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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城也有一所闻香阁,虽然没有京城那家闻香阁那么大的规模,但是在这样的小地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毕竟里面的姑娘还是一个赛一个美丽,虽然不至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也有不少女子是才艺双绝的,因此生意也算是红火热闹。
而那日萧子衿在戚修朝房里碰到的那个姑娘,便是闻香阁的花魁白姬姑娘,不说一笑值千金,但是至少也能值几十金了,可是闻香阁的金字招牌,花大价钱在京城的那家闻香阁所请过来的。
可以说,晋州城的这家闻香阁若是少了白姬姑娘,只怕生意要一落千丈才是……
而此时,舒望瑾一行人正坐在闻香阁的雅阁里谈笑风生,白姬姑娘坐在戚修朝旁边为他斟酒,见他依旧不理睬自己,这才帮舒望瑾等人一一将酒杯斟满。
就在这时,舒舟轻悄悄的凑在舒望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戚修朝就坐在舒望瑾旁边,隐隐约约听到了林梅的名字,嘴角蓦地勾勒出了一抹诡笑,如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林梅应该就是舒望瑾传说中的那个未婚妻才是……
“舒舟……你这是何你家主子说的什么呀,声音那么小,难道是怕被我们听到不成?”戚修朝微微抿了一口酒,白姬姑娘在一旁见罢,笑着立马又帮戚修朝斟满了。
舒舟听了戚修朝的声音却是一颤,脸上慢慢扯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坐在一旁的戚修婺也饶有兴致的附和道,“是呀,我说望瑾你也太把我们几个兄弟当外人了吧?好歹我们身上也留着一样的血,望瑾,你有了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们兄弟呀!”
舒望瑾正欲开口,坐在他对面本来怏怏不乐的隋王见大家都在取笑舒望瑾,不由得也起了戏谑的心思,再加上上一次舒望瑾隐瞒在马车上的是林梅一事,更让他对舒望瑾忌讳了。
而且今日这雅阁里也只有天家的这三位兄弟和舒望瑾议事。至于刘县令,早就被他们几人推给了闻香阁另外的姑娘们。
隋王压低了声音沙哑的笑了几声,见另外四个人都看过来时,这才勾着嘴角笑道。“舒当家,我刚才可是亲耳听到了你家小厮说到了林小姐和五哥的王妃,不知我们离开了之后这府里又发生了何事呢?让你百般隐瞒……”
这一句舒当家,足以证明了隋王与舒望瑾的远近亲疏,戚修婺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舒望瑾虽然与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表了几表。但是怎么说也是和他们有血缘关系,而且舒家虽然手中无权,但是其财产却是可以富可敌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舒望瑾倒是浑不在意隋王怎么称呼自己,见在场的几位都对县令府里他们离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便招了招手,把舒舟唤了过去,先是和戚修朝他们彬彬有礼的道,“太子殿下、豫王殿下。隋王殿下,既然三位都对在下的家事感兴趣的话,那么说说也无妨,横竖都是些不伤大雅的事情……”
说罢,舒望瑾偏头对舒舟道,“三位殿下都想听故事,你便再转述一遍吧……”
舒舟听了舒望瑾吩咐,便说了他在县令府听到的事情。
片刻过后,四人面面相觑,后来还是戚修婺最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戚修朝也是忍俊不禁的揶揄道,“望瑾啊望瑾,你这还没把她娶进门呢。人家就对你喝花酒这事严令禁止了,那你以后可还得了?别说去秦楼楚馆走一着了,就是在街上多看别人漂亮姑娘几眼,只怕你家这个醋坛子也得打翻啊!”
站在戚修朝背后的白姬姑娘也是捂着嘴轻轻笑了一下,眼里满是嫌恶,她们这种风尘女子自然是最见不得这样的泼辣妇的。不然的话以后她们可怎么活啊?要是以后每个男子娶得媳妇都像舒望瑾妻子一样的话,只怕这天下的妓·院都不用开了!
