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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再次爆响,欢呼声振憾长空,群雄们太激动了,江湖传言,武林三公主集美丽,高贵,智慧于一身,超绝寰宇,为天下千娇百媚中最美丽动人的奇葩,人们都以能够亲自目睹一眼芳容为快慰,为荣幸,没有想到今天能够现身江南金陵城柳公府,叫人们怎么不激动兴奋。
一位红装少女金莲轻盈,缓步而出,红装少女身段窈窕,曲线丰满柔腻,银盘脸旦,鱼尾波发型朝天高高冲起,额前戴有一串洁白的珍珠链条,又圆又大的眼睛顾盼中神光流动,一件玫红色的高腰低胸剑装,将整个雪白的颈子和半部胸脯裸露在外面,****隐现,荷花桃辫短裙,一双精巧的麂皮软靴,靴背上绣有一对鲜艳的蔷薇花,她的身后跟着几位也身穿玫红剑装的使女。
面对如此美丽娇艳,风情万种的少女,群雄们激动兴奋的心情难于言表,纷纷瞪大眼睛,翘首相望,同时口中发出疯狂的呼叫。
红装少女在使女的拥戴下,来到柳一公右边的空座椅前站定,管家大声给众人引荐道;“艳香公主驾到!”他的声音太弱小,立刻被众人的呼叫声淹没。
红装少女拱拳朝四周揖礼,待四下声浪减弱下来,她才灿烂一笑,娇声道;“小女子欧阳金珠给诸位英雄豪杰请安问好!”声音清脆婉转,娓娓动听,如莺啼雀唱,悠扬悦耳,她笑的时候,脸颊上形成一对酒窝,笑靥如花。
艳香公主的到来,立刻使满场的侠女们黯淡失色,将群雄们的情趣升至到极度的亢奋中,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那让男人们骨质里酥软的媚波,勾人魂魄,群雄们如何受得了?疯狂的呼叫声再次响起,要不是迫于盟主府邸,场面几乎失控。
欧阳金珠举起双臂朝大家摇摆,似乎是感激群雄们为她疯狂,她半裸的滚圆胸脯乳峰随着手臂的摇摆,不定地蹦弹,她的大胆,风骚,轻佻而性感,诱惑得群雄们如痴如醉,直到欧阳金珠坐到座椅上好半天,群雄们才平息下来。
管家又大声报道;“天香公主,凤凰教少教主凤凰女驾到!”
武林三公主之首天香公主到来,群雄们再度兴奋起来,翘首盼望,想先睹芳容为快慰。
几名英俊矫捷,冷酷刚健的年青武士来到柳一公左边的空座椅旁边,分站左右,他们头上都是龙形发冠束发,发冠正中一块硕大的淡黄玉牌,上面刻有彩凤图案,大概就是凤凰教的徽记。
一位高挑的年青女子,笔挺着身子从容款款走来,女子长发垂肩,头上戴有一顶银丝编织的斗笠,斗笠上罩着薄薄的面纱,透过面纱隐约可以看清楚她的容貌,白皙的桃腮,梨形脸旦,小巧的嘴唇一点樱花丹红,滚圆的丹凤眼,清澈得如一泓秋水,黑黑的睛珠瞳仁里面竟有彩霞般的金星闪跃,充满高贵与华丽,凝聚着晶冰透彻的清纯与俯视众生的大智慧,杏黄的飞鸾劲衣,胸脯与腰间绣有彩凤图案,杏黄的披风斗篷长长地拖在地面上,婷婷玉立,使天地万物瞬间失色。
奇怪的是天香公主的出现,满场的英雄豪杰没有一个人发出呼叫声,大家怔怔地呆立着,满场出奇的安静,她的美丽震慑住全场,特别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天底下最美丽的眼睛,有母仪天下的庄严,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圣,她根本就不是人,俨然就是神,神的仙女。
人们几乎不敢正眼多看她一会,在她的高贵面前,人人都感觉到自卑,一切都显得渺小,相形见拙,人们叩心自问,泯灭****,有一种忏悔赎罪的感觉,所以没有激动,没有疯狂,更没有邪念,有的就是内心对神一般最虔诚的崇敬,人们的内心深处已经对她开始顶礼膜拜了。
剑南虹紧紧抓住姜夙愿的手臂,情绪激动异常,没错,这支人马就是那天深夜悄悄进入柳公府的神秘人马,却也是神秘的凤凰教!那凤凰女银丝编织的斗笠下薄薄的面纱后面,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自从三岔路口见到这双眼睛后,少公子就梦魂牵绕,难已释怀,这双眼睛滢湛透彻,美丽得难以形容,高贵雍华,有俯瞰芸芸众生的大气度,有柔怀宇宙天地的大智慧,少年莫明的震撼和亢奋,衷心崇拜,同时年少的情窦似乎也已被唤醒,青春的懵懂向往中竟然有着强烈的跃动。
天香公主轻舒皓腕,抱拳给大家行礼道;“凤凰教凤凰女向五湖四海的诸位英雄豪杰问好!”说完,她又转身对柳一公行礼道;“祝盟主松鹤百年,寿比南山!!”她的声音悦耳清亮,如金玲瑽瑢,余音犹长。
