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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妫被他拨弄得实在受不了;此刻听着他这飘入耳蜗的话,当下答应了他。
刘义隆心中一喜,赶紧用左手支撑起身子,含笑喘着气凝视着她,恨不能立刻就将她吃了一般。
齐妫稍稍叫自己平静了下来,见他果然腾出了空隙出来,顿时一喜,赶紧移开了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自顾跑到桌边猛灌下了几口茶水,整个人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转头看着一脸不解的刘义隆,含笑道:“皇上,臣妾身子不适,还请早些歇息。”
刘义隆顿时脸色一片灰白,失望之极,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在惩罚我?”
见着他一下就被这句话打击到没了一丝兴趣,齐妫才敢靠近了床边,看着他,轻笑道:“还请皇上体恤臣妾的难处;并不为惩罚您,臣妾也是不敢惩罚于皇上您的。”
刘义隆认真地大量了她一番,心中到底还是叹息了一声:她还是记恨当日对她的粗暴了去。“睡罢。”
齐妫这才掀开一角被子,将自己的身子放了进去。
夜深人静,屋外草虫鸣,屋檐上的雨滴一滴滴低落下来,滴答滴答滴打落在叶片儿上,显得周遭更静了。二人一时无话,彼此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显得尤为的突出。
“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刘义隆讷讷问道。
齐妫望着窗外照进来的昏暗光火,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若说心中没有一丝记恨,怎么说得过去?如说还在生气,却又不愿意见着他自戕的模样。“人生而有气,若无生气,你还是活着的么?”
刘义隆哂笑不语。
“对了,你刚才说了一事与我说的,可真是有事情?”齐妫躺平了身子问道。
刘义隆却又滚过来,对着她亲昵道:“如何,你想听?”
齐妫伸手将他的嘴挡在自己的耳朵外面,蹙眉道:“你若不说,那我便睡去了。”
“我是想与娘子说,我这手最近活动不了,自然许多事情都要麻烦了娘子去了。”刘义隆顿了顿,来了句:“所以,折子归你!吃你归我!”说完又狠狠在她脸上啃了一下,方才不情不愿地罢休了去。
翌日清晨,刘义隆干脆也就留在这里用早膳了去,因着右手不方便,自然是用左手笨拙地吃着东西。
“皇上,奴才喂您罢?”刘能看着他那好容易用调羹舀了一点吃食,却要在半道掉落了许多,到嘴里的自然是微乎其微了,这般下去都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吃得完了。
“你喂朕?太有失体统了罢?”刘义隆差点用目光打死他了;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吃着。
苗禾站在旁边也是看不下去,就他这么吃,只怕从早上吃到晚上都是吃不饱的。再转头看着坐在旁边闷头吃饭的皇后,竟是根本就没去瞧皇上了去,心中不禁叹息:这二人啊!分明就是那冤家一般,自己虽说不曾喜欢过什么人,却是见着他们这般,叫她忍不住生羡了去。“哐当”一声,刘义隆手上的调羹掉落到地上摔碎了去。
齐妫抿嘴抬眸看着他。
刘义隆似十分丧气地看着地上被苗禾拾起来的碎片。
“来人,去给皇上换一个牢靠一些的调匙。”齐妫平静地吃了一口粥道。
你个死女人!刘义隆心中骂道,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同情心!自己装成这么可怜的模样,她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给我!”齐妫接过调匙,走到他跟前,将他桌前的粥给端起来,剜去一勺,递到他的嘴边。对着周围伺候的人道:“这边没什么事了,都下去自吃去罢。”
刘义隆忍不住嘴角一扬,吃了下去。、
齐妫白了他一眼,道:“满意了?不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博取同情,可耻!”
刘义隆不与她计较这些措辞用在他的身上,真的是很不合适去了。依旧一口一口地吃着她送过来的食物,道:“今日早朝你便随我一起去罢。”
齐妫眉毛跳了一下,道:“这不合礼法。”
“不合礼法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了不少了,不差这件了。”刘义隆促狭地笑了起来。“我们两个孩子,在孝期出生的;到现在我也未临幸这后宫的其他任何美人,这好像都不合礼法罢?”
