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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军的总体战力是远逊于清军的,清军那一万训练有素且战功赫赫的骑兵就是王岚平不敢小视的,就算是对方不占地型之利,但机动能力太强,如果自己贸然出击,不管先调动哪一营的兵力上去,那一万骑兵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将这营人马同大军隔开,再压缩包围,光是这营人自己都能把自己给踩死了。【全文字阅读】
所以,王岚平决定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破对方,还是得引他们主动进攻,把对方的骑兵引力火炮的s程,先打乱骑兵的阵角才有一线胜机。
咚咚!咚咚!
状元军中的战鼓猛然震荡开来,力求在最断的时间内把将士们内心的恐惧驱散。
鼓,乃军中之魂,它能在一瞬间让人忘却生死,同时也将战场上那些惨烈的哀嚎号给掩盖起来,好让将士不被这些声音给吓破了胆。
只见王岚平身后的令旗一摇,前军宋宪的重骑突然一齐高举马刀狂热的呐喊起来。
“啊!”
……
这个旗号是在指示重骑兵立即出击,目标,清军中军防线,直取对方枢纽之处。
三千重甲骑兵狂叫着,意在消除自己内心的胆怯,也在激励身边的同袍,同生共死。
狂叫声声透数里,让人闻之热血翻腾,几千把挥动着的战刀折s出万点金光,晃人眼目,这是一种震慑敌军的必要手段,未战而先诛其心。
“冲击!”宋宪大喝一声。
状元军重骑营,原为南京卫戍军,当然现在名义上还是,经过王岚平整编过后,实力远胜以往。
四千人马俱是一身重甲,站在前排两千战士装备一杆一丈多长的长矛,站在后排的两千骑兵则是一手持三尺长的斩刀,一手紧握漆成银色的圆木盾,光人身上这身装备就不下五十余斤。这还是王岚平精简之后的重量,根本不适合长途追击和突袭对方,但防御力的冲击力却是惊人的。
这种兵种一般只在两军陷入苦战难分胜负时使用,目的是用铁墙一般的重骑兵去冲击对方严密的阵容。以长矛枪撕开一条口子,再配合马刀兵,打乱对方的阵角,而后大军快速推进,一举摧毁敌人防线。等大军赶上来之后,重骑兵必须快速撤回,要不然非被对方吃掉不可,因为这种兵种太过笨重,只要凭借马的冲击力才能发挥最大的攻击力,一旦停了下来,那马上就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而这次王岚平却反其道而行之,也是不得已,要想将张文涣的大军引出来,那就得下血本。想来想去,也就重骑营能拿得出手了,更重要的是重骑营从整编之后起,就一战未打,满编满员,而其余状元军各营,大多都有折损还没机会得到补充,同时也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重骑兵的实战能力,如果不出色,王岚平很可能会取消这重最费钱又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兵种。因为他最推崇闪击战,很明显重骑兵不适合这重战法。
嗒嗒嗒!
随着马蹄扬起的阵阵灰尘,四千重甲骑兵震蹄飞奔,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涌金色的滔天巨浪,朝着两里开外的清军中军防线翻腾倾泄而去。
张文涣一见这阵式,不禁眉头一紧,但很快,又转念一笑,干什么?一开战就要拼命?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也不怕把本折光了,组建一支重骑兵外加训练那至少得几年时间,花钱的银子超过百万,是其他兵种的十倍,拿这支军打头阵,看来王岚平富得流油呀。
其实王岚平穷得很,朝廷这半年来不仅一两银子没拨,连军粮都得他自己筹措,要不是从刘泽清那里发了笔小财,状元军早都散伙了,可刘泽清也就贡献了三百多万两银子,却要养着近六万大军的开支,而且还更新一多半的武器和铠甲,添够粮草,购买军马,钱早都所剩无己了,王岚平还愁着就算扬州之战胜了,状元军只怕也得要饭回江南了。
张文涣的军中有着骑兵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蒙八骑军官,当年成吉思汗的子孙大破十万欧洲重甲骑兵可是没费多少力气的,今天区区四千明军重骑在他们很里那不算什么威胁。
要破重装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轻骑兵,以轻骑兵灵敏的机动力,能攻能退,左右开弓,就算是在撤退的行进途中都能以长弓s杀重骑兵,而重骑兵,追追不上,打又够不着,只能慢慢被拖死累死,当然蒙古人在欧洲就是这么玩的,屡试不爽。
只不过这里不是当年,这块战场那是王岚平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不可能给八旗铁骑多少周旋的余地,想用这种办法起不了多少作用,更何况王岚平下的军令是,什么都不管,只取对方中军,哪怕是头上的箭支比雨点还要多,都得压上去。
张文涣也不是傻子,自然了解重骑兵一旦形成了冲击力,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没法用轻骑兵去接战,那就只能采用第二种笨方法,针尖对麦芒,硬碰硬。
“起盾!”张文涣没有进攻,采取守势,他的任务是吸住状元军,用不着主动进攻。
就在重骑营已冲出一半的路程时,王岚平命令旗语兵再度摇动令旗。
喝!喝!
方国安的怀远营动了,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振奋人心的号子,一步步走下山坡,缓慢地朝清军移动,全营齐动,以弓弩手和火枪兵为前锋,以步甲兵为接应,这是一种典型的进攻阵容。
宋大力一时不明,有些担心道,“督帅,全军决战早了点吧,不打垮他们的骑兵,怀远营的兄弟很难攻上去呀”
王岚平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天知道扬州城能支持多久”
宋大力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可是这很可能会让怀远营的兄弟撤不下来呀,八骑骑兵的威力,我经历过,根本就没有反应的余地,他们会像狼一样冲上来,将队伍冲为两段,逐个歼灭。这本下得也太大了点”
其实王岚平没有真想让怀远营加入战场,只不过一见清军没有作出反击的姿态,那说明张文涣还没有进攻的想法,那就是说本钱还没有下够。拼命的假像做得还不足,就不信了,你张文涣能一直这么稳如泰山,一直采取守势。
王岚平也怕这个,战场上最恼心的就是部队被敌人分割包围。
“义不理财。慈不掌兵,不能当机立断,你永远都成不了一个独掌一方的将军,记住,战场上没有怜悯,不能有一丝的妇人之仁,一将功成万骨枯,去,给怀远营和重骑营擂鼓助威”
咚咚……!
