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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的旖旎，傅斯遇埋在顾小染的脖颈处，呼吸渐渐变平缓。
顾小染嘤咛着动了动。
“起来吧。”她轻轻推着身上的男人，“我去清洗一下。”
“我抱你。”傅斯遇又吻了她一下，然后是两下，三下，四下，怎么办，怎么吻都吻不够。
终于，他意犹未尽的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像抱个小孩子似的走进浴室。
温温柔柔的清理一番。
“为什么不进去。”再次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顾小染勾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哑的问。
这并不像他的作风。
忍得这么辛苦，他竟然只在外面。
她已经完美的遵循他今天在车上说的，一点都没拒绝，任他为所欲为。
最后一天……不是么。
“你不喜欢。”傅斯遇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亲密的将她的长发挽在耳后。
顿了一下又说：“更何况，我怕我一进去，就再也不想把你放开。”
“顾小染，真的要走吗？”他竟然贴在她耳畔问，宛若世界上最美妙大提琴曲的声音嘶哑，低沉。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锁在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的地方，永远也不用担心她会跑掉，更不怕任何人能与他分享。
顾小染被问得像是心上被人挖了一刀，闭上眼睛，睫毛微微的轻颤。
“抖什么，我的声音这么好听？”长久的沉默中，他轻笑着又吻她一下，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好听，以前没人说过吗？”顾小染睁开眼睛。
“说过，但不是你。”只有她的赞美才能让他愉悦。
“也对，你这么完美的人，总是会有一堆人恭维。”
“我完美？”傅斯遇低笑着咬字眼，“顾小染，我哪里完美？”
“长相一流，身世一流，地位和权势更是一流……”顾小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满他，“全身上下哪儿都精致，连睫毛都是最让人着迷的比例，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还不完美么？上帝的宠儿？”
第一次知道，他在她心里，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既然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傅斯遇的呼吸变得极其低沉。
顾小染的心口狠狠震了一下。
“那天，我给你发短信，你那么冷漠……顾小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是，她没有什么理由原谅他，她本就该恨他，他没有保护好她，甚至，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认出她。
生命中的唯一一道光，一直都是她。
全世界最好的顾小染。
“……”
顾小染愣住。
他竟然以为那天她无动于衷，以为她并没原谅他。
是，他没有看到她。
他被莫浅接走了。
“顾小染，明天我也会去欧洲，先你一步。”
“……是去准备和莫浅的订婚典礼？”顾小染抓在床单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她不会蠢到以为他是去追她，说好，再也不纠缠了。
傅斯遇静默。
“无论我以后干什么，都和你无关了，是么？”
他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发现什么会让他激动的情绪，但是没有，除了宁静，什么都没有。
他的吻甚至连她的呼吸都没拨乱。
躺在他身下的这个人平静如水。
“顾小染，你不要我了。”他的薄唇在她唇角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停下来，鼻子抵着她的，两人呼吸交缠的蹭着。
这样亲密的姿势，致命大的暧昧。
就在顾小染以为他又要再来一轮的时候，傅斯遇却挪开了一点距离，直勾勾的看她，“顾小染，你走吧。”
他嘶哑的语气里含着几分故作洒脱的意味，但当他抚摸着她的脸时，又强势不已。
“记住，这是我第一次放你走，也是最后一次，今天之后，你最好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无论你在莫容琛身边过得有多么开心，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把你绑回来！到那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一辈子都休想再逃离我身边！”
说罢，他从她身上翻身而起，再也不看顾小染一眼，转身走出这个他们亲密过无数次，但以后一丁点顾小染的气息也不会留的卧室。
顾小染动了动嘴唇，最后连一个单薄的气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没有说话，睫毛却湿了。
很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恨他，但是，她没办法再像三年前那样陪在他身边。
三年的时间，变得太多了。
她把生父不详的孩子生了下来，而他，也很快就要和与他身份匹配的贵族千金订婚，他们身上都背负了太多，没办法再回到从前。
而以他的性子，也定然无法接受小王子。
就这样吧。
这样，很好。
顾小染下了楼，兴许是傅斯遇提前打好了招呼，大厅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阻拦她的离开。
顾小染拿出纸笔，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在出城堡门的时候，顾小染碰见了正从外面走进来的尚恒。
“顾小姐。”尚恒顿住脚步，“孩子已经送回家了，刚刚睡着。”
“谢谢你，尚管家。”顾小染道谢，勉强扯出一个笑，“小王子有时候睡眠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你能把他哄睡觉，很不容易。”
“这一点，倒是和少爷小时候一模一样。”尚恒笑道，若有所思的道。
其实不止这一点，好像很多地方，都犹如一大一小的复制版。
“是么？小王子的记忆力很好，有时候大人的一些小动作甚至小习惯，他也总能学得个七八分。”顾小染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顿了一下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所有他喜欢吃的菜的菜谱，我都已经写好放在客厅了，还有小王子让我给他买的离别礼物，我也一直放在桌上了，希望您以后好好照顾他。”
“顾小姐，你已经决定了，是吗？”尚恒轻叹一口气。
“我早就决定好了，现在，是他也决定好，所以，我才可以离开。”顾小染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一下你。”
“请说。”尚恒眼神慈爱。
“我的卧室里还有我以前用过的东西，麻烦尚管家请人把它清理好，扔掉也好，烧掉也罢，总之不要再让它们留在这栋城堡，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在傅斯遇面前提到我的名字，另外，哪怕有一天，他派人去查我的近况，也烦请您不要说，尤其是我近况不好的时候。”顾小染道。
“顾小姐，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