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衣神童

东星乌鸦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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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师徒二人的言语,夏遂良根本听不到,他现在也顾不上想峨眉派的事,因为龙云凤的武艺真的高出他的想象。

    二十年前二人本是夫妻,夏遂良练武成痴,偶遇于和之后竟抛弃了成婚未及半年的妻子,义无反顾的随于和往碧霞宫习武!

    龙云凤与夏遂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万没想到这个武痴的丈夫竟然会为了练武而抛弃了妻子。自此之后龙云凤便像疯子一样满世界的寻找夏遂良,终于被她打听出来,夏遂良在碧霞宫内。龙云凤历经千辛万苦,来到碧霞宫外,等待她的竟然是两扇紧闭的铁门。

    苦等多日的龙云凤万念俱灰,打算一死了之,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偶遇了黑榜第二的高手——魔山派的派主毕月霄。毕月霄听了龙云凤的遭遇之后,将她带到魔山斗母宫,传习武艺。二十年的时间,以打败夏遂良为目标的龙云凤竟然也练成了一身好武艺,整个斗母宫内除了毕月霄,再无与之相抗者,就连江湖上许多成名多年的高手也败于她的扫魔剑下。

    龙云凤的魔山剑法出招诡异、迅捷,正是峨眉、莲花武功的克星。不过夏遂良的三尖匕首钺确实是克制宝剑的一件奇珍。锁、挂、勾、拦、挡、刺、扎、挑、划、斩,一字一诀,招法同样奇诡无比。

    这是三尖匕首钺这种武器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在场所有的武林高手,无不感到惊讶,没有人能想到被武圣于和成为“武学奇才”的夏遂良竟然能自创出如此强大的兵器和招数。

    两人在擂台上已经战过百合以上,依然没有分出胜负。龙云凤此时早已没有了泪水,当第一剑刺出的时候,她全身的悲愤就化作了力量。这股力量全部灌注到了手中的扫魔剑上,剑光闪烁,无数道光华围绕着夏遂良。

    正当她疯狂的进攻时,夏遂良却忽然掠出数丈远近。龙云凤手中剑光一顿,木立当场。

    只听身旁有一人叹息道:“你带不走他,因为你已经败了。”

    龙云凤并没有回头,而是双膝一软,跪在了擂台上,双手拄剑,再一次哭了。

    龙云凤背后的人正是峨眉派的那个白衣剑客——白衣神童小剑魔白一子。白一子走到龙云凤的跟前,摘下一块缠在扫魔剑剑柄上的玉佩,递给龙云凤,缓缓道:“拿着,下去吧。”

    龙云凤接过这块玉佩,看着夏遂良哽咽道:“我没想到你还能留着它。”

    “我们成婚的那天晚上,你把它送给我,你说只要这块玉佩在我手里,你就是我的人,现在我已不配再拥有它了,我把它还给你。”说罢,夏遂良竟然将身子背了过去,似乎不愿面对龙云凤。

    也许,他也落泪了吧。

    龙云凤默默的把这块玉佩放进怀中,止住眼泪,对夏遂良道:“我输了,你能在我的剑柄上缠住这块玉佩,我认赌服输。但从今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说罢,带了扫魔剑跳下擂台,消失在擂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了。

    夏遂良终于转过了身子,眼睛扫了一眼台下,却再也见不到龙云凤的身影。一旁的白一子道:“刚才为什么不追下去呢?”

    “因为你在台上!”

    “很好。”白一子微笑这朝夏遂良拱手道:“峨眉白一子向师兄领教。”

    夏遂良也一抱拳道:“请!”

