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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话之后,班主任的脸色又几番变动,最后干脆咬牙忍了下来。
事到如今,脸也丢了,再折腾也只是自取其辱,班主任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只得默默憋下这口恶气。
然而,她以为自己的隐忍已经是最大的宽容,在少女看来却还远远不够。
“道歉。”西珺瑶双手环月匈,高傲地扬着精细的下巴,轻轻缓缓砸下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什么?别说是在场三个老师了,便是场外那么多围观的学生都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难道老师觉得,刚才在门口对我进行的诽谤,就这样算了?”西珺瑶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渐冷。
‘你妄想!’班主任张着嘴巴,差点将这句话喷出去,但到底为人师表端着架子,生生气得咬牙,“西珺瑶,别得寸进尺,苏菲的事情,我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如果想要顺利毕业,你以后给我警醒着点。”
说完,她冷哼一声,还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转身,瞧见试卷在赵圆圆的手里,她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不情不愿地扭着身板走了过去。
“拿来。”她理直气壮地冲着赵圆圆伸出手,后者畏惧其威严,颤巍巍伸手将试卷递了过去。
蓦地,半道上一只手更快截胡,素白的指尖夹起那三张白纸黑字,而后手腕一抬,纸张夹着风声,速度飞快地擦着面前的老女人脸颊过去。
“你……西珺瑶!”虽然没有打到脸,可那一瞬间刮过眼前的视觉冲击还是让她下意识捂住了脸,惊惧万分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女。
她竟然敢打老师!
“捡起来。”没等她质问出声,西珺瑶却是先行开了口,平静无波的口吻让人看不出喜怒,直到她愕然瞪大了眼睛,少女才扯出一抹冷笑,“不想道歉,就把刚才扔掉的试卷重新捡起来,很公平。快点,我没那么多耐心。”
刚才已经证明了清白,但对方死不认账还出口威胁,西珺瑶多好的耐性也到此结束了。
“西珺瑶,你知不知道就冲你刚才打老师的行为,我就能开除你!”班主任哪里还能听到她说的话,满心满眼记挂着的全是少女的大不敬。
“哦,是吗?”西珺瑶淡淡回了她一句,下一秒气息骤然一沉,抬脚便踹向了对方的膝盖。
“啊……”攻击来得触不及防,班主任惨叫一声,膝盖顺势就软了,直直跪在地上,钻心的疼。
在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的情况下,少女伸出一只手,坚定且不容反抗地按在了对方的肩膀,迫使着她低头去看地上的试卷,“在你开除我之前,这几张卷纸,你是想捡也得捡,不想捡也得捡。”
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层皮。
西珺瑶此人,别人敬一尺,她还一尺,别人踩过一毫米,她会要对方连本带利还回来。
谁也没想到西珺瑶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表现,许多人恍惚之间几乎都要认不出来她了,这已经不是那个沉默寡言任凭人欺负的追星脑残了。
“西珺瑶……啊……别按了,我捡,我捡……”班主任的咆哮跟任何威严恐吓都阻挡不了肩膀上的手向她施加压力,在肩膀疼到要废掉的恐惧中,她伸手颤巍巍将试卷拿了起来。
直到三张试卷整洁摆放好,西珺瑶才松开了手,拎起一旁的书包,朝着傻愣愣的赵圆圆招呼了一声,“走了。”
后者怔了怔,猛地反应过来,双手捧住脸颊亦步亦趋赶紧跟上,眼睛里全是崇拜,“瑶瑶,你刚才好帅啊。”
简直比她喜欢过的任何男明星都要帅。
西珺瑶看着她一脸花痴相,原本紧绷的心情有所缓和,轻轻牵起了嘴角,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吗?”
“嗯,什么一样?”赵圆圆不解地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刚想再问清楚,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尽头,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瑶瑶,瑶瑶,快跑,英语老师喊了人。”
被揪住了袖子的西珺瑶闻言,回头一瞧,也正好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谢顶男人朝着她们这边走来,她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确定了这个男人是白阳初中的校长史立廷,而对方盯着自己不友善的眼神,显然上门不会是好事情。
“你就是西珺瑶,对吗?”史立廷在她面前站住,一身灰色西装熨烫得很平整,说话前刻意调整了一下领带,给人形成一种压迫感。
“嗯。”西珺瑶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在这里已经耽搁她太多的时间,这令她心情颇为不悦。
“请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配合做调查。”史立廷打量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女孩,倒是颇为欣赏她处变不惊的态度,跟她身后犹如惊弓之鸟的赵圆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改天,现在没空。”西珺瑶用手拨开脸颊边的发丝,眉心间满是不厌其烦。
而史立廷也没想到她会拒绝,愣了一下,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这恐怕不行,有人举报你私底下欺负同学,致使对方想不开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听这话里的意思,西珺瑶不用脑子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靠在墙上半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你是指苏菲的事情,那不关我的事情。再者,你也没有资格审问我,当真有确切的证据,自然会有警察来让我配合调查,现在是我的个人自由时间,你无权干涉我的去留。”
她一口一个法律跟公民自由,说得史立廷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脸色也全黑了。
想他堂堂一个校长,如今连一个学生都喊不动了,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而在此时,校长到来的消息也引起一班教室那边的注意,班主任一身狼狈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当即就告状,“校长,西珺瑶这个学生不能留啊,刚才在教室里她居然打我,还让我下跪,对我进行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