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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咬着牙将这话说出口，半晌都得不到陆景毅的回应，他将他低下，完全就是犯错以后认错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方泽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认错才显得态度好一点。
他在心底叫苦不迭，怎么自从顾曼君回来之后，越发猜不透顾总的心思了？
“出去。”顾倾城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响起，带着凌厉的冷意。
“是！”方泽应声，然后不敢多看陆景毅一眼，忙不迭的从办公室逃了出来。直到站在门外，方泽还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
陆景毅看着原本属于顾曼君的办公桌，现在只有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他的手狠狠握拳，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哗啦一声，办公桌上的文件被陆景毅全部扫落地上，一片狼藉。
顾曼君从66楼搬回来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几分钟不到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有人嘲讽有人看笑话。
“看到了吗？这么快就失宠了，她以为自己飞上枝头，现在就成了落地的凤凰。”
“她哪里是落地的凤凰，我看顶多是落地的山鸡。”
“哈哈哈，是的是的，看她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哭呢。”
“我刚刚看到了，她眼睛通红像是哭过的样子，就说嘛，做人不能太高调，现在好了，全公司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了。”
“哈哈哈……”
几个人围在茶水间说笑，虽然没人提及顾曼君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说的是谁。
顾曼君走到茶水间外面的时候就听到大家对她的议论，正准备躲开，想了想还是拿着水杯走了进来。
“大家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顾曼君面带笑意的站在那些人的面前，面容自信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伤心的样子，更加没有哭过的痕迹。
刚刚还在议论的人微微有些尴尬，没人敢说话，只有一个性格比较泼辣的人说道:“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大家都不好看是吧？”
她问的是她周围的人，但是没人敢接这个话茬，大家都跟人精似的，没人想和顾曼君起正面冲突，顾曼君的能力大家也清楚，能一进公司就连续负责两个大项目，就说明这人绝对不简单。
“少说两句，别说了。”性格泼辣的女人身边站了个瘦弱的女人，她轻声劝道。
“你们胆子小，我可不怕她，我们大家闲聊是言论自由，她能把我们怎么样？”泼辣的女人说道。
顾曼君还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十层也不止一个设计部，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是哪个部门的？”顾曼君问道，相比于眼前这个泼辣的女人，顾曼君的态度各位的平和，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可是偏偏是这样的态度，才震慑了周围的那些人，看上去越是平静便越是厉害，跳的最高的人那是小丑。
大家都不敢说话，不由的向旁边退了开来，一时间只有顾曼君和那个泼辣的女人面对面，从姿态上来看，谁高谁下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还能管我不成？”那个女人挑衅道，勾起唇角满是不屑的看着顾曼君，神态中满是鄙夷。
“我现在是总裁助理，你觉得我能不能管你？”顾曼君风轻云淡的说道，她将水杯放在一旁的吧台桌上，动作姿态很是闲适，一点没有被这个泼辣的女人影响到。
更加没有因为刚刚听到的话而恼羞成怒，“说吧，我以总裁助理的身份问你，总可以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吧。”
顾曼君也不想用身份压人，但是她不介意用身份来教训教训那些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人，吓唬吓唬也好。
“你都从总裁办公室搬出来了！你还以为你是总裁助理呢！”那女人硬着头皮说道，但是明显的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汹汹，反倒有些底气不足。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总裁助理了？陆总和你们说的？还是你们听谁说的？要不要我们一起去问一问陆总？”
“你才不敢！”
“我不敢？”顾曼君冷笑一声，“是我不敢还是你不敢？我现在正好有时间，就陪你去一趟66楼怎么样？”
这话一出，吓得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变，一个女人赶紧说道，“顾助理，大家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有恶意，就别把事情闹大了。”
不管顾曼君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些人都不敢尝试，她们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找事的，再说了顾曼君混的好不好，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恶意吗？我怎么不知道？”顾曼君看着说话的女人，冷冷的说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了，每一次都没有恶意？”
每一次一旦顾曼君有什么事情，总有那么一群人在一起议论纷纷，似乎只要将顾曼君贬得一文不值，她们就可以升值一样。
这次只能算她们运气不好，正好顾曼君心情不太好，而且她又有了总裁助理的身份，教训教训这些人也是她们活该。
“顾助理，真的没有恶意，大家聚在一起只是随便聊聊，没必要当真。”另一个人也说道，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看到这些人终于有些害怕的样子，顾曼君在心底冷笑，都是一些欺善怕恶的人，和她们生气完全是贬低自己。
但是顾曼君心里有一口恶气没处发泄，她也是正常的人，也有七情六欲，难道就该让这些人诋毁她吗？
“好，这次就当没有发生，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但是只要我还是总裁助理一天，你们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再让我看到。”
顾曼君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视线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是要将这些人的样子记在心里。
那些人不说话，面上的表情各异，有不满意的也有觉得懊悔的，顾曼君也不多管，她直接拿起自己的水杯，先装满热水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水杯的热度传递到顾曼君的掌心，她将手中的杯子握紧，背影孤傲的离开。那些人看着顾曼君的背影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个泼辣的女人伸手想指顾曼君的方向，却被她身边瘦弱的女人拦住，“别说了！”
这下人一个个的都离开，将那个泼辣的女人一个人留在原地，这架势看上去是对这女人唯恐避之不及。
回到办公室，顾曼君将办公室简单的整理了一番，心情也完全平复了下来。
看着空荡荡的饮水机，她给后勤部打去电话，让他们送桶水过来。要不是回来的太仓促，也不至于没有热水要去茶水间。
不过幸好去了茶水间，要不然顾曼君怎么发泄掉心里的这团郁闷之气，虽然这郁闷不是因为那些人。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上午的会议资料需要再检查一遍，顾曼君打开资料正准备看时，传来了敲门声。
顾曼君抬头看去，正好与推门进来的海伦四目相对。
“你真搬回来了，我刚刚听他们说的时候还不相信呢。”海伦将门关上，径直走到顾曼君的办公桌前。
“恩，刚刚才整理好，海伦姐，你坐吧。”顾曼君招呼道，她不自觉的深呼吸一次，才让自己放松下来，海伦让她感觉到有压力。
“怎么了？怎么又搬下来了？”海伦在顾曼君的面前坐下，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方便一点，我正好有问题想请教海伦姐。”顾曼君将文件递到海伦的面前，刻意转移的话题，她不想从海伦口里听到陆景毅的名字。
“怎么了？”海伦接过文件，她看了几眼，“没什么问题啊。”
“我们能将这次的主要板块婚纱换成其他流行时装吗？”顾曼君说道，“我对婚纱这一块确实没有多少了解，而且据我所知，VE在婚纱方面也不是很拔尖。”
“这个……”海伦有些为难的看着顾曼君，看上去像是有难言之隐，“这个是陆总亲自规定的，说不定他有其他的打算，这事我们决定不了。”
“其他打算？”顾曼君皱眉，她将文件拿了回来，仔细的看了几页，并没有看出来这个项目上有什么其他打算。
“我也不是很清楚，顶多是猜测而已，你要是想知道还是去问一问陆总吧。”海伦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怎么知道。
但是这个态度在顾曼君看来，完全就是有事情瞒着她，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海伦姐，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信，这次是什么事情，你能给我一点提示吗？这次的项目我作为负责人，领会错了陆总的想法也不太好。”
“这……”海伦还是很为难，她看了眼玻璃墙外，然后收回视线，才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别和别人说，我和景毅认识这么久，还是能猜出他的一点点心思。”
“海伦姐，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陆总这次到底有什么打算？”顾曼君定定的看着海伦，语气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