“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千万不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正妃了,不然的话,只怕我的逍遥日子也要到头喽!”隋王看了舒望瑾一眼,嘴里啧啧有声。
“七弟,这事可说不得……父皇那里,不是早就帮你指了一门正妃了吗?”戚修朝手里握着酒杯,抬头望了眼隋王,眸子里情绪阴沉不定,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暗意。
隋王却感觉心头一紧,也不知戚修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本能的就僵着一张脸假笑了一下,心里很是忐忑。
“原来……您们四位都有了妻室……”白姬姑娘远离京城,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因此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情,脸上就算是再怎么维持也挂不住笑了。
“没错,我们四位,都有妻室……”戚修婺对着白姬姑娘轻轻一笑,然后再看了戚修朝一眼,对着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要以为他不知道白姬姑娘是戚修朝的红颜知己,而且还是除去巫山不是云的那一种,现在白姬姑娘知道了戚修朝已经有了正妃,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
白姬姑娘微微垂了垂头,勉强的笑了一下道,“贱妾在这里恭喜王爷了……”
那****在戚修朝的房里碰到了萧子衿,的确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就连她也自愧不如,想来应该也是配得上王爷的,以后,她也就不用在妄想什么虚妄的东西了……
戚修朝微微皱了皱眉,似是不太喜欢听到戚修婺提到这个话题。
舒望瑾见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况尴尬,便帮戚修朝和戚修婺一一倒好了酒,掠过这个话题道,“两位怎么光说话不喝酒呢?莫不是嫌弃在下招待不周?只是,若是京城的话在下还可以夸下海口说包诸位满意,但是这晋州城在下的确不熟,还请三位多多海涵……”
戚修婺本想还接着说些什么,但是见舒望瑾都已经如此说了,便笑了一下,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再来说林梅这边,刘雨霏好不容易哄着她一起去了唐府。这才没将事情闹大,不然若是林梅真的闹到舒望瑾面前去的话,只怕舒望瑾再好的脾气也容忍不了林梅如此放肆的行为吧……
只是,刘雨霏心底也是微酸。林梅说的话她未尝不懂,可是这时间真正做得到的男子又有几个呢?
还有刘县令,她的父亲,当时她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只能在心底为她早亡的娘亲感伤一下下而已,周鄢姒那句话说得没错。在家从父,刘县令只是偶尔去一趟烟花之地而已,更没有将那些不干不净的风尘女子接进家门,她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好去说?
林梅倒是不知刘雨霏心里的感伤,见马车快到唐府了,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双手也揪紧了衣袖,两眼瞪得大大的,刘雨霏一转过头来看到林梅这个样子差点没被她吓坏。
“雨霏,你看。这是我从药房里偷的药,据说只喝一点点便能让男人失去兴趣,若是喝多了的话……嘿嘿……”
林梅捂着嘴巴笑个不停,眼睛里满是愉悦之色。
“……”
刘雨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用想也知道喝多了会是什么效果,只是……
“林梅,我们这样做,那唐家就真的断后了,还是算了吧,想个另外的法子可好?这个法子对于唐远志来说。委实太残忍了一些……”
刘雨霏脸上满是不忍,这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尤其是唐远志还是唐家这一辈的一根独苗,这要是不·举了。那可是大事,只怕唐老爷和唐夫人拼尽举家之力也要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的,那到时候要是林梅被发现了的话,后果岂不是更惨?
林梅却是满脸不在乎,挥了挥手道,“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怎么会被发现呢?”
刘雨霏苦着张脸,想要劝林梅打消这个念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反正林梅若是坚定了一件事情,只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现在在这里愈是说,林梅就愈是兴奋,她还不如不说,抓紧时间想个法子怎么瞒天过海让林梅以为计划成真了才是实事!
林梅见刘雨霏不说话了,心里非常得意,以为她是被自己给说服了,故此颇为得意的摇头晃脑的眯了好一会儿。
到了唐府之后,二人下了马车,却是险些认不出来这就是半个月前到过的地方,这才多少天啊,唐府的门匾脱落了不说,就连里面都没有几件能充门面的玩意了,这若是小偷到了这儿,只怕是都要含着泪走啊!
林梅眨巴眨巴了眼睛,指着唐府问刘雨霏,“雨霏,这莫不是我在做梦?”
