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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十分的复杂。
这个男孩子……居然可以在狼人咬伤他之后还不被传染成异类。
如果当年的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机遇,恐怕现在也不至于每个月都会狼狈那么几天。
晴明在休息了几天之后,找到了八百比丘尼。
有的事情,他虽然有所了解,却做不到。但是八百比丘尼不一样,她自己本身已经拥有了永远暂停的时间,还习得了高深而又强大的通灵之术,恐怕可以帮助自己解决一些问题。
“嗯?”高桥千代正坐在图书馆中,随意地翻看着英文的米老鼠漫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没错……”晴明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银绿色长袍,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他俯身几乎低于九十度,银发如流瀑一般滑落,样子足够的诚恳。
由于英国人没有鞠躬的习惯,一时间好多学生都悄悄地看了过来。
活了好几百年,很久没有看见安倍晴明这样谦卑的样子了。
从前的他无视自己的存在,哪怕被伤的快要死掉了也不会说一个“求”字。
八百比丘尼早已把他的无数次轮回当作了一个故人,笑吟吟的看着他生老病死,再随手一卦,看他又降生在了哪里。
可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早已恢复成了萝莉的样子,慢慢的从长椅上滑了下来,无视着注视他们的那些目光,也恭敬地回鞠了一躬:“您请说。”
“拜托了。”晴明跟随她的动作一起把身体抬起来,认真道:“请帮我找到剩余的灵魂。”
由于在图书馆里的缘故,他不敢把某些禁忌的词汇完全讲清楚。
八百比丘尼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晴明的想法不无道理——有哈利在,很多事情变得好办多了。
他的灵魂里含有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可以用来探知同样的气息。
他们匆匆交流了几句,又一起在格兰芬多的魁地奇休息室找到了哈利。
“什么?”刚训练回来的哈利还有些疲倦,他看着他们,有些不明所以道:“你们想带我去做什么?”
晴明看着他碧绿的眼睛,忽然有些不太忍心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倘若他体内的灵魂无法取出来……最后一战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八百比丘尼正犹豫着如何把这些事情委婉的讲清楚,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晴明大人!”山兔一拍山蛙,噌噌噌地穿过帐篷跑了进来,高声道:“阎魔姐姐在等你啦!”
“她在地窖里吗?”晴明不假思索地拉住了哈利的袖子,匆匆道:“不多解释了,和我走吧。”
哈利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低头看见身侧的八百比丘尼脚步飞快。
阎魔正端坐在地窖里,沉默着闭目养神。
之前的几场乱战让她受了点伤,还需要再修养几天。
那双猫一样的眸子,是能够看穿所有灵魂的『阎魔之目』,可以洞悉生死。这也是晴明执着于找她帮忙的缘故。
“……阎魔。”晴明和哈利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给哈利用漂浮术唤来了把椅子,一面恳切道:“劳烦看一眼,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有办法剥离出来么?”
哈利原先还一头雾水,一听晴明这样直白地问了出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我的身体里,有别人的灵魂?”
那岂不是和伏地魔那个老疯子有关系?
哈利条件反射地联想到了昔日里频繁的梦魇,心里很多的疑问一瞬间迎刃而解,他皱着眉捂住自己烧灼的伤疤,开始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他的一部分灵魂,也在我的身体里,是吗?”
所以……我也是需要被毁灭的魂器之一,是吗?
晴明看了眼开始打量哈利的阎魔,一面认真道:“你恐怕不在伏地魔的计划之中。”
“可是,”哈利结结巴巴道:“我会伏地魔擅长的蛇佬腔,还能梦见他所能看见的东西——”
“你不是魂器。”阎魔凑近了一步,脸几乎要贴到哈利的胸膛上,她几乎如打量一个敞开的衣柜一般研究着哈利,看着他胸膛前的那颗扣子喃喃道:“……切口太粗糙了,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哈利愣了愣,有些恐惧地捂住了胸口,喃喃道:“——所以一定要杀掉我,是这样吗?”
