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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沈老爷子摇着拐杖,迈着步子走到医生跟前,声音沉稳道,“医生,里面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望了望唐夏,又瞧了瞧沈老爷子他们,皱眉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栩”
沈绮云上前一步,将唐夏挤开,搀扶着老爷子道,“我们是他家属。镑”
老爷子抿起唇角,沉声道,“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唐夏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紧紧地盯着医生,生怕自己一个闪神,句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医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这样的,病人的胸口的伤,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颅骨上的伤,却有些严重,需要后续观察,以确保不会有并发症,这个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夏的脸色,骤然惨白。
老爷子紧了紧手杖,紧绷着下颌,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跟虚弱,哑声道,“什么并发症?有什么样的后果?”
“脑膜,颅内血管神经损伤,引起颅内感染,血肿,现在都是不可预见的,只能等病人苏醒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老爷子眼前发黑,身体都有些站不稳,沈绮云扶着老爷子,尖声叫道,“爸,爸!您可别吓我!”
她尖锐的声音,刺激得老爷子脑仁一抽一抽的疼,老爷子一把挥开她的手,沉着脸道,“打电/话让乔南联系最好的脑科专家,今晚之前,务必让人赶过来!”
老爷子脸色沉得吓人,沈绮云心里抖了抖,慌慌张张拿着手机拨了乔南的电话。
唐夏神色恍惚,医生的一席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两个小时前,他们才领到结婚证,她所向往的幸福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失魂落魄的挪着步子走到手术室门前,双手渗出的血,将纱布染红了一片,她弯曲着手,用手背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玻璃,一门之隔,沈先生面色苍白的躺在手术台上,他虚弱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那个霸道专横,又柔情细腻的男人,怎么就突然垮了?
她的眼泪,先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然后是大颗大颗,宛如决堤的水,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哭干,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出一丝哽咽,越是这样隐忍,越是让人心疼。
沈老爷子心里不落忍,赶人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谁都看得出来,唐夏的悲伤,一点儿都不比他少,他甚至从那孩子眼中读出了绝望。
沈绮云打完电/话,瞧见唐夏还在这儿,脾气就上来了,“你怎么还不走?哭丧一样,人还没死呢!”
老爷子脸色一沉,刚要说话,几个警察突然从电梯上下来,走廊上的人群瞬间疏散开,领头的那个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姓刘,老爷子认识。
刘队瞧见老爷子,就上前跟他握了握手,声音温和道,“沈少还好吧。”
老爷子点点头,不愿意多说,“刘队,你这是来……”
“是这样的,刚刚事故中出事的裴小姐指控当时是因为沈先生开车逆行才导致的这次事故,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爷子脸色沉了沉,“他车子被人剪了保险丝,你们不去查剪保险丝的热门,来这里查什么?”
刘队陪笑道,“这个我们自然会调查,但是这起事故比较严重,已经惊动了上面,落水的孩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们需要给群众一个交代,希望老爷子理解。”
老爷子抿着唇没说话,面色阴晴不定。
唐夏垂下眼眸,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眷恋的望了一眼手术室,扭头冲着老爷子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道,“对不起。”
她说完,转身对警察道,“走吧,我跟你们去做笔录。”
刘队点点头,回头对沈老爷子道,“那我们先走了,沈少这边有消息,希望您能通知我。”
老爷子抿了抿唇,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唐夏神呼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跟着警察徐徐离开,上电梯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李歆。
她脚步顿了顿,轻声对李歆道,“照顾好他,拜托。”
李歆张了张嘴,最后皱起眉,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的看着唐夏跟着警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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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了紧手里的两张结婚证,轻轻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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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麻痹了神经,唐夏从医院被带到警局,一路上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坐在她旁边的小警察,瞧着她手上的伤口都觉得疼,可对方却一声没吭。
等到了警局,还是小警察提醒,唐夏才慢吞吞的跟着下了车。
殷承安靠在停车棚下抽烟,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但是脸上的伤口并没怎么处理,尤其是眼角边儿的那处伤痕,看上去凌厉的有些渗人。
他沉着脸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心里压着的那块儿石头,即便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车子落水的那一幕,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耳边全是丁丁小声叫爸爸的声音,哪怕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也从未想过让他死。
车子已经打捞上来了,可孩子却不见了,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一丁点儿消息,基本上可以肯定,孩子已经遇难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他夹着烟的手,突然捂住双眼,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一个人哪怕再狠,心也是肉长的。
隔着指缝,她瞧见来的那辆车上下来的唐夏,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放下手,良久,捻灭烟头追上了去。
唐夏并没有注意到他,她跟着警察朝着里面走,迎面撞见了刚从里面出来的裴苡微。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裴苡微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如果不是殷承安爱上了唐夏,被人蛊惑,他也不会非要带着丁丁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所有的罪魁祸首,全都是她!
