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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转了转是真的，又回来看了一次也是真的。但是，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特地为了求证组长有没有来加班特地回来的。
想到这里，卷发姑娘的眼神黯了黯。
她喜欢孙岘很久了，孙岘平常也很照顾她。这次孙岘有机会晋升组长，她比谁都高兴。谁知道居然夫人居然空降过来。
她虽然有些提孙岘可惜，但是对夫人也没有敌意。那可是夫人啊，自己对她有敌意，不是找死吗。
可是，这次碰巧发现温凉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来公司加班，她不知怎么的，就又等了几个小时，再次来确认了一下。
发现夫人真的没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直到刚才，试运行的程序出现了比之前更大的问题，她才突然意识到，夫人可能没有认真地测算数据。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说出来了，反正自己说的不是假话。而且，虽然夫人接手孙岘的任务，不会像别人那样，要分出去一部分功劳。可是这个任务毕竟经过了两个人的手。如果夫人在接手任务的时候，犯了错误，那么孙岘的功劳就会变得更加稳固可不可撼动。
至于眼前这个人，也是经过她挑选的。
整个部门因为偏技术流，所以女生很少。
眼前的这个，是女生里长得比较好看的，在部门里很受追捧。同样的，有很多女生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也很乐意去跟关系好的男同事分享，因为很享受他们对自己的赞美。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别人知道，夫人并没有认真地对待这个任务。
果不其然，等午休时间结束，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夫人并没有来加班的事情了。
是的，虽然卷发姑娘只说了礼拜六没有看到温凉，但是这样的传言一传十，怎么可能还维持着最初的样子。慢慢地，传言就变成了，温凉根本就没来加班，所拿出来的数据，也不过是随便拿来凑数的。
一时间，整个部门的许多人都有些浮躁。
对于他们来说，和温凉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而且，因为温凉夫人的地位，他们也不会真的和温凉产生同事之间的感情。温凉能做好这个组长，带领他们完成好任务，大家自然愿意听她指挥。
但如果温凉对这个任务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也没有多少人，会对她有很深的信任，帮她辩解。
在温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办公室的风向悄悄地改变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温凉都在忙碌着。
她又按照常规办法测算了一遍数据，发现和自己之前得到的数据，并没有什么不同。
因此，她只能花大量地时间一点一点排查，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需要排查的地方太多，一个下午的时间，温凉都没有完成。
到了下班时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了，我已经在排查问题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尽管此时还有一些不知情的人，仍然愿意给温凉机会，毕竟这个项目也不是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刻。但是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对温凉做出的保证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了。
说得倒是好听，之前也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加班把数据搞定，结果还不是没来。
温凉没有注意到某些人神色的变化，把自己的排查进度保存了一下，就跟着大家一起下班了。
“我之前还不信，现在看来，夫人是真的不太着急啊。不然也不会还按时下班了。”
“就是，已经知道自己出了错，居然也没说留的晚一点，赶一下进度。”
“算了，排查这种事情，本来就一时半伙结束不了的。”
“我知道，但是好歹表示出个态度嘛。这个样子，感觉她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其实，人都是这样的，容易不满足。如果那半个月温凉没有陪着大家一起加班，大家虽然肯定背后还是有些不满，但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背后议论。
凭借温凉的身份，什么时候下班还不是她说了算。可是，等大家见多了温凉和他们一样忙到很晚，对于现在的情况就不满意了。
凭什么问题出在你，你还按时下班？你留下来加加班，事情说不定就能早一点解决呢？
大家都是才工作了两三年的人，并不像其他职场老鸟那么沉得住气，也看得清楚。温凉这一走，对她有想法的人就更多了。