人们还是怔怔地呆立着,没有半点反应,人们激动疯狂不起来。
柳一公见状,赶紧站立起身来拱拳回礼道;“少教主言重了,老朽万万担当不起,少教主快请入座。”
凤凰女掀开斗篷披风,从容坐下,她身旁左右除青年武士外,还站立着一位身穿宽大青袍的瘦削老者,愁眉苦脸地马着一张脸,一双小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面,但是却发出异常精亮的寒芒,他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沉香竹竹杆,人群中有人认得他,他可是武林宿老,以手中一支沉香竹杆‘一杆风折千林撼,挡遍南七无敌手’而威震南武林的阴愁叟。
柳一公见场面有些冷落尴尬,忙笑着对群雄们大声道;“今天不但武林三公主中的俩位公主驾到,天下四大公子的南秀描凤公子也已经驾临敝舍,北俊天龙公子也快赶到了。”
柳一公话音一落,群雄们回过神来,开始东张西望地张望南秀公子,同时口里也议论纷纷。
柳一公用眼睛看着剑南虹,示意他站起身来,剑南虹只好站立起身来,柳一公用手指着他给群雄们引荐道;“南秀描凤公子剑南虹!”
群雄们热情地鼓掌欢呼,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柳一公又用手指着姜夙愿,待姜夙愿站立起身来后,再大声引荐道;“还有位朋友引荐给诸位,‘伤心浪子’姜夙愿!”
人群中有人故意怪声怪调地道;“就是那个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流浪汉子?这种人有辱咱们男人的尊严,哪里配大侠之称?”
凤凰女在座椅上轻声发话道;“说话的朋友请站出场来!”
说话的汉子在众目睽睽的逼视下,只好硬着头皮站出场来,那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神态傲慢,气势昂扬,颇具大男子风度。
凤凰女打量他一阵,漫不经心地问道;“朋友认为只有耍女人,而不屑被女人耍的男人才是英雄大侠?”
粗壮汉子双眼仰望天空,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哼,只要生意发迹,或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女人吗,自然多的是,大丈夫何需在女人面前畏畏缩缩,要是在下的女人敢红杏出墙,与其他男人有染,在下早就一刀劈了她。”
凤凰女点点头,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全是些大话,由此可见,你不但没有怜香惜玉的君子胸襟,也许从来就没有尊重过女人,你学识层次低下,不过村野市井之徒,实再可悲,说到英雄二字——”她忽然用手指姜夙愿对粗壮汉子道;“你怎么能够与浪子大侠相比,百雄面前,他不会皱半点眉头,他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宽容体谅,那是他对感情的执着,这你不懂,如果是你,百雄面前,你会怵怵发抖,如果能够保住性命,你会毫不吝啬地献出你老婆换你……”
人群中引起一阵哄堂嘲笑,因为凤凰女的一番话将粗壮汉子的野蛮愚昧揭穿得淋漓至尽,粗壮汉子也被这番话抢白得涨红着脸,猛然跺脚咆哮道;“你不要以以为你是什么公主,在本大爷的眼里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一个女人,你……”他激动暴怒之下只怕要口出脏话。
空中响起一缕轻微的呼啸声,杆影紧接而至,快逾闪电,一闪而没,粗壮汉子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在地面上翻滚几个圈,再站立起身来,虽然没有负伤,但是满脸灰土,模样极其狼狈。
粗壮汉子满脸的不服气,一双牛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直向凤凰女身旁的阴愁叟打量,但却敢怒不敢言,众人的讥讽哄笑声更加响亮,粗壮汉子无奈地摇摇头,怏怏退下,使人不免想像到;‘一头大牯牛正趾高气扬地得意,忽然闯来一头猛虎,大牯牛的气焰顿时一落千丈,连底气都没有了……’
大门外一个家奴高声报道;“北俊天龙公子方凌驾到!”
