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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看着父亲的眼睛,眼睛里无所畏惧:“什么事情呢?”
卢修斯不愿再与他演下去,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
德拉科礼貌地道了声晚安,退后关上了门,被黑暗笼罩的一瞬间,右手才开始颤抖起来。
其实他刚才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一直在强忍着内心对父亲的敬畏与恐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可父亲连晴明的全名都非常清楚,恐怕幕后早就有所调查了。
是啊,斯莱特林哪里不是眼睛呢?
帕金森家族、扎比尼家族,谁会为了同学,或者所谓的友谊得罪马尔福家的族长呢?
恐怕父亲已经知道自己和晴明有些亲密的关系了。
德拉科匆忙地下楼,低声咒骂了一句。
自己也是毫无准备,谎话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地说服力。
楼梯被飞快的脚步踩得咔哒响,德拉科从二楼下来,发现母亲正提着夜灯守在楼下。
微弱的灯光让她整个人身影都变得柔和起来。
“……母亲?”德拉科愣了下,心里飞快地思考起来。
那次魁地奇训练之后,两个人在公共场合并没有做过过分亲密的举动,扎比尼从来窝在自己卧室里,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去了晴明的房间。
可是……万一父母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开始恋爱的事情呢?
黑魔王会利用自己去伤害他吗?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家庭和恋人的问题呢?
“小龙,”纳西莎看着一脸疲惫的德拉科,缓缓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在你身边。”
“母亲?”德拉科被这样有些沉重的表态吓到,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吗?”
“不算很清楚,但恐怕是这样的。”纳西莎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头发:“……一定要在学校保护好自己。”
伏地魔要做大动作。德拉科眼神一凛,咬咬唇嗯了一声。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护好他。
洛夫古德庄园这边,也是照旧的家庭之夜。
“你可不能再喝酒了,”晴明抽回杯子,看着已经开始傻笑着和空气划拳的爸爸,无可奈何道:“我去给你取点醒酒魔药?”
雅子夫人今晚要回安倍家处理家事,提前吃了一点便离开了,剩下父子两呆在家里。
“……把那,嗝。把那个麦芽啤酒,再给我来一口。”巴顿半趴在桌子上,揉了揉胡子,眯着眼看着儿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全家人都知道你的私房钱在哪里,爸爸。”晴明试图不让他够到酒杯,无奈道:“周末是可以喝一点,但是要有度。”
“不……是有关于霍格沃茨的秘密。”巴顿眨了眨眼,趁晴明愣住的一瞬间,飞快地夺回杯子又灌了一口,咋吧咋吧嘴道:“嗯……真香。”
“什么事呢?”晴明给小纸人比了个手势,让它取醒酒魔药过来。
“有求必应屋,听说过吗?”巴顿晃了晃手指,脸上挂着微醺的笑意:“我那时候虽然不和波特那帮纨绔一起玩,但是学校里一些秘密我还是,嗝,很清楚的。”
“有求必应?”晴明还真没听说过,好奇道:“那是干什么的?”
“有时候不想上魔咒课,我就去那睡一觉,”虽然统共就喝了一扎啤酒,可巴顿已经半醉了,瘫在椅子上喃喃道:“那儿的床,真的,又干净又舒服。”
“……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吗?”晴明接过小纸人递过来的醒酒药,凑近父亲道:“喝了吧。”
“不仅仅是睡觉!”巴顿瞪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在八楼!”
八楼什么都没有,晴明在学校散步的时候早就去逛过了。
今天看起来醉的有点厉害啊,都开始说胡话了。
晴明正舀了一勺醒酒药汤,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你听说过汤姆·里德尔吗?”
“谁?”巴顿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不就是伏地魔嘛!”
“你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吗?”父亲也是经历过巫师战争的人,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伏地魔?”巴顿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看着儿子醉眼朦胧道:“你是不知道,在我们有些贵族的族长嘴里,他就是个可笑的小白脸。”
等等?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晴明不太确定爸爸是喝糊涂了还是怎样,不确定道:“小白脸?被女人包养的那种?”
