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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首先倒吸一口冷气的是众多周遭的侍卫。
原来圣女大人与国师关系都如此之好,好到连情诗都可以分享了来一起阅读。
再心头一跳的便是太子。
他再如何预料也完全料想不到顾画蕊竟然会是这样的举动。
即便是她拒绝的概率料想也是极小,却没有想到她会直接将手中的信封直直正对了文梁瑞。
“你。”
李临下意识开口,那信中的内容岂是文梁瑞这个国师可以看的,若是看见,恐怕中原与北国之间就要纷争四起了。
心下焦灼,面上已然不动声色,然而动作却已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微笑,从顾画蕊手中轻轻抽走了那封信件,勉强维持着微笑道:“圣女大人这是干什么呢,这样的东西怎难为情给别人看呢?”
她方才的举动也是出乎文梁瑞的意料之外。
在他看来,顾画蕊有自己的主见,而且似乎极为不喜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却是突然将手里东西递过来,笑容还十分灿烂。
这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他心下一顿,便是立即对这封信产生了疑心。
于是他上前半步,面无波澜,好像在说什么极其平常的事情一样:“太子殿下,好东西是应该分享,好技巧……也应该分享。”
噗。
顾画蕊险些喉咙一噎。
果然不愧是亲兄弟,就连说话也是跟无华一样可以气死人的。
而且还丝毫不脸红心跳。
果然这边太子手里攥着那封信,面色已经是非常不善了,尤其是对着自己的时候。
这样的条件,他不相信打动不了顾画蕊。
“殿下宽心,将信笺给我吧。”
顾画蕊颔首,朝着他微微笑了笑。
笑容,又是这样的笑容。
文梁瑞在一边心想,圣女露出这样的笑容来,必定又是心里面暗自在盘算什么了。
果然。
当李临眸子暗沉,将信笺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女子面上巧笑嫣然,手中却是丝毫没有迟疑,那封信件刷的一下便被撕为了两半。
“……”
面上看着并没有激烈的反应,然而从他的眼中来看恐怕已经是阴霾的很了,“顾画蕊,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连称呼都变了。
“什么意思?”
顾画蕊轻轻松了手,两半信笺飘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她抬手吹了吹指尖,笑得灿烂,“太子殿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沉了沉声,道:“我是在与你诚心做这笔交易。”
交易?诚心?
顾画蕊轻笑一声,漫声:“国师,你还真该看看方才的东西的。”
顿了顿,“中原打的可是好算盘,想要北国的兵防图,为何不自己去取,待我取来了,你们又真的会如我意么?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过河拆桥,诬陷栽赃,算盘打得当真是啪啪响。”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我说的对么,太子殿下?”
太子怎会料想得到她竟是没有半分思考就拒绝了这桩交易,而且对于这背后的计划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当场就将其说了出来。
这不是明智之举。
纵然是恨之入骨,李临却仍是很清楚这一点。
当场揭露,就意味着失去了威胁他们的手段,向来聪明的顾画蕊又怎么会放弃这本可以好好利用的东西呢?
同样这样想的人还有文梁瑞。
能够让一个这么理智,心思慎密的人放弃一个掌握筹码的机会,这样的导(河蟹)火索可不多。
除非……
文梁瑞轻轻的瞟了一眼一袭大红衣衫,嘴角带笑,却是笑得无比冰冷的女子。
除非她经历过什么,让她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料想不到,那是痛彻心扉,阴阳相隔。
“什么,这个中原的太子想控制圣女来偷我们的兵防图?”
顾画蕊声音不大,却是足以让周遭的士兵们听得一清二楚,就连中原的侍卫也都听清了她所说的东西。
“好啊,原来中原用心如此险恶。”
“就是,明明先前不久才言明了互不相干,现在就使出这样的阴谋来。”
周围北国的士兵都非常不满,其中更有面上已经浮现怒气,开口说要将太子这行人就此囚禁的。
而随着太子而来的那一行人此时也是胆战心惊,他们自然也不知那信上的内容,然而顾画蕊方才那一番话还真是叫人胆寒,北国实力本就可以与中原并驾齐驱,如此本就约定好的互不进犯,中原却是在人都还没出城之时就将其拦截,更是做出这样的事,对于北国来说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何况北国国师还在此地,太子不说,却是难保不会一时动怒将他们格杀在这里。
因此太子身后几人的眼里顿时流露出恐惧来。
“你……”
计划被当场揭穿,李临眼里微不可闻的泛起了一丝杀意,“你就当真不在意夜御天。”
“不在意。”
顾画蕊浅笑,“我现在是北国的圣女,又有什么是想要得不到的,何必为了你们一个中原的将军将自己弄得狼狈呢?”
