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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的常用交通工具是飞艇,要不是为了沿路调研,路西恩一行人也不会沿水路花几个月才来到巨木镇。
遗落都市和巨木镇不远,飞艇花了六个小时来到遗落都市。
当飞艇降落的时候,还是当天的下午,迎接路西恩的是一头天鹰,这是一种成年就拥有巫师学徒实力的超自然生物,站在地面上,和路西恩差不多高,要不是老鹰的外表,其实和人类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天鹰和其他超自然生物群落一样,隶属北地联邦总部直接管辖。
“姓名。”天鹰一嘴生硬的通用语。
“路西恩。”
“身份证明。”
路西恩亮出了自己的巫师学徒徽章,天鹰双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说道,“身份确认,通过,下一个。”
过了遗落都市的安检,路西恩和科洛奇走出了飞艇站,眼前是一条漫长的碎石子铺成的小道,两侧就是幽暗森林。
说也奇怪,到了这里,一路上的连绵的雨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沿着小道快步的前行,透过密林的斑驳的阳光,隐约可见远处,森林主宰西纳凡尔那巨大的雕像。
西纳凡尔,一个曾经与其他巫王统治着无数世界的强大巫师,现如今,他的雕像就树立在废墟中,坑坑洼洼的,显得极为的粗糙不堪,就像一个拙劣的工匠雕刻的雕像一样,一点也没有当年巫王的风采。
虽然,他仍然和数万年前一样,在高处俯瞰着他所统治着的这片森林,但沉思的,却是自己的时代为什么会总结。
遗落都市所有的地方都是石头,大的、小的,都变得极为的粗糙。有些石块还能看得出原来的痕迹,有些则已经看不太出来。
科洛奇将路西恩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快速的通过了城市的废墟,看得出来,这片废墟很大,要不是不时出现的指路牌,路西恩还以为自己到了一片真正的废墟中。
“到了。”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在转过一个转角后,科洛奇将路西恩放到地面上,说道。
眼前是一片大的广场,看得出来,这样已经有人定居,地面的石头因为行人脚步的摩擦而重新的变得光亮起来。
再走过一个街道,路上就出现了行人。
越是朝着里面走去,行人就越来越多,到后来,一眼望去,这里和北地其他的城市没什么两样,只是广场正中的那间巨大的牌子显示着这里的不同;北地联邦、遗落都市驻地。
在凡人的城市,北地联邦的机构几乎消失不见,巫师更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长期远离人群。
“科洛奇大哥,戒指是哪里找到的?”
“小孩子着什么急。”
虽然在飞艇上吃过了午餐,但是飞艇的午餐一如地球的飞机上的餐点,实在不够美味,最重要的是,没有酒,这让科洛奇颇有些难受。【零↑九△小↓說△網】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酒馆喝了点小酒,吃了点牛排。
喝过小酒,太阳开始慢慢的朝着西边倾斜。
戒指,是科洛奇在西北角的一处圣堂附近捡的。
这处圣堂,是遗落都市中保存的较为完善的圣堂,当中纪念的正是巫王西纳凡尔。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为他祭祀了。
巫师时代也许还有人为他祭祀,但是在现在,他至少已经被遗忘了整整十二个世纪,也许更久。
圣堂的四周已经是一片废墟,墨绿色的十字耳堂正对着城市正中那巨大的西纳凡尔的雕像,圣堂右侧的塔状建筑残破不堪,颇有些摇摇欲坠的味道。
推开圣堂外围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从转轴的声音听得出来,这处圣堂平日里来的人极少。
“科洛奇大哥,就是在这里捡到的吗?”
“不要怀疑我,我可是部落第二聪明的人。”科洛奇一脸的骄傲,指着圣堂外一些雕像的残存物,道,“就是在那里的泥土中捡到的。我就说我的感觉没有错,这东西和我的晋升有关,合该我晋升的机缘到了。”
科洛奇说着话,又起来手舞足蹈起来。
开启了数据芯片,路西恩开始了仔细的搜寻工作,努力寻找这与发簪相关的可疑物品。
泥土间、草地中,一切可疑的地方,他都一寸寸的找过去,干净的双手很快沾满了泥土,双腿的膝盖间也是污垢斑斑。
“都没有吗?”
路西恩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喃喃自语的说道。
“或者,是在圣堂之中,又或者,压根,就不是此地。”
想到此处,路西恩重新站了起来,让科洛奇继续留在此地寻找,而自己则独自一人走过倒塌的大楼,来到了圣堂的正殿之中,空荡荡的正殿一片黑暗,到处是尘埃和石膏粉在飘荡,一束阳光从天台的圆窗中泻下,一个洁白的圣台沐浴在阳光中。
传说,西纳凡尔就是在黑暗前黎明的那刹那,领悟了生命与植物的法则,路西恩当然读过这个传说。
戒指既然掉在西纳凡尔圣堂中,也许和西纳凡尔有些关系。
“警告……发簪中生命体征出现不稳定。”
突如其来的警报,让路西恩心中一喜,出现变化说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想到这里,下令道:“将此地的景象与数据库的资料进行对比,关键词为:西纳凡尔。”
“接受任务……执行任务……正在搜索资料库。嘀!搜索完毕,此地景象与一本古书中的插画——祭拜西纳凡尔上的景象类似,类似度:73%。”
路西恩调出资料库,开始在光幕中阅读这段文字以及文字下面的插画。
一共三十六张插画,描述的是巫王西纳凡尔在接受门徒朝拜,接受贡品,并赐下礼物的故事。巫王时代承接在诸神时代之后,作为最早的巫王,西纳凡尔仍然保持着诸神的一些特质。
“贡品以及朝拜吗?”
“也许,这处圣堂中还保留着西纳凡尔的一点真性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路西恩取出发簪和戒指,将它们放在圣台之中,然后走到圣台的前,按照书中的插画和文字,模仿数据芯片推演的画面,开始了祷告的仪式。他的动作,就像书中的那样标准、丝毫没有做作,也不是一个乞求者,在乞求西纳凡尔的怜悯。
仅仅是一名植物系的巫师学徒,向一个前辈请教,同时,也是为这个曾经作为凡物战胜神灵的伟大巫王祈祷。
他的心是虔诚的,是对自己的虔诚,也是对自己道路的虔诚。
“伟大的植物之王、森林的主宰者、生命的庇护者,我在此向你祷告……”
只记录在文字上、数千年没有人再念诵过的祷告诗文,在路西恩的口中娓娓道来,灰白色的长袍将他的身体笼罩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见他那坚毅的脸颊,注视着圣台。
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可以听到不断的回响,太阳缓缓的西下,圣台上的那缕阳光慢慢的从圣台处移到了圣台背后的墙壁上,将墙壁照的光亮。
“这是?”
路西恩眯着眼,墙壁上出现了一段高等精灵文撰写的咒语。
“格鲁乌亚。”
没有犹豫,路西恩念起了这句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