群雄们一阵噪动,争先恐后地往大门外望去,一位年青公子阔步走来,公子身躯魁梧,矫健敏捷,面廓饱满,浓眉大眼,目光咄咄逼人,头上螭龙铜冠束发,耳旁鬓须缭飞,一袭绛红色烈焰剑衣,腰扎狮头板带,狰狞的狮头口中吐露着马蹄莲花结飘洒腿旁,年青公子英姿百态,粗犷雄秀,浑身上下充满十足的男性阳刚朝气,不愧北俊之称。
柳一公起身离座走上前去迎接住天龙公子道;“公子大驾光临寒舍,使敝门蓬荜生辉,气象万新,柳某有失远迎。”
前来的年青公子正是誉满天下的四大公子中的天龙公子方凌,北岳恒山滴音洞一静神尼的独门嫡传弟子,方凌也抱拳行礼道;“柳盟主华诞大寿,晚辈自当前来恭贺,盟主贵体安泰,也是江南武林洪福。”
柳一公伸出手来亲亲热热地握住方凌的手,将他带到剑南虹身前引荐道;“这位就是与你并驰齐驾天下的南秀描凤公子剑南虹。”
剑南虹抱拳揖礼道;“久仰北俊公子大名,如饥似渴,今日一见,实再是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方凌抱拳回礼道,咄咄逼人的眼目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光芒,好像不相信柔弱的对方有实力与自己平衡。
剑南虹身旁有人为方凌让出座位,方凌大咧咧地坐下,柳一公也回到居中的首座位上。
剑南虹当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话不投机,俩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再继续交谈,剑南虹耳畔响起告别师傅时,师傅告诫的一番话;‘日后行走江湖上,要是遇着了天龙宝剑,要礼让七分,就是它为害武林,对它也要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他想;‘天龙宝剑与师门必定有很深的渊源……’
方凌脑海里也想起临别恒山滴音洞时的情境,师傅一静神尼曾经谆谆教诲;‘……要是遇着禽王小天罡软剑,要礼让五分,那是紫霄武学的镇门神兵,蕴藏着天下最丰富的武学精妙,大容包括各路武学套路的变化,它潜藏的威力难以估量。’方凌牢记师傅的话,在他内心的想象中,禽王小天罡软剑不知何等神奇,可是离开恒山后,一任江湖上驰骋,结果自己的天龙宝剑所向披靡,难遇敌手,又听江湖传言,禽王小天罡软剑现在落在一个与自己齐名的南秀描凤公子手中,他又想象南秀描凤公子不知何等英勇,自己能够与他一决雌雄为荣,为能迎战小天罡软剑,他日夜苦练剑术,耗尽心血,没有想到今天一见南秀公子,对方分明为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有些失望,再加上这段日子罕遇敌手所养成的骄纵,他几乎怀疑可能是师傅与这小子的师门有渊源,所以有点故弄玄虚,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让禽王小天罡软剑乖乖的臣服在自己的天龙宝剑下……
柳一公坐在正中的首座椅上与大家大声谈笑着,人群里众人也相互寒暄,场面轻松热闹,气氛和谐,喧闹的嘈杂声中,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姐姐,小妹好激动呀!你看北俊公子英武威猛,雄壮昂扬,俊得好酷哟,而那南秀公子温文尔雅,清爽秀丽,也很可爱,小妹真不知道该喜欢那一个?”
