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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了,照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喜欢上了夏雨馨,可他打死心里也不承认,怎么会呢?他能喜欢上她哪一点?性情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除此之外她还哪里能讨他喜欢?可是心为什么就这么痛呢?
他嘴上尽管还是强辩,心底也不免开始承认自己是有那么点喜欢上她了。这种强烈的感觉对他来说平生还是第一次,也许奶奶说得有道理,尽管她相貌上丑了点,但她确实是一个不寻常的女孩子!
“夏雨馨!你这个坏丫头跑哪去了……让我逮到要你好看,坏丫头……”
刘苑杰嘴里嘟囔着,一杯接一杯的住嘴里灌着红酒。
“先生,你一个人好寂寞噢,我来陪陪你好不好啊?”一个浓妆艳抹的酒巴女郎扭着腰肢凑了上来,美丽的眼眸里含着娇柔的媚态。
刘苑杰布满阴霾的大眼里射出血红,冷硬的俊脸上散发出冻死人的寒气,一只大手骤然捏紧了酒杯,“滚开!”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阴戾逼人。
酒巴女撇了下嘴角,冷哼一声慌忙闪开。她很明白这个穿戴精致的男人不是个好惹的主。
刘苑杰趁着还有一点意识,给管家拨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他不想给奶奶知道自己会为夏雨馨的离开而伤心。
管家很快便到了,他把自己的车停放在这里,用刘苑杰的车把他送去了酒店,对家里谎称他公出,这是他和管家之间一直以来的约定。
管家给他要了解酒汤看着他喝下去,便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睡了。
刘苑杰在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天麻麻亮时才睡着。临近中午他从沉醉中醒来,浑涨的头脑嗡嗡地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烈疼痛,他神情萎靡的靠在大床上,眼眸无精打采的半眯着。
“我这是还没恋爱就失恋了?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太寂寞,也许该好好地谈场恋爱了。”他嘴角勉强扯起优美的弧线,浅浅的笑意里泛着苦涩。
他从床上晃起身形,移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个凉水澡,大脑即刻清醒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换上管家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吃过早餐他的精神渐渐地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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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颠簸当列车到达##小镇时,夏雨馨紧绷的小脸上才现出了安然的笑容,一颗悬挂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叫了辆出租车,老夫妇听见动静迎了出来。
“轻雪,你回来了?”侯奶奶笑着热情的上前帮忙。她随母姓已改名叫慕容轻雪,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
“宝贝回来了,宝贝回来了”玛瑙也快乐的围着她直打转,最终停落在她柔弱的肩膀上,闪亮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煤球皱着小脸,眼眸里忧怒的视线紧紧地盯她,甩着圆圆的股屁沉着而自信的跟在她身后,蓝黑色的毛闪闪发亮,它已长成四十多公分的大狗。
“爷爷、奶奶这是我侄子小峰,他身体一直不好,我特意接他来这里养病,请您两位多包涵。”慕容轻雪背着小峰微笑着边走边介绍。
“可怜的孩子,我已经按你的嘱咐准备好了床辅,你说去接病人我还以为是个大人呢。”侯太太怜惜的看着她背上的小峰。
侯志平帮着她把小峰平放在床上,戴着浅蓝色的鸭嘴帽,面色苍白安静的小峰没有任何反应。
“他是什么病?”看见小峰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只是身体虚弱,这两天赶路累着了,在路上累晕倒了。”她平静的回复他,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奶奶,您外面的大锅我要借用下煮草药,你看?”慕容轻雪明亮的眼眸望向侯奶奶,小峰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你用,你用,那是以前我们染布时用的,已经闲着好久不用了。我来帮你烧火。”她极热心的响应。
“好,我去拿药,麻烦您先烧上水。”慕容轻雪折身去仓房关上门开始配药。不多时她将配好的一小盆草药放进了大锅里。
“奶奶,您歇着吧,我自己来烧火。”
“你们小年青的哪会烧什么火啊,还是我烧吧,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赶路累坏了快坐下歇歇吧,你吃晚饭了吗?”侯奶奶看着她清瘦的小脸笑着说,这女孩子对待自己小侄的态度让她很感动。在这充斥着自私唯利是图的年代,又有几人愿意为别人的事操劳呢?
