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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身为剑侠,见齐国将危,便带着家人来到齐国莒城中帮齐国守城。
沈牧便也带着雪女和高月一起前来守城,同时拿出矩子令,让墨子弟子一起前来守城,这几日,与秦军作战,沈牧的青袍已然破损。
夜晚,盖兰独坐一枝红烛前,正就着火光低头缝补一件青袍,这件青袍不是别人的,正是沈牧所穿,盖兰不让丫鬟缝补,偏要自己亲自缝补。
忽听得有人推门而入,抬头看去,见是盖聂回来了,喊了声:“爹。”放下针线便要起身为盖聂端茶。
盖聂举手拦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盖兰嗯了一声,低头又复穿针引线。
盖聂自斟了一杯茶水,于盖兰身旁落坐,望着她低眉敛首,贤持家务的模样,想起这女儿自幼失母,经年随自己四处奔波,蹉跎了年华,心中实感愧疚怜惜。
此时见她双目略红,颇有倦容,不禁开口劝道:“晚了,明日再缝吧。”
盖兰笑道:“明日有明日的活儿呢,全莒城的男女老少都在忙着守城工事,怎能少我一份?家里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等夜里才能稍微做上一点儿了。”
盖聂见盖兰说得有理,也就不再相劝,转问道:“天明呢?”
“还没回来。”盖兰答道:“八成又是练剑去了。他白天跟着墨家军筑地修城,夜里却还搁不下自个儿的武艺,我怕他累坏身子,说了几次,也不听。”
盖聂瞧盖兰一面说话,手中针线来回却无有停歇,看到盖兰手中的青袍正是沈牧所穿,不由叹道:“你是不是喜欢阿牧啊?”
“爹,您说什么呢……”盖兰微微一怔,面显羞涩,抿嘴笑笑,也就不再多说了。
屋内宁谧安详,唯一一盏烛火晕晕亮着,盖聂啜饮茶水,偶尔端详盖兰,在那黄澄澄的烛火映照中,见女儿的容貌与亡妻十分相似,想起亡妻心中顿时便觉得有些无名烦躁,呆了半晌,便摇头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
但真的踏出门去,又无处可去。盖聂一时也不知该向左还是往右,索性一个转身提纵上了屋顶。他上跃之际,却见屋后有道人影与己同时腾起,两人一个屋前、一个屋后,竟是同时落脚在屋顶之上。盖聂心中一凛:“怎地屋后有人我竟会全然不知?”
此时恰逢乌云蔽月,二人虽然正面相对,却看不清彼此面孔,盖聂凝目望去,却也只分辨得出那人身量清瘦而已。
盖聂略略沉吟,倏地几个踏步骤然趋近那人。他动静变幻直如迅雷,照说转瞬之间便能来到对方身前。孰料他动那人亦动、他停那人亦停,两人身形走法竟似照镜一般。
盖聂心中一动,随即站定,向右虚使出百步飞剑的第一式太仓一粟,果然那人也停下脚步,却是向左舞起剑来,在一片漆黑之中,百步飞剑第二式星移斗转的声音破口而来,盖聂再不迟疑,激动地朝那人影叫唤道:“师弟?”
刚巧阵阵夜风袭来,天上云破月开,银光洒下,照在那人脸上,只见他俊目高鼻,文雅飒爽,却是盖聂的师弟卫庄。
卫庄是韩国人,自小就因不明原因在韩国王宫中生活。纵横家,鬼谷横剑术传人,浑身充满邪气与霸气,武功深不可测,是霸气与力量型的剑客。
身为盖聂的师弟。智谋出众、武艺高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心高气傲,倔强好胜。他最初的目标为击败师哥盖聂,证明自己的实力,继承鬼谷绝学,为此他一度与秦朝合作,在墨家机关城与盖聂一战,实力难分伯仲。
“是我。”卫庄在盖聂的注视之下还剑入鞘,轻声说道:“久未相见,师哥能请我喝杯酒吗?”