阎魔倒是没心思感受他的情绪,她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突然道:“你额头上的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她的眼睛穿透了他的皮囊,看见这个疤痕之后有一道亮蓝色的光芒,一直在制约着那个碎片,不让它进一步地蔓延或者反噬宿主的身体。
如果没有这道光芒的话,可能这个孩子活着活着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我的母亲。”哈利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点:“我的母亲,她给我施了血缘魔法,让伏地魔在试图杀掉我的时候被反弹。”
“对。”晴明想起来了什么,进一步补充道:“实际上,他虽然被反弹了死咒,但是没有死,灵魂后来在不同的躯体上寄生,之前才成功复活。”
“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阎魔从怀里掏出了笔直的烟斗,慢悠悠地用鬼火点燃了烟草,抽了一口道:“这个人分裂自己灵魂的次数太多,最后导致本体的灵魂都太过脆弱。”
“在他被反杀的一瞬间,这个碎片再次被恶咒分裂,贴附到了你的身体里。”
“阎魔姐姐!”山兔看着她漫不经心抽烟的样子,晃了晃耳朵道:“安倍老爷爷说过,不许你在还没恢复的时候抽烟呀!”
“你可以不告诉他啊。”阎魔垂眸笑着看了她一眼,语气若有所指:“听说——冬天挺适合吃兔肉火锅?”
山兔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窝到角落里去了。
怎么谁都想吃我!
“年轻人,”阎魔又抽了一口,惬意的吐了个烟圈,不疾不徐道:“要不是你母亲给你下的保护咒,你的身体早就被这个灵魂所吞噬了。”
晴明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询问道:“那伏地魔和他……确实是心灵相通吗?”
如果伏地魔真的可以透过哈利的眼睛看见他们,那必须在日常生活中都互相避开!
“并不是。”阎魔懒懒地在茶几上磕了磕烟灰,正经道:“实际上,你们之间只有很少的链接而已,但不存在眼睛共通的可能。”
这不可能!
哈利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脑海里一幕幕画面现了出来。
食死徒折磨麻瓜的影象,他们烧毁房宅的背影……
“实际上,这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摄神取念。”角落里的德拉科突然闷闷道:“哈利,校长应该让你去学大脑封闭术了吧。”
哈利仓皇地回头,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安静地窝在角落里,皱着眉头道:“可是我明明看到了——”
“他只是把想让你看到的东西给你看到了。”德拉科放下了怀里抱枕,冷不丁地掏出魔杖道:“——摄神取念!”
哈利往后仓促地跌了两步,记忆犹如不设防的婴儿一般袒露在德拉科眼前。
果然……他对这种魔法连基础的掌握都不算够。
德拉科并没有阅读的兴趣,在触碰到它们的一瞬间便撤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哈利揉着头,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实际上,伏地魔可以更轻松地侵入你的小脑瓜,蛊惑你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德拉科把玩着魔杖,懒懒道:“混淆咒、夺魂咒……太多了。”
他确实还没有彻底痊愈,这段时间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只好成天窝着看小说。
“但是他体内的魂片该怎么办呢。”晴明担忧地看着哈利,试探着问道:“你有办法把它取出来么?”
“不可能。”阎魔叼着烟枪,沉默了半晌道:“但是可以把它直接毁掉。”
她掌心一翻,一个系着红绳的小包子凭空出现,圆滚滚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别急着这么做。”八百比丘尼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出声阻止道:“我们先通过这个碎片确定其他东西所在的位置。”
郝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
这是最后两个需要毁掉的东西。
他们把当中的茶几搬开,清理出足够画出法阵的空间。阎魔继续窝在另一个墙角抽烟,看着八百比丘尼用灵力绘制法阵。
与晴明银色的轨迹不同,八百比丘尼指尖绘出的曲线,一钩一划都是夜空般萤蓝色的光芒。
繁复的日文与纠结的曲线被有条不紊地一圈圈写了上去,渐渐地,仿佛她涂抹的图纹都成了土壤,细芽一般的光芒从正中心的圆点探了出来,不安地左右碰触着。
“手给我。”高桥千代垂下头,一只手用食指按住了那一点圆心,任由尾巴一般的光芒缠绕着她的小臂,另一只手朝着哈利的方向摊开,示意他握住自己。
哈利犹豫地把掌心放了上去,下一秒整个人仿佛被漩涡卷进去了一般,控制不住地往那个法阵地方向撞——
晴明稳稳地拖住了他的另一根胳膊,刚才还是猫尾巴一般的光索,在感应到哈利的一瞬间,突然凝结成了两根粗厚的萤蓝色绳索,交缠着攀附到了哈利的身上!
