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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深与尼古拉的交流,持续很长的时间。之后,尼古拉故意让旅店的伙计看到自己的身影,这才返回烈焰山。
杜深自然也配合尼古拉,以免圣殿起疑心。杜深利用影龙和暗影核心的双重掩护,偷偷出城。他的几个属下,则扮作尼古拉的远亲。他们第二天才大张旗鼓的离开。
从始至终,杜深都未被格林城里的旁人发觉。如此,也就基本杜绝尼古拉暴露。
杜深悄然出城,奔向附近的传送点。他瞬息千里,抵达莱恩王国境内。杜深趁着夜色,笔直冲向莱恩约定的交易地点。
圆月落下,东方尚未发白,夜幕最是深沉之时,杜深潜入山庄,轻轻敲响莱恩的房门。
因为之前有通过传讯水晶约定交易的时间,莱恩很是警醒,立刻起身拉开房门。
莱恩点燃蜡烛:“听说,你接连突袭蔚蓝和磐石圣殿的总部?我还听说,两个圣殿都遗失大量的元素火种。”
杜深笑着点头:“是这样?”
莱恩犹豫,咬牙道:“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要偷偷通过我谋取疾风火种。难道,你想效仿古人,尝试融合各种核心?”
杜深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有这个想法。”
莱恩状似幸灾乐祸:“你就不怕,因为属性冲突而暴毙?”
杜深伸手,摊开手掌:“我已经派遣属下,袭击玛蒂娜的故乡,也让人打伤她的所有家人。既然我已经达成约定,你是否也该兑现承诺?”
莱恩点头,忐忑不安:“是的。不过,有个问题,我想先解释清楚。以免你误会。在你的人离开以后,玛蒂娜的父亲死了!”
杜深微微瞪眼:“是你干的?”
由不得杜深不怀疑。虽然杜深没有亲自主持行动,但他对办事的属下有过叮嘱。属下向杜深回报:玛蒂娜的家人,最多就是各自的手脚和肋骨骨折;他们的外表或许凄惨,其实受伤皆不严重。杜深不信,自己的属下不分轻重或者谎报。
“我就知道你会误会,”莱恩显得坦坦荡荡,“既然你早前已经说破,我还会傻乎乎的触怒你?说实在的,以咱俩的差距。你若是一个不高兴,想要杀我,我能有半分反抗之力?”
杜深半信半疑:“真不是你派人干的?”
“绝对不是,”莱恩一字一顿的解释,就差指天发誓,“我有派人,验证你是否履行约定。根据我的人传回的消息。好似玛蒂娜的父亲本来就有隐疾。因为身体受伤,他的隐疾突然发作,不治而亡!你可以亲自追查真相。有两个医师,曾经救治玛蒂娜的父亲。他们会证明我所说的话。”
杜深一时心情复杂,倒也没有太多愧疚。一则杜深早闻玛蒂娜的父亲对她极为不好,可谓虐待。更主要的是,玛蒂娜尚未走进杜深的内心深处。
杜深眯眼,仔细观察莱恩的神态:“这么说,是我害死玛蒂娜的父亲?”
莱恩直接笑起来,很是开心:“事实并不一定。但玛蒂娜肯定认为是你的属下导致。我现在心满意足。你已经不必跟玛蒂娜解释你对她的感情。”
“呵呵,”杜深冷笑两声,“我怎么感觉,就是你害死玛蒂娜的父亲。我只是替你背黑锅!”
“哎,”莱恩叹气,闭上眼睛,伸长脖子和手臂,“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你想杀我,请动手。我绝不反抗。尽管我会觉得很冤屈。”
“想求死,”杜深笑起来,“我怎么感觉你在装模作样?你总该先把疾风核心交出来。我才好决定是否杀你!”
莱恩叹气,睁开眼睛。他从储物袋里取出疾风核心。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扁平水晶。莱恩将水晶抛给杜深:“我就觉得,你最终会杀死我。哪怕没有玛蒂娜父亲的事故。毕竟,你想保密。而唯有死人,才最能严格保守秘密。”
杜深狞笑起来:“既然知道我最终会杀你,你就没有布置?”
“我能布置什么,”莱恩无奈的摊手,“我还有母亲和亲朋。我若是乖乖受死,只是死我一个。而我若是妄图布置什么对付你。且不说根本不能对你造成直接伤害。我的家人、朋友,只怕会被你迁怒杀害吧?”
杜深平静的点头:“是这个道理。那就乖乖过来领死吧!”
