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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霍乱来袭
窗外大雨还在下。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下雨,使张太极只好在书房里呆着,不能出去走动,心中不免有些烦闷,放下手中的书,来到窗前,看着远处的池塘,水已漫过岸边的青石,那是张太极平时练习打坐的地方。
脚步声响,张福端着一碗酸奶,走进书房,看他走路的姿势,右腿似乎有些不太灵便。他把小碗放在书桌上,轻声呼唤:“少爷,快把这碗奶喝了吧!是灵儿小姐亲手给你做的!”
“灵儿?她笨手笨脚的,不会像上次那样,甜的发腻吧!”张太极尝了一口:“嗯!加了樱桃,好吃!”
张福看到张太极大口大口的吃着,脸上不自觉出现宠溺的神情,眼神里也透出父爱的光芒。
这位‘张福’就是从倭寇那里救出的文士,此人在张家养伤时,每日里愁眉不展,最初以为,他是担心伤口化脓落下残疾,等到伤势好转以后,他仍旧每天闷闷不乐的,只是见到张太极的时候,才会有些笑容。
张太极认为是自己给他包扎的不好,才导致伤口化脓,非常自责,所以经常来看他,有时间就陪他说说话。
直到有一天,这人跪在张太极的面前,诅咒发誓要追随张太极做奴仆,当时张太极是蒙圈的,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此人就是跪着不起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也不说,只说以前的他已经死了,他愿意从此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并且要求张太极给他起一个新的名字,把过去彻底的忘掉!
张太极虽然想不通他的逻辑,但是有人跪地认主,这也是很臭屁的事情吧!!再说这人看着也不错,最起码还掌握一门外语!张太极心里高兴,脸上却是装作勉强答应的样子,给他起名‘张福’,是根据管家韩福的名字取得!
“去年各地旱灾,有的地方几个月都滴雨未下!如今又是连日的大雨,恐怕有些地方要闹洪涝啊!”张太极有些担忧的说道。
“老病无避处,起坐徒叹惊。
三年稼如云,一旦败垂成。”张福低声吟诵着诗句,脸上也显出悲伤之情。
随即他摇头失笑道:“少爷一个小童,老仆一个废人,怎得就去管这天下事?岂不是自寻烦恼?!”
“福伯此言差矣!这天下人管天下事,不应有老幼之分啊!”张太极反驳道。接着又说:“这洪涝本是天灾,人力无法避免,可如果运作得当,咱们反而能有些好处。”
张太极说完话,走到书桌前,笔走龙蛇写出一篇文字,写完检查一遍没有错漏,把这张纸交给张福!道:“去交给我父亲,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开始准备吧!”
张福接过来,浏览几眼道:“少爷大才!”
大雨连着下了半月,终于停住。张百里这几天开始忙碌起来,他要把半个月积攒的事情处理掉。天黑了好久,他才坐车回到家,韩月娥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好久,两人见面不及说话,张百里感觉腹中一阵难受,急急忙忙冲进茅房.....当晚,张百里腹痛、腹泻不止,一晚上去了五六次茅房,韩月娥连夜请来李大夫为他诊治。
李大夫判断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的腹痛腹泻。吃几服药就会好,结果两天过去,药吃了不少,可是病情就是不见好!张百里可是受了罪,什么也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勉强吃些流食,但是吃下去不过一个时辰,就要去茅房。这可把全家人都急坏了,李大夫的药不行,赶紧换别的郎中来治,依然是药方子开了不少,可是都没有明显的效果!
张百里得病第四天,眼看着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喝药都需要别人来喂!张太极心中也是着急,忽然想起自己配制的那些药,也不敢乱给张百里吃,于是把药方拿给李大夫看,李大夫认真看过之后,给出的意见是,这些药方与张百里的病不对症,不过其中‘至宝丹’,药性平和,里边的几味药,应该稍微对张百里的病有些好处,简单说就是吃下去,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张太极征求韩月娥的意见,韩月娥也是病急乱投医,再加上张太极有太多不可思议的表现。最终决定试一试。
至宝丹一颗只有黄豆大,一次用量是三到五颗。把药给张百里吃下去后,众人都守在床边等着看效果。一个时辰过后,张百里的肚子里就咕噜噜的响。李大夫上前给张百里把把脉,告诉大家:“吃下去的药起效了。”众人放佛看到了希望,都很高兴。张百里也虚弱的表示想吃东西。这是好事啊!!于是众人纷纷去厨房拿来吃食。
灵儿见自己的父亲被病痛折磨痛苦不堪,非常的心痛难过!于是她把自己最爱吃的酸奶,端来一碗给张百里吃,显示自己对父亲的孝心!
张百里身体虚弱的厉害,正好只能吃些流食,看到女儿担心的模样,吃着女儿一口一口喂到嘴边食物,不住的点头,夸奖女儿乖巧懂事!
当天晚上,张百里就停止了腹泻。第二天早上就吃下不少的东西,病情有明显的好转。同时张百里还极力的要求女儿,再做些酸奶,他特别想吃。这个要求太简单啦!!自从张太极提出要每天喝牛奶以后,自家庄园里就养着几头牛,专门给家里的几个小孩提供牛奶,基本做到全年不断供应。制作酸奶更加简单,现在正值盛夏,牛奶里放进酵母,密封好,第二天就成了酸奶。
张百里的病是好转了,但是家里陆续的有其他人,也出现张百里一样的症状,开始时,腹痛腹泻不止,后来是上吐下泻,找来大夫郎中诊治,开出的药服用以后没有效果。好在有张百里的前车之鉴,张太极立即献出自己的至宝丹,给他们服用。本以为药到病除!结果那些人服用至宝丹以后,症状只是稍稍有些减轻,一个也没有像张百里那样,出现立杆见影的效果!
这就奇怪啦!同样的药治疗同样的病症,怎么效果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随后的几天接连传来消息,很多人出现了与张百里同样的病症。这种病正在大规模的流行扩散!!!
张太极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出现一个恐怖的词,“霍乱”!!这可是大杀器!!世界历史上,曾经有几次大规模的霍乱爆发,病死的人不计其数。即使在张太极重生前,每年都有几百万人感染这种病,其中很多人因此死亡。
分析原因,应该是今年雨水颇多,前一阵子更是连续的十几天的大雨,使湖泊、池塘积水暴涨,江河决堤,很多地方洪水过境。而霍乱病毒就是靠被污染的水来传播,这个时代人们很不注意饮食卫生,什么‘饭前便后要洗手’,这些最基本的卫生常识,富贵人家都很少有人能做到。那些挣扎在贫困边缘的普通百姓,就更不会去注重!!
感叹这些也没有用,现在的大环境如此,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张太极只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平时注意个人卫生,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从而减少得病的机会。这样做效果还是有的,至少跟张太极在一起的小伙伴们,在他的影响下同样注重饮食卫生,所以都没有感染这种病。
同时张太极凝思苦想,“为什么至宝丹,只在张百里身上管用呢?其他的会不会有效果?”于是他又把紫雪丹和安宫牛黄丸,分别给那些病人服用,观察是否能起到明显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