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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重新振作的时候，我想彻底跟顾余风划清界限，永不相见，断绝联系的那种，尽管这样是无法抹去过往的一切。
但，我不愿再被他们踩在脚下，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更何况还牵连到莫皓天，我不能再欠他了。
“是不是，跟他有关。”我瑟瑟发抖的指尖在身侧轻颤，只要提起那个人，我就这样不由自己。
我们都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只是都不想说出那个名字，仿佛一种禁忌。莫皓天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他低着脑袋静静看着地面，许久才抬起头来：“我能解决…公司是我的心血，不可能就这样拱手让人的。”
我收起了个人情绪，一本正经严肃的问：“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已经到了哪一步？你不会宁愿找袁心蕊帮忙，都不肯找我吧？”
“不是，雨宣，我当然最信你，但是。”
“但是对方是顾余风，所以你不想拉我下水？是不是？”我直接打断他的顾虑，他的视线偏向别处，清了清嗓子，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苦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放下了，一个月的时间确实不够长，但已经足够让我看清眼前的路。从现在开始，他只是公司的竞争对手，而我作为这个公司的员工，我有责任和义务为公司争取利益，耗子，你也不必再顾虑这些，我真的没事。”
莫皓天定定凝了我几秒，也没再说什么，似乎相信了我说的话，相信我已经完全将顾余风放下。
后来他告诉我，上次给艾娜娜的报告书，她连续退回来好几次，但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退的。
莫皓天也觉得我身体不好不让我知道，真到终于做到艾娜娜满意为止，合同又出了问题。
我这才知道，莫皓天跟她谈好的融资以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算，她也没有反对，却在签订合约的第二天，莫皓天公司的股票突然跌了百分之五，这也就意味着先不说利润，莫皓天自己就要先赔百分之二十给艾娜娜。
这自然是个亏本的买卖，且合约签的是两年，两年，以这样的速度，恐怕不出两个月，莫皓天的公司就要关门了。
我紧咬牙关听完莫皓天说完，才意识到这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艾娜娜和顾余风的婚事为他们的集团股市涨了不少，也一直是只涨不停的趋势，我感到一阵阵的头痛。
“所以我叫袁心蕊回来，先把一些客户拉拢，到时候也不至于河提干涸了，船都无处停泊，但你也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莫皓天到现在都还安慰我。
但我更愿意相信，其实他在安慰自己。
我咧嘴笑笑，迅速在心里分析了目前公司的金融状况，我撑着脑袋，一边继续思考，一边说：“目前为止状况确实不算太糟，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合同上定的比例是你们双方协定的，况且就算现在咱们公司股票跌停，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不存在毁约的过失，反而是我们，要是提供不出这个数额，那就是违约，违约金也是笔庞大的数目。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其实大家都知道，眼下面临的这个难题，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动辄就是上千万的数目，普通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算莫皓天再厉害，底子再厚，也就经不起几下折腾。
他有些苦恼的搓了搓太阳穴，“嗯，我当然清楚，现在就是赛跑阶段，看是我先壮大公司经济，还是他们先抽干我的金库。”
我摇摇头，随手拿过一张纸，画了个金字塔，标注了几下，然后挪给莫皓天，“我个人认为现在我们该做的并不是只扩张市场那么简单，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拉低他们的股市收入与我们持平，那么，在危机真正来临时，我们都还只是一个填一个地。那么输赢已经显而易见。”
莫皓天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指尖在上面滴滴滴敲打着，最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样吧，我爸有个朋友在股市协会做主任，我看能不能约他明天见个面，你跟我一起去。”
我想也没想就说：“好，那我回去准备一下资料，还有，我可能需要对一下这个月的公司出账的数目，可以吗？”
“没问题，一会我就叫财务送到你办公室。”他说。
我抬手看了眼表，离下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我起身说先回办公室，快走到门口时，莫皓天又叫住我：“雨宣。那个，你真的没事了吗。”
我撇撇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耸肩挥手：“以后在公司就只谈公司吧，老同学！”
财务果然很快就将账簿送了过来，只是眼神有些怪异，放下就出去了。我也没在意。
只是第二天一到公司，就又听到传闻，说我跟莫皓天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进到哪一步呢，连公司的账都要开始插手管了。
以前呢我或许还会冲上前理论几句，但现在，我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唯有苦苦一笑。
是是非非，全靠时间出面解释。
莫皓天还没到公司，我就在办公室等他，袁心蕊捧了个文件夹进来，是要我签字的。
我仔细看了一遍，默默签了个名，袁心蕊说：“关于你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你居然还能安心坐在这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都会说那是流言了，我理它做什么。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才是主要。”我签好后，合上文件夹，淡然的递给她。
是啊，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也会改变人心。
我现在一颗心只为帮莫皓天度过此劫，算是还他的人情，也算是，给顾余风和艾娜娜狠狠一击，报复一把。
老实说，就算放下，但仇恨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不做些什么说服自己，要谈放下，那真的很难很难。
前台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以为是莫皓天来了，接起后才听前台小妹说：“艾诺达公司来人了，秦助要不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