“不然呢?”巴顿摊开手看着他:“赫普兹巴·史密斯,一个死掉的老富婆,以前我们家族里的人还为了珍贵的魔药去求过她,之前就包过他啊。”
“后来呢?”晴明不太确定自己该怎么套话,他在震惊之余发现自己对这个魔头……真的一无所知。
“老富婆估计太变态了吧,连小精灵都没忍住把她给杀了,”巴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但是之前俊俏的里德尔先生在她家里待过很久,这是几个望族心照不宣的秘密。”
伏地魔被包养过??
那种关系的包养??
晴明叹了口气,喂了父亲魔药,哄他去好好睡一觉。
这都什么破事。
哈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然而布莱克现任家主也刚起床,正揉着脑袋煎培根。
“嗨,早上好。”布莱克看到教子走了过来,开心的打了个招呼。
“已经是中午了。”哈利皱了皱眉,接过锅:“快糊了。”
大概是长期被当做童工的缘故,他在家务与烹饪方面还算得心应手。
小天狼星看着他飞快地忙活,有些不知所措的擦了擦手,试图找个话题:“以前,我们几个发明过一个很厉害的东西。”
“嗯?”哈利看了他一眼,好奇道:“干什么用的?”
“叫活点地图。”小天狼星挠了挠头,尴尬道:“不过你爸爸有次拿他调皮捣蛋来着,最后被费尔奇没收了。”
“没收了?”哈利愣了下,喃喃道:“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还在是吗?”
“你可以找找看,”小天狼星笑着道:“反正费尔奇那个老东西没有收拾东西的习惯。”
香喷喷的午饭很快出锅,哈利又炸了点儿薯条,一并端到桌上去,随口道:“我之前和朋友们一起玩,发现学校里有个去霍格莫德的密道。”
尖叫棚屋?小天狼星愣了下,试探道:“禁林旁边那个?”
“你知道这个?”哈利眼睛亮亮的看向他:“那棵打人柳可有意思了,只要按一下那个疤就不动了。”
“你……也会阿尼玛格斯?”小天狼星有些紧张:“这个一不小心会受伤的。”
“不不不……是我的同学养了只很聪明的兔子。”
山兔之前没事逗那棵打人柳玩,后来发现有条密道通向别的地方,就飞快跑回去拉来晴明他们,带他们偷渡到霍格莫德去玩。
“那里……是你爸爸另一个好朋友常去的地方。”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月亮脸,卢平,他以为我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在我被捕的时候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哈利啃着汉堡,好奇道:“谁来了?”
“这可不对劲。”小天狼星抓起魔杖,警惕地靠近远处的窗户:“这个房子被施过咒,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这里。”
他探身向下看去,惊呼出声:“卢平——”
居然刚聊他他就到了!
相比于已经在医院调养的精神焕发的小天狼星,卢平的脸上满是中年人的疲倦与平静。
“我一直在找你!”小天狼星冲下楼去给他开门,还差点摔了一跤:“你……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之前你从阿兹卡班出来的时候,我还来这儿找过你。”卢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哈利道:“怎么会这样,虫尾巴跟了黑魔王?”
“当初下赤胆忠心咒的时候,我以为伏地魔会针对我,”小天狼星看着老友,又是兴奋又感到愧疚,他回头走到哈利身边,悲伤道:“是我让莉莉他们更换保密人的。”
“唉……”卢平整理了下头发,走到哈利身边,认真道:“哈利,我是你爸爸以前的好朋友,也是你下个星期开始执教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啊?”哈利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我记得吉哈特教授不是……”
“他在签售会上似乎调戏女粉丝来着,”卢平露出嘲讽的笑容:“被人家丈夫打成重伤了。”
“是邓布利多让你去的?”小天狼星露出快活的表情:“我简直可以看见斯内普吃瘪的那张臭脸了。”
“斯内普教授不是很好的人么?”哈利疑惑道:“他还给我补过课。”
两个格兰芬多同时扭过头来看向他,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
这真的是……詹姆的孩子?!