裴苡微发疯一般,冲上去就要揪唐夏的头发,却在要碰到她的时候,被殷承安抓住了手腕。
殷承安沉着脸甩开她的手,裴苡微后退两步,被后面的民警扶了一下才站稳身体。
她白着脸,惨笑的望着殷承安,声音凄厉道,“你为了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不要,她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你到现在还护着她,简直愚蠢!”
殷承安紧抿着双唇,凉凉道,“我跟你之间的事,跟别人无关,别把你的狭隘,加注在别人身上。”
他说着,眼神却望向了唐夏,越是清楚自己的心,越是不敢在唐夏面前表露,离婚之后,发现自己爱的是前妻,这是多么可笑又悲哀的事,他怕在唐夏眼中看见怜悯,跟快意。
然而,唐夏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赐给他,仿佛他们争吵的,是一件跟她无关的事。
殷承安的心像是被人割了一把,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淌,短短不到半年,她已经做到了将他这个人完全刨除在外,活在那段痛苦记忆里的,只剩他一个人。
裴苡微一整颗心,在这一天之内,碎得连渣都不剩,她失去了她的儿子,失去了她所以为的爱情。
直到此刻,她才敢承认,王曼说得那句话,是多么的正确:费尽心思得来的,早晚要加倍还回去,因为那不属于你。
她古怪的笑了笑,如果当初不是贪慕虚荣,被童家抛出的条件诱惑,也不会落得如今的狭长,现在孩子没了,感情成了一个笑话,她的人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双腿一软,突然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唐夏,你赢了,我从你那里得到的,现在全都还给你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把丁丁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
唐夏恍惚的望着前方,扭头对警察道,“能快一点儿吗,我还要去医院陪他。”
小警察这才回过神,护着唐夏绕过裴苡微进了大厅。
裴苡微还在原地哭着,她的哭声凄厉又绝望,如果她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有一天是需要用丁丁的生命却交换,她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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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是在民政局门口被剪短保险丝的。
何依云离婚之后,也跟季耀堂脱离了关系,她手里那些钱,紧紧巴巴够她供自己下半辈子生活,而季耀堂,就是个无底洞,跟他在一起,她早晚得跟着过苦日子。
季耀堂的公司,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出现了问题,那几个合伙人,以公司名义,贷了一笔巨款之后,几个人以出差为名,纷纷离开了云安市,季耀堂没上过几年学,狐朋狗友一大堆,没什么钱,却爱穷大方,公司的事儿,他一窍不通,都是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
几个合伙人一走,原本就摇摇谷欠坠的公司,瞬间塌台,借贷公司一瞧这情况,立马上门催债。
季耀堂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公司签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几年来,游手好闲,所有的财政来源都是何依云。
所以出事儿之后,他赶紧找何依云,谁成想,对方离婚了不说,还躲着他。
他费了一番功夫,拿捏着女儿,才将何依云逼出来。
何依云怕对方打她的注意,就告诉季耀堂唐家已经知道她重婚的事儿,她不离就会被起诉,面临牢狱之灾。
他们俩结婚的事儿,保密工作做的一直很周全,甚至连他的那些朋友,都不知道他有个老婆,除了那次拆迁时候,来要户口本的那个人。
季耀堂人虽然傻,但是脾气凶狠,为人蛮横,当即就纠结了一帮兄弟去查,很快就查到李歆,顺藤摸瓜知道了沈濯云跟李歆的关系。
何依云因为离婚这件事,一直怀恨在心,知道这件事之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煽风点火的对季耀堂说,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唐夏出的主意,当初她在唐家给季耀堂拿的那几瓶酒,就是被唐夏给发现的。
季耀堂这人没脑子,现在公司破产,他又负债一身,就打着鱼死网破的注意,想要给唐夏致命一击,原本他是打算趁唐夏单独的时候动手的,但是唐夏被保护的太好,李歆这个人很谨慎,几乎时刻在唐夏身边盯梢。
他一连等了好几天,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民政局门口人多,也乱,如果他当时剪断保险丝离开,可能不会这么快查到他头上,但他偏偏心思歹毒,非要看着唐夏死,一路追着逼沈濯云加速,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故。
李歆说完,观察着老爷子的神色,温声道,“查季耀堂,逼何依云离婚这件事,其实是沈先生让我做的,唐小姐一开始并不知情,只怪我太大意,没有处理干净。”
“你不用为她开脱,我还没老糊涂。”
老爷子脸色很不好看,沉声道,“后面的事,你配合警方快速调查,结案,那个叫季耀堂的,还有何依云,一个也别想跑!”
