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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天暖和的像夏天,很多路上的行人开始穿着半袖T恤走过马路,高大川开着车,车里坐着杨柳和婆婆魏颖,杨柳感觉到车里的空气憋闷的难受,让高大川打开车玻璃透气,可是玻璃打开了还是感觉到胃里不舒服,高大川没有发觉杨柳脸上的变化,还在开着车提醒杨柳:
“等一会见到孩子,要委婉一些,看看孩子是不是喜欢跟着我们回家?”
从早上起床杨柳就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天气突然变热的缘故,早上吃得早点塞在嗓子眼上,感觉到堵得慌,好不容易穿过车水马龙的车流来到欢欢的实验幼儿园,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家长,都在等待着幼儿园的大门打开,带孩子回家,这里的幼儿园是全托,一周只有周六和周日可以接孩子回家,其它的时间孩子都要在幼儿园里吃住,这样既可以培养孩子的自理能力,又可以增加孩子的集体生活意识。
杨柳下车后,胃里一阵涌动,她跑到一个偏僻地方把早上吃得东西都吐了个干净,高大川和魏颖站在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没有发现杨柳的离去,等杨柳恢复精神回到俩人身边时,高大川才看到杨柳脸色惨白,忙问道:
“你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刚才只是感觉到早上吃得饭不对劲,没事,我们进去吧!”
杨柳一直注释着前方,看到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一家三人马上随着人流进入了学校。见到茵茵的时候,茵茵正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啜泣,当杨柳走近她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搂紧怀里的时候,轻声安稳到:
“茵茵别怕,阿姨来接你回家了!”
茵茵挣脱重新躲到那个角落里,脸朝着墙的方向不敢看杨柳,瘦弱的肩膀在不停地抖动,杨柳看到这样第二次把茵茵抱在怀里,茵茵试图还要挣脱开杨柳的怀抱,杨柳紧紧地把她搂紧说道:
“好茵茵,我是杨阿姨,从今以后杨阿姨和其它的家长一样,每星期都来这里接你。你看高叔叔和奶奶也来了,他们都喜欢茵茵,想让茵茵做自己的孩子!”
茵茵的泪眼顺着杨柳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叔叔和一位慈祥的奶奶站在那里,正微笑着向自己招手。茵茵大约是想到所有孩子都被接走后,自己留下来的孤独感到后怕,于是被杨柳牵着的手再没有挣脱,杨柳看到后把茵茵抱了起来,向魏颖和高大川身边走去。
“茵茵,这是奶奶,奶奶可喜欢茵茵了,好孩子,喊奶奶!”
杨柳看着一脸胆怯的茵茵,小声地引导孩子和魏颖见面。
“我的孩子,从今后奶奶来照顾你,不在让你一个人留在幼儿园了!”
魏颖用手抚摸着瘦弱的茵茵,她的身上消瘦的一把抓到骨头,当魏颖把手伸到茵茵的头部时,茵茵吓得趴在杨柳的肩上躲了起来。
“茵茵!奶奶是喜欢你的,你看这是叔叔!”
对高大川茵茵没有排斥的样子,只是扭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叔叔,心里突然有了份安全感。
“高叔叔!”
听到茵茵喊自己,高大川心里一激动,伸手接过茵茵,小声问道:
“茵茵,跟叔叔阿姨回家好吧?,从此后谁也不敢欺负茵茵了,你看叔叔个子这个高,一定能保护好茵茵的!”
茵茵在高大川的怀里竟然没有挣扎,任高大川抱着她向大门外走去。
站在教室门口茵茵的老师,看着高大川抱着茵茵向外面走去,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太可怜了,终于有个家了。前几天杨柳在办理监护手续之前,他们幼儿园打算把茵茵送到福利院,正在院长和老师们商量着的时候,杨柳来到了幼儿园,让所有的老师感觉到如释重负。
坐在车里,后座上是魏颖、茵茵和杨柳,茵茵坐在魏颖和杨柳的中间,三个人挨得很近,魏颖不停地抚摸着茵茵的头,问一些幼儿园里的情景:“小朋友们有没有欺负你,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奶奶,奶奶为你撑腰!”“你们老师天天让你们吃什么?”“你喜欢花裙子吗?奶奶周末的时候要去给你买!”······
渐渐地茵茵不再害怕魏颖了,竟然让魏颖牵着小手很久不放开。魏颖第一眼见到茵茵的时候,也确实看到孩子可怜,她也是一个当母亲的,如果程琳没有死去,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一定会伤心死的。当魏颖下定决心和杨柳一起接受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在想办法联络茵茵。
到家了,茵茵在楼下不肯上去,高大川看到后,把车停好抱起茵茵就向楼梯间走去。在楼梯间茵茵拼命地包住高大川的脖子不想一个人站在电梯间,杨柳猜测到一定是茵茵害怕电梯间的气氛,于是走到茵茵的身边说道:
“茵茵不怕,我们这是在回家的电梯上!”