“不要动。”高桥千代控制着法力的输出,沉声道:“你要让他们感受你。”
那触手一般的两根光索几乎把哈利的全身上下触碰了一遍,但是哈利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触碰。它们音符一般的前端在茫然的找寻之后,突然悬空停顿了几秒,然后一上一右的冲了出去!
要来了!
高桥千代吃力地按住了那个圆心,任由法阵如同无底洞一般吸食着自己的法力。
忽然间,另一只手也按在了那个圆心上,焦灼而虚弱的感觉瞬间减负了不少。
晴明垂眸跪坐在她的另一侧,把自己的法力分享了出来。
哈利适应了那种抽离的感觉,握紧了八百比丘尼的手,晃晃悠悠地跟着跪坐了下来。
仿佛无限长的两道绳索,它们从法阵中不断地往远方延伸,一根径直往学校高楼的方向飞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停止了动作。
这意味着有一个就在楼上!
还有一个却还在不断地将法力转换成更长的光索,向无穷的远方探去。
“这里是……”八百比丘尼把神思附在了另一根光索上,喃喃道:“我看到了许多长耳朵的妖精,还有无穷无尽的金加隆……”
“古灵阁!”三个人同时反应过来:“在谁的仓库里?”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控制着灵索的方向,四处探寻刻着名字的铭牌,喃喃道:“我看到了巨龙……是的,它在看守着最深处的几个金库,里面全是私人的储藏。等等,这里有个花体的‘l’,还有一个石膏像……”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德拉科突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揉了揉被发胶固定好的头发,不确定道:“那里应是贵族私有的储存库,每一个藏品都被施了烈火咒和复制咒。”
“……那个金杯,在左边第六排柜子,从下往上数,没错,第八行,正中间就是它。”灵索传递出相通的黑暗气息,让高桥千代不自觉地确认道:“这个杯子很小……刻着一只——臭鼬?”
“不是臭鼬,是獾。”德拉科肯定道:“左边第六排,自下往上数第八行。我记下了。”
“难道我们要去闯一趟古灵阁吗?”哈利回忆起曾经海格带自己去银行的情况,不确定道:“但是这个地方很难进去,而且妖精们对巫师一向很警觉。”
“人类进去太显眼了。”晴明瞥了一眼山兔,淡淡道:“我自然有办法。”
当务之急是找到学校里的那个拉文克劳的冠冕。
“居然在八楼?有求必应屋?”
德拉科跟着他们再次找上去的时候,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们当初来过这里,根本没有找到好吗?”
“不,”晴明有些头疼道:“如果当时我们再试一次拉文克劳的冠冕就可以了,但是你……”
你拉着我吃晚饭去了。
德拉科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轻咳一声掩饰了过去。
他们三人同时开始踱步,脑子里念念有词着想着那个冠冕,一扇破旧而不起眼现了出来。
就是这里了!
晴明和德拉科相视一笑,同时上前一步,打开了那扇门。
……不。
这里几乎和一个废弃的垃圾场一样,晦暗而看不见尽头。
更可怕的是,这里连天花板的概念都没有。
从上到下全是垃圾,不同的构造相互牵制,似乎随时都会轰鸣着垮下来。
“——拉文克劳冠冕飞来!”
没有任何反应。
恐怕是之前有人上过咒了。
他们正试探着往里走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个声音道:“是这个么?”
阎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抵达了最昏暗的位置,他们透过一重重的蜘蛛网和脏兮兮的旧衣服,依稀地看得清她的轮廓。
“荧光闪烁。”哈利抖了抖魔杖,照亮了迎面走来的阎魔。
她一手托着烟枪,另一只手的指尖晃悠着一个灰扑扑的冠冕。
晴明接过了那个小东西,看清楚上面的一行字——
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宝。
“这个……可以给我吗?”阎魔忽然放下了烟枪,托臂看着他。
“不,这个是学校的古董。”晴明下意识地回绝道,话没说完又意识到她并不需要这个,疑惑道:“你是说……这里面伏地魔的灵魂?”
