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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带着太医院的张太医和一群侍卫前去东羽宫。
东羽宫内,阿香守着床榻,泪眸婆娑,紧紧地盯着脸上和唇部发紫的慕容一潇,她眉目紧缩着,像是及其痛苦。
她不知慕容一潇怎么了,傍晚时还在院子里面坐着吹着舒爽的清风,突然心中一恶心,从她的口中“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跟着便晕倒在地,直到此时还未醒过来。
阿香心中惊惧,赶紧命叶和去太医院请太医前来医治,叶和忙着跑去,怎知太医院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没有,打听之下才知,皇上也病倒了,人都在紫宸殿伺候,叶和连忙赶去紫宸殿。
到了紫宸殿,将此事告知了惠妃,惠妃吩咐命下,揽月带着张太医便来了。
只是张太医刚入寝殿,宫内的宫女小太监便被带来的侍卫,乱轰轰的抓走了,无人知晓发生什么事情,连阿香也被拖了出去,关在天牢。
慕容一潇身边只剩下张太医和揽月在旁医治。
良久后,揽月见张太医将手收回,便开口问:“请张太医告知奴婢潇昭华的实情,奴婢好赶去回话。”
张太医捋了捋虚墨的山羊胡须,点头说道:“是,请姑娘转告惠妃娘娘,潇昭华怕是和皇上中的是一样的毒,只是此毒在下也闻所未闻,请恕微臣学疏才浅,还不知晓。”
揽月点着头,干净文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遂即回道:“张太医,你且在殿外为潇昭华想法子,请张太医务必要尽全力保住潇昭华。待揽月先去回话,其他的事情,等揽月回来听惠妃娘娘怎么说。”
张太医躬着身子,道:“是,下官在此等候,姑娘快去快回。”
揽月出了东羽宫,便往紫宸殿赶,见到惠妃之时,只见庆修仪的哥哥郭雪彦已在龙榻之侧,正在为皇上凝神把脉,庆修仪在旁容目急切,蹙眉卷卷地翘望着。
揽月靠近惠妃,将东羽宫的情形说了一遍,惠妃深深的望着龙榻上的楚唤,见他眉心叠在一起,嘴唇处微微发紫,心中怒江翻滚,狠烈道:“给本宫将阿香送到司刑房,狠狠的打,看她还说不说实话。”
揽月想到慕容一潇,遂问:“回娘娘,那潇昭华那边……”
惠妃冷声道:“让张太医全力救治,本宫还不想和玗才人撕破脸。只是这事要看皇上,如果皇上能醒过来,潇昭华便生,若是皇上有任何危险,先死的便是她。”
揽月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去传话,顺便再和司刑房说一声。”
惠妃见揽月转身既要离去,眉目闪烁,心中又有些不忍的道:“慢着,那个……揽月,不管阿香有没有说出实话,你且留她一条性命。”
揽月轻轻的抿了抿嘴,道:“是,娘娘。”
揽月转身,想着惠妃还是这般,做事依旧顾虑重重,心慈仁善,对所关心的人永远留有一席之地。
翌日,楚唤经过郭雪彦的一夜救治终于将毒液排出体外,惠妃靠近龙榻,看着他面色渐渐恢复微红,但双眸依旧紧闭,心中担心的恨不得中毒的是她,这些痛苦让她来代他来受。
惠妃抬起头,幽幽的看向郭雪彦,道:“郭神医,皇上这是中的什么毒?”
郭雪彦忠厚的国字脸,浑厚的嗓音,禀道:“回惠妃娘娘,皇上中的是上都独有的一种皇室秘药——清风骨,此药无色无味,极不易被察觉,日常生活中食用的水,呼入的气,皆可使人中的此毒,而且中毒者很难察觉,幸好给皇上下毒之人的药量把握的不是很准,否则,在下真的无能为力了。”
惠妃惊愕的看着郭雪彦,下唇微微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中不断的感谢佛祖,幸好幸好。
但是据郭雪彦所说,那下毒之人必是上都之人,而尧宫之中除了被禁足的玗才人之外,只有潇昭华是,定然的她,也只有她有机会对皇上下毒,也只有她有动机对皇上下毒。
惠妃沉思后,便又差遣郭雪彦前去给慕容一潇去医治,她要等皇上醒来,把慕容一潇交给他处置。
只是眼下她有一事不明,既然慕容一潇想下毒谋害皇上,为何自己却也中其毒?
莫非她也是受害者?
是有人在那晚她和瑰美人走后,给潇昭华和皇上一起下的毒?
惠妃不敢妄下结论,如今的慕容一潇想来也没有那么笨,等着别人用母国的毒来谋害自己,并且将罪名加在自己的头上。
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时候,以慕容一潇如今的聪慧,定不会轻举妄动,难道中毒之事又是和上都有关?
若是如此,那皇上中毒可能是他的苦肉之计,他是想借机要了慕容一潇的命。
惠妃浑身打个寒颤,皇上为了他的霸业,果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惠妃在龙榻旁,细细端看着面色白皙的楚唤,她呼出一丝冷气,她不能坐视不理,她要去找玗才人想法子。
楚唤待惠妃走后,渐渐的醒来,清润的双眸,拨开幽深的双眼皮,环视了周围须臾。
黄棕龙纹千里帐被他撩开一角,沙哑的嗓音道:“来人,给朕倒杯水。”
旁边守候的太监和庆修仪被惊醒,崔其宏闻声忙去倒水。
庆修仪斜靠在镂空的龙纹床框上,连忙握住楚唤修长的手,轻唤道:“皇上,皇上,您醒了?”
庆修仪喜极而泣,满面春光,娇柔气弱的呼声,连连传出。
楚唤磁性般沙哑的嗓音,温笑道:“爱妃勿要担心,朕好了。”
崔其宏将水端来,递给楚唤,楚唤一口饮入后,便又让崔其宏给他再倒来。
边上的庆修仪以巾拭泪,缓声道:“皇上,您先休息,臣妾先为你备些饭食”
楚唤心中另有所想,清了清声音道:“恩,那就有劳爱妃为朕准备。”
庆修仪娇容上红,逐热渐俱,她何曾这般被轻声细语的温柔过,皇上一向是面热心冷,哪里有这般亲近之时。
一时间,庆修仪低垂着头,面上难掩心中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