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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问我要不要继续追,我摇头:“去门卫那里,打探打探。”
门卫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温和的问我们是不是找人。
夏琪从包包里掏出两包上好的烟塞过去,讨好着问:“阿叔,麻烦问一下,刚才进去那车子是不是束书记的?”
男人看我们两眼,立马把烟塞还给夏琪,挥挥手:“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欢迎你们。”
夏琪哇一声哭起来:“大叔,你干嘛对我们这么凶。我就是随口问一句怎么了,束太太是我姨妈,我替我姨妈问一句怎么了?”
我差点憋不住笑出来,夏琪也太会胡说八道了,束太太是她姨妈,谁信啊?
那男人一看夏琪哭了,语气缓和了些:“姑娘,我劝你快走吧,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
说到这里我们心里也有底了,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
夏琪抹一把泪:“大叔,您就行行好,我……”
她胡乱地翻找自己的包包,把钱包里面的一沓现金还有几张购物卡全部拿出来,塞给那人,握住人家的手哀求:“大叔,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姨妈生病了,大家不敢告诉她这件事,怕她想不开……医生说她的癌症是晚期,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就是,我就是想找束书记,让他回去看一看我姨妈……他不见我不接我电话,还叫保安把我赶出来……您行行好,就告诉我刚才进去那人是不是他。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
我还以为那人会不耐烦,把我们赶走或者直接打电话通知保安过来处理,谁知道夏琪演技太好,那人居然无奈地叹口气:“也是造孽,小姑娘,我可是冒着被炒鱿鱼的危险告诉你……束书记也不常来,就是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夏琪连忙把那些钱还有购物卡全塞给那人,千恩万谢的拽着我回到车上。
一上车大小姐就掏出化妆盒补妆,还不忘数落我:“伊阑珊你是不是有病,是你被绑架,凭什么全程都是我在哭啊?”
我陪着笑:“我的大小姐,就你这演技,完全秒杀那些狗血剧玛丽苏啊。”
她很快补好了妆,问我:“接下来怎么办?你打算单打独斗,你打算瞒着骆安歌?”
我想了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骆安歌那么忙,公司的事,骆艾集团的事,玺宝的事,我的事,我不想他疯掉。
赴饭局的时候,杜樊川没想到我会带着夏琪来,我则是没想到他会带着伊华阳母子来。
一见面大家都有些唏嘘,尤其是我和伊华阳,尤其是我哽咽着叫她一声姐的时候,她也红了眼圈。
杜樊川盯着我看,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问我:“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吧?”
他看着我的肚子,我有点尴尬,笑了笑:“很好啊,就是出了点意外,已经没事了。你看,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杜樊川突然上前一步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阑珊,对不起,每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
这一个拥抱让我措手不及,说实话我现在不恨他了,但是也没想和他再回到从前。
还是夏琪比较了解我,拍拍手:“别肉麻了,杜樊川,你就是个渣男。”
这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使得杜樊川松开我,看着夏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就要吵起来,为何缓和气氛,我接过孩子,举起来看了看:“叫什么名字啊?”
杜樊川说:“小名叫豆豆,大名还没有想好。”
孩子现在长开了,越来越像容洛正,眼睛倒是跟伊华阳很像。
我逗了逗他的脸:“嗨,豆豆,我是小姨,你叫一个给我听听。”
伊华阳把奶瓶递过来:“才几个月,哪里会叫人了?”
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脸上满是母爱的光辉,我只是觉得看见孩子就喜欢,就像抱在怀里摸一摸逗一逗。
那边夏琪还和杜樊川为了点什么菜争个不休,这边伊华阳低声问我:“骆安歌怎么没看好你,让你出那么大的意外?”
我看她一眼,继续逗豆豆:“都说了是意外,看好也没用。”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玩具塞给豆豆,又问我:“改天有时间回家吃饭吧,叫上骆安歌,爸妈挺想你的。”
我点点头:“好。”
杜樊川争不过夏琪,最后索性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大小姐,转而过来跟我一起逗孩子玩。
夏琪点完菜,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说说吧,你们俩这是什么逆天的节奏,你们要结婚?”
杜樊川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伊华阳一眼,反而是伊华阳解释:“没有没有,就是现在我们母子是苦难时期,樊川仗义相助。”
我想起那次他们俩被我捉奸在床,竟然是骆公子设计的,不由得好笑。
我还拿着剪子要剪了杜樊川的命根子,还划了伊华阳的胸,却原来我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所以我不恨了,我甚至真心希望他们俩能在一起。
我问伊华阳工作的事情,她毕业以后一直没找工作,这回孩子也生了,她总不能做家庭主妇吧?
