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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浅很快就走了进来。
顾小染在脚步传来的那一瞬间就抬眸看她，发布会的新闻应该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她的手里。
顾小染知道莫浅的状态肯定不会很好，但怎么也没想到会那么糟糕。
尚管家说莫浅在外面等了一夜，顾小染还以为是在车上，但看她那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色，顾小染几乎可以肯定她是在这么冷的天里，待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夜，一直到傅斯遇刚才回来，她才让人来通报。
这算什么，苦肉计吗？
顾小染正想着，下一秒，就看到莫浅停在了傅斯遇的面前，目光直直的定在傅斯遇牵着顾小染的那双手上。
刹那间，脸好像更白了。
“莫小姐，有事吗？”傅斯遇很冷淡的看她，而后自然的牵着顾小染坐到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深入她纤细的手指，十指相扣。
“阿遇。”莫浅失魂落魄了好一会，才跟着走过来，嗓音像是彻底哑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傅斯遇似笑非笑，语气亦高高在上，仿佛她说的是一句天大的笑话。
“你在发布会上说的，是什么意思？”莫浅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她瞪向顾小染，“明明要和你订婚的是我，什么叫……她是你的未婚妻？”
“字面上的意思，莫小姐如果不懂的话，可以再多去看看那一场发布会。”傅斯遇轻描淡写的道。
“我已经看得够多的了！”莫浅攥紧拳头道，“阿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傅家不会接受她的！她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落魄千金，还带着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你要是一意孤行，迟早会将你拖下水的！”
“她的孩子不是野种，我说过，他会跟我姓傅！”傅斯遇眯起眼睛道，至于会不会将他拖下水，他不需要她来操心。
他是傅斯遇，他拥有足够保护好自己女人的能力。
“姓傅？！”莫浅万万没想到傅斯遇会说出这样的话，身子都不由得颤了一下，“阿遇！那个孩子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跟着你冠上傅姓这个尊贵的姓氏！”
“阿遇，我知道你气我那样对她，可那不是我想的啊！谁让她总是来纠缠你，明明都过去三年了，她为什么还总是阴魂不散，过来抢不属于她的东西！明明和你订婚的是我，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很快就要嫁给你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这么不要脸的从我身边抢走你。”
“你知道，我爱你，我很爱你的。”
莫浅说到最后，已经像是在哀求，这个男人就像是海底的泡沫，可遇而不可求，明明都快要握在手上了，她觉得不允许自己失去他。
顾小染坐在沙发上，看着莫浅哭得梨花带雨。
她吃不准这里面究竟有多少做戏的成分，但至少，莫浅应该是真心爱着傅斯遇的，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无论你多么的想隐藏。
顾小染忽然想起上一次在这栋城堡中看到莫浅，是在浴室吧，她被雨淋了一身，傅斯遇正在帮她擦头发。
温柔，而又专注。
想到这里，顾小染不由得将手抽出了几分，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傅斯遇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他不由得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分一毫都不允许她离开。
顾小染就这样霸道的被他牵着，浅粉的嘴唇微微抿起。
“少爷，您之前确定下来的的订婚礼服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请过目。”尚恒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佣，架着一款耀眼得夺目的礼服。
“拿过来。”傅斯遇扫了一眼道。
莫浅盈满泪水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彻底亮起来。
“阿遇……”
她还记得，这是阿遇那天亲自为她挑选的，在他们订婚典礼上要穿的礼服，她就知道，他并不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在发布会上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是恨不过她用那些丑闻诬陷顾小染，毕竟他对顾小染还是有情，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方式来替她澄清……
到最后，他要订婚的对象，还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对不对？
莫浅怀抱着这样的念头，几近狂喜的看着那款价值连城的礼服。
那对她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款礼服，而是一个能名正言顺成为傅斯遇女人的通关文牒。
只要她穿上它，她就会嫁进傅家，是傅斯遇的新娘。
莫浅一步步的走向那款礼服。
可下一秒，傅斯遇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无视莫浅看着那款礼服的狂热眼神，反而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人。
“顾小染，喜不喜欢？”
被叫到名字的顾小染下意识抬起头来。
“我？”她愣了。
这不是他给莫浅订的礼服么？前阵子她还看到这些他在挑选模板，挑得很认真。
难不成……是给她挑的吗？
“不然？”傅斯遇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全部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不是你，难道是我？”
“去换给我看，如果不满意，我再派人把全世界最优秀的设计师都挖过来让你挑，顾小染，你以为我要娶你只是当着全世界说说而已？”他笑，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字字震动着她的心，“我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订婚典礼。”
然后，就是一个更盛大的结婚盛典。
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要捧到她面前，他要她成为全天下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顾小染怔愣的看着他。
原来，他在发布会的公布她是他的未婚妻并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替她澄清丑闻才那样说，而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他竟然，早就想娶她。
如果不是她一直想要逃离的话。
“顾小姐，请跟我走，我们伺候您去换衣服。”两位女佣戴着白色手套，小心的将那款价值连城的礼服取下来，恭敬的走到顾小染面前道。
顾小染下意识的抬眸，俨然看到莫浅的脸色已经白到了极点。
没有比这个更伤人的了。
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可顾小染却仿佛可以听到，莫浅的骄傲和自尊正被傅斯遇一点一点的踩在脚底下。
踩得粉碎，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