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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慕容随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迅速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倒在床榻上,随后他自己压了上来,滚烫的嘴唇终于附上了她温凉的朱唇。
陆芷昭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她就这么瞪大着双眼感受着他的亲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远处姑娘们的琴声歌声,房中炭火的噼啪声,还有他渐渐粗,重的呼吸声……
胸口一凉,随即有什么更热的东西覆了上来,陆芷昭终于清醒过来,使出全力将他推开:“公子不可以!”
慕容随风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然而在看见她半,裸,露在外的上身后,立刻清醒过来,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说了一句:“我明日再来找你。”后,便快步推门而出,却又在出门后仔细地将门关上。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清净。有这么一瞬间,陆芷昭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她在欺骗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把她爱到心间里的男人。
芷昭阁的花魁陆芷昭将于今夜戌时献艺,一直到子时方休,此次是她最后一次献艺,今夜过后,她便要离开芷昭阁,嫁于他人。
此消息一出,整个城镇都轰动了,不管是富家子弟还是平明百姓,凡是听说过陆芷昭名气的人都想要去看她这最后一次演出。
茶楼酒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
若是有些不知道内情的人问:“这陆芷昭究竟是谁?”
旁人定然会一脸鄙夷地嘲笑他:“这都不知道?那可是花街第一的头牌啊,不仅长相第一,还能歌善舞,旁的女子没一个比得上她的!”
另一人听到两人对话立刻加入他们:“那可不是!在她成名之前我有幸听她唱过一曲,哎呀!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嗓子啊,不用琴瑟,单凭清唱,也可令人觉得绕梁三日啊!”
众人听此皆围过来,问他:“你见过芷昭阁的陆芷昭?可果然如传闻中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那知情人啧了啧嘴:“那时候还是个秀气的小姑娘呢,不着脂粉,彬彬有礼的,我家中没什么钱,不比那些达官贵人,没给她小费,寻找花坊里的姑娘……各位可都是知道的,要是寻常花坊里的女子,没有小费绝对是臭着一张脸,可是她没有,规规矩矩唱曲,唱完后行个礼就走了,后来我再攒了钱想请她来唱一曲的时候,她的身价已经涨了三倍!”
众人听完皆是倾慕不已。
当夜,芷昭阁人满为患,有些富家客人来得迟了没能坐上座位,宁愿站着也要看陆芷昭的演出。
戌时一到,阁中的灯光立刻暗了下来,只舞台顶上的四盏灯笼冉冉亮起,原本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忽然出现一个女子,她白肤胜雪,双眸如月,朱唇微启,面带微笑。没有盛妆,没有华服,她披着一件白色披风,亭亭站立在舞台之上,遗世独立,犹如那夜空上的冷月。
阁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清风朔月,落花洁洁,梦里梦外相思苦,日日夜夜情难却……”
开场一曲淡雅的小调是陆芷昭一贯的风格,只是这首曲子台下的客人从未听过,这是她闭关几日,专门为了今日新做的曲子。
一曲罢,气氛平静,就在众人享受曲子宁静的余音之时,灯光一暗,鼓声皱起,阁中的气氛忽然高涨了起来。
当灯光再亮之时,陆芷昭已丢掉披风,身着红色的舞裙,以极其妩媚柔软的姿势单脚站立着,她的一只手摆出兰花指朝着台下伸去,似是在邀请。而她的眼角也不知何时抹上了红色的颜料,配着她嘴角的那抹邪笑,方才那清冷的仙子一下子变成了诱人堕落的妖精。
鼓点由慢及快,陆芷昭先是随着拍子屈膝、站直、屈膝、站直,随后突然原地一个翻身,拉住不知何时从房顶垂下来的两条绸缎,腾空而起,在阁中肆意飞舞,从客人们的头上掠过,她故意抛出长袖,引得惊艳的客人们争相抢夺,却在客人们触及的那一刹那立即收回。
当舞蹈结束后,阁中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陆芷昭环顾了一番四周,那些客人里有些是经常来捧场的熟客,有些她从未见过,那些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露出痴迷与贪婪。
陆芷昭抑制住内心的嘲讽,整理了表情,对台下道:“承蒙各位客人的恩惠,芷昭阁才能有今日,可惜昭昭不能再陪各位走下去了,想必诸位也知道缘由,昭昭便不再多说。总之今夜,阁中的酒水全部免费,各位同我一起,不醉不归吧!”