齐妫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用手中的调羹堵住他的嘴,道:“我在书房等你便是,你真要我做什么,不过是给你批几个字而已,你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眼睛有问题了。”
到了书房,她还依旧沿袭着当初在江陵时的习惯,没看完一道折子,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记录下来,将这折子归到一边,若是没什么打紧的,无非是朝臣之间互相诋毁,想要皇上支持己势力的,便放成另外一处,这本一来,等到刘义隆散朝之后,便可将重要的事情讲与他听,若实在需要细细看的,便可随即取出来,叫他自己亲自批阅去。
然刘义隆这回却是撒了懒了,干脆就趴在桌边品着茶,让她一道一道看去,美名其曰是给自己养身子,便是叫她生活无忧;端的是叫齐妫无可奈何了去。
“你看完这道折子,我与你说说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帮我参详参详,看最后如何做决定了去。”
齐妫一边翻阅折子一边道:“你且说,我听着呢。”
“今日我特特说起了这下到各县巡察的事情,大多数人还是赞成的,也有些老顽固觉得现在国库空虚,实在不应该劳民伤财;这倒是小问题;但牵扯到办学堂的事情,问题就大了。”
齐妫停笔抬头,问道:“什么问题?”
“皇亲贵胄!还有士族;自然都是反对为底下那些贫困百姓浪费钱财的。”刘义隆呷了一口茶,道:“办学费了他们的钱是小事,还大大增加了他们在仕途上的压力,一旦寒门士子学习的机会增大,那他们被朝廷任用的就会就大,那这些靠关系的,靠财力的,便都是要吃亏的。”
齐妫抿嘴点头。半晌,道:“说得极有道理,如今朝中是贫苦出身的自是不多,就是有,多半也只是家道中落,并不世世代代都是贫苦之人;所以,他们心中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说完又看着他问:“不知皇上的想法是如何的?”
“自然是极力支持这等好事的;国家的兴衰荣辱,自然不单单就靠那少数的士族及皇亲国戚的,只有办学,才能广纳贤人,增强国家的实力。”刘义隆正色道。
“那既是这般,办学便是如何也要办下去的。皇上可知这主张办学是浪费钱财一说的起头人?”齐妫停笔在纸上记录着。“我们只要说服了这带头之人,其他人便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刘义隆若有所思,点头道:“其实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再难,只要是我想做的,他们便不得不服从了去。”
“皇上。”刘能跑进来小声叫道。
刘义隆蹙眉问道:“何事?没见朕与娘娘在商议事情么?”
刘能躬身,颤巍巍道:“皇上,彭城王妃请见皇后娘娘!”
刘义隆从小几前起身,问道:“王妃没有旨意或是懿旨,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宫的,她可否是有急事?”
“回皇上,奴才实在不知,但就宫门口的侍卫传话,说是彭城王王妃领了一支军队,站在宫门处,说是要见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不肯出来相见,便是要带着这兵硬闯进来了。”刘能讷讷道。
齐妫吓一跳,这个之前还说是个妙人儿的人,如今如何这般鲁莽起来,当下随口便问道:“彭城王呢?在何处?”
刘义隆不禁拿眼扫了她一眼。
“侍卫说那彭城王也在那里,但他阻止不了王妃。只一个劲的在那劝说呢。”
不是罢?齐妫拿眼看着刘义隆,二人对视了一眼;想这彭城王竟然制服不了自己的王妃,若是说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么?
且说上次谢仪琳想刘义康想要王府的禁卫军,几番相求之下无果,实在是气急了的谢仪琳干脆就自己在王府外面贴告示招兵去了。
简直就是个木头疙瘩,私自招兵买马还大摇大摆地挂在街上,实在是不要命了,刘义康被她折腾得毫无办法,最后只要将禁卫军的一半交给了她,由着她瞎闹去。
可没出半月,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另一半的禁卫军也从禁卫军的首领刘全手中全拿了来,这事还是刘义康前几日才知道的!愣是将他吓个半死,便想谢仪琳讨要了去。
谢仪琳自然是死活不答应了的,并且一再告诉他,绝不会私自调用这军队的,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了去。
可刘义康不知道她心里的万不得已是什么,这不;今日她竟然领着军队来到了宫城处,说是要见皇后。
刘义康听闻这事,便匆忙从朱容子的住处赶了过来,见着她果然着战甲立在宫门处,实在叫他觉得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