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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虽然很是疑惑家人的淡定,但是对于她又要嫁给宋晨这件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很满意大家的坦然接受的。
不管怎么,过了明日,一切都算是尘埃落定了。过往的一切就会真的成为了过往,虽然不会烟消云散,但至少会被掩埋在脑海深处,不再去探索也就不会想起了。
而她也会过上一种幸福的生活的吧,虽然这生活已经是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但是幸福应该还会在的吧。至少她还有个即将能带给她幸福和欢乐的果果,这也是她这么轻易就做了决定的根本原因。
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映在春雨的床边,她看着那细碎的银色光辉,双手按在胸口那里,按在那跳动的上方,叹息了一声,终于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天才将将微亮,春雨就听见有人敲门,然后这才辗转醒来。听声音是她娘在叫她名字,于是她赶紧起身穿衣,打开了门。
“娘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你睡醒了吗?”杨月梅问道。
“没关系,我已经醒来了,娘怎么起得这样早?”春雨笑着说。
“娘想来给你梳梳头,上一次在京城太讲究了……娘没有为你梳头,这次我们不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娘亲自为你梳头。”杨月梅说着,然后轻轻拉起春雨的手,到了镜子旁边,拿起打火石点起了梳妆台旁边两盏红色的烛灯。
红色的烛光映在春雨的脸上,更是显得她娇艳如桃花了,难怪人常说灯下看美人、更添颜色三分。杨月梅满心的骄傲与不舍,这次是真的要送出去了,她除了不舍当然最多的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女儿能幸福,才是她这个当娘的最希望的了。
“娘不与你唱那梳头歌了,只说几句话便是……”杨月梅拿起木梳,一边与春雨梳理着她乌黑的发丝,一边说着话:“你一向是有主见的,爹和娘都尊重你的想法。这句话娘说了好多次,你也许都听烦了。但是你要知道,娘这样说,并不是就是不关心你的决定,娘其实还总是不止一次的对你不放心。不过这次,娘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娘……”春雨叫着,心里却是一阵愧疚,她这是在骗着家人的,虽说也不会是委屈了自己,但是总归不是欢欢喜喜的真正嫁了人的。
只是春雨有一点觉得奇怪,那就是她娘怎么是一副有些心急的样子,虽然她极力掩饰着,但是春雨还是觉得她太急着让自己赶紧办了婚礼,与宋晨拜堂成亲了。难不成她怀孕的事情她娘已经知道,所以才这样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从他们回来到现在,家里的人如此淡然接受,估计都是她娘说服的结果吧。她就说嘛不是不相信宋晨,只是光是凭他一张嘴,怎么可能说通这么多的人,轻而易举就接受他了。
想到这里春雨也一阵脸上发烫,心里发虚,这个年代要是未婚先孕,那可真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她娘能这样装的淡然,也算是不容易了。所以她也就装作一切都不知道好了,这样才能顺利的完成婚礼,然后她与宋晨就可以一起回到苏州了,然后一切都算完美的结束了。
“哦,对了。”春雨突然想到了一样,于是问道:“娘,我听宋晨说我们拜堂是去老院里?”
“是啊,好在这孩子通理,肯跟你回我们老李家拜堂成亲,也算是对我们家极度的看得起了。”杨月梅听了春雨的问话,于是笑着说道。要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来女方家里,那样就好像是入赘一样,是觉得会折了男子气概的。
“那有什么啊,他也不过是个秀才,还没有我家小包子的秀才地位高呢。再说他家里除了个嫂子,也没有别人了。”春雨说着突然是想到,宋晨说家里有事,袭香娘今日才能赶到,说不好也不能赶到了。这些春雨倒是不在意的,就是觉得宋晨没个娘家人,哦,不是,是家人……孤身一人的样子好可怜,哎,好在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得对他好一些。
“娘又不是说的这个……算了,你就放宽了心,今日好好准备,家里人更多,婚礼虽然会简单许多,但是耐不住亲戚多。等下你洗漱好了,娘先给你做碗面垫垫肚子,还要多给你放两个荷包蛋,看你瘦了好多。”
“……”春雨前面的都没有听仔细,就光是记住后面这句话了,她娘竟然说她瘦了好多,这真的是亲娘啊,怎么能把圆润了不少的她,看得反过来还瘦了呢。
杨月梅仔细的给春雨疏通了长长的乌发后,外面的天色也亮了起来。然后杨月梅便去喊了云喜和元笑过来,伺候春雨洗漱。然后她则是去灶间,给自己大闺女做面去了。
春雨在一起坐在装饰的喜庆的铜镜前面,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已经有了些不同的变化,不同于原来的带着稚气与青涩的少女容貌,现在竟是多了些柔和成熟的女人气质。
她家里的一位做媒婆的老姑奶正在她身后,用木梳沾着花苞水给她梳了新嫁娘的发髻。她四婶儿用细红线给她绞了面,然后就开始给她上妆。先用了雪花润脂膏给她搽了,然后才上了脂粉和唇红,最后就是穿嫁衣和插上新娘头饰和发冠。
直待着一切结束了,春雨看着镜中一身喜庆的嫁娘模样的自己,心里没由来的一痛,因为这样的场景太熟悉。可惜却是回黄转绿、苍黄翻覆,最后却事过境迁、人非物是。
不过……春雨赶紧摇了摇头,今日是值得高兴的,那些过去她已经选择放弃了不是吗?也许以后看见什么时也还能想起,但是她也只会默默的藏在心底,再也不会让自己难过了。
“大姐!”春桃和春燕笑着走了进来,春雨赶紧朝她们招了招手,等两人过来了,她便一手拉一人笑着说到:“谢谢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代替我向爹娘尽孝。”
“大姐你跟自家姐妹还说这些干嘛?”春桃笑着说到。
“是呀大姐,你为这个家操心了那么久,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切都交给我吧,毕竟过个几日二姐也要嫁人了。”春燕说完就捂着嘴笑了。
“你这丫头……”春桃被说的一阵害羞。
春雨见状也笑了,说道:“过两年三妹你也是会出门去的,但是我们姐妹三个还是要经常回来,多多陪陪爹娘,省得他们寂寞和担心。”
春燕本来听了她大姐的话,也是害羞不已,但是听她后面的话也是赶紧点头应是。
姐妹三个说了不少话之后,春雨的外祖母和舅母还有小姨,另外还有家里其她的女性长辈也都过来,看了看春雨顺便添了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