“嗯,刚才在火车上已经吃过了。”慕容轻雪不再谦让在她身边小橙上坐下来,她真的感觉很累,这些天精神上太过紧张。
煤球亲热地在她的脚边趴下来,玛瑙神气活现的蹲在她的肩膀上,圆溜溜的小眼睛寻视着周围的动静。
“奶奶,我想吃西瓜。”一个半米高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从正屋走出来,慕容轻雪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孩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呵呵就知道吃,满仓快叫姐姐。”侯奶奶嗔怪的瞅着他道,脸上是满满的疼爱。
“姐姐好。”小男孩声音粗重低低的叫道,神态和动作里有些扭捏。
“你好满仓,几岁了啊。”慕容轻雪温和的看着局促不安的小男孩,他低头站在她面前,不停地搓扭着自己的手指,小脚在地上乱划着。
“九岁。”他的唇形微动声音低低的吐出,若不是她练有内功根本难以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一抹疑惑划眼眸,他的个子真的好矮小啊。
“这孩子就怕见生人,去叫你爷爷切西瓜,叫姐姐也偿偿咱家的西瓜。”侯奶奶笑呵呵的转眼看向慕容轻雪。“我们自己种了几颗西瓜,很甜呢,一会儿你偿偿。”
慕容轻雪笑着点头,满仓和爷爷搬出小地桌和西瓜,圆润汁浓的西瓜被切成小块,满仓迈着小腿给她捧上一块。
“谢谢满仓,一看就好吃啊。”接过西瓜她大大的咬了口,蜜甜的汁液霎时溢满了口腔,满足感盈满了心底,身上的疲惫立刻减掉了许多。
“我要吃西瓜,我要吃。”玛瑙不满的争吵着,焦急地在她肩膀上乱跳。
“就你急,你看煤球从来都不像你这么馋。”慕容轻雪嗔怪的用手点了下它小脑袋,先掰了块西瓜给煤球放盘里,然后才托在手里喂给玛瑙吃。
小满仓依偎着爷爷安静的小口啃着西瓜,他的模样很是老成,缺少着他这个年龄孩子应该有的天真活泼。
玛瑙和煤球对他还心存着戒备,和他并不热络。
两个老人只吃了一小块西瓜,侯奶奶沉默地烧着大锅,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出热气来,清新的草药香味弥漫在越来越阴暗的院落里。
侯志平坐在矮橙上搂着满仓,黝黑苍老的面容上隐隐透着哀愁,愁闷的视线落在锅底不停跳跃的火苗上。
锅里的药汁翻腾起来,慕容轻雪指导着侯奶奶把火苗撤小,小火慢慢的熬煮着汁液,满仓和爷爷进屋睡觉去了。
“奶奶,我想问句不当问的话,你看可以吗?”慕容轻雪望着锅里升腾着的热气,犹豫着开了口。
“我们住到一起就是一家人,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女孩,我们是粗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轻雪,不要想得太多啦。”侯奶奶笑着看向她沉静的脸,她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
“我想说的是满仓,你们带他去医院看了吗?”她轻声的问道。
侯奶奶叹了口气,“看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医院里说是侏儒症,没法子治好,因为这事我儿子和媳妇在外面打工也不愿意回来,也不知道孩子怎么会得了这种病。”
慕容轻雪眼前又浮出满仓拘泥地给自己拿西瓜的神情,心底涌出丝丝酸楚来,她沉默着没有出声。
“我们家是什么偏方都用尽了,一点作用也没见起。年年三十我都给他叫魂,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一点都不长高。”说着她的眼泪沿着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缓缓地流淌下来,声音哽咽沙哑起来。
“唔,奶奶你是怎么叫魂啊。”她闻言感到有些稀奇地扭头看向老人,有些事是可以叫魂,比如被惊吓的人可以把魂叫回来,难道这个长身体也能叫魂?这可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这也是从老一辈人那听来的,据说是在年三十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让孩子站在房子前,家长站在房屋后面,大声喊孩子的名问他长多高了,孩子就回答说长得和树稍一样高,这样孩子就可以长得很高了。”侯奶奶笑着抹去脸上泪水介绍。
“那么奶奶您也这么叫满仓了吗?”慕容轻雪好奇的继续盯着她皱纹密布的圆脸。
“叫是叫了,可是第一次弄错了,以后的对了也没见管用。可能就是因那一次的错孩子才长不高。”她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深深的愧疚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是什么错呢奶奶。”慕容轻雪感觉很奇怪,对这种事她并不相信。
“那年孩子才四岁,看他比人家孩子矮小得多,我从别人那里学了这个法子,想给他叫叫,我在屋后大声问他‘满仓,你能长多高啊,结果这孩子说了个我长得像水捎一样高’。”
她见慕容轻雪不解的眼神,遂又苦笑着解释:“我老家方言,水桶也叫水梢,满仓应该说我长得像树梢一样高就对了,可他却偏偏说成了水梢。是我没教好他才会说错,唉!你说这倒是灵不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