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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着叶非到陆冬那边只能从小弟做起,站稳脚跟后再慢慢往上爬,只有做到大哥的层次,才有可能引起陆冬重视,只是做到这个程度就至少要一个月甚至更久。
可意外之喜,陆冬直接让他做了战略策划,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人一跃成为陆冬身边的红人,相当于一人之下百人之上,陆冬麾下的那些大哥都对叶非礼让三分。陆冬有什么情况都会参考一下叶非的意见,这样一来,叶非就对陆冬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说是牢牢把握在手中都不为过。
我们以及手下的那些兄弟全都指望着叶非能快点得到消息,可还真如我们所愿,只不到一周的时间,叶非的消息就传来了。
叶非告诉我他正在和陆冬一起吃夜宵呢,我原来还想和他多聊几句,说说我这几天的经历,现在看来说这些就有些不方便了,所以我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就匆匆挂了电话。即使挂了电话,我也开心地忍不住要蹦起来。挤压了一个学期的愤怒,就要释放出来了,敢问有谁能坐怀不乱?
这时,我叔叔拿着一个瓶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走到我身前说道:“把双手展开,我要给你上药。”
叔叔这一说,我就知道这瓶子里装的就是那神秘的创伤药了,我鼻子向前探了探,原以为会闻到一股清香,可却闻到了一股臭脚丫的味道,我赶紧把鼻子缩了回来,屁股也往旁边挪了挪。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臭的东西,这味道比掉进粪坑的味道还臭,我一想起要把这要抹在手上,我的喉咙就隐隐作呕。
但我会这样,我叔叔肯定不会觉得臭,他对我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这药里面有败酱草的成分,臭味肯定是会有的,不过闻习惯了就好。【零↑九△小↓說△網】”
即使叔叔这么说,我短时间内绝对不会习惯的。但为了我手上的伤口能快些恢复,我还是乖乖把手掌摊开,把头转到另一边,屏住呼吸,任由我叔叔在我的手上涂抹着。这创伤药是在锅里熬制而成的,刚出锅还没多久,可敷在我手上却一点没有炽热的灼烧感,反而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我能感觉到药效在渐渐渗透进伤口,手上血液的流速仿佛都变慢了。
“两小时后,你自己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药洗干净。这一瓶药,就先给你,不过这药材珍贵,你省着用点。”叔叔把他手上的那瓶创伤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自己转身回到了卧室。
幸好只是敷个两小时,不然闻着这味道我睡觉都能做噩梦。
我虽然要训练,但是课业不能落下,所以打了个电话给沈晴问了明天上课的内容。
可沈晴一接起电话,就露出一副未卜先知的语气:“你是来找我问上课内容的吧?”
我嘴唇微启,正想开口说话,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沈晴的话给逼地要咽下去。我请假的事极少人知道,我只在我们五个的群里说了一声,这事无关紧要,照理说来,他们应该不至于会把这事说出去。如此说来,那又是哪股风把我请假的事吹到沈晴耳朵里的?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上课内容的?”
“你们不是策划着要干掉陆冬么,我都听丁取他们说了,你之后这几天都不会来上课,就是为了在外训练啊。我告诉你,你要给我把陆冬揍到残废,哦不,断子绝孙更好,上次他看见我眼睛色眯眯的,我的几个好姐妹都被他调戏过。”沈晴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言语里还带着兴奋,都想亲自上阵干掉陆冬。
沈晴轻松,并不代表我就轻松,结果恰恰相反,可能在以前,或许仅仅是五分钟前,我还会很高兴地说:“好啊,我逮到他就给他裤裆来一脚。”
可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个好心情跟沈晴开着玩笑,丁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也是硬骨头之一,但他是从农村出来的贫困户,学费全免,平时也沉默寡言,只顾着读书,现在却话突然多了出来,说的话题还是关于我的事。
“哎,你这么不说话啊?!”我想着事,却忘记了我和沈晴还通着电话。
我匆忙回应道:“你还是先把明天的上课内容告诉我吧。”
沈晴说得很慢,不过却正好够时间让我记下来,我和她道过谢后,也是匆匆挂了电话。
前后两次通话,我的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从之前的兴奋瞬间跌落谷底,丁取能传出这样的消息,就代表着或许还有其他人也在做相同的事,这事一但传出去,传到陆冬的耳朵里,不关是他们要遭殃,我们也难逃一死。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把这事说给自己手下听的就只有彭怀,黄岭,冯毅三个人。
我上了QQ群发了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冯毅最先说自己没说,再是黄岭:“我又不是智障,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子才会做的事。”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彭怀干的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彭怀,把他给臭骂了一顿,教训他赶紧让那些人封口,不允许他再传播这件事。
彭怀是出于好意,他的本意只是想让他的那些弟兄们知道我的存在,塑造我的英雄形象,可他错就错在他并没有考虑到后果,我们之间毕竟是舍友,他也没有坏意,我知道实情后,也没有多加责备他,就了解了一些他那边的情况。
剩下几天的训练,我依旧是以插沙为主,但多加了一个项目,就是扎马步,有句话叫做入门先站三年桩,任何武术的前提都要练好扎马步,扎马步练的是毅力,腿力甚至是内功,由此可见扎马步的重要性。可以说下盘若不练稳,练什么都是徒劳。
我跟班主任请到周四的假,所以我周四也必须要回去了,我身上的淤青经过几天的浸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昨天插沙造成的伤痕经过我叔叔的神药后迅速结痂,甚至都快脱落了。那天早晨,我五点钟就起了床,外面的路灯都没变,叔叔送我到车站,眼看我就要上车了,他突然幽幽说道:“你所有的举动我都知道,千万别让我失望。周末回来,我有新训练给你。”
我重重地对他点了点头,也算是对叔叔的一个承诺。
到了学校,我一眼望着教学楼,似乎已经几年没来过,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想自从我入学一来,我除了体育课和睡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教学楼,不停地埋头读书。可我现在不一样了,肩上的担子重了,有上百个兄弟跟着我,等着我的指令剿灭陆冬。
我出来的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打算先回到宿舍梳洗完再跟着冯毅他们一起去。我轻轻推开门,怕吵醒了他们,可我才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却有四双眼睛都盯着我。
一见他们都醒着,我也就不拘束了,直接推开门,把书包先往床上一丢,拿上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手间。
我才刚走出宿舍门,就听到宿舍里传来喊声:“雨江,叶非手臂被人打脱臼了。”我身子一颤,一脸凝重地走到叶非的床前,二话不说就提起他打着石膏的右手。
“啊啊啊!雨江你轻点,医生说要养一周的。”
或许是我提得太用力了,叶非直接惨叫出来,但我并没有管他,开始扯着石膏绷带,再把石膏托给拿了下来,只剩下叶非那软绵绵的右手。
“林雨江你在做什么?”
“雨江啊,叶非才刚打完石膏,你怎么就拆了。”
我拆得很果断,而且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冯毅和黄岭也才刚从痴呆状态反应过来。我用手掐着叶非的肘关节,另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用力往关节处一挤,就传来一声“咔啦”的闷响,手臂就接上去了。之后不用想,伴随而来的肯定是叶非的惨叫。
但惨叫过后,叶非活动了一下右手臂,惊讶地看着我:“雨江,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