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志向

俆若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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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靖倒是满不在乎,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喷血没见过,还会在乎这点血迹?因此荀靖只是习惯性地用手掸了掸胸前,见没什么用就不管不顾了。

    倒是韩言,眼看着韩说一口鲜血喷出来,只觉得心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很是难受。连走两步,来到了韩说的身边,韩言已经是满脸的焦急,“您……您没事吧?”

    “答……答应……我,入朝……”

    韩说气若游丝,却还是没有放弃劝说韩言。

    “这……我考虑考虑。”

    面对着‘重病垂死’的韩说,韩言虽然觉得方寸大乱,但是却也没有轻易松口,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没等两人多说,荀靖已经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很是不耐烦,“差不多就得了啊!又不是第一次吐血,至于这样嘛!”

    “啊?”

    听荀靖这么一说,韩言这才醒悟过来,再看韩说,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哪里有一点马上就不行的样子?一时间,韩言有些恼怒了。

    “哈哈!开个小玩笑,别当真。”

    被荀靖揭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哪怕是以韩说的这张老脸也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着。

    “哼!”

    冷冷地哼了一声,韩言没有接话,只是一直盯着韩说。

    “这个……要不,言儿,你再回去考虑考虑?”

    感觉着气氛很是不好,韩说连忙开口了。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办法了,继续劝说更多的可能是加重韩言的反叛,真不如改天再说了。

    “是!”

    冷冷地说了一句,韩言转身就走。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

    韩言离开了韩说的书房,还没有离开多远,迎面就碰上了蔡邕不紧不慢地向着韩言走来,其身后还跟着蔡琰与曹操二人,一边走还一边与韩言打着招呼。

    “贤婿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虽然说韩言还没有与蔡琰完婚,但是在蔡邕看来,也不过就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的事情,于是这口头上的称呼也就改了过来。

    面对着与韩说同样年长,并且有时候同样有些不着调的蔡邕,韩言是没有与之分辨的力气了,只能是无奈地答应着,“叔父,您来了。”

    “哎哎哎!怎么还叫叔父!”心中如明镜一般的蔡邕,看见韩言如此的表情,自然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这个‘准女婿’。

    只不过,在蔡邕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在其后的蔡琰已经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低声劝阻着,“爹!”

    “哈哈哈哈!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这还没过门呢,已经知道护着夫婿了啊?”

    蔡邕挤眉弄眼,不仅打趣着韩言,连自己的轻声女儿也是没有放过,一并开起了玩笑。

    “爹!你不要胡闹了!”

    偷偷瞄了韩言一眼,蔡琰是满脸的尴尬,连声呵斥着自己这不着调的父亲。

    “好好好!就听你的!”看着已经一脸尴尬的韩言,蔡邕显然是心满意足了,转而问起了别的事情,“贤婿啊!你父现在何处?”

    “啊?”韩言被蔡邕这突如其来的正经给弄得有些转不过弯来,先是愣了一阵,等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就在书房里面。”

    “嗯!既然如此,那为父就去书房找他商量你们的婚期去了,你们两个人可要好好地相处啊!”很是暧昧地看了韩言和自己身后的女儿一眼,蔡邕竟然已经有从不着调升级为为老不尊的征兆了,当然,在扫过自己的学生曹操的时候,蔡邕也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有些尴尬了,于是赶紧咳嗽了两声,变得正经了起来,“咳咳!对了!孟德啊!你在旁边看护着他们,可曾知道?”

    “是!老师。”

    曹操抱拳拱手,微微弯腰,却也不敢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多说些别的什么。

    “嗯!”微微点了点头,蔡邕迈着四方步,缓慢地向着韩说的书房走去了。

    看着蔡邕远去的身影,韩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忍不住看向了蔡琰和曹操,低声问道:“叔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大概是因为最近天干气躁……又或者是北风偏南……星宿晦暗……”

    想起自己老师的这一系列行为,曹操也是觉得面上有些无光,只能是支支吾吾地胡说八道起来。

    “哼!”

    蔡琰没好气地扫了韩言与曹操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这满脸的不高兴已经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听着被人说怎么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只不过想想蔡邕的行为,蔡琰也是没有辩解的欲望,父亲真是太不正经了!

    “咳咳!要不……咱们去花园坐一坐?”

    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曹操咳嗽两声,很是小心地提议着。

    “自然是没问题,只不过今天是没有酒了。”

    反正韩言是闲着没事做,去哪里都可以的,曹操提议,蔡琰又不反对,那韩言也就无所谓了,只不过,不知怎么的,韩言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么,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最后也只能作罢了。

    而在韩说书房的另一个转角处,蔡瑶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数着眼前的蚂蚁……

    韩言带着蔡琰与曹操来到了花园,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这花园还是如同两年前的花园一样,只不过自己在这两年里却是变了很多。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韩言对于以前那些想不起来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刨根究底的欲望,反而是随性了很多。想想两年多的时间里认识的曹操、袁绍、陈群、荀谌、荀彧等等等等的人,韩言就觉得自己真是变得太多了。只不过,究竟是因为认识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还是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到底是哪个原因导致的韩言发生的改变,这就不是韩言能说得清的了。

    现在韩言唯一能够闹明白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了。自己就是自己,但是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哎!”轻叹一声,稍稍感慨了一下岁月的流逝,紧接着韩言就从这种状态里面走了出来,向着蔡琰二人一伸手,“二位请坐吧!”

