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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渡边塚就在门外叩门。一行人简单的收拾之后,就踏上了独行的路。
“为了赶时间,必须早点上路。”渡边塚有些歉意的说着。
“没有关系。这不是有了补偿吗?”仇天极笑着拍了拍身旁的矮脚马。雪女在上面趴着,昏昏沉沉的。“我不用背着她,解放了双手,我应该谢谢你。”
浅野隆史在一旁插话,小孩心性的他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快嘴说道:“你确实该感谢师兄,要不是他面子大。就你可找不着马匹。”
“隆史。”渡边塚低喝一声。浅野隆史立刻住嘴。“抱歉,隆史他……”
“没关系。”仇天极没有在意。他表面上不过十五六岁,但是实际上,却是年近三十多的老人。心态沉稳,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与二人争执。昨夜渡边塚说过,今日就带他去联军的驻地。且听说,联军之中,有伊贺的人马。他如今白发披肩,身高因为突破又有改变,不担心伊贺能够认出他来。加上他想确认伊贺的百地三太夫是否是他要找的人,于是欣然答应。
天边,朝阳刚刚升起。东瀛是海上岛国,太阳显得特别红,特别圆。从远方看去,宛如一个火球。将天边的云彩,都染上一层瑰美的颜色。
“看上去,今天的天气不错。”渡边塚笑着。
仇天极牵着矮脚马,几人的脚程很快,都不是一般人,加上赶时间,速度自然不慢。矮脚马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几人的步伐。
昨夜雨后,今日的天气万里无云,令人心旷神怡。迎面送来凉风,让人精神一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这次上京都。许多流派的高手,都聚集在无心杀人流的道场,等待为了大事出力。”渡边塚笑着说道,“一般情况,他们不允许有人加入。担心会混入织田信长的探子。不过像宫本君这样的高手,他们一定十分欢迎。”
他们步履匆匆。沿途有许多同样神色匆匆的人。渡边塚笑着说,这些人之中,或许就有参与大事而去的人。
他们的行程很快,在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到了京都。
京都的景色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不同。同样低矮的城墙,城中多是低矮的木质平房。商店多是鱼铺和各类杂货店,居酒屋,旅馆。只是行人比起三重县要多许多。但在这个时代,东瀛的人始终少的可怜。也不见得许多人。
道路上行走的,多见浪人、武士。其中还包括一些其他地方来的。这个时代的人口,始终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受限于医疗条件和各种资源,人类的寿命普遍很低。
一到了这里,渡边塚就展示出东道主的热情,一路上为仇天极介绍各类的商店,风俗和景观。几人走过几条街,来到一个用整齐的石砖铺就的宽敞街道。这条街道的房屋显得高大华贵一些,又向前走了数百米,在一个院落外停下。
“这里就是无心流的道场。”渡边塚笑着介绍。
仇天极看着门檐上的牌匾,松木牌匾,中间贴着一张纸,又用漆墨写着几个斗大的字:无心道场!
浅野隆史刚一到道场,转头跑进去不见了。只剩下渡边塚还陪着他们。
“跟我来吧!”
道场的大门没关,仇天极跟在渡边塚的身后,牵着矮脚马走进道场。道场十分宽广,类似于后世东瀛黑道所住的传统的别墅。院落里有池塘,假山,各种景观植物。颇有安定的气氛,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刚一走进道场,仇天极就见到来往的各类浪人、武士。这些人见到渡边塚,便低头哈腰的行礼。一路走到道馆的深处,碰到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仇天极见此,初步确定渡边塚的地位。
“这家道馆是当年天皇赏赐给师傅的。让他将无心杀人流发扬光大用的。谁知道,后来一直没人能够学会杀人流的精髓。一直到遇到我和隆史。这里距离本能寺很近,能够实时监测本能寺的情况。所以我干脆就让大家都住到了这里。”渡边塚笑着说道。
仇天极有些疑惑,“这里距离本能寺这么近。难道不怕被织田信长发现吗?”
渡边塚笑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京都早就被织田信长派兵把守。如今整座城都在他的控制下,但他生性自大,这里早就被他搜过一遍。所以,现在这里反而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加上在这里的人,多是各流派的首领。”
“每次聚集的人不多,很容易被忽略,除非意外。否则很难被发现。”
仇天极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却并不相信。虽然一次聚集数人,目标很小。但是无心杀人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靶子。它的名气,让任何人都不会忽视它。仇天极猜测,渡边塚他们还有其他的方法隐藏自己,只是目前他接触不到罢了。
这家道馆确实很大,绕过三五个门廊。他们走入一个小院。
“你们就先暂时安顿在这里。今晚,我通知他们,将你引荐给他们。”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宫本君。今晚的第一次见面,或许不太愉快。到时候,希望你尽量忍耐。”
仇天极皱起眉头,望着渡边塚的背影。
“这话是什么意思?警告?抑或者是,其他人非常排外?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我而言,都不算太好。不过,我不需要理会其他人。”
“仇人的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伊贺的百地三太夫,另一个是甲贺的细川长治。今晚的会盟,我可以接触到伊贺的人,只要确定这位是不是我的目标就好。如果是,那就抱歉了。如果不是,我大可以离开,到时候谁什么态度,都和我无关。”
想到这里,仇天极目光渐渐稳定下来。他将矮脚马上的雪女抱下来,走入房间之中。
午餐之后,仇天极将食物转化成炁。全新的炁,能够流转在经络和五脏之中。入五脏这一关,他现在已经度过。然而下一关化六腑还在等着他。化六腑之后,还有奇恒之府。每突破一层境界,炁就会发生一些质变。
如今,炁不但能够通过食物产生,更可以通过胸中五气,源源不断的催生,虽然五气也会耗尽。但即便如此,却也变相的提高了仇天极的续航能力。
雪女吃过一些食物,就又睡下了。这些天,她醒来的时间间隔越发的长,清醒的时间越发的短。这种情况让仇天极有些不安。最初雪女意识陷入沉睡,是因为身体无法供给她清醒。所以代偿性的产生了第二人格,小孩儿似的人格。但是如今,小孩似的人格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黄昏,时间将近八点时候。仇天极的房门外传来轻响声。仇天极睁开眼,双眸闪过冷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