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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杨凡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里只有一台解石机，谁先切？”江军看了看身边的原石摊位，确实只放着一台解石机而已。
“江大师你是前辈，前辈先请。”杨凡很有风度地摆了摆手，示意江军先切。
“哈哈，那老头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军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指了指自己那堆毛料中的一块西瓜大小，上面有着斑驳花纹的原石，招呼旁边恭候多时的伙计道：“小哥，麻烦你了，先切这块吧。”
那伙计点了点头，把那块原石绑在了解石机上。
“请问江老爷子要怎么切呢？”负责切石的伙计微笑着问道。
“先围着周围切一圈，之后改切为擦。”江军沉吟片刻之后道。
那伙计应了一声，便打开了解石机，锋利的锯片当即飞速转动了起来，沿着毛料的边缘开始切割。
这场豪赌的重头戏终于来了，周遭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解石机上的那块原石。
“嗤嗤——”
锯片飞速旋转着，同石料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时有火星迸溅。江军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紧张之色，仿佛胸有成竹，这块毛料定能出绿一般。
很快的，毛料边缘被切下了一大部分，原来如同西瓜大小的毛料顷刻间变成了乒乓球拍般大小。那负责切料子的伙计瞪大了眼睛，改切为擦，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锯片的转动换了下来，紧贴着石面开始摩擦，一点点的石头碎屑不断落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放慢了许多，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大声说话，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石头上面。
随着又一层石屑的掉落，一抹黝黑蓦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毛料的颜色较淡，所以这抹黑色刚刚出现，便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霎时间，有几位行家惊呼出声：“出绿了！”
“看这样子，是墨翠！”
墨翠，同样也是翡翠的一种，不过颜色较深，在反射光下呈现出来的是一种黝黑的颜色，但是在强透射光下，又是深绿色或者蓝绿色。墨翠并算不上是极品，但价格也不低，如果碰上透光颜色好，干净且水头好的墨翠，价格会成倍的翻涨。
江军的脸上并没有惊喜，还是那一缕淡然的微笑，看在马高等人的眼中，让他们内心更为忐忑。
这江军的第一块毛料就出绿了，运气占了很大成分，但绝对也是这位老人硬实力的彰显！
想到这里，马高更加担心杨凡待会怎么办，向他看去时，杨凡的动作却让马高大跌眼镜。
杨凡正倚靠在一张躺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头还一点一点的，分明是在打瞌睡啊！
马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向解石机那里看去。
只见那伙计在江军的示意下，慢慢沿着出绿的地方擦着，很快的，一块三十公分长的椭圆形墨翠便被擦出来了。乍一看上去，是极为纯粹的黑色，但在阳光底下却显得有些透明，呈现出了一种蓝绿色。
“真的是一块上好的墨翠！”
“江大师说了，每出一块绿，就当场竞拍。现在开始竞拍这块墨翠，有兴趣的可以出价了！”原石摊位的主人手中拿着那块墨翠，朗声叫道。
“我出二十万！”人群中，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胖子赶忙举手叫道。
“才二十万？且不说这墨翠本身的价格就不止二十万，这还是江大师亲自选出来的呢，你出二十万是看不起江大师？”有一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冷笑一声道：“我出四十万！”
“五十万！”又有一名中年富婆出价了：“江大师一直是我的偶像，五十万不算贵！”
江军开出来的第一块翡翠，就有这么多人竞拍，直接让江军的士气大涨，他的眉眼也都笑得弯了起来。
最终，这块墨翠被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以八十九万的高价拍了下来。墨翠一般的价格都在二三十万左右，品质好一点的也就四十万顶天了，如今却以这个价格成交，让周遭看热闹的人都一阵咂舌。
“嘿嘿，这墨翠用来制作‘钟馗驱邪’一类的饰品再好不过了，正好我的道观里还缺一件镇观之宝。多谢江大师了！”那道士喜笑颜开道。
江军摆了摆手淡笑着说道：“先不急着付钱。这才是第一块而已，杨凡小友还没有开，胜负还没有定论呢。等到这场赌石结束了再买也不迟。”
