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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声重响,夜染妖猛地转身循声望去,身后却不见任何情况,等到再次转身的时候,眼前的醉仙居居然凭空消失了,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原先之处,只有被狂风掀起的飞沙私掠的翻滚着。
这如同变戏法一般的情况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疾步跨入了本属于醉仙居的地方,并不像有动过什么手脚的样子。
不单是整栋楼不见了,就连醉仙居里的工作人员也都一块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夜染妖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地上除了满地的沙土并无其他。
狂风肆虐,远远的能看到城内皇宫之中灯火通明。
“将军可是在寻我?”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夜染妖起身回头看去,只见小殿下站在风中,一席白衫随风飞扬。
夜染妖那惊讶的眼神,小殿下嘴角扬起一抹笑。“将军不必如此惊讶,请随我来。”
夜染妖跟着祭影一块穿过了风沙地段,待一切平息,原先的醉仙居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醉仙居怎么到了这里?”
祭影嘴角轻扬,手中灵力挥去,赫然看到在醉仙居的下面趴着一个巨型怪物,醉仙居整个都在他的背上。这到底是什么鬼,难不成他们走了之后,就是这个玩意将醉仙居被背着离开了吗?
“将军不必害怕,它是不会伤人的,好了,我们进去吧,将军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不妨我们一块喝一杯,我将我的一切全都告诉将军。”
夜染妖正事为此而来,倒也不怕祭影会玩出什么花样。
跟着他进入了醉仙居,里头还是和先前一样热闹,似乎他们并不奇怪醉仙居突然换了地方一样。
进了一间包房,祭影让下人都下去了,关上了门。
“小殿下,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和我说,方才在那房间,我看你的眼神,若是你有事找我帮忙,我能帮你的一定尽力而为。”
祭影微愣,随即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懂我。”
这话说的,夜染妖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将军你一定对我的身份很疑惑吧,身为小殿下,却是现在这个样子。”
夜染妖不语,只是莞尔一笑。
祭影迈步走到了夜染妖的身旁,“这原本是我们家的事情,不该与你们外人说什么,只是,我不想父君这么痛苦,也不想自己这般痛苦,父君为何这么做其实我都明白,并非父君不心疼我,只是,俪佤族根本不需要想我这样一无是处的怪物成为他们日后的帝君。”
祭影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怪物,这点让夜染妖很奇怪,看祭影,分明就是一个正是风华时期的美少年,何来的妖怪之说。
“小殿下何出此言?”
祭影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外,“要说此事,还需从二十三年前说起,二十三年前,母亲生下了我,那个时候举国同庆,母亲给父君生下一子,这便是未来的帝君,只可惜,不出两个月,我便身染怪病,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全身长满毛发,就似一头丑陋的怪物,母亲也因为接受不了我变得如此,终日郁郁寡欢,她讨厌看到我,我知道,她恨不得我死,只有我死了,她才不会觉得她生出了我这么一个怪物。”
提起这些,祭影的脸上丝毫没有悲伤,那抹笑看的让人心疼。
看着夜染妖那表情,祭影笑的好没心没肺,“将军为何这般看我,这是同情我,还是如何?”
夜染妖眉梢一挑,“我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会变得如此,或许并不是患病,也可能只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正常?呵呵,将军,你是在开我玩笑吧,我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是正常的人,如果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父君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了,更不会害怕我被人看到那幅样子而将我藏起来。更不会不让我和母亲见面,甚至于母亲生下了妹妹也不愿让我见到。”
或许在祭影的心里,从小得不到母亲的疼爱让他比别的孩子要显得成熟懂事的多,他觉得,只要他足够的听话,就能见到母亲了,然而,她不并不知,无论他如何期盼,他的母亲都不可能来看他。
夜染妖倒不觉得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就该被人同情,这世上还有更多比他还要命运悲惨的孩子,她自己就是个孤儿,从记事开始就没有人疼过她,所以即便听了祭影的这个故事,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平淡。
“听你说了这些,小殿下是想表达什么呢?你是觉得你的母亲和父君不够重视你吗?”夜染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他不想去猜测自己心里头所想的,从种种迹象看来,祭影并非他表面所认知的那样。
一个从小被母亲拒之于千里之外,被人称之为怪物的孩子,心里该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常人无法想象,他的痛苦也没有人能体会,往往就是这样的孩子,心理更容易扭曲。
“我没有期盼什么,我只想母亲她也能来看我一眼,只想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样,出门不会受别人一样的目光,不用活得小心翼翼,难道那样都不可以吗?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琉璃,同样是母亲和父君的孩子,为何琉璃就不会像我一样,为什么上天要这般不公平。”
祭影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哪怕他总是用笑容来遮掩自己内心的悲伤,但是,越是如此,他心里头的伤痛就越惨烈。
“所以你就告诉了国师,关于俪佤族蛊术的秘密是吗?”夜染妖正色道。
祭影身子一紧,略显诧异的看着夜染妖,沉默了许久,他的嘴角牵扯了两下。
“你……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你说的没错,是我告诉了国师蛊术的秘密,只是我太高估他了,我以为他有能力控制那些血蛊,谁知道他如此无用,还让血蛊演变成了鬼尸。”
祭影脸上的笑让夜染妖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