“我最喜欢吃这种东西了。”阎魔笑眯眯地看着他,指尖却已经搭在了那散发着黑魔法气息的冠冕上:“——我开动了?”
其他人点了点头,只见她微笑着摩挲了一圈那个黯淡的王冠,下一秒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传了过来:“啊啊啊啊——”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生吞活剥着吃掉了。
众人静默着听那个声音越来越惨烈,也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消失。
阎魔把指尖抽了回来,伸了个懒腰道:“——味道不错呢。”
冠冕被解决了,金杯的位置也清楚了,那么最后只剩哈利了。
阎魔靠在墙壁的挂毯边,再次掌心一翻,把那个系着红白绳的小包子祭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哈利看着它黑溜溜的眼睛,有种不祥的预感。
“吸魂的小鬼。”阎魔挠了挠耳朵,随意道:“你吃掉就行了,它吸收掉以后会回来找我的。”
等等!它还在动啊!
它的那双眼睛还在特好奇地看着我啊!
哈利接过了那个诡异的小包子,看着它头顶的红绳艰难道:“它……还是活的啊。”
“闭眼,吞。”阎魔言简意赅道:“或者你死也成。”
哈利几乎想捏住自己的鼻子,他内心铺垫了半天,闭紧了眼睛,把那个小东西送进了嘴里。
等等……怎么感觉像是吃了一团空气?
绿眼睛小巨怪惊慌地转了两圈,又开始揉肚子:“——我真的吃进去了?”
“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阎魔打了个哈欠,对晴明一鞠躬道:“少爷,我回去了啊。”
“辛苦你了。”晴明微微鞠躬回礼,微笑道:“多亏你在啊。”
乌姆里奇还是逃了出来。
那两个男孩居然一个都没有死!
她慌乱地踩着高跟鞋,臃肿的身体在小步快跑的时候,几乎像一团肉在乱抖。
那个火鸟且不谈,自己算计马尔福家少爷的事情一旦被查出来,哪边的人都会让她活不下去!
这可不是让福吉能帮忙收拾的烂摊子。
乌姆里奇匆匆忙忙地从钟楼蹿了,在夜色中没命的跑。
最快的方式是穿过那条河流,对岸不受霍格沃茨的控制,可以让她幻影移形。
幸亏锁她的地方只有一扇木门,连铁栏都没有。
乌姆里奇边跑边回头,生怕身后出现一头三个脑袋的大狗。
她走到了河边,哆哆嗦嗦地握紧了魔杖:“防水防湿——”
淡白色的屏障贴在她的衣物上,老蛤丨蟆般的乌姆里奇匍匐了下来,试图游过去。
“——我说,我悄咪咪地把她给吃了,应该没人知道吧。”
黑暗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好奇的意味:“只要我把她的骨头都用石头埋起来。”
冬夜里刺骨的湖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这个声音像是从湖中心的方向传过来的,倒是有种幽灵般的感觉。
“不……宝贝儿,她太肥了,你别噎着。”另一个宠溺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是个年纪更大一点的男人。
等等,湖里有人?!
难道是人鱼?!乌姆里奇没扑腾两下,捏起魔杖给了自己一个保暖咒,警惕地左右打量。
她甚至不敢用荧光闪烁,怕把学校里新增的那几个警卫引过来。
“不过,你可以用她的血觉醒啊~”
空气中传来清脆的一巴掌的声音:“荒川你个王八犊子在乱摸哪里?!”
还没等乌姆里奇狗刨式再往前游两步,她的脚突然碰到了一根叉子似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踢开,便被那叉子往深海拽去——
救命啊啊啊!!!
乌姆里奇本能地想要呼救,一张嘴却喝进去好几口腥臭的湖水。
“卧槽,那只煞笔马人是不是又在这附近嘘嘘来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远,带着她一路往深海沉下去。
“估计是洗脚了吧。”另一个声音慢悠悠道:“很臭?”
“老子信了他们的邪!”
黑湖连避水咒都懒得给她上,叉子一挥把她甩到湖底,抬手拿了个扇贝,像提着灯笼一般看着她:“荒川——她长得好像粉红色的癞蛤丨蟆诶。”
“所以说不要吃她啊。”荒川皱了皱眉,认真道:“改明儿我回安倍家拎两条神户牛肉给你——超级鲜!”
