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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要驱逐身上的痛楚般,抱着头开始直往前冲,遇到遮挡的数木,便是毫不顾忌的手一挥将那树木折断,力道比往常大得多,如摧枯拉朽的气势,带着毁灭一切的可怕。
她的速度如同鬼魅,掠过树林,让人只能见得一道白光划过。
带着元素就这么狂乱跑掉的云九凰,留下两个彼此冷视着的男人。
清雅眉眼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话了,“木元素不是你该肖想的东西,我知道你是谁,第一杀手鹿北野。”
他话音落下就举起了手中软剑,手腕一抖,软剑猛然绷直,剑锋凌厉,在月光下闪着冷凝的光芒,“不用藏着掖着了,唤出你的承影刀吧。”
还未出招,忽有一个小女孩儿赤着脚从树林里飞快的跑了出来,她步伐奇特,犹如一只矫健的小鹿,三两下就跑到了两人对峙的地方。
约莫六七岁,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惧意,更为奇特的是她的头发,长及腰,洒然飘飘,却是银白的颜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与妖冶。
平乐,是那个在街头和云九凰有过一面之缘的平乐。
她此时的眼眸也没有了月牙弯弯一般的笑意,眼瞳虽然依旧如孩童清澈,只是却像及腰的白发一般,也变成了白色。
软剑在手的男子气息陡然一乱,往后退了两步便匆匆而走。
“爹爹,你还好吗?”平乐搀扶起他的爹爹,这个名字让人听了就为之颤抖的第一杀手鹿北野。
鹿北野伸出手摸着平乐的头发,手指有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怎么……又白了?”
他顿了顿,眼里出现了坚毅,“你等着,爹爹马上去把木元素拿回来。”
平乐却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仰起头的脸庞在月光下乖巧无比,“爹爹,不要伤害那个姐姐,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鹿北野摸着她银白的发,语调平板,“平乐,好人不能让你活下去,她吞了木元素,也活不长的。”
他平生话不多,对平乐很少说教什么人生道理,只知道生与死,如何活,如何在夹缝边缘活,所以他这句话说得异常缓慢,是一种极力想要说服平乐的缓慢。
平乐摇了摇头,“爹爹,姐姐肚子里的宝宝在保护她,宝宝在求我,求我保护他的娘亲。”
平乐说着,白色的瞳仁泛起层层涟漪的光芒,像是星辰坠落,纯真美好。
鹿北野像是透过她看到了谁,身子如同雕塑一般顿在了原地,随后缓缓蹲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平乐,那么紧,紧得仿佛怕她会突然湮没成灰。
“平乐,我只有你了,爹爹只有你了,你不能有事。”
平乐抬起小小的手掌,摸着鹿北野的头,如同角色对调了一般,她童稚的声音里满是安慰,“不会的,我不会有事的,爹爹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爹爹的。”
鹿北野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这个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宝贝,他一定要牢牢的守护住,劈开一切荆棘噩运,带她一直平安喜乐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