“妹妹,姐姐也看得眼花缭乱,一个昆山片玉。一个桂林一枝,如果要在他们中间选择一个,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怪这世间对咱们女人不公平,只允许男人娶三纳四,要不然姐姐就要下他们俩个人。”她们姐妹二人本来是谈的悄悄话,但是由于情绪激动,虽然声音小,却让很多人听到了。
“哦,这妮子野心不小。”“哈,哈,谁叫你是母的!”群雄们发出一阵嘲笑声,同时也议论纷纷。
“人有美好的外表当然不错,但是最重要的是要有善良,纯洁的心灵,丰富广博的见识,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凤凰女发话评论道,由于凤凰女开口评论道,群雄们都赶紧停住口,有些汉子想说一些诮皮的怪话,话到嘴边只好硬生生咽回到肚里,人们臣服她的美丽和高贵,也臣服她身边的青袍怪客,一代威震江南武林的宿老,能够心诚悦服地伺候她,可以想象她一定有强大而神秘的背景,谁愿意招惹她?
整个场面平静下来,人们继续交谈一些江湖轶事和武林蜚闻,同时也打量欣赏柳一公身边左右的俩位天仙般美女,一位娇艳吐蕊,热烈奔放,正如盛开的火红玫瑰花,让人馋涎欲滴,心血沸腾,莫明地干躁,想寻找疯狂,寻找刺激。
然而另一位雍容华贵,绚丽端庄,也如含苞吐放的牡丹花,天姿国色,高贵的神圣清纯,使人肃然起敬,都想顶礼膜拜,群雄们的心境一时高涨,一时跌落,起伏不平,倍受煎熬,但是大家都深感荣幸,能够一睹俩大公主的芳容,莫需此行。
管家忽然来到场中,振臂高呼道;“诸位嘉宾,酒宴已经准备好,请大家移驾入席,开怀喝个痛快!”
群雄们一听,纷纷站立起身来,就要跟随管家一道入席,同时口里嚷道,叫道,场面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大门外面又有家奴高声报道;“飞来峰虎啸寺的普海五位大师驾到!”
群雄们听闻后立刻停止住脚步,都往大门处打量,飞来峰虎啸寺于江湖上名声在外,只这二十年来突然销声匿迹,群雄们也想见识见识这些佛门人物,当然有少数的人知道虎啸寺与柳公府二十年前有旧怨,他们今天前来只怕是来者不善。
柳一公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就恢复镇定下来,也站起身来大踏步迎上前去。
五位身躯雄壮的中年僧人,按三角锥形排列从大门外向场里走来,他们都穿着黄褐色的粗布僧衣,袒胸露怀,肌肉虬结扎实,如顽铁铸造,为首一个僧人,手中单臂托着一只直径约两尺,有五六百斤重的巨大石球,不哼不喘,五个僧人都是目含威厉,眉宇间充满一股冲天的杀气。
柳一公迎住为首的僧人,展袖拱拳行礼,正要开口说一番客套话,不料为首手托石球的僧人抢先打讯道;“阿米陀佛!柳施主,别来无恙,十年光阴弹指即逝,柳施主是越活越风光了,贫僧们今天的来意,想来柳施主再明白不过,还是兑现十年前的承诺。”
五双眼睛威眸如炬,直愣愣地盯住柳一公,柳一公坦然一笑道;“五位大师还是如此固执,看来十年来青灯古佛旁的跌坐打禅没有起到什么参悟,真正可惜,让柳某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人群中走出水龙帮帮主李卧龙,冲五位僧人抱拳行礼道;“五位大师,二十年前柳盟主与令先师的比武切磋实属正当的教技之中,令先师不幸逝世,真的与柳盟主无关,五位大师也是能晓禅机,深明大义之人,何需还为此事耿耿挂怀?”
