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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源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陆言深沉下来的脸色，面上虽然只是僵硬了一下，可是天知道他心底已经翻江倒海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陆总和林惜就能够这么水深火热了啊！
偌大的办公室，有那么几秒钟是静寂无声的。
丁源是不敢说话，林惜是脸丢得不想说话。
还是陆总有风范，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敲了一下桌子：“什么事？”
听到陆言深的话，丁源也只能咬紧牙关绷着头皮往上走了：“和叶佳欣联系的那个女的查出来了，她和林小姐有点关系。”
说着，丁源把资料放在了桌面上。
虽然知道陆言深和林惜感情好，但是丁源也是第一次碰上两个人私底下相处的模式。
不得不说，看到林惜埋头在陆言深怀里面一动不动，而他就伸手护着人的样子，丁源总是没办法和平日里面那个行走的冰块陆言深联想在一起。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放下资料之后，丁源连忙转身就带着门走了。
听到门落下的声音，怀里面一直在装死的林惜才动了一下，抬头看着陆言深，有些哀怨：“陆总，我在丁秘书面前都不敢抬头了。”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被撞破了陆言深跟抱个孩子一样抱着她。
林惜想想，都有点没脸见人。
“那就不看。”
他低头看了一眼人，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倒是那双黑眸，一闪而过的笑意中，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林惜张嘴就咬在了他的下巴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现在坐着，而你现在——”
他说着，故意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正坐在我身上。”
林惜脸皮再厚，在办公室这么严肃的地方，她都不敢放肆。
下意识就要从他的身上下来，结果陆言深一把扣住她，把手上的资料往她的跟前一放：“你认识这个女人？”
林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光打在那资料上的两张照片，再扫了一眼名字，眉头一皱，“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高中同学。”
她的高中，过得不算很愉快，班上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怎么说呢，一个长得好看，又有钱，成绩好还多才多艺的女生，大部分女生都下意识地不喜欢。
林惜高中的时候就是被很多女生下意识的不喜欢，倒是男生，大多数都是对她一见钟情。
方茹这个人，林惜没什么一向，唯一一次就是好像她拒绝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之后，她突然之间跑到她的跟前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她那时候还没和纪司嘉在一起，但是也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纪司嘉，所以对学校里面的男生，她向来都是一刀断的。
别说是吊着人，她就是连给男生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林惜记得，方茹好像还和她进了同一所大学，不过两个人没什么交集，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发展。
陆言深将资料合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林惜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陆总？”
他低头睨着她，一只手点着桌面，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不是说要听我唱歌吗？”
想到刚才的那一下，林惜心有余悸：“改天吧，有点是机会。”
她说着，又推了他一下，这一次，倒是把人推开了。
她连忙从他身上下来，陆言深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底是带着笑的。
林惜脸上发烫，只好转开话题：“这次的事情，跟方茹有关系？”
“嗯。”
他眼底的笑意收了起来，脸上一脸的肃冷。
林惜伸手拿过资料，翻了翻，倒是没想到，这个方茹，混得不错。
如果不是陆言深调查出来了，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情上，她居然也参与其中。
林惜想了想以前有没有的罪过她的事情，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
她高中的时候虽然总是招惹女生不喜欢，但是她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的，基本上没有跟谁起过直接的争执和冲突。
想不通，不想了。
倒是陆言深，当天晚上就带着她出现在方茹的面前了。
看着眼前的方茹，林惜倒是怎么都没能将她和从前那个黑框眼睛蘑菇头的女生联想在一起。
林惜不认得方茹，可是方茹却认得她。
有些人好像生来就比人命好的，林惜在方茹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高中的时候林惜长得好看，高一高二高三各个年级都有男生喜欢她。这也不算，听说她爸还是很有名的企业家，而她自己，成绩还是年级前十的人。
方茹永远都忘不了，高二那一年迎新晚会的时候，林惜坐在钢琴前谈了一首《致爱丽丝》。
那是她能够想到最远的距离，林惜和她们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一样。
但是这些都没什么，如果林惜不那么残忍的话，她也不会那么恨她。
对，她恨林惜，恨不得林惜去死。
可惜了，她没死，现在那个将她宠在手心，在A市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将她领到她的跟前。
她倒是镇定得很，也没有假装不认识，“林惜，好久不见。”
林惜能够感觉到方茹对自己明显的厌恶，她脸色很淡，“好久不见，你过得不错。”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方茹脸色却僵了。
她身下的手已经在发抖了，餐厅的人不少，原本陪她一起吃饭的男朋友已经被陆言深的人指使开了，现在陆言深和林惜坐在她的对面。
“你还挺关注我的，方同学。”
是林惜先开的口。
方茹浑身一僵，抬头对上那个男人的视线，手一抖，直接就将那勺子弄翻了：“老，老同学，不过是留意了一下而已。”
她还在竭力保持镇定，可惜了，林惜今天有备而来。
“啪”
林惜抬手就将一叠照片扔在她的跟前：“你跟叶小姐关系不错。”
“认识几年了。”
方茹的脸色已经白了，只是还死死咬着不想先认输。
林惜冷笑：“我跟方同学还是同班同学，我坐牢的那五年，方同学似乎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哦，不，来看过，不过方同学的话，我倒是印象深刻。”
林惜的性格，其实是那种不怎么记仇的，如果不是方茹又一次凑到跟前，她都快忘了，那些年，第一个出来落井下石的人不是林璐，而是这位高中同学。
陆言深的气场太大了，他就算不说话，方茹都觉得整个人在发冷。
她忍不住，不想拐弯抹角：“林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