乌姆里奇试图挣扎出那根三叉戟的钳制,可是她在水里完全不是人鱼的对手。
黑湖像插住一只田鸡一般卡住她,再次好奇地看向荒川:“你啥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你叫老公我就给你吃。”荒川一挥手,笑眯眯道:“很公平吧?成交~”
“成交个屁!”黑湖横了他一眼,转身蹲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个狼狈的老女人:“听说这个学校里粉红色的癞蛤丨蟆就一只啊。”
不就是那个把自家主人刺激的够呛的那个老疯子嘛。
乌姆里奇听到他的话,疯狂地扭动起来,整个人如同粉红色的大肉虫一样乱动。
“——不许动!”黑湖不耐烦地戳了戳她,想到了什么:“怎么觉醒来着?”
“喏,这样。”荒川走了过来,抬手便凝了一根冰锥,随意地掷了过去。
冰锥尖准确地命中了她的后脑勺,有血液开始慢慢地往上飘出来。
“你可以感觉到她的魔力吗?”荒川慢条斯理道:“直接像吸果冻那样统统拿走就行了。”
黑湖凑了过去:“吸溜——”
魔力被掠夺的一瞬间,避水咒直接失效,仅有的氧气在几秒内便消耗殆尽,让乌姆里奇不顾身体的疼痛,拼命地往上游。
她终于能够感受当初德拉科和晴明差点被弄死的恐惧了。
深海犹如巨兽的大嘴,让她的生命显得脆弱而又渺小。
“嗝。”黑湖抹了抹嘴巴,皱眉道:“一股子馊了的香水味。”
荒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突然愣了愣唤道:“媳妇儿……”
魔力的传承让他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化,偏偏黑湖本身却毫无感觉。
他的酒红色长发中有细碎的银光开始闪烁,眸子犹如星辰一般开始熠熠生辉。
鱼鳍和鳞片无一不如龙鳞一般,在光影流转之际散发出宝石般的光泽,就连鱼尾也变得更为曼妙舒展,柔和的曲线仿佛在勾引着谁。
他裸丨露的背更加的纤瘦,隐隐地透着骨感。
荒川盯着他锦鲤一般淡金色的鳞片,舔了舔唇,不顾他还在吸收变化,径直牵了老婆的手,一扭头往豪宅的大床上冲——
“卧槽!混蛋你想什么呢?尼玛快点放开我!”
黑湖立马就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慌乱地挣扎着想要跑开,尾巴还没扭两下,整个人都被甩到了柔软的床上,他恼怒地按住荒川凑过来的脖子,一蹬尾巴,下一秒两条修长而又白皙的小腿搭在了荒川的肩上。
他的大腿根不偏不倚地贴在对方同样的位置,炽热的温度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等等!这是我的——腿?!
“看来……你似乎很喜欢这样张开腿,好让我正面上你。”荒川勾唇笑道,任由他的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倾身压了过去——
哈利再醒来的时候,身体说不清的舒服。
像是有什么如影随形的负担被吞噬掉了一般,连呼吸都轻快了不少。
他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伏地魔的灵魂是被那个诡异的包子吃掉了吗?!
我解脱了?!
哈利几乎是蹿到了洗漱室的镜子面前,旁边还在睡觉的罗恩嘟囔着翻个身:“考个试而已——别这么紧张。”
黑魔王再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也没有任何渠道对他摄神取念了?