“你……师弟好久没这样叫过我了。”盖聂收了剑,激动的说道。原来卫庄自小时候起便喜怒露于言表之间,开心的时候他就称盖聂为师哥,生气的时候就称盖聂为师兄,至于后来卫庄改换门庭为秦国效力之后,便是一直语带讥讽的叫他作盖大侠。
这声师哥,盖聂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如今入耳,真是倍感亲切。
“好好。”盖聂对卫庄招手道:“你我师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场。进来吧。”卫庄点点头,正要依言下屋,却听得盖聂突然厉声说道:“且慢!师弟莫非潜藏于莒城中,为秦国作奸细吗?”
“实话说了吧。”卫庄也不隐瞒,率直的道:“莒中确有奸细,是谁我无法相告,但绝不是我。”盖聂知道卫庄还不至撒谎,便道:“那好。你随我进屋来。我叫兰儿给我们烫酒,顺便给你介绍一名世间难得的剑侠。”
当卫庄跟着盖聂一块儿走进屋里的时候,可把盖兰给吓坏了。但她还是依著盖聂的意思,烫了几瓶酒,顺便请沈牧来一起喝酒,还端了两样小菜过来。
沈牧正在打坐,见盖兰请深夜前来请他喝酒,不觉微微一愣,心下犯嘀咕,有些不敢去,这深夜孤男寡女的喝酒,肯定要出乱子。但是,当沈牧听到还有盖聂和盖聂的师弟卫庄,便随着盖兰一起去了。
屋内,酒香扑鼻,盖聂为卫庄介绍了一下沈牧二人认识,沈牧与卫庄两人寒暄几句,卫庄拿起酒瓶,为沈牧和盖聂满上,然后又畏自己斟满一杯,三人谁也不开口就先干了三杯。
“哈哈哈。爽快!”盖聂脸上露出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却竟然是有些微醉了。
沈牧早就知道盖聂是个三杯倒,因此很少和盖聂一起喝酒,今日显然盖聂又露出马脚来了。
“师哥还是老样子,”卫庄也忍不住笑了,“喝三小杯酒就有醉意了。人都说内功越是深厚的人,酒量越是好。可师哥你……”
“我怎么样?”盖聂满脸通红的,又将两只空杯一一满上:“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海量、千杯不倒的什么的。”
“师哥,你不能再喝了。”卫庄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伸手拿过盖聂的酒杯也是一口乾了,“别人不知,我还不知道你是三杯倒吗?”
“哈哈哈。”盖聂哈哈大笑,对沈牧道:“阿牧,你的剑法高超,今日趁酒兴,不如舞上一剑如何?”
“……如此,那沈某便献丑了。”沈牧心中苦笑,他的剑从来都是杀人的,舞剑倒还是第一次,不过也不好抹了盖聂的面子,便随便舞了一套剑法,让盖聂和卫庄看的目瞪口呆,拍手叫绝。
然后,谁都没发现,黑夜的窗外,还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沈牧所舞的剑法。
……
沈牧走出门来,转过深夜寂静的市集与城中民舍,所经人家皆已熄去家中灯火,整个莒城中真的是漆黑一片了。荆天明突然打破沉默,道:“沈叔叔,你刚才所使的什么剑法?”
沈牧停下脚步站定了,斜过眼盯着荆天明瞧,但见他相貌出奇的俊雅,剑眉含霜,英目炯炯,脸上却蒙着一层淡淡的抑郁之色,“你想知道?”
“嗯。”荆天明浑然不怕惹恼了沈牧,一剑被他杀了,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愿意告诉我就说,不愿意就罢。”
“也罢。”沈牧看荆天明如此强项,也佩服他的傲气,口中却道:“真是老顽固的师父就教出小顽固的师弟。”
荆天明插口道:“不准你骂我师父!”
“我看这样吧,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当作交易。”沈牧道:“如此一来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你说可好?”
荆天明想了想,便即点头,沈牧见荆天明似乎想说什么,已然先行说道:“你放心。我不问其他,只问剑法。”
“那好。”荆天明见卫庄如此爽快,便道:“你要问我什么?”
“那百步飞剑的要诀是什么?”沈牧极快的脱口而出问道,他早就想要学下百步飞剑,也只是出于研习一下,但是却不愿觍着脸去问盖聂,搞不好还是拜盖聂为师,沈牧当然不会如此,便一直没有去学这套剑法。
荆天明也是刚学没多久这套百步飞剑的心法口诀,用的并不熟练,见沈牧要用他的剑法来换自己刚学到的百步飞剑,便问道:“怎么你不会百步飞剑吗?”