江军的话里话外，又抬了一手杨凡不说，还隐约透露出了一丝必胜的自信，让马高等人在心中暗道老狐狸。
江军这边，已经卖出了八十九万的高价，杨凡却还在那里点着瞌睡，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更是让众人心中冷笑不迭：看样子，那小子已经彻底放弃了。
紧接着，第二块毛料被放上了解石机，但遗憾的是，这一次却没有出绿，这只是一块品相比较好的毛料而已。
但是第三块篮球大小，通体淡青色的毛料刚刚擦了片刻，便有一层白色絮状的细密雾气从毛料中涌现了出来，雾气当中，透着一抹鲜翠欲滴的绿意。
“又出绿了！！”有眼尖之人看到了这一幕，赶忙叫道。
那负责切石的伙计用征求的目光向江军看去，江军淡淡地一挥手：“继续切！”
那伙计应了一声，洒了洒水冲掉石屑之后，继续小心翼翼地用解石机擦着毛料，一点点剥开了剩下的石皮。
而随着伙计的动作，毛料上面涌现白色雾气的地方越来越多，那一抹绿意的范围也在迅速地扩大着。
这块毛料如同篮球般大小，即便切去了一些边角料，也还有半个篮球那么大。而现在看来，剩下的毛料边缘，有好几处都涌现出了绿色，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块翡翠的面积，足足有半个篮球那么大！
终于，当伙计剥落了最后一层石皮，然后洒水冲掉石屑的刹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块翡翠的庐山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竟然是一块半个篮球大小的，鲜阳绿！
这么大的翡翠本就罕见，再加上是品质极高的鲜阳绿，这块翡翠究竟会卖出什么样的天价，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惊！
这一次，就连江军都没办法保持淡定了，快步走上前来，轻轻抚摸着这块鲜阳绿，眉眼当中满是笑意。
那缩得老远的宁老大和他儿子见状，激动的欣喜若狂。江军开出的翡翠越值钱，他们能全身而退的几率也就越大。
“我出三千万！”第一道叫价声响起，又是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而那个瘦高个似乎跟这胖子杠上了，直接冷笑着道：“三千万，你打发要饭的呢？五千万！”
“六千万！”胖子接连被落了面子，一张肥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叫道。
“七千五百万，诸位卖我一个面子，将他让给我如何？”有一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三十来岁的贵妇开口了，对着人群频频抛着媚眼。
“王花，你不就是仗着你老公有钱么，你有个屁的面子？这块鲜阳绿，老子出八千万！”又有一名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开口叫价了。
“你！”叫做王花的贵妇人被这中年男人呛了一句，顿时脸色铁青，但似乎她也叫不出更高的价钱了，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又过了片刻，还是没人再出价，最终，这块奇大无比的鲜阳绿，拍出了八千万的天价！
前三块毛料就出了两次绿，众人看向江军的目光不禁变得更加炽热火辣。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想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的不假啊！谁家要是有一尊像江军这样的老人，那岂不是要富得流油的节奏？！
杨凡这个时候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当从林雪口中得知，江军的那块鲜阳绿拍出八千万天价的时候，饶是他也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但旋即，杨凡便咧嘴一笑，不再去理会，而是伸手抚摸着那块鹅蛋大小的黑色毛料。
接下来，江军剩余的七块毛料也被接二连三地开了出来。而这七块料子当中，竟然又出了四块翡翠！
虽然没有再遇到如同那块鲜阳绿一般耀眼夺目的翡翠，但这四块被江军亲自挑选出来的翡翠也一共卖出了三千五百万的天价。
至此，江军的十块毛料已经全部开完了，十块里有六块出了绿，价格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一亿一千五百八十九万！
真TM强！
此时此刻，除了杨凡这方的人之外，其他人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了。
那宁老大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觉得杨凡必输无疑了，又开始跳了起来，遥遥地对着杨凡冷笑道：“小子，你如果不想等会太难看的话，就自己开口认输吧，哈哈！”
“傻逼！”
对于这种人，杨凡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便彻底堵住了他的嘴巴，让宁老大的脸色像吃了一只死苍蝇般难看。
“现在蹦跶什么？等我的料子开完了你再看看，自己是该蹦跶还是乖乖地装死！”杨凡看着宁老大和他儿子，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