商量,女主人和夫人韩月娥她们几个女眷,住在东屋,张太极和小伙伴们住在西屋。韩福睡在外间。男主人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去邻居家凑合一晚。
晚饭吃的就是男主人带回来的鱼,还有一些青菜,米是韩福他们带着的大米。张太极觉得那些鱼很新鲜,但吃起来腥味很重,显然是调料没有放足。所以张太极没有吃多少,就吃不下去了,张太清他们也是一样。范冰范雪两姐妹倒是吃了一些,灵儿干脆没吃,吃了些自己带着的零食。房东一家饭量都很大,他们一家人吃的饭,比张太极几人加起来还要多。说不定是平时吃不到这么好的米。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张太极觉得自己没笑话他们的理由。
吃过饭以后,可没有什么篝火晚会,直接准备睡觉,好在现在天气已经不太冷,众人都带有铺盖,倒不至于在四处透风的屋里睡觉而着凉。躺下后,众人一致要求张太极讲故事,这已经是小伙伴们睡前的必备节目。长夜漫漫,这么早张太极也睡不着,现在身在崂山山下,那就讲《崂山道士》好了,
“县里有个姓王的书生,排行第七,是官宦之家的子弟,从小就羡慕道术。他听说崂山上仙人很多,就背上行李,前去寻仙访道。他登上一座山顶,看见一所道观,环境非常幽静。有一个道士坐在蒲团上,白头发垂到衣领上,神情相貌清爽高超。.........”随着张太极精彩的讲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连隔壁的女主人、韩夫人都在认真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