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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隆达快捷酒店那晚耻辱的记忆,是唐夏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噩梦,除了第二天令她失控的表现,她已经彻头彻尾将那天的记忆驱逐脑海,但是这一刻,在她看见电梯里的那个人时,所有的一切的不堪全都被唤起,刹那间,她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王德海胳膊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啤酒肚将衣服撑得挺括,脑袋上的地中海依旧醒目,只是面容,相比较一个月前却憔悴很多,眼袋凸显,带着青黑,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
唐夏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瞧见了唐夏,横肉丛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讪讪的点了点头,客气道,“唐经理,好久不见。唐”
唐夏握紧拳头,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拉着沈先生,抬脚进了电梯。
王德海悻悻然,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灰溜溜的走了泗。
沈先生瞧着他的背影,眼眸深沉,直到电梯合上,他才扭头望向身边的女人。
她紧紧地抿着唇,小脸白得像一张纸,一双眼睛暗淡无光,甚至没有一丝焦距,他心里清楚她是想到了什么。
那一晚是个意外,他没想到自己被一只魅惑的猫给诱惑了,三十三年清心寡谷欠的生活一旦破戒,就食髓知味,他一点儿都不反感那种肌肤相亲的亲密,反而时常想起那晚的她。
那天半夜里,乔南来电说沈老爷子血压突然升高,他没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直到天亮,老爷子的血压才恢复正常,他满身疲惫,却一点儿睡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回到酒店找她,结果那里人去楼空,早就没有她的踪影了。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开着车跑去唐氏找她,结果在路过锐兴的时候,瞧见她从锐兴大厦出来,他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昨晚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镜头又浮现在眼前,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叫的却是她丈夫的名字。
他伸手扶着额头,唇角泄出一丝嘲讽,也许于她,那不过是一次意外,就像她说的,她爱着她的丈夫。
他狠狠地砸了一把方向盘,眼睛却紧盯着她不放,她脸色苍白,一身OL红色套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寒风中却多了几分单薄,她瘦得让人有些心疼,眼神黯淡无光,眼圈红红的,仿佛下一秒都要哭出来。
他就这么在车里望着她,心头涌起一股名为怜惜的感情。
他十三岁那年,母亲抑郁症发作,当着他的面在七层高的公寓楼上一跃而下,当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时候的他,一滴眼泪没掉,站在她的尸体前,平静地守着,直到有人看不下去打电/话报了警。
母亲去世后,他被沈峥嵘接回家,成了名义上的沈家三少,那时候沈峥嵘的一双儿女都已经成家,他这个外来者显然跟这个家庭格格不入,更离奇的是,他回沈家不到两个月,先是沈老太太车祸意外身亡,紧接着刚上小学的蒋云帆在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不幸落水,昏迷多天不见苏醒。
沈老爷子什么办法都想了,最后甚至找人来跳大神,本没抱什么希望,结果蒋云帆居然奇迹般的好了,那“高人”临走前,高深莫测的对老爷子说,这些意外,都是因为他在家里带回来了“克星”,这人命格硬,天煞孤星,生性凉薄,克尽身边人,还需尽早隔离。
沈老爷子是生意人,对这些多多少少还是信的,十三岁大的孩子,居然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母亲自杀,这是得有多硬的心?再加上那时候沈绮云在他耳边成日哭哭啼啼,沈老爷子硬了硬心肠,将他遣送出国,每年打够生活费,便不管不问。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是回想的时候,却仿若昨天发生的一样,这么多年,他也真如那“高人”所说的一样,生性凉薄,生意场上从来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击致命,S·T能在短短数年内,在国外打出名声,没有一点儿手腕是不可能的,他以前在北美的那些合作者,常常暗地里叫他yama(阎罗)。
他也以为自己生性如此,可直到遇见了她,这个女人打破了他一个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亲吻,第一次陌生的拥抱,第一次耍心机,第一次肌肤相亲,第一次嫉妒,第一次……心动。
他莫名的,就再也挪不开眼,直到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追了上去,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那晚上的人是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直觉如果她当时就知道是他的话,也许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交集,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他这辈子的耐心只用在两件事上,一是他的工作,二是他的猫,而现在,他
tang对她却产生了远超于这两件事物的热情,并且有足够的耐心来诱敌深入。
所以,即便此刻知道她在恐惧什么,他依旧保持了沉默。
只是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似的,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唐夏身体一僵,故作镇定的拢了拢头发,轻声说,“以前的合作商,不太熟。”
沈先生没再说话,她苍白的小脸儿,让他有些心疼,他眸色深了深,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刚要抽离,却被他仅仅箍住,他带着薄茧的手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她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挣扎。
沈先生慢慢穿过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他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勾了勾唇角。
*
王德海进了包间,连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殷总,路上有些堵,久等了。”
殷承安睨了他一眼,皱着眉道,“王总难道不知道守时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态度?”
