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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官曦盯着那位女子的容貌端详的时候,她身边的小丫鬟突然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公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知道你本事大,一定能救了我家小姐的,求求你了!”
上官曦看着那位小丫鬟清秀的面孔,仿佛看见玉蝉也如她这般跪在别人的面前,求别人救救她。
“在下……尽量试一试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上官曦苦笑,这个女子的眉间是黑色,这样的颜色就是她师父来了都没有办法,更别说她了,她这样说,也只能给这个小丫鬟一些安慰罢了。
“璃儿的病真的能治好?”刘知府听见上官曦这样说,也连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道。
据说这位公子说出来的话,大多都能应验,所以刚才他才会那么恼怒,不过他若是说璃儿的病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
“在下只能尽力一试,至于结果,暂时还不敢妄断!”
刘知府皱了皱眉毛,阴着脸道,“来人,给这位赛半仙公子收拾出一个房间来!”
“是!”
上官曦向他抱拳,没有说话。
到了中午,这位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的美妾,终于沉沉的睡去。
上官曦则趁此机会简单的用了午膳之后,又去外面找了一个大夫进来,想试试那位美妾的毒,能否解掉。
结果这大夫一搭那位美妾的手腕,脸色就顿时大变,“这位夫人是得了疯魔之症,且伤了心脉,恐怕不好治呀!”
上官曦给那位美妾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守在门外,然后这才道,“大夫可知这位夫人是如何才得了这疯魔之症?”
“据老夫所知,这位夫人是受了惊吓……”
“可据在下所知,这位夫人是被旁人下了毒!”
大夫一听,脸色瞬间惨白,这刘知府的夫人向来毒辣,刘知府府中的小妾不知被她害死了多少,此事紫荆城中的大夫皆知,所以他们即使知道缘由,却也不敢当着刘知府的面说实话,要知道刘夫人的父亲可是这朝中的大官,就凭着刘知府区区一个知府,还是得罪不起的。
“公子既然知道,又何苦为难老夫!”大夫抱拳,颤着声说道,别说这位夫人身上的毒根本就解不了,即使能解,他也不敢给她解呀!
“你下去吧!姐姐就不要为难他了!”轻柔的声音响起。
上官曦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位叫璃儿的美妾正睁着眼睛,目光落在头顶的青纱帐上。
那个大夫则急忙道,“那老夫告退!”
“你……醒了?”
璃儿笑了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上官曦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有劳姐姐了,只是我的身子我清楚,恐怕是没几日可活了!”
上官曦揉了揉鼻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她说的话倒是没有错。
“其实死了也好,死了我就可以去见我爹和我娘了,这些年,我挺想念他们的!”璃儿轻轻笑了笑,神色中带着一些黯然。
“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
“姐姐的身上有胭脂的香味,想来那胭脂定是上好的胭脂铺做的,所以才能将香味留这么久!姐姐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吧!”
那样好的胭脂,平常家的女子是用不起的。
上官曦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爹原先也是朝中重臣,我用的胭脂虽然没有姐姐的好,却也是城中最好的胭脂铺做的,后来我爹被奸人陷害,我们翟家上下几十口男丁皆被皇上诛杀,女子则被充为官妓,我娘在我爹被杀的当天,就自缢身亡,只剩下我一人独活在这世上。我叫翟琉璃,姐姐可以叫我琉璃!”
上官曦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她有些艰难道,“琉璃,你身上的毒……”
“我知道我身上的毒是大夫人给我下的,她恨我入骨,早就盼不得我死,如今倒是遂了她的意了,不过我即使死,也不会白白的死去,自会拖着她给我陪葬!”
上官曦没有说话,心却狠狠的疼着,琉璃,她的爹娘定是希望她像琉璃一样有颗七窍玲珑心吧!她的确有颗七窍玲珑心,只可惜……
“姐姐可否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在屋里呆的久了,我都忘了那阳光是什么样子了。”
上官曦一听,忙扶着琉璃从床上走下来。
琉璃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整理了整理仪容,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如今已经快五月了,满园的花朵开的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花香味,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地上,倒是一个艳阳天。
门口的小丫鬟看见琉璃起来,忙道,“小姐,你怎么下床了?”
