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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你是从何得来?”面具人看着白小飞手中的无名剑,心有余悸道。
白小飞面色发寒:“我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面具人苦笑一声:“先前是在下失礼了,非常抱歉,还请阁下见谅!”
白小飞这才怒意稍减,冷声道:“剑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至于其他的恕难奉告!”
面具人再次思忖起来:“朋友?这把剑被剑无双大人列入【名剑录】后,便隐迹无踪,到底是谁能将它找到,又送给这个异人的?”
“莫管他人事,黄沙已到金!”就在这时,面具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使得他恍如遭到雷击,呆立当场。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再不去想有关于无名之剑的任何事情。因为相对于苦守百年才等到的希望,这点疑惑又算得了什么。
他目光灼热地盯着白小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白小飞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握住无名之剑的右手再紧三分,他现在非常害怕这个怪人会再来一次突然袭击。但是面具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目瞪口呆起来。
面具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带着一丝恳求道:“天风剑的继承者,我恳求你帮我完成一个心愿!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想他黄沙剑客百年前也是纵横天下,狂放不羁的存在,别说是让他下跪了,就连低一下头也不可能,却不想今日竟要如此低声下气。
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过去近百年的孤独已经给了他太多的煎熬,他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而且他也没有了继续等下去的资本,再过不久,他就要像真正的黄沙那样,随风而去了。
白小飞震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沙剑客,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才能让这样一位绝世高手甘心忍受如此的屈辱。
他不明白是对的,因为他经历的还太少。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像黄沙剑客这样,为了心中珍视的东西而放下所有的尊严,那么,他才算是真正地品味到了完整的人生。
“前辈,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悸动,又或许是被黄沙剑客的恳求所感染,无论如何,白小飞觉得自己不能去拒绝这个人。
起身后,黄沙剑客带着一丝回忆道:“天风剑的继承者,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名叫黄沙,不过黄并不是我的姓,因为我们一族本就是没有姓氏的。在我出生的时候,村外恰巧扬起一片黄沙,所以父亲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我的故乡是一个非常宁静的小村庄,村里的每个人都与世无争,也很少有人想要出去看一看。但是当我开始记事时,便和其他人不同,我很想离开村子,去看一看更加广阔的天地。”
“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我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原点。一直到我十三岁那年,才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向外界的道路。沿着这条路,我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也拥有了更精彩的人生。”
“记得村里的长老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你要到外面去?其实外面的风景和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不同’,当时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话,等我到了外面,更觉得这句话毫无道理。可是我却忘了一件事——人总是会死的,当我们的生命走到尽头时才会明白,不管曾经走过多远的路,经历过多少值得回味的事情,最终的结果都没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里,白小飞突然联想到自己的身上。他之所以选择会【完全模式】,一方面是为了避开【梦魇】,另一方面却是和黄沙剑客一样,想要更好地融入这个看起来更加精彩的世界。
“难道我错了吗?”他在心中问着自己。
黄沙剑客不知道白小飞心中所想,继续道:“一百年前,我被仇家重伤,拼死逃回这片沙漠。那时我最想做的不是报仇,而是回到我来的地方。可是这一次幸运之神没有再眷顾于我。我只能拖着垂死之躯,一直找啊找啊,直到死去,也没能找到来时的路。呵!很悲哀吧!”
听到这里,白小飞顿时感到一股惊悚,他惊骇地看着黄沙剑客。此时,那快青铜面具下的眸子中仿佛隐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呵呵!”黄沙剑客看到白小飞的表情,带着刺耳的笑声道:“天风剑的继承者,你不用害怕。不错,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苟延残喘罢了。”
说着,他慢慢褪下脸上的青铜面具。一张近乎骷髅的脸上,贴着一层干瘪的肉皮,嘴上的血肉已经不见,牙齿完全凸显在外面,旁边还有丝丝墨绿色的血痕。唯有一双眼眸明亮依旧,狂傲不羁。
“你这是?”白小飞突然想到了夏侯星,“莫非你已经变成了僵尸?”
“不错。”恐怖的脸庞扭曲成一抹森然的笑容,“我在临死之前将自己变成了僵尸,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更多的时间。虽然如此,我也只能困在这里,见不得天日。而且即便是僵尸,生命也是有尽头的。如今,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天风剑的继承者,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
不知怎的,白小飞看着黄沙剑客丑陋的面庞,心中再难升起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悲哀。他叹了口气,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回家的路吧,告诉我该怎么做!”
黄沙剑客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本书来。
“这本秘籍叫做《望气诀》,是我从家乡带出来的,通过修炼,可以习得【望气术】。【望气术】是一种辅助技能,不仅可以探查别人的武功境界,还可以用来感知气运的强弱。当修炼至大成之后,甚至可以窥探到一些隐蔽的世界。我耗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才堪堪将此法修至大成。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体,这种程度的术法只能施展一次。所以,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便再也没有能力施展了!”
说着,他又取出一把通体泛黄的长剑,连同《望气诀》一起交到白小飞的手中。
“天风剑的继承者,我现在身无长物,只能用这本《望气诀》略表谢意!还有这把剑。”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仿佛在看最珍视的朋友一般看着手中的宝剑。
“此剑名为黄沙,乃是我的随身佩剑。天风剑的继承者,你或许看不上它的品级,不过这里面有我费尽平生心血所创的一套《黄沙剑诀》,我自问还几分独到之处,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修炼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