王德海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哈哈说,“我到楼下的时候,时间还宽裕,只是遇见了唐小姐,不免多说了两句。”
殷承安一怔,眸色沉了沉,“哪个唐小姐?”
“瞧我,口误口误,是殷太太,上次我虽然依照您说的放了那单子生意,但毕竟还是认识,就多聊了两句,殷总不会介意吧。”
王德海虽然是个暴发户,也并非没有头脑,当初殷承安找上他,说让他拒绝对唐氏入股,并且承诺事成后,将东隅新城开发区的建材生意签给他,据他所知,不少建材商都在竞争,这对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笔大买卖,他欣然同意。
但是跟殷承安结束通话后不到一个小时,另一个女人见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只要他毁了唐夏的清白,建材生意就一定是他的,但他若是办不到,即便他答应殷承安的做到了,事后她也能让他反悔。
王德海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就去调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结果这一查,才知道殷承安早就在外面有了儿子,也难怪分分钟想弄垮唐氏,想来对这个妻子也没什么感情,他本就好色,唐夏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大家闺秀。
他发家后,玩得女人不少,大学生,白领,甚至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也玩过,但是像唐夏这样的大家闺秀,却是从来没碰过,这种真正的名门,骨子里是瞧不上他们这些暴发户,这让他莫名产生一种变/态的兴奋,想要看见这样的女人失/身与他的崩溃,所以他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那晚居然出了那种意外,到嘴的鸭子给飞了,想想都憋屈。
如今见到殷承安,多多少少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殷承安对付唐氏的手段,又觉得这个可以作为借口,这个时候,殷承安一定不敢让唐夏知道唐氏拉不到资金,是他在暗中捣鬼。
他的确押对了,殷承安虽然面上阴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冷冷道,“以后遇见她躲着点。”
王德海连连称是,接着就问到正事,“殷总,既然住宅区的钢材签给了我,那么别墅区的也一并给我吧,我那边肯定给你还是最优价格,钢筋质量也一定是最好的。”
殷承安扫了一眼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王德海发家的家底,他去查过,他对这个人的人品极度怀疑,勉强将住宅区签给他,已经是极限了。
他不露声色的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别墅区是一早就签约给荣升建材的,我定金已经支付了一半,并且签了协议,违约的话,是要承担双倍的违约金的。”
王德海眼神阴郁了一下,他对殷承安的话并不十分相信,但也清楚不管是真是假,殷承安不想把别墅区的钢材生意签给他是事实。
这段时间,他早年工厂设施不安全,切割机误伤工人的事突然被人提了起来,公司那时候刚刚兴起,因为小作坊的技术,安全都不成熟,如果被查到,一定会面临停业整顿的风险,那么他在上面投的钱就打水漂了。
他心太黑,既不想赔钱,又不想弄大事情,就一直拖着,那些工人只要一找上门,他就找人去“教训”,甚至暗地里威胁,如果他们要告他,就一分钱都拿不到,后来陆陆续续给了给了两三万,这事儿就揭了过去,他也心安理得的将生意越做越大。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挖了出来,目前虽然还没闹大,但
在同行的口碑却差了很多,不到一个月,很多以前的老客户都来联系解约,这段时间他忙得焦头烂额,目前公司虽然还能维持着,但长此以往,难保不会破产。
他今天来,一方面的确是想将这笔生意拿下来,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他公司被挖,是不是跟殷承安有关。
因为这一切,都是从他轻薄了唐夏那晚开始的,他直觉跟那件事有关,但是除了殷承安,他想不到别的人,一旦他确定是殷承安,绝对会将那晚的事全部告诉他,可是现在的情况,殷承安明显是不知道。
他当然不会这时候说,哪怕一个男人跟自己的妻子没有一丝感情,也不可能任由别的男人染指,想到此,他就堆笑道,“既然殷总已经签约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今年生意难做,殷总要是有合适的生意,记得照顾一下我。”
殷承安扯了扯唇角,淡淡道,“一定。”
*
一路上,唐夏一句话都没说,她显然还没有从刚才事情里回过神,整个人脸上都写满着晦暗跟低落,沈先生握着方向盘扫了她一眼,淡淡问她,“在想什么?”
唐夏回过神,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抿着唇角说,“你以前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沈先生眼中闪过一道光泽,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只有见过了各色女人,才会对我这种有夫之妇产生兴趣吧。”她的声音有些自嘲,当初那个王德海,恐怕也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吧。
沈先生的眼神骤然沉了下来,他握紧方向盘牙齿咬得有些用力,忍着怒气道,“你以为我对你是新鲜感?”