“林梅,这是真的,唐府真的落败了……”刘雨霏虽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但是还不至于和林梅一样梦境现实都分不清,因此心里也是好不黯然,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林梅听了刘雨霏的话却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捧腹不已。
“我还当自己是做梦呢……没想到唐远志的报应来得这么快!”林梅双手插着腰,那架势,只差仰天长啸几声了。
刘雨霏抿了抿嘴吧,双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只见唐府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下人了,明明只是几天的事情,但是小石子路上却铺满了落叶,那些本该开得正艳的时花也凋零在了一边,似乎是在为唐府的衰败而叹息。
“雨霏,这唐府里面空空荡荡的,是真的没有人了吗?”林梅蹙着眉道,也跟着走了进来。
刘雨霏摇了摇头,接着便进了唐府的大堂处,这里曾经是林诗和唐远志二人拜堂成亲的地方,现在却是布满了一层薄灰,桌椅摆放也是极不规律,显然是被人打乱之后才匆匆扶起来的。
林梅跟在刘雨霏后面,却感觉到背后吹来一阵阴风,不禁缩了缩脖子,往后面一看。
唐远志惨白着一张还算是俊秀的脸幽幽无声的站在林梅身后,双眼倒还算是有神,只是两眼下面的黑眼圈看起来更是比他的眼睛还大,初看的确是有些慑人。
“你……你这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是想吓死我不成?!”
林梅捂着自己还在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埋怨的瞪了唐远志一眼,见他要开口说话。又加了一句道,“停!你先别说话!若是想问我们为何没有事先通知你也没有请下人让你通报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如实告诉你,你们府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就休怪我们擅自做主跑进来了……”
唐远志微微苦笑了一下,轻声道,“见着二位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高兴?!”林梅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又重复了这句话一遍。见唐远志依旧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刘雨霏,一时又怒上心来,咬牙道,“你这人真是愈来愈无耻了!林诗都不见了你竟然还在心里肖想她的闺友!简直是禽兽不如!”
“……”
唐远志嘴角微微抽搐,实在不懂林梅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误解他的意思。
就连刘雨霏也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林梅的袖子,在她耳旁道,“林梅,你且先听唐公子说下去,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了呢……”
唐远志见刘雨霏这么明事理。差点感动得要拘一把男儿泪,到最后叹息了一声道,“难怪得赵公子说刘小姐是世间少有的解语花,果真是如此!”
解语花?什么叫解语花?!
林梅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刘雨霏,莫非这句话的意思是夸雨霏人比花娇?还有……赵公子,莫非是……赵韬?!
刘雨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赵公子应该就是赵韬,只是她的反应没有林梅那么大,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得体的回道。“赵公子谬赞了,雨霏只是尽人之常情罢了……”
赵韬的事情,不说也罢!
唐远志感激的看了刘雨霏一眼,轻声道。“刘小姐,退婚的事情赵兄已经知错了,还望刘小姐能……”
“此事已成定局,更何况,当初他擅自退掉我的婚事,让我被林山县众人耻笑。我都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那些已经过往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罢!”刘雨霏见唐远志想要替赵韬说动自己,不由立马冷下了一张脸淡淡拒绝道。
林梅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替刘雨霏辩道,“赵韬未免也想得太好了!这回他让你来找雨霏,只怕是被那个女的耍了吧!”
她自然还记得赵韬是因为什么而和刘雨霏解除婚约的,不过是因为一个陌生女子的片面之词罢了,而这样那个头脑简单的赵韬竟然还相信了那女子,简直是连头猪都不如……就算是雨霏原谅了他,她也不会同意的!姓唐的和姓赵的两个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值得信的……
唐远志的脸色有些尴尬,明显是被林梅说中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笑得这么勉强了。
“雨霏,你看吧,果然是被我说中了!不然的话唐远志为什么表情那么僵硬?他们读书人不是都讲究信奉孔老夫子的吗?既然这样,不如就让他用孔夫子发誓好了……”林梅得意的瞥了唐远志一眼,嘴角满是挑衅的笑意。
刘雨霏抿着嘴巴不讲话,本来是她和林梅来找唐远志让他写和离书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样一幅场面了呢?
唐远志也是苦着一张脸,心里直道自己真是倒霉,以为来的是什么小偷,想到堂屋里还有几幅爹娘喜欢的字画怕被那些偷儿给偷走了这才过来看看的,要是早知道是林梅的话,他宁愿这几幅字画被偷走也不想遇到林梅啊!
刘雨霏见唐远志这幅苦恼的模样,心里也是颇为可怜他,便打岔道,“林梅,你忘了我们今日来是所为何事的了吗?”
