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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心情和他互怼,一边和他往外面走,一边把晚上发生的怪事告诉他。
“那娘们该不会是有神经病吧?话说,你就真的没有上她?”光头最初嘻嘻哈哈。
我摇头:“那她屁股上的黑掌印又怎么解释?”
光头把笑容一收,撇撇嘴:“你的意思是房子有问题?”
说完他将脸一沉,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不少。
做我们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信点风水鬼神之说。租房最怕遇见死过人或出过事的凶宅,届时租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会跟着惹上麻烦。
我心里直打鼓,当初这套一居室收得划算。700元的价格入手,我以1100元的价格转租给了晓丽。原本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现在转念又一想,说不定就是因为房子不干净,业主才会低价处理给我。
我气得吐了一口唾沫,光头拍了拍我的肩:“这样吧,我和你再去那套房子里面看一看。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找个搞风水的镇一镇就行了。”
光头开车和我回了小区,我找出备用钥匙,壮起胆开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光头抢先一步进去开灯:“哎哟!”
有什么东西飞快地窜出了屋子。
我被光头的叫声弄得神经紧绷,忙问他怎么了?
屋内的吊灯亮起,光头弯腰揉了揉小腿,解释道:“没事,好像是只小动物,刚才撞我腿上了。”
“我总觉得这屋子不太对劲,我们都小心些。”我嘱咐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晓丽的那只猫儿。
光头应了一声往里走。
我紧跟其后,发现屋内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那只白色的母猫果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板上一滩小猫幼崽的血迹。
我们在房间中检查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光头哈欠声连连:“我们看也看不出个名堂来,要不等那女人醒后再问问情况?”
他伸了个懒腰,跺了两下脚活动筋骨,地面传来一阵“嘎吱”的脆响。
木地板随之翘了起来,光头瞪眼:“卧槽,这精装修也太水了吧!”
我顺势一看,突然发现地板之下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块经过雕刻的石头。藏得很深,也看不太清楚。
“光头,把手电筒打开。”我吩咐,聚精会神地凑上前看。
手电筒的光打在石头上,照亮了它的轮廓。是一块长方形的薄石块,在最下方还有底座。
我心里咯噔一声,光头也看出了端倪:“这该不会是块碑吧?我去,这也太小了点吧!”
光头说着一伸手将石碑给捞了出来。
他翻来覆去地看,最后在看清反面一个模糊的“奠”字时,吓得将石碑给扔在了地上。
“是……是块石头做的灵牌啊!”光头一个哆嗦,石牌在地上碎成了两截。
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到用石头做成的灵牌,大晚上见到这晦气玩意,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饶是光头胆大,此时一张脸也是惨白。
后背一凉,我感觉整间屋子鬼气森森,就建议先离开,改明儿再去找个大师求教。
我和光头出了门,电梯很快到了。
就在梯门打开的同时,电梯发出“嘟”的声响,数字显示屏上赫然出现了“满载”两字。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吹得我是浑身一抖。
再一看,电梯里空无一人,满载的标识也不见了。
我和光头面面相觑,我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想来光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拉着我的胳膊冲进电梯,飞快地去按关门键,大骂了句:“操你妈!管你什么玩意,都给老子滚远点!”
直到电梯门合上,光头才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梯厢边大口喘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梯门一抖,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显示屏:“怎么还是十楼?”
光头也慌了神:“我刚才好像忘了按楼层键……”
头皮一麻,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我心说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梯门缓缓打开,漆黑一片的楼道亮起了昏黄的感应灯。
一双白色的拖鞋率先映入眼帘,视线一路往上,紧接着看见一条宽大的白色裤子和上衣。那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不过看她留着一头长发,应该是个女人。
我的手握住梯厢边的扶手,掌心的温度远比这不锈钢更加冰凉。
大晚上的谁会穿一身白出来吓人,只有一种可能,外面的东西她不是人!
当下我和光头都吓得说不出话,气氛诡异而安静。
光头离门近。还是他反应快,趁着门还没完全打开,一伸手就去死命按关门键。
梯门极速闭合,几乎就在同时,女人一条腿探了进来,将门给卡住了。
这一次,梯门迅速朝两边敞开。
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往往会激发出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一咬牙,打算跑过去将那玩意给一脚踹出去。
谁料刚跑到门边,那女人突然开了口,声音诧异:“沈老板,你干什么?”
居然是晓丽!
我一愣,再仔细一看她身上的穿着,才反应过来是医院的白色病号服。
她现在不该在医院里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你是人是鬼?”光头打断了我的沉思,颤声问我,“沈元,你认识她?”
光头的话给我提了醒,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晓丽背后的地面,昏黄的楼道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小的时候听老人家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
“你什么意思?”晓丽面色苍白地看了光头一眼,又问我,“沈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我还想先问她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反问。
话音刚落,晓丽浑身一抖,突然扑到我怀里,哆嗦道:“沈老板,我好害怕,我想回家,可是钥匙不见了。”
我被她说得稀里糊涂,当下脑子跟一团理不清的毛线一样。
光头见晓丽进来,赶紧关上了梯门按了一楼,打算先下去再说。
电梯缓缓下降,晓丽似乎也记不清发生了些什么。
据她所说,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穿着病号服躺在十楼的楼梯间里。后来她想要回家却找不到钥匙,刚想下楼借电话联系朋友,结果就撞见了我们。
“沈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穿着医院的衣服?”晓丽一脸惊恐地追问我。
她自始至终紧紧抱着我,柔软的双峰压在我的身上,我闻到她发梢间一股淡淡的香气。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我和光头递了一个眼色,猜到晓丽多半是被脏东西给带回来的。
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我们不可能让她再回去那套诡异的房子,就找了个借口说天花板漏水,我们也正准备联系她。
至于其他的,我和光头表示一概不知。
光头开车送她去附近的酒店暂住,然后再想办法找个风水师去检查一下房子。
我则立马回家联系业主,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套房子里为什么会有一块石灵牌。
六点刚过,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光头的SUV载着晓丽疾驰而去。
我目送他们离开,余光瞥见车子停留过的地方有一滩鲜红的血迹。我分不清那是人还是动物留下的,只嗅到当中夹杂着一股酸臭味。
那些血滴如同大小不一的珠子,朝着前方的道路延伸。
我追着血迹走了几步,头皮一麻,这轨迹怎么和光头车子行驶的路线一样?!
黑色的车子消失在了茫茫晨雾中,我想要叫回光头已经来不及了。
我使出吃奶的劲跑回自己家,气喘吁吁地找到手机,立马就给光头连拨了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