“难道不是吗?”唐夏赌气一般,破罐子破摔,“人/妻多有经验,床上不用指导,轻易就能让男人谷欠/仙/谷欠/死,你们男人嘴上说喜欢清纯的,到了床上,还不是喜欢淫/荡的?”
“呲——”
他突然踩了刹车,唐夏身子被往前甩了一下,重重的跌在椅子上,脑袋被晃得有些晕,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男人冰冷的声音,“下车!”
唐夏怔了怔,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有点儿不敢相信他在赶自己下车。
“滚下去!”
沈先生再次拔高声音,唐夏眼眶一红,咬着唇解开安全带,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先生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鸣叫,就像在宣泄他此刻的心情,唐夏脚步僵了僵,却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如果只是想上/床,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她唐夏又何德何能,能让他费这么大心思?
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结过婚,一想到自己被那么不堪的强占过,她就觉得她配不上他,哪怕现在她已经决定跟殷承安彻底分手,可那并不代表自己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他,她对他是有好感,或者可以称得上喜欢,但是这些却不足以让她奋不顾身,更不足以,让她昧着良心,将那些不堪的过往掩埋。
那样的沈濯云,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这样有婚史,被强/暴过的女人,所以,算了吧,在一切感情还没深入之前,算了吧……
只是这么想着,她心里居然难受起来,眼泪也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划过一道水痕,冷风一吹,又疼又冷。
她的羽绒服,还在他车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消瘦的身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令人心疼。
突然,肩上一热,一件男式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烟草香,让她顿住脚步。
男人走到她身前,拉着领子,帮她拢了拢外套,手指摸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她怕他看见她的狼狈,闪躲着要逃开,可他的力道很大,她根本逃不开,一双兔子一样的眼睛,就落在他的眸中,她对上他的眼睛,突然在那深邃的眼底,读出了一丝疼惜。
她就像是受委屈的小孩儿,被大人发现,委屈就无限扩大,眼眶是更红了。
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低声问,“为什么哭?”
“我没哭,是风太大。”她倔强地不肯承认。
他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平静道,“如果只是想找个技术熟练的,你觉得你跟女支女,谁更出色?”
唐夏脸色一白,捏紧衣袖,冷着脸就要走,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跟女支相提并论。
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生气吗?”
他问,语气依然平静,“这就是我刚刚的感觉,你连你自己都不尊重,又怎么要求别人尊重你?”
她闷着头,不说话。
他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搓了一下,帮她取暖,这样亲密又疼惜的姿态,让唐夏舍不得放开,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快对另一个男人动心,但不可否认,她贪恋他给的温暖,他总是无意做着些勾动她心弦的举动,让她每一次想放开的时候,又不受控制的沉溺。
他低头看着她垂在额前的发丝,声音带着些温柔,浅浅道,“你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觉,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他要做一件事,从来不会对别人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但是对她,却总能拿出难得的耐心。
唐夏脸颊发烫,她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告白,虽然他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她的话,但这却比那些更扣人心弦。
她的心跳得很快,抬起头,就对上他深沉又温柔的眼眸,她动了动嘴唇,半响,嗫嚅道,“也许你看到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他勾起唇角,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神魂夺魄,唐夏险些看迷了心智,然后,他贴近她的耳朵,悄声道,“好不好,我得亲自试试。”
试试?怎么试?
唐夏无法抑制的想歪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看也不敢看他。
沈先生笑意盈盈,瞧着她羞涩的样子,突然就很想欺负,他慢慢凑近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不带一丝情谷欠,圣洁的让她心头发颤,却又心口发酸,如果她在没有遇见殷承安之前遇见他该有多好,那时候的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跟他谈一场旷日持久的恋爱,轰轰烈烈,哪怕结局惨淡,她也不会后悔……
她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抖动着,黏在上面的泪珠,谷欠掉不掉,可爱又可怜,他俯身,轻轻吻去她的泪珠儿,她惊讶的瞪大眼睛,他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
“怎么又是你们?”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唐夏下意识的推开他,沈先生不满的皱了皱眉,扭头就见一个中年交警站在那儿,表情严肃,国字脸,略微有些眼熟。
“上次玩碰瓷儿,这次又来玩《魂断蓝桥》,当我们交警闲着没事儿?”
一句话,突然就想唐夏想到了那次她醉酒耍酒疯,抱着他要接吻,结果被警察带进局里的糗事,遇见“老熟人”,唐夏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非法停车,记录已经破三次了,这车今儿也别提了。”
交警对上次沈濯云被保释的事并不知情,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身份,刚正不阿的开罚单,拿着对讲机让人调了拖车过来。
沈先生被罚了五十,然后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阿斯顿马丁被警察叔叔拖走了。
唐夏有些尴尬,又有些想笑,好像每一次她跟沈先生在一起,总是能发生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囧事,令人啼笑皆非。
沈先生察觉到她的视线,弯了弯唇角,“这么晚,打不到车,你要不要让我留宿?”