琉璃浅笑,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我在屋子里太无聊了,所以就出来转转!谷雨,下次我的疯魔之症若是再犯了,你就把我绑起来!”
谷雨眼睛一红道,“小姐……”
“我向来自视清高,虽然如今沦为别人的小妾,却也不许自己变成那等模样。”
那小丫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擦着眼泪,想当初他家小姐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前来她们府中提亲的人简单踏破了她们府中的门槛,可没想到……
“姐姐,咱们去那边坐一坐吧!”琉璃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石凳轻声道。
上官曦道,“好!”
倒是那小丫鬟看见琉璃叫上官曦姐姐,颇为意外的看了上官曦一眼,然后就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琉璃,此事你准备告诉刘知府吗?”上官曦给琉璃倒了一杯茶,轻声道。
“姐姐有所不知,大夫人的父亲是朝中的三品官,老爷能在这紫荆城中当知府,也是全凭着大夫人父亲的关系,我即使告诉他又如何,刘知府虽然对我宠爱,却是万万惹不起大夫人的,到时候我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上官曦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若是以她的性子,定会将那大夫人轰的连渣都不剩,可琉璃的性子显然和她不一样。
“姐姐放心,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小姐,大夫人来了!”谷雨慌忙道。
上官曦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大夫人领着几个小丫鬟一脸悠闲的朝着这边走来。
看见上官曦和琉璃坐在这里,大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道,“公子果然厉害,只来了这么一天,琉璃的疯魔之症竟然就好了。”
上官曦犹豫了一下道,“谢夫人称赞!”
琉璃则只是向她浅浅的行了个礼,没有说话。
“即使好了,也不要到处乱跑,咱们老爷在这紫荆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你的疯魔之症再犯了,若是让旁人看见,岂不是丢了老爷的脸面?”
琉璃拘礼,“紧尊夫人教诲!”
大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眼皮淡淡的斜了琉璃一眼,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上官曦瞧着她的走姿,总觉得她是有些功夫的,不知她和慕青的功夫,谁的高一些。
“哼!拽什么拽,若不是有个好爹,老爷早就把她休了!”谷雨气的冷声道。
“不得胡说!”
“小姐,她都这样说你了,你还护着她!”谷雨皱着眉毛,有些不忿的说道。
琉璃叹了口气,重新坐回石凳上,“姐姐可知,这大夫人为何这般毒辣?”
上官曦摇了摇头,心里有种想揍大夫人一顿的感觉,“不知!”
琉璃抿了口茶,轻声道,“大夫人家世显赫,家中几代重臣,她遇见老爷时,老爷还没有考上功名,是她央求她的父亲,把他安排在大学士的名下苦读三年,最终才在科举考试时考了第三名,后来又是她爹一直暗中帮着,老爷才从知县升成了知府,可大夫人身子不好,不能怀孕,老爷就以此为要挟,纳了一个又一个的美妾,大夫人管不住老爷,只好拿我们撒气!我还听说这大夫人之所以不能生育,也是因为她刚刚嫁给老爷时,老爷家境贫寒,她怀着几个月的孩子还做家务,所以一时不慎,孩子就没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怀不上了!”
上官曦扭头看了一眼大夫人的背影,倒也可以想象她年轻时貌美的样子,想来她原本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吧!只可惜遇人不淑……
“我知她的苦楚,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我作筏子,既然她做了,那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罢手!”琉璃冷笑,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上官曦没有说话,突然就想起了夜子寒,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又在东蜀的什么地方。
师父说他昏迷不醒,不知有没有人在旁边服侍他!
“姐姐来这紫荆城……可是寻什么人的?”就在上官曦胡思乱想的时候,琉璃突然开口。
上官曦愣了一下,看着琉璃眉间的那抹黑色,终于还是道,“我是来寻我的相公的!”
琉璃睨了她一眼,继续道,“那紫荆城中闹鬼的事情也是姐姐所为?”
上官曦点了点头,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琉璃会因为此事而丧命!
“姐姐不必内疚,大夫人杀我之心早有,老爷又素来害怕大夫人,所以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我恨只恨老天爷不公,让我落得如此的下场!”
上官曦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第二天早上,上官曦才还没有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