莱恩黯然,缓慢的走向杜深:“想起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可笑。当年,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将你视作朋友。临死之前,我想解释清楚。虽然我真的憎恨玛蒂娜父亲对她的虐待,但我真的没有派人杀害他!”
杜深注视缓慢靠近的莱恩,心念电转。他伸出手,大力拍打莱恩的肩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毕竟曾经是我的朋友,如今又帮过我。我怎么会杀害你?玛蒂娜的父亲,死了就死了吧!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我视玛蒂娜如草芥。他的父亲,怎么能及得上你?”
“什么”莱恩喜出望外,一时难以置信,“你不杀我?为什么?你就不怕。我把你获得疾风核心的消息宣扬出去?”
“咱们是朋友嘛,”杜深笑着拍打莱恩的肩膀,“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出卖我的。更何况,你不是说,你还有家人、朋友?如果你真的出卖我。我肯定不光杀你!”
“你真的打算放过我?”莱恩将信将疑的确认。
杜深重重点头:“当然!我这人,多少还是念旧情的。就像我之前不忍心伤害玛蒂娜的家人一样。”
莱恩大松口气:“太好了。那么,关于玛蒂娜父亲的死因?”
杜深无所谓的耸肩:“那就顺其自然。如果玛蒂娜恨我,那就让她恨呗。我和她,实力和地位都差距甚大。我既不喜欢她,也不怕她找我麻烦。”
莱恩忍不住流露笑容和激动:“那么,你也不会介意,背点骂名吧?我想让那两个医师隐瞒,玛蒂娜父亲真正的死因。”
“喂,”杜深皱眉,很不高兴,“莱恩,我可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如此利用我?”
“求求你,”莱恩哀求,“杜深,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爱玛蒂娜,但她总是对你不死心。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其实,我从疾风圣殿索要来两颗完美核心。如果你答应帮我,我就把另一颗核心也交给你。”
杜深心头一跳,暗自怒骂。他一面评估风险,一面严厉的质问莱恩:“你胆子不小,居然自作主张。你究竟从圣殿要来几颗核心?”
莱恩心虚的低声道:“完美品质的只有两颗。其它品质的总计八颗。之所以那么多,我也是怕圣殿怀疑。”
杜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是得到莱恩通知,说疾风核心已然得手。这才袭击的蔚蓝和磐石圣殿。”
杜深估计问题不大,放下心来:“好吧。看在昔日友情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个过分的要求。”
莱恩再次从储物袋里取出疾风核心,交给杜深。杜深将之收起,严肃的嘱咐:“莱恩,疾风核心被我得到的消息。一定记得保密!绝对不能让圣殿怀疑上我。”
莱恩简略讲述自己的善后方案。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就算圣殿来查,他们也发现不了,那两颗完美核心消失。”
莱恩的善后很简单。那就是通过秘密渠道,找来两颗劣质元素核心。毕竟,核心融合以后,就不容易分辨等级。莱恩打算以中等冒充高等,以低等冒充中等。如此补足疾风核心的数量。
杜深向莱恩道别,离开偏僻的山庄。杜深一面奔向附近的传送点,一面回忆莱恩刚才的表现。杜深十分怀疑,玛蒂娜的父亲,就是莱恩派人做的手脚。杜深并不打算浪费时间追查。
这个账,杜深就记在莱恩头上,当然也会找莱恩结算。但不是现在。
杜深的确能轻易杀死莱恩,但对于莱恩早前的话,杜深根本不信。杜深估计,莱恩肯定有所布置。假如自己杀害他,莱恩肯定有办法将疾风核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至于莱恩说,他担心母亲和亲朋的安危。以莱恩害死玛蒂娜父亲为前提,足以见得莱恩的冷酷和心狠。他对于家人和亲人有多少顾及,杜深深表怀疑。
就算莱恩没有布置后手,杜深也不会杀他。至少暂时不会。莱恩毕竟是烈焰圣殿推出来的代言人。他若是死亡,圣殿肯定会严密调查。到时候,疾风核心肯定会因牵连而暴露。杜深追求的保密,也就无从实现。
更主要的是,就算杜深杀死莱恩,就算报复了吗?那样做,顶多就是替玛蒂娜的父亲报仇。杜深认为犯不着。而莱恩对杜深的栽赃,也不会因此洗刷。
对于报复莱恩,杜深已有定计,只是需要时机。
至于,莱恩会不会故意放出杜深已经获得蔚蓝核心的风声。杜深其实并不担心。以蔚蓝核心为基础的设计,只是为节省力气和减少属下的伤亡。莱恩若真的放出消息,并不会妨害杜深的目的。顶多就是付出的代价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