唐夏装作没听见,率先朝前走去,唇角却轻轻挑起了弧度。
*
车子被扣的地方,距离陈悠悠的住处不足一千米,他们默契的没有打车,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不想打破这难道的温馨。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颀长,交叠粘连在一起,就像在拥抱,亲密无间,这是唐夏一直以幻想的爱情,平静而温馨。
沈先生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右手,他把戒指归还给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她戴过,但是今天,她又戴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有些烦躁,想质问,却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一双眼睛,阴郁的可以。
这次是沈先生误会唐夏了,其实拿到戒指之后,除了去探望殷旭,她就没再戴过,但是今天公司开会的时候,唐泓突然问她戒指怎么没戴,公司正在紧要关头,她不想唐泓跟着这件事分心,就撒谎说她洗手的时候卸掉忘带了,怕唐泓不信,她回去就给戴上了。
今天下班就被初七打电/话叫道这里,她连衣服都没换,戒指自然也不记得拿掉。
一条十几分钟的路,两个人硬是走了快半个小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唐夏扭过头,看着灯光下伟
岸的男子,抿起唇角,“我到了。”
沈先生抬眼扫了扫,垂眸看着她,“我看着你进去。”
唐夏心里有些发烫,突然就很想抱抱他,但最终,她什么都没做,扭头朝着大门走去。
沈先生就真如他所说,站在原地不远不近的望着她,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带着某种期待,让人难以忽视,她突然没忍住,回了头。
他还站在那里,瞧见她转头,眼中闪过一道光泽,唇角也跟着弯了起来,唐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不受控制的朝他走来。
他目光露出诧异,依然没动。
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他跟前,一张嘴,就哈出一口白气,脸蛋儿也红扑扑。
“你要不要……去看看毛团。”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她居然自私的没有说,让他带走,他一定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唐夏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沈先生瞧着她的一副耷拉耳朵的样子,心情极好的勾起唇角,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
“让它再呆两天吧。”
说话间,已经吻住了她的唇,深深浅浅,情浓意厚。
一个晚安吻。
他松开她,又帮她拢了拢衣服,带着几分调笑道,“你再回头,我就舍不得走了。”
唐夏立刻闭上嘴,红着脸转身跑开了。
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直到上了电梯,唐夏才颓然的靠在墙壁上,脑海中挥之不去尽是他的影子,手指甚至无意识的覆上自己的唇,好像那里,还残存着他的温柔的力道。
*
“哎呦,舍得回来了?”一进门,陈悠悠拐着腔调的戏谑就传入耳中。
唐夏心虚的躲开眼,语气镇定道,“你不是值夜班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巴不得我值夜班,好给你的情/夫让床吧?”
陈悠悠趿拉着一只拖鞋,一跳一跳,从沙发上跳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眯起美眸,“双颊绯红,眼眸含春,粉唇红肿,一副被疼爱过的样子,说,你俩背着我做到哪儿了?”
“你想象力真丰富!”唐夏强作镇定,“吃饭了没,要不要帮你煮面?”
“心虚了,想贿/赂我?”陈悠悠眯起眸子,慢悠悠道,“我说这段时间,你怎么看着漂亮了这么多,原来是让男人给滋润了,姐姐我告诉你,这世上任何美容产品,都抵不上男人,平衡调节荷尔蒙,是最科学的美容方式,自然有安全。”
唐夏……
“你怎么这么没下限?”
陈悠悠耸肩,“我可是学医的,整天面对那些枯燥的病理学,不苦中作乐不得闷死。”话说了一半,又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别转移话题,我刚刚看见你俩在楼下打kiss,别跟我说这是第一次啊,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唐夏被她堵得无奈,只好将两个人之间的事言简意赅的提了提。
“这么霸道?”陈悠悠一脸亢奋,上下瞧了瞧唐夏,又道,“对上你这种死心眼儿的,不霸道还真不行,够男人!”
唐夏……
这货到底是谁的朋友?
“你跟殷承安要是断了,这备胎多好,帅气又多金,瞧那身材,体力肯定也不差,幸福跟性/福双丰收,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唐夏沉默了几秒,还是没把她被强/暴的那件事说出口,“我结过婚,云安市所有人都知道我爱殷承安成魔,夹带着这么重的感情包袱,即便我接受他了,你觉得我们会长久吗?”——题外话——八千~加更完毕~
PS:你没有看错,沈先生是个处/男~~~~(>_<)~~~~作者感情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