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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再次面对春姨她们时,萧久尘显得更加地镇定,一本正经地说着善意的谎言。
这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淅淅沥沥。跟春姨道别后,穿着蓑衣的萧久尘独自出了北苑,往北大门走去。如牛毛般的春雨,带着一丝寒意,如烟云一样笼罩着一切。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个身影在前方伫立着。
随着萧久尘越走越近,墨色身影显现了出来,熟悉的轮廓顿时让她心中温暖许多。
“师傅……”萧久尘对着前方的身影叫唤了一声。
蒙蒙的细雨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一般,并没有落在那道墨色身影上,而是在其周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为师只是来看看而已。”明明告诫过自己一切随缘,但是萧遥子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徒儿,不由自主地走到在这里等着。
“徒儿不在您身边的时候,还望您保重身体。”望了望站在前面的萧遥子,萧久尘出声说道。虽说师傅是金丹修士,不会像凡人一样生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提醒到。
“我很好,不用牵挂我。倒是你历练在外,记得要小心行事。”萧遥子再次嘱咐道。
常言道:大道无情。真正能做到心中无一丝牵挂,无一丝情感的,又有几人呢?这无情,恐怕也是天道对于修士的考验吧。无欲无求之人,即便能成仙又有何意思呢?
望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萧遥子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担心。他徒儿长大了!
拜别师傅,出了北延城后,萧久尘脱下身上的蓑衣,在身体的四周运起风墙,挡住了不断往下飘落的绵绵细雨。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御风而行。
雨中的无望森林,还是那般阴冷寂静,妖兽们似乎也不喜欢这春雨漫漫的氛围,一路飞过,萧久尘也没见到几只妖兽。这次,她隐匿着气息,快速地朝那条河飞去。
几个时辰后,萧久尘停下了脚步,前面出现了一道白雾缭绕,蜿蜒的绿丝带。从八卦里拿出一个阵盘,她往其中注入些许灵力,只见灵光一闪,面前出现一个透明的法阵,执着阵盘,她缓缓走入阵法中。
一瞬间,那道透明的帘幕原地消失了,没留下一丝气息,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坐在阵法里的萧久尘,闭目养神,调整着她的身体状态。几个时辰不眠不休地施展御风术,使得她感觉到了一丝疲惫,拿出师傅给的隐匿阵,原地回复着体内的灵力。
上一次,从无望森林回去后,她把爹爹的骨骸葬在娘亲棺木的旁边,同一个墓穴。做好这一切后,萧久尘终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爹娘这般沉厚的感情,她曾经是有些吃味的。爹爹走了以后,娘亲沉侵在悲痛中,身子越发不行的时候,她在心里也埋怨过娘亲。埋怨娘亲不晓得珍惜自个的身体,埋怨娘亲爱爹爹胜过爱她自己,埋怨娘亲要丢下她一人独自存活在世上。
每每看着娘亲,抚着手里的荷包对着远处发呆时,她又心疼不已。看似平淡无常的感情,在爆发的时候竟是这般浓烈,让人痴迷。男女之情,到底是何物,竟让娘亲这样?萧久尘疑惑了一段时间,最后觉得这样的情爱,还是不沾为好!