沈牧一摆手道:“你别管。只说你肯不肯说便是。”
荆天明一时拿不定主意,低头想了许久,才把百步飞剑的心法口诀拿出来和沈牧的墨子剑法口诀交换。
百步飞剑是纵横之剑是第一代鬼谷子所创剑术,依天地之道,分为纵剑与横剑。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
而“百步飞剑”是鬼谷纵横剑法中纵剑术至高的必杀之剑,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召唤一条白龙,再把剑掷出去攻击敌人。
可谓是比墨子剑法强上许多,只是沈牧用出的墨子剑法暗含灵力,加上沈牧的修为,看起来很是华丽,而且杀伤力极强,因此给人一种感觉,这是一套极为厉害的剑法。
“叮咚,恭喜宿主,用墨子剑法交易获得百步飞剑,得到6000点积分。”
次日,沈牧和盖兰带着一些守城的墨家子弟来到莒城外的黄家屯,由于几日前,因战事已近,莒城郡守下令将莒城外小村的居民尽数接到城中居住,以避战火。像十里屯、黄家屯这样的乡间小村,照说黄家屯中的精壮男子早已跟着民兵团而去,只有少数老弱村民尚留在此。
此时沈牧耳听得这几乎已算得上是空城的小村中有人哭泣,大感奇怪,一个箭步便冲进村去。却见黄家屯的居民们死的死、伤的伤,一片惨号哀呼之声不绝于耳。
沈牧伸手扶过一位举步维艰的老人,那老者全身上下皆未受伤,唯有左、右两颊上均被人各用利器划出三道血痕,伤口虽然不深,却血淋淋的很是骇人。
沈牧扶住老人后,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老者不知是不是被吓得有些神智不清,语无伦次的道:“昨儿晚上……鬼……有鬼……杀了好多人、抓走了……”
原来昨日深夜之中有十几个身上纹有獠牙鬼面的男子,冲入黄家屯中,伤了不少人,又抓了不少村民走。
沈牧当下指派工作,吩咐墨家子弟准备板车疏散受伤的村民,并举火烧屋,自己与盖兰则专门劝退村民。
安排好工作,便分头进行,要在时限之内,将黄家屯也烧成白地,好完成坚壁清野。
很快便见到一道道的黑色浓烟伴随着熊熊火光顿时在四周升起。少数留恋不舍的村民,无论沈牧如何婉言相劝,依旧是执意不肯离去,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故乡化为灰烬,哭得比先前还要凄惨十分。
不过如若此时不烧,留给秦军渡河就更麻烦了。那些黄家屯中仅余的村民们见自己的房舍被火焰吞噬,这才死了心,开始渐渐离去。
沈牧和盖兰带着墨子弟子来到村外不远处,却见在黄河分支的一条小川上,一排竹筏正从对面不远处慢慢飘了回来。
竹筏上散落的全是人头,在人头堆成的小山之中,却坐着一个簌簌发抖的村民,他的手上、脚上、怀里全都放满了其他被掳走的村民的头颅。竹筏在水流的带动之下,渐渐靠上了岸,村民中胆子小一点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胆子大一些的或泪流满面、或大吐特吐,荆天明一脚踏进河水之中,伸手去扶那唯一活着回来的人,这时众人才看见原来竹筏正中的桅杆之上,还挂着一张绘有獠牙鬼面的布帆。
“你没事吧?”沈牧伸出手去,船上那人却不肯动。那人一把推开沈牧,死活不肯下船,只是紧抱怀中人头,伸脚乱踢,口中不断大喊道:“是我抽中了!是我抽中了!”
这个模样好似是中了五百万,而高兴的疯癫了的样子。
“他疯了。”盖兰后退一步惊骇莫名的说道,众人无奈摇头。
沈牧将那唯一活着的村民交付与他的家人之后,便让墨家弟子掘坑挖土打算安葬那些头颅。一时之间,虽然谁都没有说出口,但他们心底都知道,河对岸的敌人有多么令人可畏,而他们即将所要面对又是一场多么艰难困苦的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