小天狼星条件反射地掏出魔杖,警惕道:“那个白痴是不是给你下咒了,哈利?”
“呃,”哈利发现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干巴巴道:“我一年级开始就和斯内普教授很熟了啊……”
“他没有为难你?没有对你做不好的事情吧?”卢平有些愧疚,如实道:“……我们四人组在学生时代,曾经霸凌过他,做过很过分的事。”
“唔,如果真的是这样,”哈利想了想道:“那你下周确实应该跟他道个歉。”
小天狼星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对了,他皱着眉看向卢平,晃了晃手:“你也不正常了?”
“不,西里斯,”卢平认真道:“我当初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想阻止你们,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太懦弱了。”
当初他们仗着人多,没少嘲笑欺负那个瘦弱的黑发男孩。虽然之后卢平做了级长,试图去缓和几个人的矛盾,可还是无济于事。
毕竟波特和小天狼星年轻气盛,耳朵里是听不进劝的。
“可是……”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卢平打断了小天狼星的辩解,他看向哈利,温和而愧疚道:“我想找个日子,带你回戈德里克山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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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兔正在小路上欢快的蹦跶,忽然整只兔被拎起来了。
“啊呀呀呀——”山兔一阵乱扭,发现是妖狐拎着她的领子。
“你干什么!”她气呼呼道:“放我下来!”
“是你把我招出来的啊。”妖狐垂眸看向这个小东西,轻声道:“晴明大人说你归我了。”
“真的吗!”纯良的山兔仰起头来看他,有些不可思议:“晴明大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我扔了?!”
“毕竟你是狗粮,而我,是sr啊。”妖狐勾起嘴角,像拎着猎物一样拎着山兔,在禁林里遛弯:“你说我在哪儿把你吃掉比较好呢?”
“你你你你不能吃我!”山兔恼怒道:“那么多狗粮你不吃!何况你还是我召唤出来的!”
“呵。”妖狐把她举到面前,一兔一狐大眼瞪小眼。
“你再乱动试试?”他推了推面具,慢条斯理的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啊——”
“草哥救我——”山兔被吓得把自己蜷成了一个毛球,两只长耳朵拼命乱晃:“不要吃我啊救命——”
“那你听不听我的话呢?”妖狐轻描淡写道:“不要想着去找晴明大人哭哦,他最近忙的心情都不太好呢。”
山兔垂下耳朵,无精打采道:“呜。”
就这样被抛弃了!
像狗粮一样被抛弃了!
“现在,”妖狐把她放到地上,勾起嘴角道:“去给我找吃的来吧。”
“以后你的一切,都要听我的哟。”
“山兔呢?”晴明赶着作业,忽然发现暖手的小毛球不见了。
“出去玩了吧。”歪倒在靠垫上看书的萤草懒洋洋道。
德拉科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敲了敲晴明的门。
“嗯?”晴明略有些惊讶的被他亲了一下,下意识擦了擦嘴道:“怎么了?”
“哈利跟我说,费尔奇那里有一个活点地图。”德拉科又凑过吧唧一口,笑的一脸狡黠:“我们用式神把它拿出来吧。”
“可是……洛丽丝夫人会告状的吧。”晴明放德拉科进来,随手把房门关上,下一秒却被他用胳膊困在墙边:“它会呜……”
德拉科垂下眸子,又来了一个绵长而又专注的吻。
一时间,满室都是两个人细碎而又急促的喘丨息声。
晴明被德拉科身上荷尔蒙的味道迷得有些恍惚,再睁开眼的时候,冰蓝色的眸子里蒙上了氤氲的雾气。
“它会什么?”德拉科蹭了蹭他的脸,坏笑着低声道。
“会……”晴明刚一开口,又被亲了一下。
“会什么?”德拉科眼睛里满是捉弄的神情。
晴明眯着眼看他,拒绝出声。
“好啦,不逗你玩啦。”德拉科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用下巴靠着他的一头银发,无所谓道:“洛丽丝夫人又不是阿尼玛格斯,费尔奇就是个哑炮,怕什么?”