听了刘雨霏这样一提醒,林梅这才恍然大悟,脸色也由先前的挑衅变成了明晃晃的蔑视,抬高了脑袋睥睨着唐远志,咳了几声清清嗓子,义正言辞的道,“唐远志,你可至今日我和雨霏来这里找你是为了何事?”
唐远志本想摇头,可是心里却有了一个猜想,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了笑容,直到后来他越想越是对头,不然的话林梅和刘雨霏又怎么会神态如此飞扬的来找他呢。一定是有了林诗的消息!
“林姑娘,莫非是……有了拙荆的消息?!”唐远志满脸期待的问道,见林梅一副懵懂的样子,又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雨霏。
“拙荆?雨霏。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还没学到这个词呢……”林梅凑在刘雨霏耳边小声问道,生怕唐远志听到了。
刘雨霏哭笑不得,轻轻摇了摇头道,“拙荆,便是妻子的意思。林梅,唐公子在问我们林诗的下落呢?你……莫非还没有告诉唐公子,林诗和我们在一起?”
林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可能告诉他!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林诗和我们在一起,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趁机哭诉林诗下落不明,到时候再哄骗他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就行了……”
说着,林梅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纸的角落给刘雨霏看。
“……”
刘雨霏吞了吞口水。小心肝都被林梅袖子里的那封信纸给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问道,“林梅,这个你又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你说这封和离书?”林梅说着,又把那封和离书多抽出来了一些。
“收回去!”刘雨霏一脸紧张的小声惊呼道,忙压着林梅的手让她把那封和离书给收了回去,“你不怕被唐公子看见啊?还有,我问你,这封和离书该不是你让舒公子写的吧?”
想来以林梅的文采和字迹,写出来的和离书也是不能看的!
林梅喜滋滋的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的道,“对呀,我这里可是准备了两封,待会儿你帮我看看到底哪一封比较好呢?”
“……”
刘雨霏垂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瞥了瞥站在她们对面好奇的望着她们讲话的唐远志,轻声道,“还是用舒公子写的吧!”至少舒望瑾还是能靠的住的,至于林梅……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是些怎么侮辱唐远志的话了!
听了刘雨霏的答复,林梅也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舒望瑾这封和离书写得很有文采呢!要不我给你背背?”
“……不用!”刘雨霏隐忍的道,又不是她要和离……
“好吧……可惜了舒望瑾写得这么好,但是却无人欣赏……”林梅嘴里啧啧有声,朗朗道,“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舒望瑾果然是好文采……
刘雨霏听了之后也是微怔,对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悟,杏眸微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霏,舒望瑾的这封虽然文采好,但是太深奥难懂了,你要不要听听我写的?”林梅见刘雨霏被舒望瑾写的这封和离书给倾倒了,不由拉了拉她的衣袖,缠着她也要听听自己写的。
唐远志站在不远处见林梅她们二人一直在嘀嘀咕咕的,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出声道,“林小姐?刘小姐?”
林梅见唐远志在一旁一直打岔,便哼了一声,不耐的道,“哎呀,我们哪里有林诗的消息了?当初还不是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林诗回心转意,哪有这么容易!若是林诗当着你的面杀了你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只怕你也是不会再要想见到林诗吧!”
听了林梅的话,唐远志却是一怔,又想起了那日回想起来的事情,现在林梅的这番话更是让他深刻的记忆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如若……如若自己没记错的话,那时自己酒醉之后,是踢了一个人,但是……
刘雨霏见唐远志呆呆的愣在那里,心里也有些慌张,扯了扯林梅的衣袖急切的道,“林梅,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要是唐公子也出了什么事的话,唐夫人和唐老爷怎么办呀……”
林梅见唐远志也好像是傻了,这下子也是怕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我。我怎么知道他这么禁不起事实的打击啊……”
她们二人在这里空着急,哪想唐远志却是记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呆呆的看了林梅和刘雨霏一眼。本来就惨白的脸色现在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林小姐,还麻烦告知拙荆的下落,到时候,随她怎么处置……”
林梅和刘雨霏互相看了一眼,嘴里嘀咕道。“这到底是傻了还是没傻啊?”