    白一子怀抱的宝剑出鞘,一道寒光乍现,夏遂良冷笑道;“师伯竟然将‘佛光’也传给你了。”

    “那也要先谢过夏老前辈的造剑之恩。”

    “出招吧。”

    花冲不解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八卦大仙”乐天成给他解释道:“你大师伯的祖父夏锐锋江湖人称‘再世干将’,乃是昔年天下第一的造剑大师,与我师祖石玉昆交厚。昔年欧冶子与干将合造三名剑,夏老也因为这‘再世干将’的称号,打造了三把宝剑,名为寒月、佛光、扫魔,其中扫魔最强,又有了‘闭月羞光’之称,三把剑除了扫魔夏老自己使用,其余两把剑与他的成名作——仿干将莫邪所造的‘碧血鸳鸯剑’一同送给了祖师。后来祖师将这几柄宝剑分赐予大师伯、二师伯和师父。这个白一子所用的‘佛光’就是其中之一。”

    花冲啧啧道:“想不到啊,这几件宝贝居然都是一人之手。怪不得大师伯能研究出三尖匕首钺这种奇门兵刃,中国好家风啊。”

    乐天成不耐烦道:“别说了,要动手了!”

    花冲闻言急忙朝擂台看去,白一子手中剑光一闪,顿时漫天剑影向夏遂良照去。

    好快的剑法!刹那间如流星划过一般,漫天的剑影化作了一道剑光直刺夏遂良的咽喉!夏遂良双钺横抱,去锁佛光剑。

    白一子冷哼一声,早已料到夏遂良会有此招。方才龙云凤与夏遂良交手之时,他可是一直都在寻思这对匕首钺的破解方法。真不愧是一代剑魔,不过百合之间,白一子发现,三尖匕首钺胜在近身,正好是用剑高手的克星!

    所以,白一子一开始打定的主意就是——远攻!

    眼见双钺来锁自己的宝剑,白一子脚尖点地,整个人竟跃起空中!宝剑再挥,一道凌厉的罡风挥向夏遂良,这一剑竟刺向夏遂良的头顶!

    夏遂良身形向前掠去,白一子顺势落地,反握宝剑,竟然将宝剑自肋下斜刺向后刺出!

    白一子的剑法当真诡异万分,不但是夏遂良,就连主席台上的于和也不禁暗暗吃惊,心中暗道:“大师兄果然收了个好徒弟,不过只是看了夏遂良一场比武,就能想到这么奇怪的剑招来破解三尖匕首钺!”

    要知道夏遂良研究这对兵刃,针对的就是用剑的高手,针对的是剑招!可白一子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一剑都是如此的怪异!出招之后又不与夏遂良缠斗,而是依靠身法忽远忽近,剑走偏锋,让人完全意想不到。

    台下的乐天成嘿嘿笑道:“看来大师兄要出绝招了!”

    花冲一惊,听乐天成的语气,三尖匕首钺真的还不是夏遂良的杀手锏,那么究竟会是什么呢?

    却见夏遂良身形猛的向后一跃,退出越有两丈远近。白一子见状,也纵深向前,挥剑再刺。而夏遂良并没有舞动三尖匕首钺来挡,身形再次后撤,又让出一丈远近距离,猛然间双手一挥。

    白一子只见眼前一片金光,急忙挥剑来挡,只听一声金刃相交之声,白一子趁机向后撤身,这才看清楚,刚才与自己佛光剑相碰的正是夏遂良的三尖匕首钺!

    而就在三尖匕首钺的尾部,竟然多了两条长长的锁链!原来这才是夏遂良真正的杀招!

    白一子木立当场,夏遂良则冷冷道:“你很不错,才三招就逼我使出了双龙飞锁,不过你输定了!”

    说罢双手一抖,一对三尖匕首钺随着夏遂良手里双龙飞锁的抖动,分刺向白一子的面门与前胸!原本防御宝剑的近身利器居然化身成了远程进攻的武器,这与原来白一子想到的破解招法完全相反!

