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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仙阁弟子？”
“没错。”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抓黑书生。”
姚舞惊道：“就凭你？”
“喂，你这鄙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方小宇奇怪道：“咱以前还见过不成？”
姚舞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鬼才见过你。”
方小宇有些来气：“我说……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不以身相许就算了，还板着张鬼脸跟我欠你钱似的，有没有教养？”
“你说谁没教养？”姚舞双眸朝他狠狠一瞪，不过这毫无用处，只见方小宇高高挑起眉梢，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只会让她越看越气。
“还是这么副德性……”
姚舞心中腹诽，疲倦地靠在石壁上，感觉有点冷，想要捡起旁边的外衣，无奈却没有力气够到，犹豫了一下，只好对方小宇说：
“帮我把衣服披上。”
方小宇摇头道：“不敢，男女授受不亲。”
姚舞眉毛一抖，沉了口气，从牙关里挤出声音：“只要管好你的脏手，我不会阉了你。”
“你误会了。”方小宇语不惊人死不休：“再过不久，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得要守身如玉，不能随便摘花惹草，否则我被你给毁了清誉怎么办？”
姚舞听了直气得险些吐血，张了张嘴，又强自把即将骂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冷哼一声，撇过头不再做声。
即便两人才刚认识，方小宇也清楚这女人就是个硬脾气，对于这类人，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两下，心里偷笑过后，帮她拿起衣服披上，想了想，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
“发冷好点了没有。”方小宇坐下来问道。
即便姚舞能醒过来，但现在身体情况肯定还不算乐观，依旧需要长时间的修养，若非她真气底蕴深厚，肯定已被黑书生的毒要了性命。
姚舞眉眼间的冷意淡了些许，轻轻嗯了一声，许久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忽然道：“有没有东西吃。”
方小宇直想发笑。管你再怎么清高孤傲的仙子，终究还是离不开吃喝拉撒睡不是？
在姚舞双颊生红目光如刀子般的注视下，他从随身行囊里取出干粮和水壶，递了过去。
姚舞拿着馒头放到嘴边，秀眉皱了皱，道：“又冷又硬的，怎么吃？”
方小宇撇嘴道：“大姐，你当这里星级度假宾馆，能给你摆个满汉全席？”
姚舞说道：“你就不会生堆火热一下吗？”
方小宇往上指了指：“上面就是黑书生的老巢，在这里生火，等烟飘到他们鼻子口了，是不是想给人家来个瓮中捉鳖？”
姚舞与他对峙了半分钟，最终看着手里冷硬的馒头叹了口气，蹙紧眉头，小口小口地咬着，然后灌水下咽。
“你省着点，水喝完就没有了！”方小宇提醒道。
姚舞置若罔闻，赌气似的又猛灌一口，却不小心将自己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方小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她出丑后羞恼的模样，又看她强作镇定恢复原来清冷的样子，再看她那双灵眸闪着怒意朝自己瞪来……心里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真的很像兰巧灵啊！”
方小宇感慨道。
姚舞娇躯微震，不满地道：“那你说，我跟那个兰巧灵究竟哪里像。”
方小宇看着她道：“除了样子不像，别的都像。”
说完，又笑着补了一句：“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想起当年在天仙阁的时候，他跟老张两个人在溪水上游洗马桶，恰好碰见那个令人血脉喷张的纤巧身段在下游里沐浴。
结果可想而知，一老一少被盛怒拔剑的兰巧灵足足绕山追砍了两圈。
对了……妈个鸡！当时那糟老头竟跑得比自己还快，就该猜到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姚舞无言以对，只好闷闷地咬着馒头，细嚼慢咽，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道：“你说你有未婚妻？”
提起这事，方小宇表情很得意：“就是咱们阁主的宝贝徒弟。”
姚舞讶异道：“你说任琴琴？”
方小宇咦了一声：“咱们天仙阁的人，你好像认识的挺多。”
“我……东泠十三阁都往来密切，有什么好奇怪的。”姚舞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但我听说，天仙阁主的亲传弟子好像早与雁翎城赵二公子有婚约了，何时又变成了你这无名小卒？”
方小宇哼哼地道：“等我在天策群英宴将那赵禄打成狗屎，婚约对象自然就得换了。”
姚舞眼神古怪，盯着他看了片刻，“天策群英宴没几天就开始了，那你为何还会来这种地方？”
想起在天策府的遭遇，方小宇愤懑道：“还不是因为没有请柬，那些所谓的武林同道看到东泠十三阁的男性就跟遇见臭虫似的，害得我还在天策府门前跟人打了一架。”
听着这话，姚舞的表情也冷了下来，还想说些什么时，脸上忽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只见她将手掌捂紧自己心口，呼吸遽然间变得急促起来。
“是毒性发作了？”
方小宇心里一紧，就要上前去，姚舞却抬手挡住了他，紧紧咬着牙，艰难地道：“没事……我、我过一段时间就好……”
“还跟我逞什么能！”方小宇骂了一声，反抓住她的手，将自己的真气渡入她的体内。
姚舞神色慌张，想要制止他的举动，可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却又一愣。
方小宇的真气一丝丝渡入进来，姚舞直感觉体内冰凉的血液遇上了一股暖流，颤栗的气脉仿佛瞬间浸入了温泉里，像是哭闹的婴儿听到了摇篮曲，逐渐安静下来。
随着这股真气的扩散，让她几欲窒息的心脏也渐渐恢复的跳动，最终又回归了平稳的状态。
“现在好点了吧。”待她气色看起来好了些，方小宇松开她的手，“你体内毒素应该还没根除，我也只能用真气帮你压一压，少说话别乱动，免得又……”
“不对！”姚舞突然高声打断了他的话，眸子里露出极度震惊的情绪，“我发冷并非中毒的缘故，而是我的病……”
她话只说到一半就突然打住，方小宇听得满脸迷惑。
姚舞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坦白道：“黑书生的蝴蝶鳞虽然毒性剧烈，但我吸得不多，现在已经可以压制住，刚才我全身发冷，其实是自幼便有的隐疾在作怪。”
方小宇异道：“你有病？”
姚舞刮了他一眼：“你全家都有病。”
方小宇满头黑线，甩了甩手，表示你高兴就好。
姚舞的眼神有些黯淡，微低着头道：“不错，以前师尊说我得的病是‘心悸’，一种很罕见的顽疾，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每当发病时就会心脉转冷，有如坠入冰窟。”
方小宇恍然。他之前还以为姚舞发冷的原因是中毒所致，原来是早就身患顽疾。
“有药可知？”
“没有。”姚舞微微摇头，“师尊明言，世间没有一种灵丹妙药可以根治，只能借《药王神篇》的真气来缓解，先前因为被那黑书生下毒，导致心悸提早发作……”
“等一等。”方小宇忍不住举手打断她：“你说的药王神篇，就是天仙阁的无上内功？”
姚舞点头。
方小宇指着自己说道：“可是我又没练过药王神篇，为什么刚才渡真气给你调理还会起作用？”
“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姚舞双眸明亮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