“林小姐,我没有傻,也没有疯……若是二位小姐知道拙荆的下落,还望告知……以后,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在也不会抛弃她,更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唐远志直视着林梅的眼睛,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的诚心诚意。
刘雨霏心地极软,听了唐远志这话,差点就要开口告诉他林诗在晋州城里。
可是林梅却在她先前就开了口。冷冷的看着唐远志,完全不信他这番话,“唐远志,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当初你让我转交胭脂给林诗的,再到后来你们二人拜堂成亲,每一次我都亲眼见证了你说的誓言和承诺,可是……现在才多久?三年!你就把你那时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不仅伤了林诗的心,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你简直是禽兽不如……所以。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在也不会信你的话了!”
刘雨霏本来还想替唐远志说几句好话,但是林梅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的这一番话也勾起了刘雨霏心里的怒火。便转过头去再也不想管唐远志死活了。
唐远志也是被林梅说得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苦笑了起来,“林小姐说的没错,现在唐某的话的确是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了……只是,林小姐。这件事上唐某本就亏欠了她,难道,林小姐不想要唐某补偿她了么?”
三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唐远志话语里的那个“她”指的是谁,可是都不愿意再提起这个名字。
“唐远志,你不仅胆小而且还很懦弱!现在就连林诗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了么?”林梅怒极反笑,振振有声的道,“我等下便签了和离书,再喝了我倒给你的一杯茶……之后,你就和林诗彻底的两清了!”
喝茶……
刘雨霏的心里一颤,本想开口提醒唐远志,可是一想起他对林诗做的事情,嘴里的那话便怎么都说不出了……
唐远志听了林梅的话也是一怔,心里酸楚不已,可是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按本朝律法,若是林诗的这种情况,的确是可以请公证人让丈夫在和离书上签字盖拇指印的……
“既然如此……那便照林小姐的话吧,只是,唐某有一个不请之求,那便是……”
“让你与林诗见一面?”林梅提高了音量斜瞥着唐远志,眼睛里是赤·裸·裸的讽刺,“然后,让林诗更加痛苦么?你可知道……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任何人,就算是她自己的爹娘也都不记得了!除了我和雨霏,任何人接近她她都会怕!难道……你还想让她再痛苦一次么?!”
听了林梅的话,唐远志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痛苦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一身大汗淋漓,就连呼一口气都是会痛彻心扉。
“林小姐,我……”
“罢了,看在你对林诗这么在乎的份上,那我就勉强答应你的这个请求好了,只是,到时候我倒给你喝的那杯茶,你可一定要给我喝下去!这杯茶,代表着你和林诗的缘分彻底尽了!”林梅装作很大度的样子,望着唐远志那样痛苦的模样心里满是报复回来的快感。
当初她和刘雨霏在与那座闹鬼的院子里看到林诗的时候,林诗早就瘦成了一把骨头,若是她和刘雨霏那个时候就这样一走了之了的话只怕下次她们看到的就只能是林诗的墓碑了……
“那便……如林小姐所说吧!”唐远志见林梅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了两封信纸,仔细辨认过后将其中的一封递给了自己,心里更是哽咽无言,若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然的话也难解释为何林梅会随身携带和离书这种东西,只怕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让自己签了……
眼见着唐远志就要打开他手里的那封和离书,林梅的心情也开始雀跃了起来,暗暗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先前刘雨霏还不明白林梅为何会如此兴奋,直到后来看见唐远志的脸色由青到白,再由白转到了猪肝色,这才想起,林梅刚刚给自己念的那一封是舒望瑾亲自执笔写的,文采斐然,而且言辞之间非常客气,只怕林梅写的那一封现在应该就在唐远志的手上了……
“林小姐,这……”唐远志终于看完了和离书上写的话,忍不住抬头看向林梅,一脸的纠结,“这封和离书,是林小姐写的?”
除了林梅,也几乎不用作他人想!至少刘雨霏是不会的!
“唔……若你的意思是这封和离书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么就真的是我的意思了,但是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写的字可没有这么好看,所以……嗨,还是告诉你吧!这是我未婚夫的字迹,怎么样,还是不错的吧?”林梅舞着自己的嘴巴笑个不停,果然看到了唐远志铁青的脸色。
唐远志抿了抿嘴,迟疑的道,“还是请两位小姐随唐某去书房吧,这里也没有文房四宝,唐某实在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