哈利正在一楼等他们,看到德拉科出现的时候,他拉着罗恩凑过去开始叽叽喳喳,完全没发现晴明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窘态。
“就是一张羊皮纸一样的地图,”哈利跟萤草努力比划着:“上面可能是空白的,你只要拿回来就好了。”
他们走到看门人的办公室旁,隐约看见洛丽丝夫人窝在里面睡觉。
“你隐身进去吧。”哈利紧张道。
“不用了啦。”萤草露出浅浅的笑容,像领导视察一样大步跨了进去。
“喵——”洛丽丝夫人被东西的翻动声吵醒,冲着萤草弓起了背。
萤草停下动作,漫不经心地瞥了它一眼。
那是魔王一样冰冷而恐怖的眼神。
“嗷呜——”洛丽丝夫人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诶?”哈利看着慌不择路的猫从眼前跑掉:“它受什么刺激了?”
“管他呢。”罗恩好奇地往里面张望:“那个地图很神奇吗?”
“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呢。”萤草缓步走了出来,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久等了哦。”
一众人离开了这儿,找了个空教室坐下。
“咳咳。”哈利掏出魔杖,回忆教父说的话:“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
羊皮纸上,像有谁溅了墨汁一样,有墨点凭空出现,逐渐绘成了霍格沃茨八层的环境,学生老师的名字都在上面。
“这是你爸爸做的?”赫敏惊奇道:“简直比gps还好用。”
“有求必应屋?”晴明看着八楼的标记,喃喃道:“真的有这个啊?”
“有啊,”哈利眨巴了下眼睛,补充道:“我教父说这个屋子有几百种用途呢。”
德拉科支着下巴听了半天,眼睛一亮。
以后和晴明窝在一起写作业或者黏糊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房间啊。
本身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眼多口杂,图书馆里也到处是人,去这种隐蔽的地方,别人也进不来,简直不能再合适。
赫敏却想着,以后终于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学习了。图书馆里总有些姑娘喋喋不休地讲话,平斯夫人出面呵斥才肯闭嘴。
罗恩还喜欢偷偷在图书馆吃东西,真的是让人分心。
“我之前半夜醒过来,”哈利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道:“听到邓布利多说,伏地魔把自己分成了八份。”
前因后果一念叨,晴明喃喃道:“我爸爸说……贵族的内部消息里,黑魔王被包养过。”
赫敏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两,拍拍桌子道:“说!正!事!”
“就是正事啊。”两个男孩异口同声道。
这没法聊了。赫敏神色复杂地想着。
德拉科神色一动,看向晴明:“你们家族?说谁包养过黑魔王?”
“史密斯什么的,”晴明记得不太清楚:“就是个很有钱的老太太。”
“那个巨富的遗孀?!”德拉科惊讶道:“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郝奇帕奇的金杯之前都在她家收藏着呢。”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哈利一拍桌子:“就是这个!这个就是魂器之一。”
“也就是说世界上有八个这东西要被破坏掉?!”罗恩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世界上这么多东西,谁知道‘那个人’选的什么啊?”
“起码还是有线索的。”德拉科低声道。
既然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被他拿去用了,恐怕金杯也难以幸免。
格兰芬多的宝剑,拉文克劳的冠冕……
“宝剑不可能被‘那个人’抢走,”赫敏思维更快,她飞快道:“《霍格沃茨建校史》里提到过,宝剑都是由校长收好,代为保管,邓布利多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么冠冕呢?”晴明思考道:“冠冕也被富豪拿走了吗?”
“这种东西都是传说中的宝物,”罗恩叹了口气:“谁知道现在还在哪?”