她满脸温柔地看着豆豆:“还在找,先陪陪豆豆,不着急。”
她这样说,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夏琪突然说:“康大医学院不是招聘么,你去试试?”
伊华阳问:“我去合适吗,我有孩子,人家不会嫌弃我吧?”
夏琪摆摆手:“人家才不管你有没有孩子呢,人家只看你的学历和能力。”
杜樊川点头,鼓励地看着伊华阳:“可以去试试。”
伊华阳点点头,好像听话的好学生:“好吧,那我就去试试。”
那顿饭吃得特别开心,骆安歌打电话来的时候杜樊川正在给我讲他们公司那些奇葩女同事。
我笑得挺开心,骆安歌就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捂着电话走到洗手间,心情莫名的好:“骆安歌,你猜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他想也没想就说:“杜樊川,伊华阳,夏琪……”
我呵呵笑起来:“错,我看见束文安了,他跟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你说,是不是他的小三?”
他冷哼一声:“堂堂束书记找小三会被你伊阑珊看到,他的智商被狗吃了吧?”
没想道他不相信,为了证明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问他相信了没。
没想到骆公子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件事上,他问我:“剪新发型了,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
我不由得有点恼火:“你别转移话题。”
他又冷哼一声:“剪了新发型居然第一时间给杜樊川看,看我晚上怎么爱死你。”
你看,禽兽不如的男人就是这样,随时随地可以臭不要脸滴说很多很多不正经的话,让你没办法反驳。
告辞的时候杜樊川恋恋不舍地看着我:“你好好的吧,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把豆豆抢过来亲了几大口,还给伊华阳,挥挥手看着他们上车。
回去的路上夏琪不断跟我感叹:“以前挺恨他们的,尤其是杜樊川那个渣男,差点害死你。可是勿忧,为什么我现在一点也不恨他们了,你看豆豆那么可爱。”
我不能告诉她,杜樊川之所以会跟伊华阳滚床单,是因为骆安歌从中作梗,于是我也哀伤起来:“是啊,容洛正死了,伊华阳总不能孤儿寡母一辈子。”
夏琪点点头,又问我:“你确定绑架你的主谋真是束文安吗?”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也许只是一种直觉,当周帆告诉我那个座机号码以前是政府部门专用的还加了密的时候,我本能地就想到了束文安。
只不过,我并没有告诉骆安歌。
“要不要约束从轩出来谈一谈?”
我知道夏琪的意思,摇摇头:“算了,先调查清楚再说。”
回到别墅骆安歌早回来了,正在吃饭,我蹦蹦跳跳走过去搂着他,嬉皮笑脸:“老公,今天在公司有没有想我啊?”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往下,再往下,点点头:“很想。”
我捧着他的脸揉啊揉:“骆安歌,你脑子里还有没有一点别的东西。”
他配合着我做出各种鬼脸:“除了你,还是你。”
我在他唇上亲一口:“虽然肉麻,但是我爱听。”
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骆安歌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只听见他对着那边说:“这几天你先避一避,等我通知。”
我也没有多想,擦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擦脸,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这个世界是不是还像今天一样安静祥和。
在缅甸的时候,芒康跟我讲老鹰捉小鸡,讲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我还笑他沽名钓誉。
等现在我也成了这样的人,我才知道,老鹰有老鹰的立场,小鸡和鸡妈妈同样有它们的立场。
谁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谁都认为对方要害自己。
我贴着面膜躺在床上,骆安歌打完电话凑到我面前:“宝贝,今天心情不错啊。”
我轻轻按摩着脸颊:“那当然,我要是成为黄脸婆,你还会要我吗?”
他像肚子饿的小猫咪,咬着我的唇不松口:“宝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那一晚我特别的好兴致,哄得骆安歌神魂颠倒,最后他抱着我,我们大汗淋漓的身体贴在一起,他呢喃着:“宝贝,宝贝,你怎么那么让我欢喜呢?”
