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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已经入冬了,这寒气悄无声息地侵入陆伟明的身体。他把身子蜷缩成一团,这刺骨的冷依旧无休无止,又翻了几个身,依旧是徒劳。
陆伟明就这样被活活冻醒了。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天灰蒙蒙的一片,再看看那堆篝火,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堆白灰。
这天看样子应该是快亮了。陆伟明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昨天应该多抓些鱼的,现在只能饿肚子了。其实也说不上是饿,因为昨天晚上吃得足够饱,他只是担心一时半会儿看不到村庄,免不了再挨饿,所以算是有备无患吧。
再看看小魔王,早已经醒了,只是趴在那里,懒得动弹一下。陆伟明不再迟疑,唤了声小魔王,就急着赶路了。
天已经亮了,只是因为起雾的缘故,到处雾蒙蒙的一片,看不见多少距离。陆伟明只能沿着小路摸索着前行。
差不多走了两三个小时,太阳终于出来了,那雾气也消散殆尽,终于是柳暗花明。
陆伟明看准路边一棵大树,麻利地爬了上去。极目远眺,哈,不远处,终于有一处村庄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树上跳下来,陆伟明带着小魔王,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虽然看着近在咫尺,但是当他真正到了那里,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陆伟明前前后后的转了一圈,原来这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他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半晌的功夫,走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少年先是惊愕了一下,“你.……你找谁啊?”
“这位小弟,我正好路过这儿,又累又饿,能不能施舍点饭?”这要是搁在以前,陆伟明绝对不会这么低三下气,可如今沦落至此,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小山子,是谁啊?”屋里面传来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是个要饭的,奶奶!”
陆伟明听说自己是个要饭的,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再打量一下自己,衣服破烂脏污,人也是蓬头垢面的,可不就是个要饭的嘛!于是便强压怒火。
“你这孩子,净瞎扯,这穷乡僻壤的,哪来的要饭的?怕是过路的,赶紧请进来!”
那少年不再说话,转身向屋里走去,陆伟明也紧跟了上去。
那屋里很是简陋,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张毛主席的画像。屋内除了一张低矮的木桌,一个有些年头的柜子,一张有些坍陷的木床,便再无其他家具。用“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陆伟明见了屋内的老人,忙上前打了招呼,“大娘,你好!我赶路经过这里,实在是又累又饿,多有打扰了!”
“小伙子,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小山子,正好,赶紧把锅里的饭拿出来,我们一起吃吧。
小山子没回答,只是径自跑出去,然后端着两碗面条回来了。放在桌上,又跑了出去,这次端回来的,只是一碗稀薄的面条汤。
“来来来,小伙子,饿坏了吧,我们这小山村太偏僻了,没什么好吃的,你先凑合着吃点儿,回头我叫小山子去他大伯家取点山芋来,我们炖了吃。”说罢,她把一大碗面条推到了陆明面前。
陆明看看自己面前的面条,又看了看小山子手里端着的一碗汤,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自己是个不速之客,本来人家祖孙两个做的刚好的饭,因为自己的到来让他们饿肚子,心底一阵的愧疚感。
“大娘,我吃这碗吧!”说着就要去接小山子手里的汤。
小山子一闪身,把碗放在了距离陆伟明最远的那个桌角,“这碗是我的!”说罢,又一转身跑出去了。片刻之后,捧着一个烧熟的山芋回来了。
“你们快吃吧,我有这个呢!”说着又把手里的山芋在陆伟明面前晃了晃,这才坐上桌,自顾自的剥着山芋。
见陆伟明还在犹豫,奶奶又开口了,“小伙子,吃吧,小山子这孩子机灵着呢,他才不会饿肚子,赶紧吃吧,别一会儿凉了。”
见此情景,陆伟明终于不再推辞。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完全不像一副饿坏了的样子。他到心思已经不在这顿饭上面了,而是这对祖孙的情谊。
怀着感激的心情吃完了一碗面,陆伟明就坐在那里和奶奶聊了起来。陆伟明把他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奶奶也是唏嘘不已,“看来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啊!我们这里太穷,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小山子的父母也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奶奶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小山子从小就跟着我,一年也就见一次爹妈,也是够可怜的!”说着,便向窗外望去。此时,小山子和小得倒是玩高兴着呢!
又聊了一会儿,陆伟明便要起身离开,那奶奶倒是执意挽留。
“这里离县城还有上百公里呢,你现在走,恐怕天黑了又要在这荒郊野岭过夜了。听我的,在这里住一宿,明早再走吧!,你看,小山子也难得有个伴儿陪他玩,很少见她这么高兴呢!”
陆伟明望了望院子里的小山子,正和小魔王追逐嬉戏着。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陆伟明端着张凳子,靠在院子的墙边闭目养神。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倒也是温暖惬意。
而小山子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带着小魔王出了门,竟窜到田野里去撒欢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小山子方才回来。还离得老远的,就听到他激动的着:“奶奶,奶奶......”
他一脸兴奋地冲进院子里,“奶奶,快看,我抓到了什么?”说着,他得意地把一只大野兔提到他们面前。
“呀!这么大一只野兔,是你抓的?”奶奶也是一脸的惊喜。
“不是,是小魔王!你们没看到,它可厉害了,它发现了这只野兔,就撒开腿追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它追了多远,反正后来它就叼着这对野兔回来了。”
陆伟明接过野兔,仔细看了看,直接那脖颈处有几个伤口。而整个脖子的骨骼竟然完全断了!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魔王的头,“嘿,小魔王,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