倒并不一定是有多不满，但是不少人都觉得温凉其实是可以多留一会的。哪怕只是做个态度出来呢？
他们却没有想过，数据排查需要一点一点地重头查。就算温凉加班了，一个晚上肯定也是做不完的。更何况，说到做个态度给大家看，这里面，又有谁值得温凉非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工作态度呢？
接下来的两天，温凉每天都按时上下班，一到了公司就埋头苦干。还没有察觉到办公室里涌动着的暗流。
“爱德华先生，您能过来帮我看一下吗？”
“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查出来？”
温凉抿抿嘴唇，指着其中一处算法问道，“这种算法我记得之前您也跟孙岘讨论过，这里一定要用这种算法吗？”
爱德华俯下身子，仔细地看了两眼。
“不是一定要这种算法，但是这种算法是我们讨论出来的，针对这一步骤时，用时最少的算法。”
他的手指着一小块区域，“你看，这一部分编码是用来给资料重要度评级的。如果没了这一步，系统会随机传送资料。那么，一旦防火墙被攻破，泄露出去的数据很可能是重要数据。”
“而用这个算法，可以让这里的评级过程尽可能地快速。”
爱德华虽然只是解释了一下这一部分编码的作用，但温凉明白，这一部分，是不能变动的了。
评级系统很重要。公司每天都会增加不知道多少数据和资料，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人工分级的。更何况，这种评级制度，也并不能放在明面上。如果给所有的数据都进行了清楚明晰的分级，那么好了，公司里的商业间谍会很开心的。去哪里偷哪份资料，都一清二楚了。
简单地说，孙岘和爱德华先生讨论过之后编写出的这个评级系统，是应急情况下启动的快速分级。只是在公司系统被入侵的那一瞬间开始工作，分级之后立刻就开始传送重要资料。
换言之，这一步一点都不能动。
因为整个评级的过程当然是越快越好。不然你这边传送哪些资料还没决定呢，人家就就已经攻进来了。
温凉犯了愁，“可是，就是这一步的编码跟后面的数据编写有了一点小的冲突，导致整个数据运行的峰值就是百分之九十……”
“哦？出现了矛盾吗？”
爱德华先生仔细地看着温凉指出来的两组编码。过了好一会才不得不承认，“真的。两者之间出现了一点小的矛盾。导致结果不能达到数据最大化。”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爱德华先生率先打破沉默。
“温小姐，你觉得，剩下那百分之十的资料，真的那么重要吗？”
温凉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放弃那百分之十？”
爱德华点头。
“你知道的，前面这部分不能动，因为会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评级需要时间，传送需要时间。如果从评级这部分开始，就已经慢了下来，会不会导致有更多的资料来不及传出去呢？”
温凉沉默了。
没错，爱德华先生经验丰富，一下子就说到了最让人难以选择的地方。
她是可以把前面这部分改掉，可是既然孙岘是在爱德华先生的帮助下，才启用了这种算法，那自己进行改动以后，恐怕评级的过程不可避免地会比现在慢一点。
这就很有可能变成，资料在传输中，对手就已经攻破了防火墙。那么，流失多少资料，就不一定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温凉有些纠结。
“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你仔细想想吧。”
爱德华先生拍了拍温凉的肩膀，慢慢踱到别的地方去了。
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温凉最终有些颓然地吐出一口气。
她已经试过了，算法改掉之后，尽管再努力，都不如原来的这个速度快。
思考了一会，温凉召集所有人开会，把这个矛盾在会上提了出来。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一点轻微的骚动。
“最高峰值就是百分之九十啊？这会不会有点低了？”
“爱德华先生也没能想出办法？”
“那惨了，也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同意这么做。毕竟十分之一的资料有直接暴露的危险呢。”
“如果不同意，那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按部就班地加固防火墙就好了。不要想着另辟蹊径。”
最后这句话说得颇有些没良心，毕竟当初温凉提出提议之后，所有人都很高兴很认同的。还不是因为这种构思是新的，如果做成功了，他们这一批人会给上面留下极好的印象。对以后的升职加薪有利。
现在出了事情，又后悔当初的选择。
但是，这一言论，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就算嘴上没说，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们本来可以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走以前同事的老路。结果虽然不会有多么惊艳，但至少应该是一次成功的升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能不能通过上面的审核都不一定。一个月来的努力很可能灰飞烟灭。
坐在会议桌的最前面，温凉一言不发地看着下面的人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