我笑起来,心想,骆安歌,对不起,我又要再利用你一次了。
第二天骆安歌照常上班,我也照常在别墅喝喝茶浇浇花看看电影什么的,连四嫂都看出来我心情很好。
午饭后我找了个借口出门,到了人流量最多的步行街,我直接进了星巴克,打开电脑边看边和咖啡。
坐了两个小时候,我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听见坐在我对面的几个小女生聚在一起看手机:“哎哎哎,是真的吗?她真的被绑架吗,还吸毒,还勾引别的男人,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见这上面说的那么具体,连那个大毒枭的名字是芒康都说出来了,难道还会有假。”
“看不出来,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竟然是那种人。有了骆安歌还去勾引别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她们还在继续,我略一思量,也不想离开了,索性又点了一杯咖啡,慢条斯理坐下来,打开电脑。
天涯社区和西祠胡同,以及百度贴吧各大小网站,全都在传一篇题为《看豪门少奶奶如何沦为风尘女》的帖子。
我看了一遍,不得不佩服发帖者的文采,把以前的我塑造成一个灰姑娘,遇到了骆公子,穿上了水晶鞋,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接下来发帖者一步一步过渡到了我如何从豪门少奶奶沦落为风尘女,说我处心积虑勾引了芒康,说我自导自演了绑架案,说我心狠手辣杀了腹中孩子,说我染上毒瘾,说我害死了芒康,说我哄得骆安歌团团转,说我害得雷之仪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总之把我说得最毒妇人心,说我给骆安歌吃了迷魂药,说我心如蛇蝎。
我冷笑,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我,然后很多记者涌进来,纷纷把我围起来。
我惊慌失措站在那里,吓得不敢动,面对那么多尖锐深刻的问题,我找不到突破口。
“伊小姐,请问你被绑架是真的吗?你吸毒了吗?”
“伊小姐,请你谈一谈,你跟大毒枭芒康之间是怎么回事?”
“伊小姐,有传闻你跟骆公子已经在协议离婚,是真的吗?”
“伊小姐,你觉得自己是帖子上讲的那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吗?”
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我,把圈子缩小,把我围在里面:“伊小姐,请你谈一谈,绑架和吸毒是不是真的?”
我缩在角落里,像一只鸵鸟,我想打电话给骆安歌,我想要他来帮我,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电话出来。
骆安歌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一定满世界到处的找我,他一定急疯了。
现场一片混乱,咖啡厅的保安前来维持秩序,但是没有办法,人群把他们挡在外面,他们根本进不来。
我已经整个人贴在玻璃上,那些人还是不放过我,我看着外面的熙来攘往,觉得好无力。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爆炸的时候,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住手……”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于是所有人都停下来,扭过头去看着门口。
那里站了一个男人,一米八五的个子,一张完美无缺的脸,一件淡蓝色衬衣搭配羊毛背心,下面是牛仔裤,乍一看有点像大学老师。
他大踏步走过来,气场太过于强大,记者们纷纷不敢动,窃窃私语,对着这男人指指点点。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手:“勿忧,哥哥带你回家。”
哥哥?
我想起芒康讲过的话,我真的有一个哥哥吗,他真的是我哥哥吗,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的眼睛跟我的有点像,他的头发黑黑亮亮的也跟我有点像,可是,我只有姐姐,我没有哥哥啊。
他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勿忧,对不起,哥哥让你受苦了。”
我含着泪看他,啜泣着问:“你真是我哥哥吗?”
他点头:“真的,如假包换。”
我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听得见的声音娓娓道来:“第一,你左边的肩膀上有一个有一个伤疤,是枪伤;第二,你爷爷给过你一个吊坠,金镶玉的太极黑白造型;第三,你最喜欢的花是雪塔。”
我摇着头:“我不相信。”
他的手放进口袋,掏出来一个东西塞在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我送给骆安歌那个金镶玉太极黑白造型的吊坠。
我已经送给骆安歌了,为什么会在这个人手里,难道他是骆安歌派来的?
可是仔细一看,又跟我送给骆安歌那一个有点区别。
我的那一个上面没有什么字迹,手里这一个上面,刻着TCX三个字。
他对我伸出手:“妹妹你好,我叫汤川秀。”
TCX,汤川秀……
他揽着我,扒开那些围观的瞠目结舌的记者,看见有人拍照,他也没有阻止,只是摁着我的头,让我的脸贴在他胸口,带着我到了外面。
路边停着一辆纯黑色的进口跑车,他扶着我坐进去,弯腰帮我系安全带。
我看着他,发现他头顶也有两个旋。
难道真的是我哥哥?
他绕到驾驶室,坐上来,关好车门,低头问我:“还有问题吗?”
我哭起来:“你真是我哥哥吗,你真是我哥哥吗?”
他无奈地笑起来,抽了纸巾帮我擦眼泪:“咱们要去验个DNA吗?”
我伸出手:“你把你手机借我,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