黑魔法防御课。
“康沃尔郡小精灵。”卢平拍了拍一旁的笼子,看着眼前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一脸防备地瞪着它们,失笑道:“看来上次你们在这节课上不太愉快啊。”
何止是不愉快。
这群青灰色的、只知道吱哇乱叫和乱蹿的小精灵,上次几乎把这个教室给毁了。它们疯狂地咬碎砸坏所有能够碰到的东西,有好几个学生都被抓伤了。
洛哈特那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们,整节课上到最后,所有学生都从教室逃了出来,还是麦格教授出面处理了这场闹剧。
连我的书包都被撕成碎片了。晴明郁闷地想。
德拉科仍然坐在晴明身边,只是面无表情。
自从上魔药课,斯内普把他们分到一个组以后,大家都按照分组约定俗成的坐,潘西虽然对晴明所有忌惮,但是对他和德拉科关系的亲密程度还是无从判断——毕竟每个人都有写不完的论文,顶多只有捕风捉影和八卦的时间。
“一口气把它们都放出来,明显是不合适的。”卢平试图让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举起魔杖示意道:“统统石化——”
“梆!”一个小精灵铁青着脸倒了下去。
“就像这样。”卢平示意道:“每组过来领一个小笼子,先关着它进行练习。”
隐身的萤草听到这话,失望的叹了口气。
上次她可是趁乱潜入学生之中,吃掉了不少这个小东西……苹果味儿,嘎嘣脆。
这个魔咒很简单,趁着大家练习,晴明开始把自己学过的咒术往它身上丢。
“灭!”
“生!”
“缚!”
他扭过头来看向萤草,无奈道:“不要磨牙了,真的不能给你吃。”
“好吧。”萤草委屈地缩回勾玉里了。
突然间,远处的大笼子里,暴躁的小精灵突然顶开了铁网,强行突破了防线——
一瞬间十几只小精灵瞬间扑了出来!
教室里几个女生的尖叫声掺杂着翅膀的扑棱声纷乱响起,德拉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在暴动发生的一瞬间,本能地把晴明扑倒,用身体护住他。
可是不到一分钟,教室里却又安静下来。
晴明被困在他的身下,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德拉科缓缓地起身,发现两个班的同学都在安静地盯着他们两。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躲,小精灵们就被卢平用无声咒飞快的依次解决了。
一时间,几十个人的、带着各种情绪的眼光无声的看着他们两。
所以这该怎么掩饰……
父亲想不知道都难啊。
“……”德拉科艰难地轻咳一声,把吃痛的晴明扶起来。
“第一时间保护同学,”卢平把被瞬间全部石化的小精灵收拾回笼子里,看着他们干巴巴道:“很……好,斯莱特林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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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在人多的地方会不自觉地离德拉科远一点。
但是无济于事。
没过两天,父亲的猫头鹰又飞过来了。
“今晚回家一趟。”
德拉科揉着眉心,余光中看见潘西正打量着自己。
“嗯哼?”德拉科冲着她挑眉,不悦地晃了晃手里的信。
潘西脸色一变,飞快地低下头切盘子里的约克郡布丁。
果然是她。
德拉科心烦的简直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巨怪都丢到她的房间里,开始无可奈何地飞速思考这次要怎么应对。
这件事,很难瞒,也基本上瞒不住。
他难得的惋惜自己的家族出身——倘若自己是个泥巴种,现在不知道可以多自由。
晴明坐在很远的地方,正在沉默着喝汤。
却突然听见了嘈杂的喧闹声中,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夜晚。
德拉科换好衣服,对着壁炉深呼吸。
我要冷静。我要保护好他。
他露出贵族式玩世不恭的笑容,扬起下巴进了壁炉。
家里冷冷清清,母亲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次连晚饭都没有给我准备。德拉科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餐桌,转身上了二楼,敲了敲门便进了书房。
父亲老样子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翻着报纸。
“……”德拉科沉默着,不愿意开口。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卢修斯深知儿子的脾气,漫不经心道:“现在知道瞒不住了?”