刚说完,病房的门就开了,乔南的说法跟刚刚那位医生一样,都是要等沈濯云醒来之后,才能进一步确定伤害程度。
老爷子紧紧地皱着眉,沉声问道,“那他要多久能醒来?”
乔南沉默了,良久,才道,“也许今晚,也许再要两天,说不准,不过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没说的是,昏睡的越久,对大脑的损伤越严重。
老爷子松了口气,一瞬间好像老了好几岁。
李歆上前扶住老爷子,关切道,“董事长,我先送您回去吧,先生这里,我来照顾。”
老爷子黑着脸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想趁着我不再,把她放进来是不是?你可真是个合格的助理!”
李歆苦笑了一下,真会儿真是百口莫辩。
乔南笑了笑道,“李歆,你送老爷回去吧,今晚我守在这儿。”
说完笑望着老爷子,“这回,您该放心了吧?”
老爷子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跟着李歆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道,“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乔南笑着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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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录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天色已经黑了,她没走多远,就被人揽住去路。
她皱起眉,瞧见殷承安,脸色沉了几分,“有事吗?”
殷承安瞧着她一副疏离的样子,心里挺难受的,他紧抿着唇,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唐夏已经越过他,打算离开。
殷承安一着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唐夏触电一般甩开他,一脸警惕的望着他眼里再也不复往日的痴迷,现在全都是警惕跟反感。
他的心被扎
了一下,抿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刚刚医院里来了电/话,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丁丁是我的儿子。”
唐夏静静地听着,没有表情,也没有接话。
她的思维,是在警局里才清晰起来,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那个孩子没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挺疼的,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为那个孩子,敏感又善良的孩子,她甚至想,如果昨天,她心软帮了他的忙会怎么样?然而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上天从来不给任何人后悔的资格。
如今听殷承安说来,她只是觉得嘲讽,连评价,都觉得没有必要。
“说完了吗?说完了让开!”
唐夏的声音孤傲而清冷,不夹一丝感情,殷承安紧了紧拳头,咬牙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
唐夏站着没动,眼睛淡淡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后话,她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对殷承安还有别的牵扯不清的情感,单纯的只是因为他今天出手救了她跟沈先生,欠他的人情。
殷承安紧紧地抿起唇,良久,声音沙哑道,“那晚,在秦家,有关裴苡微的那个消息,是不是你故意让人说给我听的?”
唐夏蹙了蹙眉,神色古怪的望着他。
殷承安一颗心提在半空,只要唐夏说是,他就有往前继续的理由。
唐夏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凉薄,淡淡道,“不是我,我也从来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
------------小剧场-----------------------------------
七年之痒(五)
唐夏整个人身体一僵,本能的用手肘去撞身后的人,那人却像是知道她的动作一样,轻轻一躲,就避开了她的攻击,一双邪恶的手,顺着大腿开叉的地方往上摸。
一双唇直接吻到了她敏感的耳后,唐夏身体一颤,咬紧牙,生气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熟悉了千百遍的姿势,她如果还没意识到这是谁,就是脑子有病,更何况,她推他的时候,那么清楚的感受到他肩膀上的伤痕,丫的,还装!
对方并没有搭理她,直接将她压到旁边的桌子上,一条腿插/进她的双/腿/间,成功的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跻身在她的双腿/间,柔韧的唇,轻轻咬住她的唇,粗暴中带着点柔情,狠狠舔舐。
唐夏被他将口内的空气都掠夺走了,整个人缺氧般的瘫着,心里又恨又气,张嘴就去咬他的舌,对方利索的躲开,然后下/流的用坚硬的下身,朝着她挺了两下腰。
唐夏气红了脸,趁着他松口的关口,故意道,“小景,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黑暗中作恶的某人,成功的黑了脸。
他咬牙切齿道,“你叫谁?”
唐夏气闷的锤了他一下,“你说我叫谁,没捉女干在床,你很失望是吧!”
沈先生比她更气,“我倒想问问你,你不是去同学聚会吗,怎么会在这里!小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