等回到房间后,茵茵被放到明亮的客厅里,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睛不住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了。杨柳看到茵茵的样子,舒了口气。毕竟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一整天下来,茵茵已经和魏颖不陌生了,魏颖领着茵茵来到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小床上说:
“茵茵,从今后奶奶陪着你,看!这是我为你买的花床单,上面还有猫和老鼠的,你看这是不是猫和老鼠?”
看到茵茵被魏颖哄着上了床,杨柳阳面倒在自己房间里宽大的床上,浑身感到乏力。高大川看到后也翻身倒在杨柳的身边,伸出修长的长臂把杨柳搂在怀里问到:
“柳!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两顿饭吃得那么少?是不是这几天为工作和茵茵的事犯愁?曹军不是回来了吗?明天你在家休息一天,什么事有曹军在就行!”
高大川一连串的问题还没来的及回答,杨柳起身就向卫生间里跑去。卫生间里杨柳翻江倒海的呕吐着,吓得高大川站在门外不停地追问:
“柳儿,你是不是肚子吃坏了?天热了,吃饭可要当心啊!”
而另一间卧室里,在玩猫捉老鼠的魏颖可是沉不住气了,从早上她就看着杨柳食欲不振,现在听到杨柳在卫生间里的动静,忙丢下茵茵来到高大川的身边问道:
“柳啊!你那里不舒服?是胃里还是小腹部分?”
“好像是胃里了!”
隔着门杨柳回答魏颖。魏颖心里一喜,忙把儿子拉倒一边说道:
“你现在就去药店买试纸,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高大川起初担心的要命,听到妈妈的话,心里一喜,忙调转头向门口鞋架走去。
试纸买回来了,看到杨柳躺倒床上合着眼睛,高大川轻轻地问道:
“老婆!要不要试一下?”
“试什么?”
杨柳睁开眼,怀疑地看着高大川。
“妈妈让我给你买试孕纸去了!”
杨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是怀孕了?想想这个月的例假还真是姗姗来迟,杨柳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向卫生间跑去。
茵茵的到来,杨柳的怀孕,让高家忙了起来,茵茵已经从一周回来一次,在高大川的申请下每周回家两次,她已经渐渐地活泼起来,有时候杨柳不舒服的时候,魏颖就会告诉她杨阿姨肚子里有宝宝了,需要休息,茵茵就会坐在地上安静地画画,完全一个好孩子的标榜。
当周兆林给茵茵老师打电话的时候,茵茵老师告诉周兆林他女儿已经被一个叫高大川和杨柳的收养了,周兆林听到这个消息,一颗心放了下来,接下来他想实行自己的追款计划,尽快找到韩咪咪把八百万要回来,然后再做打算。原本要到那笔钱想出国的周兆林,心里突然有了想去自首的想法。
周兆林现在心里感觉到不安的是对妻子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还有为了得到杨柳的公司他费尽心机,现在听到杨柳以德报怨,替自己照顾着女儿,周兆林心里泯灭的良知正在复苏。想到好久没见的小女儿,周兆林坐在济南的一家酒店里,痛哭失声!
白天的时候,他去外面买了个山东地图,试图从地图上找到高密这个地方,只要找到高密就能找到韩咪咪,周兆林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因为给茵茵老师打电话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公安人员手机定位的可能,一旦茵茵老师知道警察正在找他,把这个电话告诉警察,自己来山东的目标就会暴露。想到女儿凄苦的小脸,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他决定等把那笔钱要回来还给杨柳,然后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正在他把自己心里的悔恨化作泪水的时候,门口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周兆林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现在还不想让警察找到自己,因为他还要找韩咪咪,听到门口的声音,他憋住呼吸来到了门口。
擦干眼泪静听着门外的声音,可是却听不到了,只是听到一个身体靠在门上的声音,周兆林慢慢打开门,一个人的身体随着开门倒在地上。周兆林看到这个人好像喝醉了,本来想重新关上门,可是那个人的身体已经一部分躺倒门里了,于是问道:
“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在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