德拉科把手□□兜里,报以同样满不在乎的口吻道:“瞒不住什么?”
晴明送给他的那个挂坠,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手感温润如玉。
他又开始下意识地深呼吸,偏偏身后的窗子漏风,冰冷的夜风让他后背发凉。
“晴明·洛夫古德,洛夫古德家族唯一的小少爷,日本母家那边听说还有雄厚的势力。”卢修斯翻了一页报纸,如闲聊一般淡淡道:“开学第一天,镇住了你们一帮显要出身的少爷小姐,听说连校长的凤凰都能随意差遣,是,还是不是?”
“是。”德拉科握紧那块勾玉,强迫自己露出嘲讽的笑容:“您是想要我把他怎样呢?”
“不是我想怎样。”卢修斯放下报纸,打了个响指让躺椅转过来:“是黑魔王想怎样。”
他虽仰视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却冰冷压抑,让德拉科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
“父亲。”德拉科看着他,咬牙道:“我不明白。”
“那这个……你明白吗?”卢修斯缓缓地挽起一侧的袖子。
“沃尔普及斯骑士,人们口中的食死徒。”
骷髅头、蛇身,暗黑的黑魔标记,像伤疤一样刻在父亲的皮肤上。
“莱斯特兰奇、多洛霍夫,”卢修斯打量着胳膊上的标记,漫不经心道:“你知道黑魔王还有多少个家族在誓死追随着他,哪怕之前已经战败过一次?。”
“但是,父亲,”德拉科喃喃道:“这个人甚至都不是纯血啊?”
“他打着所谓纯血的旗号,”少年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可是连自己都是个泥巴种啊。”
“真是天真。”
“泥巴种、纯血、斯莱特林……”卢修斯轻笑一声,无谓道:“你还真以为他们追随的是自己的信仰吗?”
恐怕也只有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子才是。
小龙神色一变,只觉得无比的荒谬:“当时巫师大战死了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清除异类吗?”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泥巴种,与我们有多少关系?”卢修斯嗤笑一声,冷冷道:“孩子,成年人永远只会捍卫一样东西,那就是属于他自己的利益。”
马尔福家永远都不会站在任何一边,只会选择永久地捍卫家族的荣光与利益。
荣光本身,也是利益的一部分而已。
“谁关心自己跪下亲吻袍角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纯血?”卢修斯盯着儿子已经有些慌乱的眼睛,淡淡道:“泥巴种的涌入已经混乱了巫师界的秩序,你难道还不懂吗?”
德拉科脸色一白,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还不从这泥潭中脱身了。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所谓的“纯血至上”者,甚至自己还考虑过能否说动他。
但是,这些人要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捍卫纯血!
之所以能够狂热的追随伏地魔,只不过是因为他显示出最为强大而黑暗的力量,和足够诱人的野心。
他们是要重新给巫师界的利益分配洗牌!
他们要的,是清除挡道的泥巴种,重新加固贵族的利益,恢复曾经的古旧秩序!
“魔法部、古灵阁,什么人都能混进去,本来就够乱的了。”卢修斯揉了揉太阳穴,换了个姿势倚着,懒洋洋道:“你真的以为就凭马尔福家的几个庄园,你就可以一直骄傲下去?”
霍格沃茨里的泥巴种越来越多,魔法界日新月异的在不断变化着。
没有足够强大的权力、没有彻底而□□的垄断,再丰厚的资本也会被后来居上者抢走。
“你还真的以为,马尔福家族可以全身而退吗?”卢修斯抬起头,指了指三楼,又看向儿子,苦笑道:“知道多少人在盯着我的举动吗?稍有差错,被扔在地窖里的可就是我了。”
庄园?
伏地魔挥挥手指,多少信徒连命都愿意交出来,何况马尔福家一个小小的庄园?
