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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走。”
一声仿若蚊蝇的孱弱，沈君皓愕然的看向苏小北，“老三媳妇，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糊涂了？”
苏小北撑着身子站起，失魂落魄的垂着头转过身，“上次保你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秦局长，只要有人不法，我举报，他们抓人。”
沈君皓：“……”
举报？他们跟警察的关系怎样一直很明确，她怎么会允许有举报的事情发生？
另外这不法的定义未免太大了，在这些警察看来，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不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他们全都要被抓？
尚闵蹙眉走近苏小北，“这话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有这么大能耐把君少就出来？”
苏小北淡淡的话让尚闵无法再接口，她这样做虽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同，但是她也是为了救人。
对于苏小北上次救了他，沈君皓始终心存感激，可是听了这样的话，他却有些迷茫了，“可是你上次说……”
苏小北提起无神的眼，“上次是骗你的，我没有那么神！”
——
医院
手术已经进行三个多小时了，苏小北失魂落魄的在门前站了三个多小时，护士进进出出不知道拿进去了多少血袋，可是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消息。
恬恬同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会哭会闹，但还是免不了受了惊吓，苏小北没有能力分身，但又不放心孩子在加护病房，只有让尚闵过去陪着她才安心。
雪白的婚纱已经斑驳一片，点点的鲜红夹杂着灰土，看上去狼狈不堪，身上的黑色西装是尚闵留下的，正直七月，可她的手却是冷的惊人。
时间过的越久，苏小北心里越是不安，慢慢的，她已经无力支撑自己，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李思琪去看恬恬回来，看到苏小北蹲在地上，她大步过去，试图扶起她。
“小北，我扶你去那边坐会，你别急，他一定会没事的。”握着她冰凉的手，李思琪不安的皱眉。
突然，手术室的灯灭了。
苏小北急忙起身，看到主治医生出来，正要开口，就见医生失落的低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内腔大量出血，得不到控制，请节哀。”
好不容易站起的苏小北扑通一声再次跌坐在地上，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不断溢出，不管李思琪怎么劝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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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雷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双腿翘在桌面，他一边整理着指甲，一边听手下的人说乔家和尚家发生的事。
一声轻笑，满含讥讽，“乔大海那个老家伙，做事没有半点脑子，没想到老子这样，儿子也这样。”
“老大，现在乔景被警察抓了，乔家就剩乔大海一个人，那乔大海死了女儿，儿子又进了警察局，现在他可是孤掌难鸣了。”
霍雷狡诈的眼半眯，摇了摇头头，“岂止这么简单，这乔家父子今天做出这样的事，不只是尚家，还有一个人一定也很生气，我别的倒是不怕，就怕这个乔老头坏了我的事。果真是再厉害的人都有走眼的时候，让我跟这样的人联手，简直不知所谓。”
“可是老大，现在我们手里的场子和弟兄全都被分了，要是不依仗乔家，恐怕……”
霍雷眼一抬，站在面前的手下不敢在往下说。
“你要记住，乔家不过是我的一块垫脚石，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尚家老爷子还能饶的了他？现在他们乔家就剩他一把老骨头了，他要是聪明就不会等我主动找上门，而是要反过来巴结我。”说完，霍雷唇角邪肆一勾。
有了乔家这对蠢货父子的帮忙，看来他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
医院
这已经是苏小北第二次在病房里接触尸体了，上一次是陈岚，这次又换成了顾辛司。
尚闵从外走进，大手轻搭她的消瘦的肩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许久，苏小北动了动唇，轻喃：“我欠他一条命。”
“是我们欠他的。”尚闵轻声纠正。
“恬恬呢？”
“爸和大伯来了，他们跟妈还有奶奶一起陪着恬恬。”
苏小北点了点头，“尚闵，我想我知道是谁杀了乔嫣。”
尚闵闻言一怔，“你知道？”
“还记得上次我车祸的第二天，曾用你的手机接到过余洁语的电话吗？她说阮梦凡知道了你订婚的消息，来了这，还说她有些不正常让我小心。”
“你的意思是，阮梦凡？”
苏小北没有确切的回答，她只是怀疑，这么长时间了，她明明记得乔嫣之前说过不会放过她，可是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阮梦凡，按照余洁语说的话，她也早就应该来了临城，为什么同样没有出现？两个同时消失的人，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我想去趟警局，看看乔嫣的尸体。”
尚闵拧了拧眉，不知道这时候她为什么要去看她，可是他也知道，即便他不同意也拗不过她。
——
警察局，苏小北身上的长衣长裤是李思琪从家里给她带过来的，褪去了蓬松的婚纱，她看上去更加消弱。
停尸房里，苏小北仅看了乔嫣一眼，一声干呕，转身跑了出去。
她之前已经听说了乔嫣的死状很惨，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血肉模糊，脸上的肉已经外翻，十根手指全部切断，整个手只剩手掌，身上像是被开水烫过，胸部被切，从头到脚都是模糊一片，她真的不知道警察是怎么看出她是谁的。
大门外，苏小北干呕不断，尚闵轻抚着她的背，“好了，我们不看了。”
带他们进去的人是秦浩然，见她这么大反应，秦浩然也跟了出来。
“小北，你没事吧？”
苏小北摆了摆手，却仍是抑制不住胃里的恶心，“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