豪义门门主纪天麟也走出来对五位僧人拱拳行礼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息事宁人吧,何必再为二十年前的事心存芥蒂?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既然来到柳公府,那就坐下来,喝上几酒,咱们把话说开说透,结个善缘吧。”
手托石球的为首僧人嘴里冷哼一声道;“这是敝寺与柳施主之间的恩怨,不想假手旁人参合,如果水龙帮与豪义门对敝寺有什么看法,待贫僧与柳施主旧隙了结完后,贫僧一定奉陪——”他言词斩钉截铁,似乎没有将俩位江南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宿老人物放在眼里。
纪天麟面呈愠怒,有些不悦地道;“五位大师看来今天是横了心要滋事,既然如此,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他自然相信盟主的柳叶大金丝环软剑,威厉无比,不知多少英豪杰臣服下在软剑下,虎啸寺僧侣们也难逃一败,不过他的目光又落在僧人手口的石球上,顿时吁一口长气,感叹道;“令先师二十年前开创武林外门奇形兵刃‘虎胆神珠’,那时神珠不足盈尺,重量也不过百多斤,没有想到二十年后他的高足们将神珠练至如此巨大在沉重,宛若石球,这倒是一大奇迹,大师能否将名号告之,老夫万分钦佩。”
手托石球的僧人朗声自报报名号道;“贫僧普海——”说到此,他又用另一手指着身后的四大位僧人引荐道;“贫僧师弟普广,普化,普慈,普照。”
这时,柳一公开口问道;“大师们想如何了断?”
普海怪眼一翻,没好气地道;“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柳施主若能破了贫僧们的五虎联珠阵,贫僧们立马就走,十年后再来,否则贫僧就要拿施主项上人头到贫僧的亡师坟前,祭奠亡师在天之灵。”
李卧龙在旁边愤愤不平地道;“十年后再来,你们这些和尚如此纠缠不休,到底还有完没有?”
群雄们都觉得李卧龙的话有道理,于是纷纷鼓噪起来,柳一公忙举起手来制止住众人,待声音平息下来,柳一公淡淡笑道;“大师们执意如此,柳某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就按你们的意思布阵吧。”
群雄们虽然对前来挑衅的五位僧人极度不满,但是也知道这是门派之间解决恩怨的规矩,无可奈何,再加上盟主已经发话,群雄们只好安静下来,拭目以待。
普海五位僧人在场地中央迅速拉开距离,站成一个大圆圈,人人含胸拔背,蓄势待发,五虎联珠阵布成阵形。
柳一公伸手脱下外套洒衫,丢给管家手里,他里面是一身紧束的鹓雏形短靠,腰扎虎头铜钉皮带,显得精神矍烁,英姿豪迈,他从容迈步就要跨进五虎联珠阵,不料身后窜上一人挡在他身前,来人中年四十来岁,头戴方巾,湖绿色长衫,干练中透出几儒雅风采。
中年文士挡在柳一公身前,抱拳对普海大师行礼道;“家师今日华诞大寿,不便随意出手,就由寒生代他老人家出手,寒生是他老人家的掌门弟子黄彦,寒生也仰慕五虎联珠阵以久,今日正好领教。”
普海眼珠子轱辘辘转动一阵,冷哼一声,点头道;“好,贫僧答应施主的要求,这场比试分为三场,前两场柳施主可以任意找人代替,如果不能取胜,第三场柳施主必须亲自出场。”他说话的话气和神态都很傲慢,而对自己的五虎联珠阵充满信心和把握,当然他们连江南武林盟主都没有放在眼睛里面,何况其他人。
黄彦为柳叶剑门掌门弟子,年纪不大,已经雄霸泰州一方,在江南下游水域一带已经声威赫赫,他一个箭步跨进五虎联珠阵中央,撩开衣衫,从腰间贴身处抽出一支柳叶软剑,迎风贯劲一抖,柳叶软剑剑叶如柳条般柔和摆动,闪烁起一片寒芒光影弹颤,伴随轻微的龙吟声。