    十数回合间,白一子的衣服上就多了几道浅浅的血渍。就连主席台上的普度都叹道:“白一子输的一点都不冤,夏遂良不愧武学奇才之名。能研究出克制剑法的三尖匕首钺,又能研究出双龙飞锁来破解反克三尖匕首钺的招式。”

    普度侧身对于和笑道:“恭喜师弟,得此门徒,这武圣之名你或许还可再传一辈。”

    于和谦道:“师兄谬赞了,这孩子悟性极强,日后还望师兄多多指教指教他才是。”

    普度点点头,微笑点头,随即对擂台缓声道:“徒儿,不要再比了,你不是遂良的对手。”

    台上二人闻言,急忙各自住手。夏遂良拱手道:“多有得罪,师弟见谅。”

    白一子也抱拳道:“技不如人,怪不得师兄,这次我败了,将来你我再战!”

    “随时恭候。”

    “再见!”

    白一子说罢,纵身下台,有人过来带白一子去疗伤换衣服,自不在话下。夏遂良也下了擂台,回归自己的座位。而三教堂的堂主们也就抓紧时间确定了最后的排位:

    第四:金灯剑客夏遂良

    第五:白衣神童白一子

    第六:飞天魔女龙云凤

    第七:白云剑客夏侯仁

    第八:海外野叟王猿

    第九:乾坤义鼠白金堂

    第十:寒江孤雁尚芸凤

    为什么没有前三名?主席台上坐着那三兄弟难道有人敢去挑战码?武圣人不排第一,谁敢排?谁敢和八十一门总门长争夺名次?前三名里师兄弟三人只有两个上榜?怎么可能!很明显,第三的位置一定是风上人薛竹莲的。至于第一和第二的位置嘛,可就不好定了。

    一个是师父钦点的武圣,一个是八十一门的总门长,又是亲师兄弟,究竟谁才是第一呢?

    方天化此刻万分紧张,生怕一句说错,得罪了哪一位大神,自己这堂主的身份可救不了自己的命啊。只能是战战兢兢的朝于和、普度、雪竹莲三人问道:“这武林十大高手,十定其七,余下三个名额,三位自然是实至名归的。只是这前后顺序嘛……三位德高望重,还是自行研究吧。”

    雪竹莲第一个道:“论武艺贫道我自然不是三师弟和大师兄的对手,我本想效仿武当刘真人与少林欧阳大师,也退出排名,不过既然堂主有言在此,贫道就忝居这第三的位置了。至于第一第二,我觉得以大师兄和三师弟如今的身份,再下场比武也不太合适,免得惹人耻笑。不如就商定一下如何?”

    这雪竹莲也知道普度对于和这武圣之名有些不服,只不过大家都是有年纪、有身份的人了,若是再动手比武较量,难免有失身份,因此当先说话,生怕三教堂的话没有分量,挡不住大师兄和三师弟的恩怨。

    他这番话倒也说得在理,台下群雄也是纷纷称赞。

    普度寻思了一阵,也觉得当着天下英雄比武较技有失身份,于是说道:“三师弟被师父成为武圣,又自立莲花宗蓬莱派,开宗立派,正是武学宗师。我们这把年纪,再比武斗技,着实有些观之不雅,不如请三师弟现一手绝艺,倘若你的绝艺,师兄我不会,那不正是你强于我吗?这也免得伤了和气,更让天下英雄看看这莲花宗蓬莱派有何天下无双之技艺,日后江湖上传颂,也可兴旺你的师门。”

    于和暗道:“这分明是个取巧的办法,若是让我练,你来学,凭你的造诣,只怕我练一遍你就能会了,这赌法师兄你可是有赢无输啊!但如果我不接了他这话,便是已经败了,若是按这个赌法,须得想个让他学不会的来练,这个……”

    于和暗自皱眉,却瞒不过普度的眼睛,普度暗笑道:“看你有何妙法。”

    猛然见于和精神一震,朝普度道:“既然如此,就依师兄的主意吧。”说罢,朝台下的花冲道:“冲儿,去给我倒一大碗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