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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陆皓阳飞去了美国。
他直接去了底特律的C疗养院,找安德森法医。
没想到的是安德森法医心脏病发作,正在急症室抢救。
当他出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你们是安德森先生的什么人?”医生问道。
小十四拿出了证件,“FBI,我们要跟安德森法医调查多年前的一起案件。”
医生瞅了一眼证件,并没有怀疑,极为小声的说:“安德森先生恐怕熬不过今天晚上了,他有老年痴呆症,估计你们也问不出什么来。”
“例行公事而已。”小十四耸了耸肩。
病房里,安德森法医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一名护士在旁边照顾着他。
“他的亲人呢?”小十四问道。
“他没有亲人。”护士耸了耸肩,带着几分同情的说。
“你先出去吧,我们需要和安德森先生单独谈谈。”小十四说道。
护士走了出去。
陆皓阳走到了安德森法医身旁。
有的时候,人在临死之前,会有回光返照,大脑变得异常清醒。
安德森法医似乎就是这样。
“神父……神父……”他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几个字,似乎想要忏悔。
“对上帝忏悔吧,上帝会原谅你的。”陆皓阳模仿着神父的语气,用着引导的话语说道。
“桥……车祸……子弹……日记……火……”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像是想要表达什么,又表达不出来了。
陆皓阳注意到了两个字:日记。
“你写过日记,是吗?”
“我的日记……火……”他的嘴动了几下,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英文单词),就张大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陆皓阳给他戴上了呼吸器,对小十四道:“到处搜一搜,看看有没有日记本。”
小十四点点头,把整个房间都搜了个遍,但并没有发现日记本。
“他会不会放在自己的住处了。”小十四说道。
“去打听一下,他进疗养院之前,住在哪里。”陆皓阳说道。
小十四走了出去,很快就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地址。
走出来时,陆皓阳对护士丢了一句:“给他请个神父。”
他们直接驾车去到了安德森法医从前的住处。
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院子里杂草丛生。
陆皓阳和小十四戴上黑色口罩和鸭舌帽,走了进去。
房子的大门并没有关,露出了一丝缝隙。
陆皓阳和小十四对视一眼,拔出了手枪。
推开房门,里面狼藉一片,东西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很明显,有人先他们一步来了这里,并翻了个底朝天。
“Boss,看来我们晚了一步。”小十四沮丧的说。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了下去。
陆皓阳和小十四冲到了窗前,院子里,一个黑影迅速的朝外面跑去,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看起来,他是从二楼跳下去的。
“他应该是被我们打断了,或许东西还在,赶紧找。”陆皓阳命令道。
整个房子都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他们找了很久,一无所获。
“Boss,东西是不是被拿走了?”小十四沮丧的问道。
“希望我们运气没那么差。”陆皓阳有点恼火。
上楼房间的柜子、桌子都被翻了个遍,没有发现暗格和夹层。
箱子里的东西都被人翻过。
花盆花瓶之类的东西都被打碎了。
之前来的那个人,破坏力不小。
他们重新回到了客厅。
陆皓阳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他希望还有地方是没有被搜过的。
忽而,他的眼睛停留在了壁炉上。
安德森法医最后说的一个字是Fire,火。
一道微光飞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奔到了壁炉前,里面很干净,似乎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他伸出手来,在上面仔细的摸索,然后发现了一个拐角,里面很深。
“找一根棍子来。”他命令道。
小十四把旁边拨炭火的铁勾子递给了他。
他拨了拨,里面果然有东西。
他用了点力,东西就掉了出来。
“是日记本,太好了。”小十四眼睛一亮,兴奋的说。
陆皓阳把日记本藏进了大衣里,和他迅速的离开了。
院子外面,一双眼睛藏在大树后面偷窥着他们,目光极为阴鸷。
回到别墅里,陆皓阳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日记本。
他一直翻一直翻,翻到了车祸记录的那一页,也是最后一页。
“今天送来的有三具尸体,两男一女,都被烧焦了,这是我见过的车祸中最惨烈的尸体,提取DNA的过程很艰难……肇事者为中国籍男子徐涛,我在他的头骨发现了疑似弹道的痕迹,但没有找到子弹,按照我的经验,他应该在枪杀身亡后,尸体被烧焦的,但是……”
日记在这里就断掉了。
陆皓阳仔细的看了看,后面有被撕掉的痕迹。
最关键的几页被人撕掉了。
似乎有人先他一步找到了日记,但他没有带走,而是撕毁了关键性的几页。
可是他并没有把尸检报告撕掉,是故意留下来的吗?
他合上日记本,走到了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徐涛的死疑点重重。
法医没有上报,隐瞒了这一点,掩盖了事实。
真的是舅舅收买了他吗?
他是在为母亲掩盖罪行?
他重重的叹口气,看来该去探望一下舅舅了。
第二天,他就飞去了华盛顿。
见到外甥,上官宏德很高兴。
“皓阳,听说你当爸爸了,怎么没带孩子们一起过来?”
“这次过来有些事要办,不是来度假的。”陆皓阳慢慢悠悠的说。
“有空就把孩子们带过来,你外祖父外祖母一直都在念叨着,想见见重外孙子和重外孙女。”上官宏德笑着说。
“好。”陆皓阳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上官宏德的脸色变得有些忧郁了,“你爹地和妈咪还好吧,前段时间,你妈咪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在闹离婚,我有点担心。”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一下您。”陆皓阳低沉的说。
“什么事?”上官宏德问道。
“二十六年前,洛杉矶A大桥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有两名中国籍男子和一名中国籍女子在车祸中丧生。您当时是洛杉矶警署的警司,您还记得吗?”陆皓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