一步错,全家人可能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卢修斯偏了偏头,任由铂金色的长发垂落,他又打了个响指,唤小精灵端红酒过来:“晴明·洛夫古德,黑魔王想笼络他,把他纳为己用。”
德拉科惶然无措地看着父亲,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只是个少年。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对抗这些老谋深算的成年人的能力。
他甚至……开始明白自己保护不了他的恋人。
倘若黑魔王真的要下手,自己就算冲过去拦住,也无济于事。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和他打好关系就可以了。”卢修斯摇了摇红酒杯,轻嗅一下:“我相信……你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是。”德拉科垂眸道。
“去吧。”卢修斯瞥了一眼门口,目送儿子仓皇的离开。
他晃着红酒杯,低声道:“克洛。”
一个小精灵凭空出现,俯首帖耳地站在靠椅旁。
“麻瓜的头发给我准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
“那就好,”他瞥了一眼远处放着的复方汤剂,淡淡道:“明天我要和纳西莎,同去洛夫古德庄园作客一趟。”
之前接到邀约一直没空,现在确实需要……好好谈谈。
晴明正抱着酣睡的山兔窝在窗边看书,突然听见门被仓促地敲了敲。
“谁?”他把山兔放在一边,匆忙下床过去开了门。
“……晴明。”德拉科站在门口,靠着门框看着他,深灰色的眸子里满是迷茫和疲倦。
他又喃喃了一声“晴明”,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像小孩子一样轻声道:“抱抱我。”
“你是怎么了?”晴明有些着急,用怀抱接住了他,一面把门费力的关上。
德拉科整个人都变得好烫,脸上满是无助的神情。
“你发烧了?!”晴明慌忙地把他扶到床上,伸手一探,温度差点把他吓到:“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发烧起来?”
这段时间过重的精神压力和不规律的生活习惯,终于压垮了他。
小龙好几天没有睡好,晚上在漏风的窗边站了太久,已经开始高烧了。
德拉科快进入昏迷的状态了,嘟哝了两声便睡了过去。
“你不能睡啊……”晴明左右看了一眼,拍醒山兔着急道:“萤草呢?!”
“草哥?”山兔迷迷糊糊道:“好像又偷偷去禁林了吧。”
晴明帮小龙掖好被子,披上长袍便冲了出去。
等他从庞弗雷夫人那里取来退烧药的时候,小龙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了。
这是怎么搞的。晴明心乱如麻地吩咐山兔去接开水来,一面把他扶在怀里,想给他喂些药。
“……不要动他。”德拉科无意识地喃喃道。
“……离他远一点。”
晴明动作一滞,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小龙好像……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皱起眉头,不自觉地思索起来。
谁要动自己?
难道是……黑魔王?
他看上了自己家族背后的势力?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真是可笑。
晴明心想这些事暂时都没有小龙重要,低头看向自己病倒的恋人,一脸的心疼。
怎么会回来就病了?
魔药被一点点地喂下,很快额头上便冒出细密的汗珠。
没过一会儿,滚烫的温度开始缓缓下降。
“山兔,你回勾玉里去。”晴明接过热水,淡淡道。
山兔不知所以,但是点点头便消失了。
晴明叹息一声,拧干了热毛巾,开始给德拉科脱衣服。
虽然都是男孩子……可是这样做还是有些别扭。
晴明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却还是小心地掖了掖被子,闭着眼扒掉了。
脖子、腋窝、平坦的小腹,还有大腿内侧。
热毛巾一一温柔的擦拭过淋巴结和附近的地方,很快德拉科舒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他的皮肤柔软而温热,让人忍不住亲一下。
等到晴明半夜起来喂第二次退烧药之后,他才肯去仓促地洗个澡,回来同小龙一起睡下。
冰冷与温热相触的一刹,让他有些颤栗。
从未这样……肌肤相亲着抱在一起。
仿佛自己可以陷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德拉科温暖的身体抱在怀里,就像抱着羽绒枕一般的舒服,让晴明忍不住轻声叹息。
“我会保护好你的……”晴明喃喃道,蹭了蹭他细碎的头发,闭上眼昏沉睡去。
我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