清军的防线前沿,一千盾兵分成内外三层。在中军阵前一字排开,在盾兵之后则是几百名手执火器和易燃物的兵勇,他们能将手里的爆燃物掷出近十丈远,落地便能引起熊熊大火,要硬抗重骑兵,火攻不失为行之有效的战法,光是火焰的热度都能将全是都是铁甲的重骑兵人马给烤死,都用不着短兵相接。
但张文涣其余各部还是没动,他的大军稳稳当当拉出一条一里多长的战线,安安静静地作着壁上观。
张文涣一眼就看出了王岚平的雕虫小技。想引我到火炮的s程,想都别想,爷就和你耗着,以逸待劳。来一个杀一个,来一队灭一队,论消耗战,你永远都耗不过。
但当他见到对方一个整营的人出动时,他不由得心头一怔,怎么。这是想全军压上来?但不像呀,你的左翼和中军都没动,这一定还是诱兵之计,不理,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
张文涣很相信自己对战场上的判断,全军依然挺立,岿然不动,站得比旗杆还直溜。
宋宪的重骑营越冲速度越快,这么重的骑兵,要快速冲击时就是想要突然停下来都难,惯性都会把你带出去多远。
万蹄踏过,大地都在颤抖,这声音吓得在前方迎接他们的清军盾牌手都在浑身发抖,接敌而逃者为中勇,也算这些兵不是怂包,没有一人敢后退。
两百步,百步,四千骑兵像一块巨大的铁球一样砸在了清兵的盾牌之上,直撞得最前排的百余名清军倒飞十余丈远,血y在空中漫天飞舞。
惨烈的痛苦声随之传遍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配合着双方经久不息的战鼓声,合奏成一支杀人不见血的悲怆之曲。
轰!轰!
清军的掷雷兵对准重骑营密集的骑兵队伍扔出一颗颗冒着火花的手雷,一团团火焰在重骑营中腾腾升起,转眼之间,重骑营犹如陷入了一片烈焰滚滚的火海,一匹匹浑军着火的战马负痛四下乱窜,一个个火人也不断从马上坠落,转眼就烧成一堆焦炭,这种死法用什么词来形容都觉言不达意。
但重骑营没有停,也停不下来,只能一个接一个撞到盾墙上,将结成铁壁一般的盾墙硬生生的撞得往后倒退,不断有人被撞飞,或被重骑营的长枪给c着脑袋挑在枪尖死死在钉在地上,只剩四肢在无助的抓挠。
随后冲锋而到的重骑营斩刀兵也用不着去观测敌人的位置,坐在马背上平端着长长的斩刀,冲进清军的阵营就能切下一溜脑袋或肢体,根本用不着费力去挥刀。
远远观战的王岚平看不到战场的血腥,却能感受到那血流成河的场面就近在眼前,但他不能有一丝的怯懦和同情,战场只是地狱在人间的代名词。
怀远营也渐进渐远,离着双军混点的场地不足一里,队伍依旧是方寸不乱,随着战鼓声前进。
那宋大力正在挥动粗壮的双臂,紧催鼓皮,挥汗如雨,但他心里却是异常焦急和心痛,他以前可是重骑营的指挥使,那里面有很多他熟悉的兄弟,这一战后,很多人他都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他多想也冲上去,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在后方备受煎熬。
宋宪跟在重骑营的最后,眼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几乎每一张面孔都从他眼前过过,那都是一张张活生生的面孔,现在却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他恨不得紧催战马冲过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宁折十万兵不损一大将,这是为将者必须忍痛去理解更要做到的,大将一死,全军群龙无首,立即就会一盘散沙。
宋宪没能力保住每一个兄弟的命,他能做的就是命令兄弟们多杀敌人,为大军杀出一条血路。
“冲,不要停,别回头,迎着刀,顶着枪,冲上去,直冲中军”宋宪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他知道,重骑兵今天定是无一幸免。
四千铁骑势如疾风,快如闪电,马血,人血将地面都浸透了,一具具尸体被沉重的马蹄踩出血泥之中,很快就看不到身体。
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清军的盾墙显得不堪一击,近千名清军当场横尸当场,在重骑营的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尸路”,剩余的几百名清军见势不妙,丢盔弃甲转身四散,宋宪懒得去追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命令全军直望着清军的中军大旗冲去。
这时,一里外的山坡上,从定远营的阵地上摇起一面旗,看那摇动的幅度和规律,王岚平知道,这是曹鼎蛟在请战,前方兄弟在拼命,他们却什么也不做,这真的是种煎熬,如坐针毡。
王岚平却视而不见,只是紧紧地盯着对方的阵地,一言不发,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疯子,王岚平你这个疯子”张文涣看着这不要命的一幕,他呆住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传令,左翼击敌,挡住他们”张文涣终于动了,这次他不得不动了,他没想到敌人的重骑兵根本不是在打仗,而像是不要命,不怕死的怕拼命的,拼命的怕不要命的,够狠!
张文涣令旗一动,左翼的五千八旗轻骑如箭出弦,飞快地往中军阵地的前沿冲,他们得去填上这个空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