普海一眼瞅见柳叶软剑,眼睛里面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立即烘动丹田气海里面的真气罡流,掌中劲力疾吐,巨大的石球翻滚旋转起来,呼啸着凭空飞向他师弟普广的方位,待石球飞近普广的身边时,普广同样运劲挥掌拍击石球,石球擦身而过又飞向普慈的方位,普慈同样运劲挥掌拍击石球,石球又飞向传递给普化,以此类推,石球在五位僧人形成的圆圈里面不停地传递,形成一个大圆圈转动,将黄彦困在场中核心。
石球翻滚旋转的速度加快,轰呜声混合着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渐渐响若旱地惊雷一般炸呜,强大的五虎联珠阵铜墙铁壁,壁垒森严,显示出它独特的威力,如此沉重猛烈的石球滚动封锁,劲风气浪也形成一个大涡流,方佛整个宇宙都在旋转,试问柳叶软剑门的掌门弟子如何冲突得出来?也难怪普海大师们自呜得意,不可一世。
群雄们目睹如此重重杀机,凶险万分的劲阵,直看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连连后退,不禁毛骨悚然,触目心惊,都为黄彦捏一把汗。
黄彦剑眉分张,暗自劲贯百骸,猛地腾身冲跃而起,手中柳叶软剑剑光疾吐,一面巧妙地躲避滚动旋转的石球,一面运剑分刺五位僧人,身手敏捷灵活轻便,他得至师门真传,内家柔技功夫和内功都达到一流火候,柳叶软剑在手中演绎而出,真如行云流水,风摆柳叶般舒展,将内家的柔技造诣演绎得淋漓尽致。
群雄们不由得嘘出一口长气,紧扣的心弦也松弛下来,有人高呼道;“黄大侠,好生教训一下这几个凶巴巴的和尚!”
剑南虹也站在人群里面看得出神,暗想;‘柳叶软剑不愧为称霸江南武林的名剑,轻灵自若,将杀敌寻隙的动机化于无形的游刃上,柔中藏钢,绵里含威,后续之劲源源充沛。’
场里虽然仍是石球翻滚旋转的飞速影子和它发出的巨大轰响声,便是黄彦依然在密集凶险的石球影中弹宕飘越,若晴蜓点水一样,纵横自若,运击的柳叶软剑也将柳叶的瘦骨柔弱的轻灵风格展现出来,南秀公子看得入神,不禁忘形,脱口朗声吟咏道;“……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稿波暧,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另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凄恻,恨难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如凤呜鸾啼,声质美妙若玉碎,余声绕场不绝,却是凤凰女发出的声音。
凶险万分的大战面前,南秀公子与凤凰女却在吟诗咏词赞扬柳叶软剑,场里的气氛更加轻松下来,有人拍掌喝起彩来。
场里的普海嘴里咕哝道;“好一个愁一箭风快。半稿暧波,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贫僧就教你似梦里,泪暗滴。”猛里发出一声低吼,同时双掌拍向翻滚旋转的石球,石球受力直线击向黄彦
黄彦耸肩躲过击过来的石球,石球击空带着轰呜声直击向群雄们的人堆里,人群里面立刻发出惊骇的尖叫声,另一个僧人普广立即纵身跃上前,伸手单臂勾住石球,双掌贯劲,又推向黄彦,这一下情景逆变,先前石球只是在五位僧人手中成大圆形循环转动,并没有直接击向场中的对手,而现在,五位僧人不再依序推动石球成圆圈形旋转,却是直接推动石球击向场中的敌手,五位僧人或用掌,肘,膝,脚随意推动石球,石球的速度加快,呼啸声和轰呜声更加响亮,这一下倒成了石球漫空飞舞纵横,黄彦四处躲闪,手忙脚乱。
群雄们一时傻眼,张目结舌,同时也好生奇怪惊诧,这巨大沉重的石球就是五位僧人的兵器,他们运用得随心所欲,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的五位僧人犹如五头雄健的猛虎,正在合力捕杀猎物。