“唉!怎么能让昭昭破费!今夜诸位的酒水钱,由我一人全包了!”说这话的人是坐在观众席之手的太守,他听闻了陆芷昭的名声,特意来捧场。
众人听此,立刻欢呼了起来,陆芷昭朝场下的宛情使了个眼色,下人们立刻端出阁中最好的美酒分发与众人,而台上也陆续上来了几个舞娘,同陆芷昭一起跳起舞来。
二楼的雅间里,慕容随风坐在珠帘后,静静地打量着台上那抹惑人艳色。
“哼,这陆芷昭果然厉害,不愧是只用了一年了便成为花街红人的女子,你瞧台下那些男人,都疯了似的……”漏迟双手抄在袖中站在慕容随风身后,眯着眼睛打量着楼下的盛况。
谭凉也是头一次在花坊看见这种热闹的情景,亦是唏嘘不已。
而慕容随风则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内心十分不满,从开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但是她一眼都没有看他,明明知道他就坐在舞台的正对面,情愿扔袖子取悦那些低贱的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虽然陆芷昭答应了要嫁给他,但是他的心里总是有一丝不安,因为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怜惜和温柔,却看不到爱意,她始终若即若离,即便漏迟说那是欲擒故纵,但慕容随风始终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爱他,正如此刻,他又在思考这个问题。
“客人,奴婢来送酒水了。”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谭凉立刻前去开门:“请进。”
漏迟对着空气嗅了一嗅,忽然出声问道:“你这端得不是酒?”
送酒水的小丫鬟说:“是,这是茶。”
“其他的雅间都送了茶?”漏迟挑眉,楼下酒香肆意,却给楼上的雅间送茶?
丫鬟毕恭毕敬地回:“并不是,之前阁主吩咐过,您这里的雅间不能送酒,要送上好的君山银针茶。”
一直坐着如同石雕一般的慕容随风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终于开口道:“放在这里,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出了雅间,轻轻光上了房门。
漏迟一声嗤笑:“哟,这小丫头还有点心思,竟晓得我们家的主子喜欢喝君山银针。”
慕容随风没有说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中的干涩全部被滋润开来——只有那一次,她因为腰伤中断了唱曲,却不肯承认,借口要给他送茶,只这一次,她便晓得了那茶是君山银针?
目光再扫向台下的那人,慕容随风惊讶地发现陆芷昭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间,陆芷昭微微勾起嘴角,那眉眼的风情慕容随风一辈子都忘不了……
对于男人的心理,陆芷昭一向把握得很好。
扭动着腰肢,陆芷昭冷眼看向台下的男人们,沉沦吧,疯狂吧,快活吧,毕竟安宁的盛世快要到头了!
在小荷才露尖尖角时,陆芷昭扶着慕容随风的手登上了马车,马车里软榻矮几一应俱全,她好奇地打量了几番,暗叹过了一百年果然是不一样了,她掀开车帘,正巧马车驶出城镇,城墙上写着两个大字——源城。
源城,一切的源头之城……么?
慕容随风从身后靠近她,揽住她的细腰:“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陆芷昭放下窗帘,转身回抱住他:“毕竟人家生活了十六的地方呢,恐怕以后都瞧不见了,趁现在多看几眼。”
美人在怀,慕容随风说不出的满足:“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便带你回来。”
“好。”陆芷昭敛去眸中的精光,现在的她绝不会想到,都城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经过半月颠簸,两人终于到达了都城,马车在一处颇为华贵的宅邸停下,慕容随风小心翼翼地扶着陆芷昭下了马车。
“辰王府?”陆芷昭下了马车,轻声念出了府邸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虽早知他的身份,却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公子您……您是王爷?”
慕容随风没有答她,只是对她笑着道:“我说过,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会是我唯一的妻。”
陆芷昭心中一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粉,嫩的身影扑进慕容随风的怀中:“随风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紫珮?”慕容随风一脸吃惊,却并没有推开她。
那叫做紫珮的女子抬起头来,眸中带泪可怜楚楚,目光却在看见慕容随风身后的陆芷昭候募得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