哈利惊喜地揉着自己的脸,匆匆地开始剃胡子。
这次考试结束之后,他要跟邓布利多校长说一声,找个时间再去见见自己的爸妈。
阎魔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
如果没有妈妈的保护,可能现在的我,灵魂已经被伏地魔的那个残片吞噬掉了吧。
他的眼睛掠过马桶盖上舍友放着的《预言家日报》,忽然想到了什么。
很久以前,自己在接受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训练课的时候,问过他伏地魔的弱点是什么。
当时的斯内普教授沉默了好久,忽然说了一个名词。
斯莱特林。
伏地魔的爪牙,无一不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与纯血,与贵族,有化不开的纠缠,仿佛网络一般,源源不断地给黑魔王刷新出更好状态,让他不断地恢复曾经食死徒壮大的规模。
这是斯莱特林长期以来无法抹开的黑点,也是自己当初拒绝了分院帽邀请的原因。
自己只有一个人,无力去控制布莱克宅子里的凤凰社,也没有晴明那样强大而繁多的式神——
可是我有钱啊。
古灵阁里,有父母留下的数不清的加隆。而且小天狼星也说过,波特的庄园有好多座,在他成年之后会自动继承给他。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堆成山的加隆……可不仅仅可以用来支持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产品。
还可以用来暗中运作一些事情。
哈利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碧绿的眸子闪闪发光。
今年年初的考试似乎又变难了不少。
德拉科坐在湖边,听着赫敏和罗恩争论吐真剂到底要不要加两次鼠尾叶,低一看,方才还窝在怀里看书的晴明已经睡熟了。
他无奈地微笑起来,小心地把外套解开,披在了恋人的身上。
“……快到午饭时间了。”赫敏意识到晴明已经睡着了,瞪了罗恩一眼,压低声音道:“要叫醒他吗?”
“不用了。”德拉科笑着挥手与他们道别:“我陪他一会儿,你们先去吧。”
他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任由初春的风吹了过来。
空气里有淡淡地霜雪解冻的味道,草地上也有了淡淡的绿意。
德拉科抱紧了怀里沉睡的晴明,有些怜惜地抚上了他的脸。
好久……没有一起这样静静地吹会儿风了。
晴明其实在很多时候,就和自己一样。
虽然他们看起来性格不同,脾气也不一样,但是都不约而同地有那么一份固执与倔强。
他们都恨不得把一切的艰难与痛苦一个人扛下来,百般心思的照顾好对方。
这样的爱情……柔软而又让人心疼。
德拉科的眼神犹如深冬里的灰雾,轻柔的几乎可以化成水。
他看着恋人孩子般安稳睡着的样子,忍不住俯下身来,亲吻他微凉的唇瓣。
晴明在床上的时候,实在是柔情而又诱人。连他喘息的声音都仿佛融化了的棉花糖一般,让人可以心甘情愿地沦陷进去。
可是这样美好而又安稳的人,会为了自己,把獠牙与倒刺一并张开,露出从未有过的凶狠样子,只为了以牙还牙。
他温柔的笑容。他愤怒的眉眼。
他的一切……
“亲爱的……我好爱你。”德拉科低声道,又俯身亲了亲他,仿佛确认一般喃喃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湖水缓慢地拍打着岸,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德拉科并不关心是谁过来了。他垂下眸,专心的把恋人散落的头发一缕缕顺好,转而又把外套盖严实一点,生怕他着了凉。
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他是如此的柔软而又脆弱。
“我是来道别的。”八百比丘尼凝视着他们,慢慢道:“也该走了。”
“这么快吗?”德拉科有些诧异抬头,意识到她的意思:“……这些,你都早已预知了吗?”
“其实我这一次来,是为了见见你。”她摸索着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蓝紫两色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之前卜卦的时候,得知他遇到了命定的爱人。”
也就是我?
德拉科并没有回应,反而抚了抚他的长发,不自觉地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他命格硬,遇到再沉重的打击也能恢复如初,我并不担心。”高桥千代凑了过来,一抬手现了法杖,冰蓝色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这又是什么?”德拉科并没有警惕的意思,反而平和地看着她:“我会照顾好他的。”
“这是祝福,也可以称之为占卜之印。”高桥千代的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这个……我一百年才能施展一次,就当是礼物了。”
法杖在空中转了一圈,突然冰蓝的火焰吐了个火星,杖尖不轻不重地在晴明的头顶上方点了一下。
一个莲花般纹路的图纹如墨水般凭空晕染开来,顺着他的眉心往深处渗去,没过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一年了……祝你们能有惊无险地渡过。”八百比丘尼抬起法杖,意味深重地看着沉睡的晴明,微笑着道:“等你们生下儿子的时候,我会再次过来聚聚的。”
德拉科下意识地道了声谢,然后目送着她离开,忽然反应了过来——
等等?!
我们将来会生个孩子?!
连性别她都已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