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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坤抱起一旁的小爱,身体缓缓上升到水面上,双脚立于水面上而不下沉,跟着长生天往地下暗河的上游走。
河水潺潺,温暖的水汽升腾起来,这里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地下暗河的水就是这样,接近地心,被地热加热后才流出来。
越往上游,地下暗河的河面越宽阔,在河道两边的岩壁上,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宛若天上的繁星。
“那是什么?”江坤问。
“那是一种名为蚰蜒的昆虫,也称墙爬子,百足虫,喜欢温暖潮湿的地方,他们的眼睛能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长生天解释说。
“竟然这么多。”江坤向四周看去,整个地下暗河的穴腔里,到处都是这种昆虫,几乎把空间照亮。
“蚰蜒是蜈蚣的近亲,有毒,现在那些人闯进了天宫,会被蚰蜒围攻。”长生天说。
在寒冷的陵墓里,温暖的人体是蚰蜒最理想的栖息地,他们会钻进人体,在里面产卵繁殖。
现在江坤在一条温暖的地下暗河上,他身上的体温,怎么比得过地下暗河?蚰蜒们没有注意到他。
河道两岸的亮光有大有小,有的光点竟有拳头大小,也就是说蚰蜒的眼睛有拳头那么大,那它的身体得有多大?
“其实,万奴王的九龙抬尸棺用的并非是真正的龙,而是百足龙,也就是体型巨大的蚰蜒。”长生天说,“那九条巨大的蚰蜒有十几米长,当年被汪藏海抓住,用锁链锁在那里。”
真龙堪称神灵一般的存在,以汪藏海的道行,还不可能抓的住真龙,恰好东夏人信仰百足龙,他便用巨型蚰蜒当做龙,布置了九龙抬尸棺。
没游多久,江坤就到了地下暗河的尽头,这条河发源于一口地下泉眼,温暖的泉水不停地往上冒,散发出大量水汽。
“开!”
长生天说了一声。四周的环境立刻变得明亮起来,一座雄伟的宫殿出现在了江坤面前。这座宫殿建造在巨大的地下溶洞内,与中原的风格不同,完全是女真族的样式。
宫殿正上方有一排女真文字,江坤不认识这些文字。
“这是东夏国人建造的长生殿,专门用来祭祀我。他们每次打仗回来都会把战俘带来这里杀掉,用人血祭祀神灵。”长生天说。
“这么血腥。”
江坤是现代人,接受过现代文明的熏陶,很反感古代的血腥杀戮,所以他本人也反对暴力主义。
“嗯,祭坛就在你右边。”长生天说。
江坤朝右边看去,那里是一座略高的平台,平台上刻绘着各种奇怪的符号,东夏国人想用这些符号沟通神灵,得到神灵的保佑。
“喂,长生天,那些符号什么意思?”江坤好奇的问。
“我怎么知道?”长生天很无奈地说。
“我去,人家用这些符号,想和你沟通沟通,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江坤吐槽说。
“那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我压根儿就看不懂。”长生天说。
那些祭祀符号是古代东夏国的巫师创造的,以为能够借此得到长生天的保佑,哪知道长生天看都看不懂他们的符号。
“我说,你这个当神的不够称职,东夏被蒙古灭了,你也不帮帮忙?”江坤调笑道。
“我就是个小神,法力有限,治疗个头疼脑热还行,管不了国家存亡这种大事。”长生天说。
“哈哈。”
江坤大笑。
他闲着无聊,走到祭坛那边。在这座祭坛左边,堆满了人的头颅,这些头颅早已变成了骷髅。右边是一个很大的池子,池子里有红色的液体,散发出腥臭味。
“江坤大人,这一池子不会是人血吧?”小爱说。
“不知道。”江坤说,看向长生天问:“这一池子红色液体是啥东西?”
“人血。”长生天答道。
“不会吧?人血经过了几百年,怎么可能还处于液态?”
“里面加了水银。”
水银也就是单质汞,有剧毒。考古人员有时候能挖出千年不腐的尸体,就是因为尸体内含有水银,才能保持尸身不腐。
“祭祀你,还在血里加水银,他们是想毒死你吧。”江坤笑道。
“有这么一群智障信仰者,我有什么办法。”长生天说。
“对了,我们住哪儿?”
“跟我来。”
江坤和小爱跟着长生天进入长生殿中,正殿里树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盘踞着一尊长生天雕像,也就是一条大蚂蝗。
江坤看了这座神像真的很想笑,但出于礼貌,忍住没笑出声。
长生天给江坤二人安排了一个房间住下,这个房间异常的大,有三张大床,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坑,坑里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样式和东北地区的炕有点像。
江坤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两套衣服,给了小爱一套,把身上的破衣服换下来。换好了衣服,江坤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大殿中。
此时,长生天正拖着它庞大的身躯,往殿外爬行。
“我说,你千百年来呆在这个破洞里,不无聊吗?”江坤对长生天问道。
“我的职责是守护东夏,东夏灭亡了,我也要守着东夏的皇陵。神灵没有了人们的信仰,和妖怪又有什么区别呢?”长生天有些感慨的说。
长生天原本就是长白山里妖怪,机缘巧合之下,被东夏国人奉为神灵,享受人们的祭祀膜拜。对于东夏人民的这份恩情,让他无法忘却自己的责任,所以千百年来就守在这里。
只要云顶天宫还存在,他就不会离去。
“你还真是忠于职守。”江坤笑了笑说。
“对了,你们要吃东西的话,可以去泉眼里抓鱼。”长生天说。
“泉眼里有鱼?”江坤问道,“泉眼里的水温起码有四十几度,鱼还不煮成鱼汤了?”
“这种鱼叫盘鮈鱼,没有眼睛,能生活在黑暗环境中,适应了高温环境。”长生天说道。
江坤去房间叫来小爱,让她去长生殿里找个桶,然后去泉眼里抓鱼。
从岸上看下去,不停有泉水从泉眼里冒出来,清澈的泉水里,一条条二指宽的长条形鱼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