何必?
他们身后的树上,一道人影将底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身子稍稍僵了僵,握着树枝的手倏然收紧了。
原来是不必啊。
此人看来武功根底都是极好,如此近的距离,底下竟是无一人发现。
自然的,顾画蕊也不知。
她嘴角犹还挂着冷笑,淡然启齿:“怎样,太子殿下不打算知难而退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明着来了。
文梁瑞的视线落在了前面女子的身上。
看似是冷静的,然而这样一个平日里理智至极的人,这样已经算得上是失态了。
是什么促使她这样的。
是什么呢?
太子眼中的杀意在走到这一步之后可谓是已经原形毕露,毫不掩藏,受到如此威胁,自然也只能用威胁来应对威胁。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圣女。”
“不必。”
连文梁瑞看着太子眸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也是眉头一蹙,然而顾画蕊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带着高高挂起的姿态,微笑:“殿下慢走,不送。”
树上的人扶着树丫,眉头也是微微拧了起来。
那样毫无保留的杀意,她不傻,怎么回察觉不到。
太子究竟与她做了何种交易,让她这样果断,甚至连思考一下都没有,就立马拒绝了。
男子微微啧了一声。
心下已是开始思索起来。
能让她这样果断就拒绝的事情……蓦地,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看来太子的心还真是大啊。
顾画蕊此时去到北国,对于中原最大的利益是什么。
自然是情报。
若说这是皇帝的决定,这概率恐怕也只有千万分之一。
皇帝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就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否则他也不可能坐上那把龙椅。
所以这件事情,这整件事情,大抵都只会是太子的擅作主张。
邀功,就是这件事情最开始促成的原因。
男子眯起眼睛。
只是……他实在是很好奇,他们到底给顾画蕊开了怎样的条件啊,居然是一点儿也不动心,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当真是好奇。
待他再转眼望向底下的人时,那辆雍容华贵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您拒绝了。”
虽然这话是明知故问,但是文梁瑞确实需要些什么话来打破僵局,如此才能得到信息。
顾画蕊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摆了写着明知故问几字。
“为何。”
文梁瑞低头细细一思略,“从你们的对话中我大概能知道,这交易中,应该有个对您很重要的人吧。”
再者便是太子眼中无法令人忽略的杀意,圣女这样聪慧的人不可能看不见,或者……只是假装看不见。现在他们可是依旧是在中原的地盘上,人为刀俎,他们兴许这样一来危险程度大大增加。
而最先遭殃的恐怕不是他们,而是这些护卫的士兵。
他有权利替他们向圣女问明缘由。
顾画蕊看了一眼远处的树影。
就快进树林了。
“这儿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
她开口,却是避而不答,直接便是另将问题推了回去。
文梁瑞有些无奈。
真正的聪明人啊,从来都不是能答的多好,而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选择不回答。
“还有十多里。”
他顿了顿,道。
这次顾画蕊索性是没有回答,直接转身便撩了喜服的裙摆跨上了马车,坐上后往里面非常自觉的移了移。
言下之意——赶路。
天色渐晚,他们此时赶路道路上已是昏暗的不得了了,凭余下马车上还有些微弱的光线,是灯笼的光。
顾画蕊有些小困,毕竟先前在皇城里边折腾一晚上,又没有休息,方才同文梁瑞也说了很久话,此时靠在软枕上面微微倚着车壁已经阖了眼。
文梁瑞没有同她一样睡去,毕竟车内男女同乘,难免容易惹什么非议,更何况若是两人一同睡去的情况。
于是他没有合眼,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内,时不时望一眼窗外,眼里闪过若隐若现的忧色。