    “哈哈!贤弟还真是客气!”

    曹操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开朗地笑了笑,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

    而蔡琰,似乎是感觉到了韩言刚才那一瞬间的转变,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韩言到底是在刚才那一瞬间里面想到了什么,但是就冲着方才韩言那客气得不像话的语气动作,蔡琰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即便是蔡琰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忍着心中的疑惑做了下去。

    坐下之后,曹操本能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只不过不是从韩言身上感觉出来的,而是注意到了方才那一眨眼的功夫的皱眉,心中思索,径直开口了,“那个……妹夫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我感觉你有些闷闷不乐的?”

    “哦,没什么……”韩言刚想说自己没事,紧接着就感觉曹操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略一犹豫,“兄长……你刚才叫我什么?”

    “妹夫啊!”

    毫不在乎一旁的蔡琰已经是满面的红晕,曹操仍然是没有丝毫自觉地笑着。

    “……你是从蔡叔父身上染上什么病了么?”

    韩言实在是忍不住了,怎么今天碰上的这一个个的都有些不正常呢?

    曹操不消多说,往日里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时不时地就有一些闹剧;蔡邕就不说了,往日里虽然深沉凝重,但是却也时常会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来逗弄小辈们,虽然今日是调笑,却也不是说不能接受;而韩说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啊!往日的仪态今日不曾见到,竟然也是胡闹开了,难道……是自己还没睡醒?

    且不说韩言如何疑惑,曹操是感觉有些尴尬了,方才老师那不着调的样子自己也不是没看见,此时韩言这么说,一定是有些不满了,再偷偷瞧了瞧蔡琰那有些羞怒的小脸,曹操连忙赔笑起来,“哈哈!那什么……这不是看你有些不开心嘛!对了,贤弟,你还没说你碰上什么事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家里想让我入朝为官。”

    见曹操已然改口,韩言自然没心情多去追究,顺着曹操的话说了起来。

    “哎?入朝为官?这不是挺好的嘛!你怎么不开心呢?”

    听完韩言的苦恼,曹操显得很是惊奇,入朝为官这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当今天子卖官鬻爵哪里还有销路?怎么这小子就这么一脸的不情愿呢?

    “既然为官如此之好,那兄长你为什么会辞官归乡,然后到这洛阳城里来每日里荒唐度日?”

    面对曹操,韩言自然是不会选择解释,与之相反的,反问曹操一句才是最好的答案。

    当官这么好,你怎么不做呢!

    就这一句话,曹操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仔细想想自己这两年起来的行为,却是也是荒唐度日,没个正经样子,自己就这样,说教起韩言这小子来也是没什么底气了,“那个……为兄这不是在等一个好的机会嘛!”

    “嘁!好机会?那你等着没有?”

    对于曹操的说法,韩言自然是不以为意,好机会?什么机会能比得上已经到手的济南相的位置?如果当初曹操没有辞官,就这两年的功夫不说坐到三公九卿的位置,回京做个大夫也是绰绰有余的,更进一步,经营到位的时候坐到侍郎的位置也是问题不大,这么一种情况说辞官等机会。欺负韩言没做过官?

    “那是当然!”有了话题,曹操自然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窘迫,开始侃侃而谈,“贤弟啊!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件事不?那就是机会啊!那可是……”

    曹操刚想说之前听人提起的天子组建嫡系的事情,猛然想到蔡琰就在身边,一下子就止住了自己的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这时候,没等韩言开口,蔡琰已经先一步问了出来,女人的只觉告诉他,曹操这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隐隐以韩言之妻自居的蔡琰,此时被这样对待,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啊!没什么!不过是当今天子准备提拔一些年轻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忙摆了摆手,曹操可是不敢跟蔡琰实话实说。

    且不说自己老师知道当今朝廷如此昏暗之后的反应,单是泄露机密事宜这事情曹操就不愿意承担。这消息本来就是曹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传扬出去,知道的人自然是知道,不知道的人知道了可就是会闹出大乱子来的,到时候曹操怎么还怎么出去见人?

    “哦!”

    明知道曹操没有说实话,蔡琰却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一个女流之辈,真的能如何如何了吗?

    “兄长,跟这些都没关系。”韩言没有理会曹操这茬,自顾自地摇起头来,“我不愿入朝为官,这和别的都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不想而已。”

    “哦?这又是为何?”没了刚才的从容,曹操的眉头也深锁起来,“入朝为官,这又有何不好呢?食朝廷俸禄,为一方父母,这不是男人的夙愿吗?”

    “夙愿?那兄长你就是这么想的?那你当时为何还要辞官?”韩言说着,笑了起来,“呵呵!如今这朝廷,这俸禄又哪里比得上自家种的稻米干净呢?”

    “为何辞官?为兄只是不想做这一方父母啊!如果可以,一任征西将军才是为兄所愿,驰骋沙场,征伐外族,当是男儿本色!”轻出了口气,曹操很是感慨地叙说着,“至于贤弟你所说的干净不干净,这与我等又有何干系呢?所谓稻米,不都是一样的吗?”

    “是啊!与我等又有何干系呢?”

    重复了一遍曹操的这句话,韩言的心没来由得一阵疼痛,真的与自己毫无关系吗?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