柳叶软剑的光芒已经黯淡失色,黄彦渐渐失去抵抗能力,只能东躲西藏,避开凶猛沉重的石球,或许石球本身的重量,再加上翻滚旋转的冲击力与五位僧人的劲力太过沉重,黄彦一直不敢硬碰石球。
剑南虹也看得心胆高悬,没有料到石球攻击起来的杀伤力如此猛狠,更没有想到五位僧人竟然将这如此沉重的石球玩弄得得心应手,这用凝聚仇恨练就的疯狂功夫是寻常人想都难以想到的,简直不可思议,而且看得出来,五位僧人的身手不但刚健遒劲,柔软敏捷也反应奇快,可谓刚中透柔,他们推动石球击杀敌手虽然凶狠,还是没有真正痛下杀招,也许只是为了显示炫耀他们的劲阵。
剑南虹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念疾转;‘五虎联珠阵的威力阵容和变化精妙虽然不能与少林寺的五虎罗汉伏虎阵相比,但却比金刚罗汉阵强悍凶狠,气势上可以看出,五位僧人为能达到击杀对手,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同敌手俩败俱伤,鱼死网破,柳叶软剑虽然具备上乘的内家火候,但是还达不到精湛深厚的顶颠峰层,恐怕抵挡不住联珠阵的凶狠猛烈,黄彦深知功力火候欠缺这一点,所以一直不敢硬碰石球,就是柳盟主亲临其阵,功力火候完臻,但是年岁已高,后继续劲有限,五位僧人正值壮年之期,精力旺盛蓬勃,长久缠斗下去,柳盟主难占上风,甚至可能毁去一世英名,必须阻止联珠阵,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以此敢得柳盟主信任,自己江南之行还要依赖柳盟主……’
五虎联珠阵中的黄彦被五位僧人逼得手忙脚乱,身手渐渐缓慢下来,普海照准一个空隙,双掌按住石球直往黄彦身上平推过去,他连人带球成水平线飞撞发功,速度迅若闪电,眨眼即至,黄彦躲避不及,只好双掌带剑运劲推出,硬生生接住石球。
石球快速旋转着,黄彦虽然接住石球,却显得力不从心,连连踉跄后退。
普海退回原来位置上站定,不再看黄彦一眼,双目炯炯直视柳一公,神态中流露出得意的样子。
黄彦双手抱住石球,想用劲力将飞速旋转的石球按落下来,但是徒劳无益,石球强大的惯性将他带动得东倒西歪地旋转,费了好大劲才将石球按落地面,口里已经是鲜血狂喷,内脏负伤不轻。
俩名柳府家奴马上进场去将黄彦搀扶下去,其实普海刚才推动石球进击黄彦时只用了七分功力,否则黄彦已经躺在场中央了。
柳叶软剑门掌门弟子受挫,群雄们惊骇不已,柳一公更是脸色铁青,只好迎着普海向五虎联珠阵走去。
剑南虹趁时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拦住柳一公道;“盟主歇着,这些扔石头,玩石球的游戏是咱们年青人的事情,就让学生去陪他们玩玩吧。”说完,不待柳一公答应,就转身对普海道;“大师傅,这石球好玩,学生来陪陪师傅们。”
普海一看剑南虹,立即认出了他,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冷哼道;“少施主以为那夜偷觑了贫僧们的武功,就能破得了贫僧的阵容?贫僧看你瘦弱单薄,还是去哄哄女孩子吧。”
剑南虹直接走进阵中央,依然笑呵呵地道;“五位大师傅气壮如牛,如果扔这石球倒是有一股子蛮劲,但是如果玩耍这石球,五位大师傅恐怕就显得笨拙得多了。”
南秀公子巧舌如簧,一番话立刻引来满场的哄笑,普海知道说他不过,不再答话,上前用脚尖勾起石球,石球抛至空中,又翻滚旋转起来,他忽然一拍石球,石球呼啸着飞向普广的方位,普广又将石球传递给普化,以此类推,石球在五位僧人形成的圆圈里面传递,又形成一个大圆环围住剑南虹转动。
石球又和先前一样,响起阵雷般的轰呜,群雄们再次被它威猛的气势所震慑,都振作起精神,目不转睛地注视劲阵中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