完全恢复好之后,萧久尘走出了法阵收好阵盘,那道若隐若无的屏障消散于空中,似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整理好一切的萧久尘,运起才学会的净身术,把身上的汗水除去,顿时精神气爽。
雨停歇了,天气渐渐暗了下来。被烟雾围绕着的河流,逐渐露出碧绿的河面,像面镜子一样,倒映着周围的一切。
站在河边的萧久尘,一身灰色锦衣,外面套着藏蓝色无袖的长衫,被同色的宽布带扎紧在腰间,上面挂着一把平凡无奇的细剑。乌黑的长发,绾在头顶,被一条灰色的细长的发带缠绕,固定住。出门在外,她总是一身男子打扮,这样行事会方便许多。
黄昏下,萧久尘原本白嫩的脸庞,闪着和煦的柔光,温文尔雅。蓦然一股风,从河面吹来,发带随风飞起,迎风而立的少年,在天边红霞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俊秀,洒脱不羁。
拿出准备好的夜明珠,固定在手上,萧久尘运起灵气把身体包裹住,慢慢朝着那条河,走了进去。周身的灵气阻挡了河水的侵入,丝丝冷意,透过灵气罩传了进来。感受着四周寒冷的气息,萧久尘运起心法,吸收起着冷冽的灵气来。
是的,这河里的水,竟然含着寥寥灵气,虽然不是很充盈,但是这样多多少少能弥补她体内灵力的流失。
这冰冷的灵气,似水非水,倒像极了冬日里下雪时,天地间释放的灵气。
“没错,这是变异后的元素,冰元素。”脑海里响起了琉璃那熟悉的声音。
“变异的?”明明她是在水中,能感应待到水元素一点都不稀奇,但是现在萧久尘感受到得都是冰冰冷冷的气息。
“定是水里有什么东西,使得这水元素中,微微掺杂着冰元素。”还是琉璃见多识广。
“琉璃,你可知道那东西在哪儿?”在水里的她,尽管把外呼吸变成了内呼吸,汲取着周遭的灵气,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吃力,不如在地面上自如。大概由于第一次像这样在水里游动,她还有些不习惯。
“你用神识感应下周围……”琉璃并没有指明那个方向,只是告诉萧久尘该怎样做。
试着按照琉璃所说方法,萧久尘伸出神识,往四周探去。寒冷的感知,使得萧久尘全身一哆嗦,河水差点就突破灵气罩涌了进来。定住神识,再往周身灌注了些灵力,稳住灵气罩后,她继续控制着神识探了出去。
水里冷冷的气息,让萧久尘如同置身于冰窖内一样,身上的毛孔都竖立起来。水中的冰元素,像调皮捣蛋的孩子一般,不断地来回攒动。顺着它们移动的方向,萧久尘往前游了去。越来越多的冰元素,从某个方向散发出来,她也感觉到越加寒冷的气息。
萧久尘不知游了多久,也不知这里离地面又有多远,她只是感应到冰元素似乎是从前方不远处往这里溢了过来。
此时,夜明珠在水里发出微弱的光辉,莹莹的光亮,驱散了周围黑暗的氛围。刺骨的冷意,向萧久尘涌来,水中的灵气越来越充沛,勉强稳住身形后,她放肆地吸收起向她奔驰而来的冰元素。
寄生于丹田的淡绿色漩涡,逐渐地转动起来。冷冽的灵气,经皮肤刺入萧久尘的体内,顺着经脉流向丹田,没入漩涡中,化成灵力又反向流入她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滋润着被冰元素冻伤的经脉。
沉溺在灵气吸取中的萧久尘没有发现,此刻胸前的八卦,突然闪烁着碧绿的幽光,在昏昏暗暗的水中,显得更加耀眼,渐渐照亮了周围。包裹在绿光里的水底世界,清晰地呈现出来。
泛着银光的鱼儿,在附近游来游去,像是在吸食着水中的冰元素。不知名的水草,也在随着水流慢慢摇曳,绿色的叶子上,覆盖着白白的雾气,似烟似云,煞是好看。这一带,除了那银色的鱼儿和不知名的水草以外,竟然没有其他物种。
萧久尘一睁开眼,看到得就是这番景象。一片片泛着雾气的绿草在水底左右摇摆,全身泛着银光的鱼儿,在其中忙忙碌碌地穿梭。霎时,她被眼前的这片景色惊艳到,愣住了。原来这河底竟是这般光景,能看上一眼,倒也不枉她来此一遭。
渐渐回过神来的萧久尘,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不久,在密密的草丛间,她发现了一个偌大的洞口,水里冰冷的气息都是从那个洞口里徐徐冒出来的。扒开半人高的绿草,她往那个洞口游了过去。
洞口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萧久尘游过。顺着洞口的通道,她继续往前游去,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宽敞,水中的冰元素愈发浓郁起来,没过多久,头顶出现一道光亮。
她朝发出亮光的地方,不慌不忙地游过去,那光亮越来远近了。“哗啦”一声,她的头从水里冒了出来,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